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緣起緣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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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緣起緣終(1)
“阿哥,你不看新娘子的臉倒去注意新娘子腳上的鞋?”龍譽皺皺眉,有些無奈,卻還是聽了燭淵話往新娘子的繡花鞋看去,只見正如燭淵所說,那黑色的鞋尖沾著一點點的塵土,若不細細看倒也看不出來,那她是否是該誇讚她的阿哥眼力好夠細心?
“按照烏蠻俗規,新娘出閣時,雙腳不得落地沾土,否則便有子嗣不蕃之虞,也會沾了晦氣,所以須由接親的小夥子來背新娘,並扶她上馬,迎娶歸途上還有種種規矩,倘山高路窄無法騎馬時,須由接親的小夥子輪流揹負新娘而行,過河涉水,更得由人背過河,新娘的繡花鞋萬萬不能沾水粘土。”燭淵卻是不在意龍譽的反應,只是繼續在她耳畔淺笑吐氣,“可是這新娘子還未上馬鞋子便沾了土,這便是沾了不祥染了晦氣,阿妹是說,這新娘子是否會給新郎官帶去晦氣?”
“阿哥?”龍譽心中的興奮被燭淵的話語慢慢打散,繼而慢慢回過頭看著燭淵含笑的眼眸,她總覺得,他話中有話,“阿哥認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呵呵,這個誰知道呢,你的阿哥又不是神算,可不是什麼都想得到猜得到算得到的。”燭淵直起身,看向坐在正由青葛牽著的馬匹背上的女子,笑得微微眯眼,“我不過是期待有趣的事情發生而已。”
“南詔的清平官,就似阿妹手下的左臣,似長安的宰相,是南詔想分割皮邏閣權力的主要一股勢力,想來閣羅鳳娶其長女是為了暫壓其勢力,不知大王子殿下會給南詔百姓上演一段怎樣的婚事呢?”燭淵無謂地將事實掛在嘴邊,“阿妹你說呢?”
龍譽亦再次將目光移到滿臉羞赧笑意的新娘子身上,心因為燭淵的話而變得沉靜,這個看起來如花兒般美麗的姑娘,會給閣羅鳳帶去什麼?還是說,會給南詔廟堂帶去什麼?
今日,究竟是否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燭淵不喜熱鬧,龍譽便與坐到了最不顯眼的角落,遠遠地看這對貌合神離的新人行禮,也看見了南詔王皮邏閣,看他健朗的模樣,倒看不出如閣羅鳳所說的身患重疾。
令龍譽稍稍驚訝的是,她在客席間見到了誠節,且還是與清平官同坐一桌,看來確實如她所得知的,二王子誠節與清平官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再接著,便是將新娘子送入洞房,直到新娘子送入洞房,都沒有發生燭淵所說的晦氣之事,且在場的這些個南詔朝臣,一個個皆如老梟,面上倒是敬閣羅鳳敬得可以,這樣各個都披著假面皮的南詔,如何能不亂,簡直就比從前的苗疆王都還要難整,難怪閣羅鳳不安得緊。
入夜,一日喧鬧由廳堂轉移到洞房,人人嚷著要鬧一鬧大王子殿下的洞房,便這麼嚷嚷著推著雙頰緋紅似已醉得不淺的閣羅鳳去往後院。
“阿哥,這都鬧洞房了,你坐這兒一日都沒見到你認為有趣的事情發生,回去歇了吧?”龍譽瞟了一眼推著閣羅鳳嚷嚷的眾人,再收回目光看向燭淵。
“未必。”只見燭淵微微一笑,“或許有趣的事就發生在洞房裡。”
龍譽微微一怔,繼而慢慢抬眸望向誠節所坐的桌席,一股不好的感覺在心底陡然滋生,那個怎麼看怎麼陰佞的二王子,退席之後便再沒出現過,就算他再怎麼仇恨南詔王室,閣羅鳳畢竟也還是他的親大哥,他應當不會在自己大哥的大喜之日上做出什麼過分出格的事情來,吧?
“阿妹不就是想知道那二王子是不是會出現在他大哥的新房裡麼?”燭淵淺笑站起身,“去看一看不就知道答案了?”
