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男人夠不夠魅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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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你男人夠不夠魅力(2)
而燭淵尚還活著一事除了聖山之人外,再無人知曉,苗民只知道王都的巫神殿住進了一位大巫師,一頭如巫神般的白髮就像是一年前為苗疆而犧牲的聖山大祭司一般模樣,若非有人親眼見到大祭司已死,只怕他們要以為苗疆的巫神大人復活了。
龍譽起初會抱怨燭淵不與她一塊住在王都宮殿裡,而當燭淵玩笑著說他還是喜歡冷冰冰空蕩蕩的神殿後,她便不再無理取鬧了,而她會摟著燭淵的脖子笑著說阿哥還是像從前一樣受歡迎,燭淵便也淺笑著說他沒想到他的阿妹居然比他還要受歡迎,龍譽於是叉腰哈哈大笑,才又摟著燭淵的腰問,這樣她夠資格與阿哥站在一起了嗎,燭淵毫不吝嗇地讚賞,超乎意料,龍譽開心地在他臉上脣上吧唧吧唧幾口。
曾經,龍譽覺得自己不配當苗王,因為這個位置本來就是屬於燭淵的,可在他醒來後的某一天,她和他說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只淡淡說了一句,他永遠不會坐那個位子,龍譽便知道,即便她覺得自己不配,他也會讓她坐上那個位子,而有他在身邊,她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面對。
開春之前,龍譽一次次把她想到的徵兵之法給燭淵說,卻一次次被燭淵駁回,在燭淵終於點頭說好時已是她第十次拿出想法,正是冰雪消融正開春卻還未到春耕的時節,徵兵一事在蔑視苗疆的唐軍眼皮底下隱祕而有序的展開了。
春耕,整頓民生,秋收,一切平和地發展著,在狂妄自大的唐軍眼中,弱小的苗疆是真的被大唐打怕了,真正放下了刀兵武器過著耕田勞作的日子,是真正地匍匐在了大唐無堅不摧的軍威之下,在感慨之中,更多的是不屑與蔑視,久而久之,唐軍和都護府連對苗疆的最後一層防備之心也慢慢淡去。
日子一晃便是三年,初夏時節。
王都之內,殿宇之內,一名身穿紫邊黑底衣褲,頭髮綰成簡單而端肅的女子正在兵器庫內點檢兵器,本就森冷的兵器庫因著她的存在更顯森冷,跟在她身後的兵器庫守衛緊繃著一顆心,生怕這個殺伐決斷從不猶豫的王上對他們說出兩個字——修磨,要知道這是他們整個後備軍加班加點修了磨了一個月才有瞭如今這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找不出一點瑕疵的結果,王都與軍中兵士皆知,他們的王上最最在意的就是軍兵與器械,每月必親自點兵閱兵,並且不定時日檢查兵器庫,因為如今的苗疆是經過生死之戰才儲存下來的,每個人都知道其中所付出的代價,所以對於王上的做法,所有人只覺激奮,覺得感念,從沒有人不尊抑或不服,對於這個年輕且還是一介女子的王上,他們,乃至整個苗疆,都是深深地尊敬著相信著,所以對於她所做的一切,得到的從來都是遵從與尊敬,就如現下這兵器庫的點檢,後備軍雖然心裡擔憂著會被斥責,卻也不會不服,因為這足以證明他們的王上是真心待苗疆,不像從前的赤索裡只會將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一切視如糞土。
當他們尊敬的王上在年輕的後備軍長肩上沉穩地拍了拍,道一聲“做得很好”時,跟在她身旁及身後的所有人內心幾乎是興奮得無話形容,真是太難得了!可在對軍兵之事異常嚴肅的王上面前,他們絕不敢喜形於色,而且面對王上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他們更不敢在這被王上視為重中之重的兵器庫多說一句不必要的話。
