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50章 沒有你,我可活不下去

第250章 沒有你,我可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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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沒有你,我可活不下去

“嘖嘖,阿妹可真是狠心呢,這個世上,有誰能一點錯也不犯呢?”燭淵悠然地呷了一口茶,仍舊一副似乎不會變化的淺笑臉孔。

“這不正是阿哥教我的?”龍譽將背靠在椅背上,也翹起了腿,“這可是關乎苗疆終究走向何處的大事,善心什麼的,現在不適合有。”

她絕不會拿苗疆的任何事情玩笑,只要苗疆安好,她寧願揹負一切罪名。

“那我們就好好欣賞大王子殿下的表現吧。”燭淵輕輕闔上眼眸,身下搖椅一晃一晃,頂頭一片綠葉飄落,擦過他頰邊旋落到地,只聽他聲音輕淡如晚風,“半月時日,阿妹覺得足夠了沒?我可不喜歡在這亂七八糟的南詔呆得太久。”

“足夠了。”龍譽微微點頭。

半個月,足夠她看清她想要確認的事情,閣羅鳳所請之事,便看他自身表現了,且她如今身為苗疆的王,萬不能離開王都太久,若是被唐軍有所發現,事情便就不妙了。

燭淵似在搖椅上淺睡了去,龍譽將他還捧在手中的茶杯拿開,回屋取了一件薄衫蓋到他身上,便坐在他身旁看著他的睡顏,不禁柔柔笑了。

這天下間,或許也只有她的阿哥能在周遭暗殺者不斷湧來的情況下還能睡得著了的。

阿哥阿哥,這件事若成,那個十年,還剩多少年……

龍譽不由自主地握著燭淵放在膝上的手,然後彎下腰身,伏在了他的腿上。

燭淵微微睜眼,在看到伏在自己腿上的龍譽時復閉上眼,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月華下,風微起,樹影散亂,人影交融。

夜漸深,閣羅鳳將身上染血的衣裳脫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便坐在椅子上認真地擦拭手中的月牙彎刀,將沾染在刀身上的血水擦淨,一雙褐色的眼眸陰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忽然,只見他手中彎刀一起一落,竟是將身旁的木桌生生劈成了兩半,轟的一聲倒在地上,握著刀柄的手緊握得指骨發白,在靜得出奇的臥房內還能聽到緊握的指關節發出的輕微咔咔聲。

“殿下……”一旁的青葛看到突然暴戾的閣羅鳳,眉心緊皺,一臉緊張擔憂,跟在殿下身邊整整五年,他所熟識的殿下不論遇到何種事情,總是冷靜的平和的,即便是天大的事,也是從容處之,獨獨未見過殿下如此暴戾的模樣,如此強烈的舉動。

“呵,呵呵,青葛……”閣羅鳳再一次將彎刀飛劈出去,當彎刀深深嵌在牆壁上時,閣羅鳳忽然低低冷笑出聲,極盡嘲諷,“若沒有今夜,我還不知道,原來竟有那麼多人見不得蒙舍變好,竟是暗殺者不斷!”

可笑,何其可笑!他深知蒙舍亂,深知如今廟堂之上人人想要奪權,可他從沒有想過,他放榜整整一年所求到的有識之士,他們竟也想殺!如此與將蒙舍推入無可挽救的地步有何區別!

這無疑是在自我毀了蒙舍!

“十波,呵呵,十波暗殺者……這是個什麼含義?”閣羅鳳慢慢站起身,走到鉗了彎刀的牆邊,毫不猶豫地將彎刀取下,眼神陰寒,“所以今夜,我這把彎刀可謂是嚐盡了自己人的血。”

青葛看著心情如此不自控的閣羅鳳,只覺心中難受,為了蒙舍,殿下一向隱忍,從不將情緒表露在面上,然而這一次……

“他們想害我可以,想搶我手中的權也可以,獨獨那兩人,他們絕不能傷及,否則蒙舍定將萬劫不復。”閣羅鳳抬眸,眸光凜冽,“所以,我不惜我親自出手讓這把彎刀舔血,也要讓那兩人在蒙舍的每一日都安全無虞,無論誰阻我,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青葛知道,殿下不惜顏面掃地也要等待的那兩個人,牽繫著蒙舍的將來,如此重要的兩個人,殿下為了蒙舍,哪怕雙手染滿血,定也要護住那兩人。

而他,不過是一屆下屬,無多少頭腦,所能做的,只能是遵從殿下的命令,即便他心中想法與殿下背道而馳,可縱是死,他也不會背叛殿下。

良久,閣羅鳳許是平靜了下來,將彎刀收回刀鞘中,取下頭上的包頭,將及腰的頭髮綁成一束,抓過一件暇時穿的馬褂穿到身上,恢復了他旬日裡平和的模樣,淡淡問道:“找到二王子的去向了?”