燭淵說完,便與龍譽慢悠悠地走往後院新房,卻在還未走到三分之一路程時便見那原本鬧哄哄往新房去的眾人盡數折返,有些醉醺醺,有些仍保持著清醒,有些面有疑惑,有些則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笑容,似乎無一不心懷鬼胎。
還未等眾人走近,燭淵把拉著龍譽躲到了一旁的樹叢後,待眾人走盡,才從樹叢後走出來,燭淵在月華下將脣角勾得彎彎,“阿妹,有趣的事情似乎是發生了呢。”
龍譽白了燭淵一眼,“那阿哥也用不著這麼偷偷摸摸的。”
“嘖嘖,阿妹,這你就不懂了。”燭淵抬起食指晃了晃,笑得得意,“有些事情呢,就是需要偷看才有意思,就是偷看才能將事情看得真切。”
“……”真是歪理也能說成正理。
不過在龍譽跟著燭淵悄聲無息地靠近閣羅鳳的新房時,她還是信了燭淵的話,眼前的事情,果然是偷看才有意思,才看得真切。
紅燭高照的新房內,閣羅鳳筆挺地立在擺放著合巹酒的圓桌前,雙頰雖紅,褐色的眸中卻無絲毫醉意,反是冰冷的氣息在噴發,含著隱忍的怒意與殺意,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得青筋暴突。
有風自微掩的房門灌進,吹動燭火猛地晃了晃,也吹得燭火搖晃中閣羅鳳冰冷眼眸更冷了一分。
他沒有朝鋪著大紅鋪蓋的床榻走去,只是冷冷看著床榻的方向。
只見那本該鋪得齊整的床榻現下是枕斜被皺,一片凌亂,而那本該靜靜坐在床沿上等著新郎前來的新娘子,竟是一臉驚惶地坐在**,鬢髮散亂,一身新嫁衣被胡亂地扔在地上,此刻正以豔紅的薄被裹著**的身子,因是胡亂之中拉扯的薄被,因而還露著一邊藕色的香肩,此刻雙頰還盈著滿滿的潮紅,似乎正在意亂情迷的**中被人打斷了去。
而在這本該是洞房花燭夜的新房中,竟還存在著第三人,且還是個男子,是個渾身**的男子!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中途退席的二王子誠節!
此刻誠節的下半身子還壓在新娘身上,薄被遮擋著兩人的下半身,兩具**的身子,不用想也知道在幹什麼事,誠節見著閣羅鳳出現,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地慢慢坐起身,看著一臉寒霜的閣羅鳳陰陰淺笑:“大哥,我說過了,你既然請我來,就不要後悔。”
“二弟,你有否覺得你過分了些?”閣羅鳳眸光冷冷,慢慢走近正不緊不慢扯過褲子穿在身上的誠節,聲音冷如萬年冰窖。
“過分?”誠節像聽到笑話一般,輕笑出聲,“大哥是在與我玩笑嗎?我從來不覺得自己過分,不過是大哥搶了我的女人,我再把她搶回來而已。”
“還是說,大哥想要殺了我這個碰了你新娘的髒弟弟?”對於閣羅鳳極力壓制的殺意,誠節只是笑得無所謂。
而那本是在**瑟瑟發抖一臉驚惶的新娘,聽聞誠節的話,忽然來了勇氣,裹著薄被在**向閣羅鳳膝行而來,繼而向他頻頻磕頭,求饒道:“大殿下,求求您不要怪罪二殿下,我,我本鍾情的想嫁的就是二殿下,奈何我爹他——”
新娘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只見閣羅鳳右手一抬,便準確無誤地掐住了她的咽喉,冷冷而笑:“大小姐這是為了心愛之人向我這個剛剛拜完天地的丈夫求情嗎?求我不要殺他是不是?”
新娘的咽喉因被閣羅鳳掐著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不禁抬起緊揪著薄被手去抓閣羅鳳的手,示意他鬆手,然而閣羅鳳非但不鬆手,反而將手收得更緊,對面前女子忽現在眼前的曼妙軀體無動於衷,聲音依舊冰冷,“既然如此,你就代替你用性命來愛的人去死吧,正好我不需要一個骯髒的女人來爬我的床。”
閣羅鳳說罷,五指收至最緊,只見新娘子痛苦地用雙手緊緊摳著閣羅鳳的手臂,雙目慢慢睜圓,大張著殷紅的小嘴,而後慢慢地斷了氣,最終雙手從閣羅鳳手臂上撒下,閣羅鳳手一鬆,已然斷氣的**身體便轟然跌在**。
誠節心下震驚,因為與閣羅鳳相處十五年,不論他如何諷刺他,甚至他攪亂蒙舍內政,也從未見過閣羅鳳在他面前擺過一次臉色,更枉論他會在他面前將他玩過的女人,他的新娘子,親手掐死。
一瞬之間,他險些以為這不是他所認識的閣羅鳳,不是那個似乎對任何人都友善平和的大哥閣羅鳳。
那麼,他這是終於挑起了閣羅鳳心中的怒意了嗎?終於打破了他在他面前虛情假意的偽裝了嗎?
