簡體版 繁體版 第94章 阿妹,阿哥好看麼

第94章 阿妹,阿哥好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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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阿妹,阿哥好看麼

龍譽將臉浸在河水裡足夠久了,讓她覺得足夠冰涼了,才慢慢直起了身,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河水很涼,涼得幾乎能透到骨子裡。

她曾以為身上的傷不過都是些皮外傷,雖能疼到骨子裡,卻根本傷不了她分毫,可是如今,即便只是小傷,彷彿都能傷到她的心窩上,生疼生疼,她從沒有覺得這麼疼過,縱是在試煉生死一線時,她也沒有這麼難受過,難受得讓她有些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突然很想很想阿孃,很想很想小哥哥,她現在,有些無助……

龍譽在河水裡泡了很久很久,直到日薄西山,直到月上中天,她才就著月光擦乾了身子,穿上了沙耶娜為她準備的衣裳,而後看了看方向,往來時的方向離開了。

蚩尤神殿裡,燭淵正斜倚在大殿裡的石椅上,閉目假寐,突然,有一名教徒站在殿門處,是神殿外的守衛,只見他正恭敬地垂首抱拳,“稟告大人,殿外有人求見大人。”

“讓她進來。”燭淵沒有睜眼,甚至連睫毛動也未動一下,隔著長長的大殿給了守衛的教徒一個輕聲的回覆,甚至不問前來求見的人是誰,這讓殿門的守衛怔了一怔,卻不敢對他的命令多做他想,恭敬地應聲退下了。

退下的守衛心中納悶不解,這是他見過的除了左右長老兩位大人之外能這麼輕易見到祭司大人的人了,難道她對大人來說,是特別的?

而後守衛猛地搖了搖頭,不不不,不能這麼想,省得自己何時被大人扒了皮也不知道。

稍傾,一個身著暗紫色短衣短裙的俏麗人影來到了大殿中央,在燭淵面前單膝跪下,頭微垂,一如所有人見到燭淵時的舉動模樣。

“龍譽見過祭司大人。”龍譽垂著頭,語氣裡沒有任何不悅與不甘,與之前的她對他的態度,可謂是天壤之別。

“這麼乖巧聽話的阿妹,我倒是第一次見到。”燭淵這才微微睜開了眼,眸中一絲驚訝也無,似乎他早就還知道龍譽要來一般,“也不枉我一直坐在這兒等阿妹,等得我腰都酸了。”

燭淵沒有發話讓龍譽起身,龍譽便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她以後是要留在聖山的人,即便她心中仍有排斥,可是她必須如聖山的所有人一樣,將他奉為上神,尊著敬著,不可得罪,更不可像她之前那樣對他的態度。

“不過阿妹這麼乖乖巧巧的模樣倒又讓我不習慣了,突然又很是想念阿妹小野貓似的模樣。”燭淵依舊沒有發話讓龍譽站起身,只是自顧自地念叨,“阿妹,你說,我這是不是在犯賤?”

龍譽緘口不語,從前的她,不是不懂禮,只是不願意罷了,可是這幾日,她想明白了很多很多事,或許,只有像他這麼沒有心地活著,才不會讓自己受傷,也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哎,往日尖牙利齒的阿妹哪兒去了呢?阿哥甚是想念。”燭淵嘴角輕挑,微眯著眼看著龍譽,語氣涼淡,“阿妹你知道麼,你現在看起來就像一隻被拔了毛又被剪了利爪的小野貓,有氣無力得很。”

“龍譽這般模樣,該很合大人的意才是。”龍譽垂首說得恭敬,沒有看到燭淵漸漸變冷的眸子。

“我還是喜歡聽阿妹叫我‘阿哥’,一口一個大人的叫,真真不適合阿妹。”燭淵慢慢坐直了身,定睛看著龍譽,突然想到了往日裡她活蹦亂跳的模樣,歡快地叫他“阿哥”,肆無忌憚地拉住他的手,沒臉沒皮地將臉埋到他的胸膛。

可如今看她,這些,似乎再也不會在她身上在出現,甚至有種她連過往的痕跡都想要抹除的感覺。

燭淵的眼神在不知不覺中愈變愈冷。

“從前是龍譽不懂事,還望大人不計小人過。”龍譽的語氣更恭敬謙卑。

“兩場大火,就將阿妹的銳氣燒得一乾二淨了麼?”燭淵冷冷一笑,眸子裡似有怒意。

龍譽微微一怔,垂頭扯了扯嘴角,“是,正如大人所說,兩場大火,足夠了。”

