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想讓我當你的情阿哥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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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想讓我當你的情阿哥麼(2)
燭淵看著龍譽清泠得彷彿月華一般的眼眸,笑得如夜裡的涼風,“我比阿妹,多活了十七年。”
十七年,那是暗無天日如墮深淵般的十七年,無盡的折磨,十七年,他甚至不知道什麼叫做陽光,連怨恨都無處宣洩。
可是十七年後,他踩著那自認為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人的屍骨活了下來,懷揣著刻骨銘心深入骨髓的恨意,站在了陽光之下,他誓要那些給了他這生不如死十七年的人,生不如死。
然而他才從那十七年走出來,竟又墜入了任何人都無法將他救贖的二十年,若說不恨,那都是假的。
“你身上的傷……都是那時候留下的?”龍譽已不驚訝他的年齡,三十七,她想到過,更老一些她都想到過,不過龍譽這話一問出口就有些後悔了,因為她看見了燭淵的眼神在慢慢變冷,變得黯淡,連忙道,“這個問題,阿哥還是保持沉默吧,我不問了,換阿哥來問我吧!”
龍譽嗅到了蘊藏在深夜之下的危險氣息,只要稍稍觸碰,便會屍橫遍野般的危險氣息,這小男人出爾反爾啊,說好了不能發怒的。
“阿妹怕什麼呢,我不是出爾反爾之人,放心。”燭淵用力鬆開自己攏緊的雙手,摩挲著手指上的銀指環,聲音很涼,“我身上的傷阿妹是見過的,阿妹想問的,又是哪一處傷?”
龍譽忙擺手,很有立場地堅持道:“我不問這個問題了,我要換個問題。”
她總覺得這個問題要繼續下去,她性命堪憂。
“可以。”燭淵壓制著心裡的四處流竄的恨意,十七年早已過去,但是他身上的陳年舊傷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那沒有盡頭也無法終結的長久折磨,他不想去想,也不願再去想,卻如何都拋卻不了,如今被龍譽這麼一問,就像是有人將他身上的陳年舊傷用力剖開,再撒上鹽,蟄得他壓制在心底的恨意盡數湧了出來。
“那阿哥為什麼偏要找上我?苗疆姑娘何其多。”龍譽將滿腹的疑問翻翻找找,最後確定這個是最合適的,便挑了出來。
“阿妹說得沒錯,苗疆姑娘何其多。”燭淵臉上很快又掛上了他平日裡的淡笑,眼裡面上哪裡還尋得著方才的涼意與危險,手肘抵著小竹几,往龍譽湊近一分,“可是阿妹只有一個,不是麼?”
“阿哥既然不願意說,便保持沉默好了。”龍譽撇了撇嘴,覺得口有些渴了,不由得往前伸長了脖子看甜茶來了沒有,幸好不負她這伸脖一望,她遠遠瞧見了有教徒提了陶壺端了陶碗走過來,龍譽看到燭淵還將手臂搭在小几上,不由伸手去推他的手臂,“阿哥阿哥,手拿開,燙死你。”
燭淵眼眸陡然一眯,淺笑,拿開了手臂。
教徒將兩隻陶碗分別擺到燭淵和龍譽面前,提著盛著滾燙茶汁的陶壺就要將陶碗裡倒,卻被龍譽接過,只聽得她感謝地笑道:“謝謝小哥,我自己來就好。”
燭淵默不作聲,教徒將滾燙的陶壺小心地交到龍譽手上,向燭淵深深一躬身,轉身退下了。
龍譽跪坐著提著陶壺,小心地將滾燙的茶水往陶碗裡倒,一邊倒一邊碎聲道:“本來想喝酒的,但是想著喝酒對我這傷口不好,我還想留著我這條小命,所以就委屈阿哥和我一起喝甜茶代酒吧。”
“阿妹,我對你這性子究竟是怎麼養成的倒很有興趣。”燭淵垂眸看著那紅褐色的盈亮茶水從壺嘴裡露出,在陶碗裡注滿,易怒易躁先且不說,心思變換得快也不說,心裡對周遭人沒存多少心思也可不論,但是這前一刻對對方還是劍拔弩張,這一刻就能和對方坐在一起品茶,這樣的小傢伙,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我?我很奇怪嗎?”龍譽將兩隻陶碗都注滿了茶汁,將陶壺擱在了小几上,將臀部壓到了腳跟上,保持著跪坐的姿勢,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燭淵,“怎麼養成的?不就是這樣過日子過出來的嗎,難道你不是?”