“王上。”突然,一名兵士疾步跑進兵器庫,在龍譽面前恭敬躬身垂首,“稟王上,黑泥百夫長正在外邊等見王上。”
“哦?回來了?”正握著一杆長槍的龍譽聽到兵士的稟告,眉目間突然有了驚喜之色,將手中長槍交到隨候在一旁的軍士手裡,輕輕拍了拍手,轉身便往庫門走。
龍譽一走出兵器庫,外邊已有一名藏青布衣年輕男子等候著,精壯高個,面板黝黑,頭纏青布帽巾,風塵僕僕卻精神矍鑠,那個四年前還稚嫩得可以的黑泥如今已是一名精裝的苗軍,更是憑本事做了百夫長。
當年,黑泥跟著龍譽與燭淵回到苗疆,在見了苗疆在唐軍鐵蹄之下的重創後深感震撼與同情悲憫,這是他出生的地方,這是他最敬愛師父所愛的地方,就算他與這個地方非親非故,可他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這片青山綠水的土地遭受生靈塗炭之災,所以他不僅投身到苗軍之中護苗疆之防圍,更是奮勇廝殺,因為在這裡,他看到中原人的醜惡,看到了苗疆的悲哀,即便是螳臂當車,他也不悔,所以在龍譽登上苗王之位後徵召新軍之時,他義無反顧地從軍了,反正他無家無親,到哪兒都是一樣,反正他不會離開苗疆,他唯一掛唸的人也不需要他的守護,從軍是他最好的去處,在軍中,他感受到了從前從沒有感受過的東西,他有自覺,他在迅猛成長,在慢慢變得壯大,慢慢變成能獨當一面的男人,如今他是百夫長,他要讓自己成長為千夫長,乃至更上。
而這個他曾經怨恨過的女人,龍譽,他最敬愛的師父臨終前最念掛之人,他萬萬沒想到她的身上有不屬於他師父的氣質,擁有足以睥睨天下的勇氣與霸氣,擁有令人心甘情願臣服在她腳下的王者之氣,包括他自己,也被她如今那一雙如鷹隼般冷銳又如蒼穹般廣袤的瞳眸所折服,他也算是看著她由那個在中原時連自我情緒都控制不好的少女慢慢蛻變為狠厲決絕的聖山教主,再變成如今殺伐果斷智謀武勇的苗王,看如風雨飄搖中的枯葉般的苗疆變為如今的平和安康,所以,他是心甘情願地臣服在她腳下聽命於她。
黑泥見到龍譽先是恭敬單膝下跪,而後從懷中取出一支銅管,雙手高舉過頭頂將銅管呈上給龍譽,龍譽神色嚴肅地接過銅管,抽出綁在手臂上的匕首,將口上的封泥削開,取出了銅管內的牛皮紙,看罷,滿意地揚起了嘴角。
“我明白了,黑泥千夫長一路辛勞了,去歇著吧。”龍譽將閱讀過後的牛皮紙重新塞回銅管,三年前還帶著些清脆的聲音如今已是平穩低沉,是經過風雨歷練之後的成熟,脫去了所有的稚嫩與無知,正如她盤在頭頂的長髮,梳得簡單且光潔,再沒有了少女抑或姑娘時的活潑感,更多的是端莊與嚴肅,便是連那唯一象徵著姑娘味道的小銀梳也早已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象徵白潔而幽冷的銀製新月頭飾,扣於髮髻之間,為她本就沉穩的面容更添一分成熟氣息。
三年時間不長也不短,可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只知瞻前不知顧後的無知姑娘,她如今是不論面對何事都必須臨危不亂的苗疆之王,掌控苗疆的生死存亡之命,由不得她疏忽半分,否則她都將墮入萬劫不復的地獄,所以她能做的,只能是練就自己。
她已經許久沒有體味過在蒼莽的山林間奔跑的味道,也許久沒有體味過江湖兒女快意恩仇的滋味,從她決定將自己與苗疆的命運綁縛在一起時,她就已放棄了自己曾經擁有的所有,而她也早已過了那個可以肆無忌憚的年紀,她要擔起的責任很重,由不得她半點玩笑,必須事事都深思熟慮謹慎小心,她不想再看到因她粗心而發生的悲劇。
如今她是苗疆的王,她要撐起苗疆的整片天宇,不過她不會害怕不會退縮,因為有她最愛的阿哥一直陪在她身邊,一齊進退。
黑泥聽到龍譽的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站起身後看了一眼蒼山的方向,龍譽即刻會意,點頭微微笑了,“千夫長是就要回到蒼山去了嗎?那便隨千夫長去了。”