青葛思維一時轉換不過來,愣了愣之後才垂首答道:“是的,二殿下如今正在連風的住處。”

“是嗎?”閣羅鳳並無驚訝,一邊將彎刀別到腰帶上,一邊道,“現下時辰還不算很晚,二王子一向歇息得晚,去了應當能見到他,我去一趟,我的兩位貴客便交由你來保護,萬不能讓那些只會暗夜出現的人進入那個院子半步,明白了嗎?”

“青葛明白,殿下只管放心。”青葛即刻領命,卻在閣羅鳳轉身往屋外走時忍不住再出了聲,“殿下,青葛有話說。”

閣羅鳳沒有在屋中停下腳步,而是走到院中才駐足,並未轉身看青葛,而是微微抬頭望月,淡然道:“青葛是想跟我說,連風是二王子的人,對嗎?”

青葛震驚,連忙大步走到閣羅鳳身後,驚訝道:“殿下您知道?您既然知道,又為何——”

“又為何如此無動於衷是嗎?”閣羅鳳抬手打斷青葛的話,兀自接著往下說,“我早就知道連風是二弟安插到我身邊的人,從連風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就知道。”

“可知道又能怎樣,莫不成讓我殺了連風?而殺了連風又有何用,死了這麼一個連風,必然還會有下一個連風,何必呢?”閣羅鳳瞭然於心地笑笑,卻是笑得無奈,“就像我知道蒙舍的混亂與二弟分不開關係,而我卻奈何不了他分毫一般,只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將蒙舍攪得愈來愈亂。”

誰讓這是王室欠他的,誰讓他是父王最不能割捨也最疼愛在乎的心頭肉,就算他捨得下這份手足情將他從這世上抹除,也只會是令他自己與父王反目成仇,結果不過是得不償失。

而且,他的二弟似乎還沒有恨他恨得透頂,不然連風早就對他下殺手了,就衝著他如今還好好地活著,他也不當將二弟斬盡殺絕,更何況還有父王那一道因由。

究其實,是他們王室的命脈在自我毀滅蒙舍,倘若沒有父王對二弟的愛,蒙舍如今定不會是這番模樣,可,這就是事實,無從改變。

“行了,我出去了,萬不可怠慢了我的貴客。”閣羅鳳斂了斂笑意,慢慢從青葛的視線中走出。

青葛緊緊握了握腰間的長刀,一副猙獰模樣,終還是鬆開手,重重嘆了一口氣,往燭淵和龍譽所在的院子去了。

而在那院子裡,燭淵正把玩著一隻手指粗細的小竹管。

“吞情蠱?”龍譽從燭淵手中拿過小竹管,眸中有驚喜,“我曾經養過,可惜沒養成,算是我養蠱史上的丟人事了。”

“阿妹雖有蠱王雄蠱,自當能養成你想養成的所有蠱蟲。”燭淵隻手撐額,吟吟淺笑,“吞情蠱只有蠱王能養能駕馭,而這吞情蠱,成長之時又獨獨受蠱王雌蠱的駕馭而已,所以阿妹自然是養不成的。”

“可一旦在宿主體內種下,便又是隻能雄蠱來控制。”

龍譽將竹管交回燭淵手中,不解道:“吞情蠱,能吞噬宿主的一部分情感,阿哥養這蠱蟲何用?”