說完了又補充一句,“這茶還燙著呢,阿哥要是不怕燙死自己,就可以先喝。”
“我可沒有忘記在霧蹤裡,阿妹狠狠咬著我的咽喉想要將我咬死的情形,阿妹敢說心裡不是一直厭惡我甚至想要殺了我麼?”燭淵迎著龍譽的眼神,“那麼阿妹是怎麼做到一瞬之間將對我的所有怨怒拋至腦後,這麼若無其事地與我坐在月下談天小酌?”
“這有何難,看開一點不就得了?你沒殺我,也沒殺我阿孃,我何必恨你?還給我機會離開,不如當做什麼過節也沒有發生過,讓自己過得愉快些,不對?”夜風吹著茶汁冒出的熱氣拂到龍譽面上,很是溼潤,“但是倘若你傷了我的阿孃,就算是我目前不敵你,但是我也會與你為敵,不惜一切。”
“是麼?”燭淵笑得深沉,“阿妹之所以能這般想得開,是因為阿妹從來沒有揹負過,你阿孃真是疼極愛極了你,將你這二十年活得這般沒有憂慮,更沒有什麼心思。”
“難道你阿孃不疼你愛你?”龍譽反問,眸光也有些沉,“不過也的確如你所說,沒遇到你之前我確實過得很自在歡樂,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煩惱,唯一讓我恨的,只有視我們苗疆如螻蟻一般的中原人。”
燭淵沉默,他的阿孃?呵……
燭淵良久的沉默讓龍譽意識到她又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可她問的有錯?誰的阿孃不愛自己的孩子呢?還是說,他沒有阿孃?那她豈不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了?
龍譽覺得這沉默有些壓抑,撓了撓頭,又開口道:“阿哥,既然我的身子會因為你在身邊而得以好轉,那前幾日我的身體極度難受時,阿哥的身子是不是也會難受?”
“阿妹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問?”燭淵的聲音有些冷,這個淺腦子小傢伙,可真是知道怎麼剖他的舊傷口。
“為什麼會這樣?”龍譽突然嘴有些顫抖,看著燭淵,眼神由探究慢慢轉為深沉,再轉為不可置信,最後激動得站了起來,看著燭淵,臉控制不住地發白,最後噴出了一句逆天的總結,“該不會你和我是兄妹吧?”
那她之前對他又啃又咬的,算什麼?不對,不對!
“不對!我阿孃也生不出一個和她一樣大的兒子!”
一向淡然冷靜的燭淵徹底被龍譽這荒唐得無與倫比的總結震驚了,淡淡看了一臉激動的龍譽一眼,最後有些無奈地扶額。
他就不該答應跟她月下小酌,這簡直就是在摧毀他的腦子,摧毀他的忍耐力。
龍譽看到燭淵一副無奈至極的模樣,知道自己這想法過火了,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輕咳一聲驅逐尷尬,笑眯眯地又坐了下來,瞧著甜茶也不燙了,就將燭淵面前的那碗甜茶捧了起來,遞給他,“阿哥,喝茶喝茶,我總結失誤,你就當沒聽到就行了。”
燭淵依舊沉默,接過了龍譽遞來的茶,輕輕呷了一口,有清甜的汁水滑過喉間,帶著溫溫的暖意,在這略帶涼意的夏夜,倒是挺舒服。
“可是我的身體為何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便是連我自己都不自知。”龍譽也捧起自己的那碗茶,咕咚咕咚地下肚,動作粗魯,倒顯得燭淵細細品咂得更似個姑娘,龍譽一邊喝,一邊碎碎念,最後臉完全擰到了一起,動作極慢地轉過頭再看著燭淵,將含在嘴裡的最後一口甜茶狠狠地嚥下肚,吐出一句更令人意想不到的話,“好阿哥,你不會是我阿爹吧?”
那她之前對他又啃又咬又貼上去的,豈不是更荒唐?