黑泥向龍譽微微躬身,離開了。
龍譽也抬眸望向雲霧繚繞的蔥綠深處,那是蒼山,是苗疆的最隱祕的軍營所在,而之所以會選擇蒼山那樣一個從前鮮少有人踏足的山谷,是因為唐軍在苗疆的存在,大唐想要苗疆完全成為一隻不懂反抗的瘟雞,便絕不允許苗王都徵兵,而苗疆若不想在中原未來不可預知的戰事中覆滅,就必須徵兵,沒有獨屬於自己的軍兵,即便土地再富饒,戰火一旦燒起,一切都會瞬間變為焦土。
所以,既要徵兵又要避開唐軍的眼線,只能偷偷悄悄地隱蔽進行,或許苗疆眾人應該慶幸中原是將苗疆視作踩在腳下的螻蟻,根本不會料到已經奄奄一息的苗疆還會在他們眼皮底下祕密徵兵,枉論會想到苗疆不僅徵了兵,還建了軍營練了兵,那些駐留苗疆的唐軍,在見到苗疆放下武器走入田地勞作一派全然無力反抗中原的事實後,便過起了沉湎聲色的日子。
而明日,又到了蒼山一月一次的檢兵日。
龍譽站在兵器庫前看著黑泥的背影完全走出視線後,才握住銅管轉身走向王都地界內松林最蒼茫之處,那裡,有古老的巫神殿,有她最愛的人。
自三年前來到王都,燭淵非但沒有住進殿宇之中,更是連王都宮殿都未曾踏進過一步,自來到王都那日起,他便自然而然地住進了獨空曾經居住過的巫神殿,龍譽知道他心中對王都始終有放不下解不開的梗,便沒有強求他和她一同住進宮殿,不過還是時常瞪著燭淵抱怨,說沒見過誰人家夫妻倆是過這種日子的,燭淵則笑著說參軍打仗的家都是這麼過的,龍譽則是憤懣得很想掐死他。
人人都知巫神殿裡的巫師大人與他們的王上是愛人是夫婦,並沒有如聖山教徒的不可接受與冷眼,畢竟苗疆從沒有過規定說大巫師不能婚嫁,又或許是苗疆眾人都知道龍譽曾經為了苗疆痛失愛人之事,不管如今這個巫神殿裡的大巫師是否是她死而復生的愛人,都不會有人有何不滿的怨言,畢竟眾人皆知,他們如今的苗王短短几年間為苗疆付出了很多,他們沒有任何人能剝奪她擁有自己幸福的權利。
只是沒有人知為何苗王夫婦倆要分住,也鮮少有人見到那位大巫師,只知他有著如苗疆曾經的恩人聖山燭淵大祭司一般的白髮,抑或說是如苗疆巫神一般的白髮,無形中替他披上了一層神祕而令人更加尊敬的薄紗,將他同龍譽一起奉為苗疆的拯救之神,因為在苗疆,巫師是比任何人都要值得尊敬的存在,他們是聯通人世與巫神的橋樑,只有透過巫師,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才能把祈願傳達給巫神,也只有透過巫師,他們才能知道神明給他們的旨意。
所以,巫師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王都巫神殿的大巫師與聖山的大巫師,則就是人上人,即便身居神殿而不出,也深受著苗疆所有人的尊拜。
有時龍譽會忍不住感慨,不過是將蚩尤神殿和巫神殿裡的兩個人交換給位而已,都能給大夥傳得神乎其神,不過也好,至少讓大夥安了心。
其實聖山在燭淵眼裡可有可無,而他們三年前之所以費盡心思找到獨空,是因為龍譽捨不得就這麼將已有數百年之久的聖山五毒聖教捨棄,畢竟除了王都之外,聖山就是整個苗疆的支柱,而且中原武林視五毒聖教為眼中釘,恨不得處之而後快,無論如何也不能遂了中原武林的意,故而聖山不能毀。
而沒了聖使沒了大祭司又沒了教主的聖山只會支離破碎,找到獨空,是因為放眼整個苗疆,再無人比他更有資格坐上蚩尤神殿的大祭司之位,大祭司是聖山的主心骨,只要有大祭司在,聖山絕不會亡,且有布諾與曳蒼在,聖山很快就能找到新的聖使,聖山與王都,必須同在,這是龍譽心中所期望的,燭淵幫她做到了。
就像她所說的,她做他的左臂左手,他做她的腦子,嗯,互補。
燭淵喜靜,所以巫神殿外連守衛計程車兵也沒有,不過每天都會有侍女來打掃與送膳食,而龍譽自信沒人能傷得了他,便也沒有違他的意強行指派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