足夠讓她知道她的無知大意和無能,足夠讓她知道她的以往不過是活在自己臆想中美好的世界罷了,足夠讓她知道她需要的是狠心和強大。

“不過也要謝大人的點醒。”龍譽慢慢抬起頭看向石椅上的燭淵,若非他對她說的那句話,只怕她還會引起無數場大火。

“是麼?”燭淵嘴角含笑,卻冷得瘮人,胸中有一股莫名的煩躁,盯著龍譽,“阿妹的意思是兩場大火讓阿妹成長了麼?那我真該後悔我沒有也放一放這樣的大火。”

龍譽一怔,本想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低下了頭。

燭淵胸中那股莫名的煩躁更盛了,若換做之前,回答他的絕對是她的暴跳如雷,如今只是她的安靜,那種感覺就像他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感覺怪極了。

“說吧,來求見我有何事。”燭淵眼神冷,語氣更冷,心中煩躁莫名,她變得這麼乖順他該覺得滿意才是,為何會覺得不悅。

龍譽覺得,燭淵好像是在生氣,可是生什麼氣呢?這是原本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反抗的事情,如今是沒人逼她她也變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五毒聖教教徒,尊他敬他,他不是該覺得很滿意的嗎?為何會和生氣沾上關係?

“龍譽想見見龍譽的阿孃。”心中雖有不解,龍譽還是垂頭說出了自己的初衷,“還有,龍譽想要知道第三層試煉何時開始,還望大人能夠告知。”

“阿妹才回到聖山,就這麼急著問第三次試煉的時間,怎麼?阿妹很著急麼?”燭淵冷冷說著,從石椅上站起了身,慢慢走向跪在大殿中央的龍譽,最後停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不過阿妹這麼急,我倒不急,時間,自然便不曉得了。”

燭淵的話讓龍譽咬了咬牙,雖然已經極致隱忍,可一個人的心性怎能是說變就變的,此刻的她胸中慢慢翻騰起怒火,這個白麵小男人,感情就是還沒耍夠她!

這使得龍譽驟然握緊了雙拳,卻又在瞬間鬆開,心中酸澀苦笑,她這是怎麼了,已經決定了的事,怎麼還這麼容易被他掀起心底的怒意,罷了,既然她已來到聖山,她所有的事情都不再由得自己做主,這一時激憤,只能是無用。

然而龍譽這驟然握拳的動作只是在一瞬之間,燭淵卻瞧得清楚,心下那股煩躁減少了些,只見他竟躬身在龍譽面前蹲了下來,驚得龍譽又立刻抬頭看他。

“不過阿妹所說的去見你的阿孃一事呢,我倒是可以答應阿妹。”燭淵看到龍譽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光亮,將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靠近龍譽的耳畔輕輕吐氣,“可是我可是有條件的,阿妹要不要答應呢?”

燭淵的氣息拂在耳畔,很癢很癢,使得龍譽立刻抬手掩住了自己的耳朵,往旁歪了歪自己的腦袋,燭淵也不怒,而是站起了身,柔聲道:“阿妹起來吧,跪著久了,阿哥可是要心疼的。”

龍譽胃裡一陣作嘔,也不客氣,連忙站起了身,而後才又恭敬道:“多謝大人。”

雖然只是不打眼的舉動,燭淵卻覺滿意,勾了勾脣角,“條件就是,我想聽阿妹吹夜簫。”

龍譽明顯不相信,就這麼簡單?這個白麵小男人有這麼好說話?

於是,便脫口而出,“就這麼簡單?”

“那阿妹想要多複雜呢?”燭淵淺笑,“要是阿妹覺得簡單,那可以再給我唱支歌兒,再跳支舞,也不是不可以的。”

“成,吹夜簫就吹夜簫!”龍譽爽朗地一拍大腿,“大人可說話算話,別等我吹完了又出爾反爾。”

“阿妹這是不相信呢?”燭淵笑著湊近龍譽,“我像是出爾反爾的人麼?怎麼阿妹這麼不相信我呢?”