燭淵此刻正含著碗壁再喝下一口茶,聽到龍譽這足以毀天滅地的第二次結論,只聽“咔”的一聲,燭淵生生將陶碗咬裂了。
龍譽依舊緊擰著臉,緊緊盯著燭淵,心裡想著,他不會真是她阿爹吧?她之前怎麼從沒想到過這個問題呢?
燭淵將陶碗擱回了小几上,瑩亮的茶汁透過碗壁上的裂縫慢慢流出,從小几的竹縫中滲下,滴落到小几下的草地上。
幸好他定力夠,不然他嘴裡的一口茶便噴了出去了,這個小娃娃,想法可真是開闊。
“阿妹,我不是你阿爹。”終於,燭淵無奈地吐出一句,龍譽擰巴的一張臉也慢慢舒開,她等的就是這句,不由得重重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可不希望你是阿爹,我可不想要你這樣的阿爹。”
“阿妹,你既不想願意我是你的親阿哥,也不願我是你的阿爹,那麼——”燭淵淺笑盈盈,湊近龍譽,讓氣息輕拂在她臉龐上,“阿妹是想讓我當你的情阿哥麼?”
龍譽一把推開了湊到她前面來的燭淵,替自己重新沏了一碗茶,語氣不善道:“喝茶!”
“阿妹,你怎能顧著自己喝?月下小酌可是你邀我的,如今我這陶碗裂了,可如何喝茶?”龍譽才剛把陶碗移到自己嘴邊就聽到燭淵這麼一句,手腕扭了個方向,將自己的陶碗遞到了燭淵面前,大方道,“那我的給你了。”
什麼情阿哥,做夢!
燭淵也不推拒,受用地端住了龍譽遞來的陶碗,一邊輕啜著碗中甜茶,一邊問道:“難道阿妹不知道自己的阿爹是誰麼?”
“不知道。”龍譽回答得坦誠,沒有絲毫的藏著掖著,“我阿孃說我阿爹在我沒出生前就死了,我問過我阿孃,但是阿孃不肯多說,我也就不再問了,反正沒有阿爹,我和阿孃也過得很好。”
“是麼?”燭淵輕輕嚥下一口茶,喉頭微動,“你阿爹可是我們苗疆的大英雄,阿妹居然不知道,真是太可惜了。”
龍譽有些不相信地看著燭淵,擰眉,“大英雄?你認識我阿爹?”
“豈止是認識,只不過不相識罷了。”燭淵將茶碗放下,“阿妹何不再去問問你的阿孃,是不是大英雄不就知道了?”
龍譽沉默,垂眸,不知心底在想些什麼。
“阿哥,既然你知道你能為我治好我身上的傷,為何不早些天來救我?”龍譽覺得自己問的問題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確切答案,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對這月下小酌也失了大半的興致。
看來找這個面白小男人來閒談不是明智之舉,她失策了。
“因為我不想。”燭淵也回答得坦蕩,看著龍譽笑得有些欠揍。
“為什麼?”龍譽眼角有些抽。
“因為我想讓阿妹多痛苦幾日,讓阿妹知道離開我,是萬萬不能的。”即便他自身也難受,但是他想多折磨她幾日,既然她上一輩的罪過沒人來擔,那麼便由她來擔負。
“為什麼?”龍譽咬了咬牙。
“沒有為什麼,不過也是想讓阿妹嚐嚐難受的滋味而已。”燭淵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阿妹的身子現在是不是舒爽了許多,知道有阿哥在身邊的好了麼?”
龍譽本想恨恨地剜燭淵一眼,但是想到自己先前說過的,不管說什麼都要心平氣和,便忍著了,抬手拿過了燭淵放下的茶碗,又是咕咚咕咚地大口牛飲,絲毫不在意那碗裡是燭淵喝過的茶汁,只想藉著茶汁將她肚裡的憤怒壓下去。
龍譽喝完之後將陶碗往小几上重重一擱,用手背抹了抹嘴,學著燭淵的模樣,將手搭在小几上,往他湊近,“我聽著阿哥的話,總覺得阿哥是吃定了我逃不出阿哥的掌心呢?”
“的確如此。”燭淵感受著龍譽近在咫尺的鼻息,回答得神閒氣定。
“阿哥憑什麼這麼認為?”龍譽微微挑眉,“阿哥真是將我小瞧得厲害。”
“自然是憑本事說話,我認為阿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那阿妹就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燭淵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