呵呵,可笑,什麼大哥,什麼兄長,一切不過都是裝的假的,在閣羅鳳心底,早是恨不得殺了他才是真,他又怎會真的相信什麼兄弟情誼。
那麼現在,殺了他的女人,接下來就要與他拔刀相向了。
“大哥想要殺我,可我卻不打算就這麼乖乖地讓大哥殺。”誠節笑著將褲腰帶勒緊,“我們一起拔刀如何?”
“二弟,我說過我們是弟兄,我不會殺你,永遠。”閣羅鳳第一次在誠節面前用如此冷硬的語氣說話,只是他看著誠節的眼神沒有冷意,也沒有殺意,有的只是陌生的疏離,“我以為二弟縱使再如何恨我,總歸也不會在我的大喜之日如此踩我顏面,在我的洞房夜玩我的女人,二弟可滿意了?”
誠節不再假笑,也只冷冷地與閣羅鳳對視,只聽閣羅鳳接著道:“喜宴早已散場,二弟也還是早些回自己的府邸為好,我忙了一日累了需要歇下了,便由青葛代勞將二弟送出去。”
閣羅鳳冷冷說完,轉身走到房門處喚來青葛,青葛本是在屋外一臉的緊張,看到鬧洞房的賓客還未走到新房門前便被剛剛靠近新房的閣羅鳳以各種理由散走,以為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雖然擔憂卻又不好進到屋中瞧,只能在門外候著,聽著屋內安安靜靜的,愈發地覺得不安。
因為按照烏蠻習俗,洞房之夜,新娘如果不反抗搏鬥,將被人嘲笑說這是不會反抗的女人,據說,他們日後生下的孩子,祖先將不予承認,死後還進不了陰間,因此,待宴客散去,洞房裡的一對新人,還要有一番打鬧搏鬥,從洞房裡傳出來的砰砰之聲愈大,便表示這對新人相處得愈好,如今這洞房這麼安靜,如何不讓青葛緊張?
而當青葛聽到閣羅鳳的叫喚匆匆進屋之時,渾身的血液瞬間冷透,這才知道為何閣羅鳳的洞房這般安靜,當下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尊卑,心中只有為閣羅鳳不平的憤怒,掄起拳頭就要去打誠節,卻被閣羅鳳攔下,青葛憤怒得當下也不管閣羅鳳的命令,轉身衝出了新房,誠節穿戴好衣裳後,自行離開。
在誠節跨出門檻時,閣羅鳳淡淡說了一句,“二弟,我一向把你當真正的兄弟,你卻把我對你的情誼親手推向終結。”
誠節腳步微頓,終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閣羅鳳滅掉臺上的紅燭,自嘲地冷笑一聲,亦離開了這頓時黑暗的新房。
“啪啪啪。”只聽三聲清脆的擊掌聲響起,繼而是燭淵含笑的聲音,“大王子殿下,你的洞房,你的新娘,似乎都讓你的弟弟,二王子殿下給享用了?”
風燈滿布的庭院尚是亮堂,燭淵擊著掌從窗邊可牆高的花叢中走出,一臉欣賞了好戲的笑意,龍譽走在他身後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她還沒見過像他這般看完好戲還不忘落井下石的人。
對於燭淵與龍譽在屋前的突然出現,閣羅鳳並未覺得驚訝,只是慚愧一笑,“讓苗王陛下與大巫師見到了骯髒的事情,汙了兩位的眼,真是萬分抱歉。”
“哪裡哪裡,應當是我們感謝大王子殿下讓我們見到這麼有趣的戲才是。”燭淵笑得極給面子,讓龍譽忍不住用手肘杵了他一把,上前一步向閣羅鳳歉意道,“阿哥一向喜歡玩笑,殿下只當沒聽到便好,還請殿下不要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