“沒有,大人的話龍譽不敢不相信。”龍譽恭敬地往後退了兩步,沒有注意到燭淵不明不滅意味不清的眼神,忽而微微皺眉,“可是,大人,龍譽身上沒有夜簫。”

可是龍譽的話還未說完,一支夜簫便被遞到了她的面前,龍譽微有怔愣,這是她那日在臺凱吹過的夜簫!

不由得凝眸注視著燭淵,接過夜簫,“大人,這夜簫,你還留著?”

這樣對他毫無用處可言的東西,他居然還留著,還帶回了聖山?

“呵,很奇怪麼?”燭淵冷笑出聲,其實他自己也覺得奇怪,這樣的東西,換做以往,他根本不屑一瞧,如今竟是揣在衣袖裡帶回了聖山,的確很奇怪。

“大人所做的事情,龍譽不敢隨意評判。”龍譽雙手握著夜簫,神色平淡。

燭淵微微擰眉,冷笑一聲,“龍,譽。”

龍譽聽著燭淵那咬得極為清晰緩慢的兩個字,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眼皮不自覺地跳了跳,這是她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她的名字,可是,這個感覺好瘮人,好詭異。

“不知大人還有何吩咐?”龍譽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夜簫握得更緊,她真覺得這個白麵小男人在生氣,他這樣的人,生起氣來絕對是風雨欲來,可貌似她沒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燭淵只是冷冷看著龍譽,忽而才笑道:“沒什麼,不過是想著阿妹能突然改口改得這麼快,我便也想試試是個什麼感覺。”

不過是他突然又想念起她那一聲聲虛偽的“好阿哥”罷了,真是奇怪的想法。

龍譽一時不知如何答話,正要問在哪兒吹夜簫為好,忽見燭淵向她伸出了左手,使得她擰眉看著他,“大人,聖山不是外邊,而且,龍譽不敢,之前的事,大人當做龍譽不懂規矩忘了便是,若是大人覺得忘不了,只管責罰龍譽便是。”

她當然知道他向她伸出手是什麼意思,在臺凱的後山他就曾向他伸出手,當時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拉住他,可如今她卻不能,她不再肆無忌憚天地不怕,眼前的他,是她不可得罪的,更枉論這不合規矩的舉動,她不可再莽撞,必須每一件事都經過深思熟慮,即便是小事。

她不想再有什麼因她而起的事情發生。

“阿妹既然知道我是大人,當知道他說的話我做的事在這聖山沒有人敢有任何異議才是。”燭淵冰冷的聲音有不可抗拒的命令,“把手放上來,不然我也不知道我的心情何時有變。”

小傢伙,可從沒有人敢拂逆過他。

龍譽無話可說,伸出了自己的手,而後咬咬牙,一把握住了燭淵的手,依舊是如上次那般的感覺,他的手很冰涼,好似沒有溫度一般,他五指上扣著的銀指環更是冷得如同寒冰,而現在明明只是夏日,手心傳來的寒意讓龍譽心有些顫,不由問道:“阿哥,你戴著這指環,冬日裡不覺冷麼?”

因為是沒有思量過的話,所以龍譽一開口便是習慣的“阿哥”二字,她未有察覺,燭淵卻是笑得眼角彎了彎,“若是我覺得冷,那麼阿妹想要怎麼辦,冬日裡幫我捂手麼?”

龍譽臉色倏地一沉,想要甩開他的手卻又不可,便淡淡道:“大人說笑了。”

燭淵淺笑不語,反握了龍譽的手,主動地將她拉入了大殿之後的露天中庭,龍譽還沒有從燭淵這般主動的舉動中回過神,便有一種置身於花庭的感覺,竟是一個花藤滿布的中庭,只是現下值中夜,無花兒綻放而已。

花庭正中是一汪石砌水池,蜿蜒著細細的水流在庭中繞了無數彎兒,當是有人打理過的,否則不會有水流流過的蜿蜒窄小卻適宜的渠道,靜謐的夜,只聞得水流發出的細細聲響,明亮月光下,龍譽能瞧得清庭中四角還各置大石雕鑿的石像幾尊,竟是野豬、驢還有牛這一類動物的形象,而且還歪歪扭扭的不細看倒真不知是個什麼東西,這倒讓龍譽覺得這庭院主人的品味可謂是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