月色迷濛,銀月時而藏於雲層後,時而微露臉頰,給圖城披上一層迷迷濛濛的紗衣。

連風的小院位於一般百姓所居住的城南,五年前閣羅鳳曾來過一回,路仍記得清楚,倒也容易尋,只是旬日裡那些朝臣官員與家境稍殷實些的人家都不會踏足這小百姓居住的城南,閣羅鳳亦是如此,不僅是因為政事纏身,也因他從未萌生出要踏足這片平凡得近乎低下的城區。

只是時隔五年再來到這城南,竟給閣羅鳳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街道屋房仍是如從前他所見過的那般,卻是破落得不知多少,暗壓壓的門戶土牆以及坑窪不平的路面,偶還有老鼠竄出,整片城南暗沉沉,只有幾戶人家的窗戶還透出零星火光,顯出一種灰暗頹敗之感,整個城南,彷彿給人一種被世人遺棄了的感覺。

閣羅鳳還清楚地記得,五年前他來到這兒也是這樣的夏日,那時綠樹蔭濃,小販挑擔吆喝,孩童嬉笑追逐,無一不彰顯著這城南的祥和,雖然現下正當夜晚,也不應當與當年的白日相差得太大,看這在夜色下更顯破敗的城區,哪裡還有綠樹成蔭的影子,唯見一截樹樁孤零零地紮在泥土中,曾幾何時,那些祥和的畫面,竟遠遠地成了過往。

閣羅鳳愈往裡走,心愈發的沉重,這就是他們所有人都未曾注意過的城南,變成如今模樣而他卻絲毫不知,枉他還深得百姓之心,如今看到這樣的城南,讓他如何承受得起百姓的敬愛。

而圖城除了這一片城南,沒有被他所關注的地方以及百姓又當有多少?整個蒙舍呢?

若非今日踏足,只怕他會一直不知道那平靜祥和的城南竟變得如此蒼涼,是被這幾年的政亂所毀,是被他們這些所謂的王公朝臣所毀。

這片城南就像整個蒙舍的寫照,由原來的剛勁活力自毀變成如今的要死不活,若是在這麼下去,只有奄奄一息直至被無情的戰亂風沙所掩埋這個結局。

而他身為蒙舍王室的長子,怎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蒙舍走向沒落走向死亡,他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閣羅鳳終在一間門漆有些剝落的庭院前停下腳步,抬手,叩響了緊閉的院門,少頃,有些朽舊的院門由裡打開了,開門的人在看到閣羅鳳的一瞬間生生震驚,繼而後退一步,對著閣羅鳳單膝跪下了身,恭敬道:“連風見過殿下!”

連風面色本就有些蒼白,在見到閣羅鳳時面色更白了幾分,此刻單膝跪在地上竟是頭也不敢抬。

“連風身體既然抱恙,就無需向我行這麼大的禮。”閣羅鳳和善一笑,目光從連風身上移開往後看去,語氣依舊溫和,“二弟。”

連風弓著的背猛地一顫,心驀地揪緊,大殿下……是早就知道他是殿下派到他身邊的人了嗎?

“連風,既然大哥讓你起來你又何必再跪著,我把你的命就回來可不是讓你對別人下跪的。”誠節倚在正屋門框上,隔著小小的庭院笑望著閣羅鳳,語氣悠然含著輕蔑,下巴微昂,“對不對,大哥?”

“連風本就是二弟的人,自當以聽二弟的話為先,連風,起吧。”閣羅鳳彷彿早已習慣誠節目中無人的輕蔑態度,神情並未有絲毫改變,倒是上前一步親自將連風扶了起來。

誠節眸光微凜,慢悠悠踏步走向閣羅鳳,盯著閣羅鳳的眼睛笑得森冷,“看樣子,大哥早就知道連風是我安插到大哥身邊的咯?那還有什麼是大哥不知道呢?”

閣羅鳳,竟然早就知道連風是他的人,卻為何還讓連風在他身邊呆了五年?

“二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還沒有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本事。”與誠節的陰佞不同,閣羅鳳身上始終逸散著一股陽剛的正氣,“看二弟模樣,似乎很在意連風,既然連風本就是二弟的人,那我便讓他回到二弟身邊為好。”

連風握緊垂在身側的手,眼神痛苦,他沒有完成殿下交予的任務還險些喪命,如今又被大殿下得知事實,只怕他對殿下而言,再無用處可言了吧。

“連風,聽到了沒,大哥這是不要你了呢。”誠節含笑看著連風,看到連風將頭垂下才又看向閣羅鳳,冷笑道,“大哥這麼大晚上來這不屬於大哥該來的城南就是為了給我退貨?那麼我聽到了,阿哥請回吧,別讓這城南的髒氣髒了大哥尊貴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