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89章 生靈如何,與我何干(1)

第189章 生靈如何,與我何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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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生靈如何,與我何干(1)

龍譽看了一眼他只割了一道來回的雜草,眼角跳了跳,剛要罵他,可在看到他刺眼的白色長髮時,心還是變得柔軟,走到燭淵身邊,已成習慣地拉起他的手,將他往田埂上拉,一邊走一邊替他將頭上的布巾取下,抖掉沾在布巾上的灰,而後拿過他手上的鐮刀,與自己手上的鐮刀一併放到了田埂上,抱起放在田埂上的一隻已呈褐色的竹籃,一屁股坐到了田埂上,並沒有揭開竹籃的蓋子,只是單純地抱著籃子,抬頭看到燭淵只是微微擰眉,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棄,龍譽便又抬起左手拉他,將他扯到自己身旁坐下。

“中原人雖然可恨,但是他們的話有些還是很有用的,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入鄉隨俗?對!就是入鄉隨俗!”龍譽又伸出了自己的另一隻手,一手握著燭淵的手,一手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拍著他的手背,呈一副老者教導後生的嚴肅狀,語重心長道,“阿哥哪,你應該這麼想,這田呢,還沒注水,要是注了水,這田埂就泥汪汪的了,連個坐的地兒都沒了,現在我們還能坐幹泥地,不就是屁股髒了些而已,可這衣裳哪日不是我來洗,你就別嫌棄了,啊。”

“誰讓咱們是私奔呢,阿哥就忍著了唄。”龍譽握著燭淵的手,說著說著,看著眼前的青山綠水,不由笑了,無意識地將燭淵的手握得更緊了,“這兒是我最最喜愛的一個地方了,一切都是安安寧寧的,多好,多美,不過就是需要自力更生就是,阿哥不會的,我教阿哥就是,慢慢就會好了,阿哥,你說呢?”

“阿哥,我這就和你分析分析!”一陣和風吹過,拂得臉膛柔柔暖暖的,也拂得人心莫名溫暖了起來,龍譽看著對面順著山勢而下的綠油油梯田,忽然變得興奮,鬆開燭淵的手又蹦到了割了大半雜草的荒田裡,笑道,“一個月前我們剛來這兒的時候還險些被攆出去,可是阿哥你瞧,我們現在不是既有了住的地方還有了田麼,雖然還是荒田,可是等插上秧,再等秋天,我們就能收稻子了,還有,我瞧著咱們屋子旁的地也不錯,我琢磨著怎麼利用利用,還有還有,昨天我們不是還尋到一塊可以開墾的地嗎,到時我們還可以種些粟米!”

“織布縫衣什麼的我是不會了,但是我會學,為防止以後我的阿哥沒衣服穿光身子,還有我聽說這裡雖幾乎不讓外人進來,可每個月末還是會有村民出山,與外面的人換些需用的東西回來,嘿嘿嘿,所以我想啊,以我和阿哥的身手,獵頭山虎都不是問題,屆時拖到外邊換我們想要的器物,嘖嘖。”

“怎麼樣怎麼樣!阿哥,是不是想著都覺得好呢?”龍譽又蹦回燭淵面前,拉住了燭淵的手,興奮問道,瑩亮的眸子裡閃著美好的期待,像極最純淨無暇的山泉輕風,給人最溫暖最柔和的力量,“好像後日就是有村民出山換物的日子,我們去吧去吧,我們的小屋還缺了好多東西,被子是第一的,不能讓阿哥每夜都是裹著大氅睡,不過誰叫阿哥你這個愛乾淨嫌棄村民給的被子,還有我們帶來的乾糧要啃光了,也不能總是啃乾糧對不對?還有鹽啊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啊啊,不行,阿哥你得幫我記著!”

燭淵靜靜聽著龍譽的憧憬以及期待,感受著龍譽掌心的溫度,再看著她掰著指頭慢慢點數著他們所缺的東西,笑著點了點頭,“屆時阿妹記不牢了我再提醒阿妹。”

他既然願意與她來到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深山,與她在這田間勞作,做他這一生從未見過甚至從未想過的事情,還有什麼是他不可做不願做的?

龍譽看到燭淵點頭,笑得很是滿意。

“還有我們那屋子,破得都快趕上山間破屋了,我都快忍不了了何況你這個愛乾淨愛嫌棄的阿哥呢?”情緒一向變化極快的龍譽突然又蔫了下來,懨懨地坐回燭淵身側,用他的掌心撐著自己的臉,嘆氣,“過些日子我去找巫姑看能不能借我們些人手幫我們修修屋子,現在大夥都忙著春種,而且大夥躲我們還跟躲瘟神似的,就緩緩吧,誰叫我不會修屋蓋屋呢,又沒有鋸子刨子榔頭,而且我們的口糧問題也還沒解決,只能先這樣了。”

一個月前,她帶他來到了這個她早就注意到一直歡喜的深山小寨,她喜歡這兒,她想與她生活在這兒,過沒有仇恨沒有紛爭的日子,像普通人一樣勞作著,生活著,他曾經的三十九年是苦痛的仇恨的,她想給他最安寧最平和的日子,什麼都不用揪在心中在乎著痛著,她要他開心,她要他覺得幸福。

起初,村民是排斥他們的,甚或扛著鋤頭耙子要把他們轟出去,後來,是村裡巫姑讓他們在村子住下的,並還讓他們住到了久無人居住的木樓,苗疆信奉巫神,安平也不例外,對巫姑是深深敬仰著,對巫姑的話更是深信不疑,於是他們便在這素未謀面的巫姑的“庇佑”下,成了安平的一份子。

在他們住進木樓的當晚便有村民將鍋碗瓢盆被褥枕頭一類東西遠遠地放在木樓外,雖然是陳舊的,但龍譽還是異常感激的,可鍋碗瓢盆是有了,吃的卻還是需要他們自己找,所以白日裡龍譽總是拉著燭淵到山間亂竄,看看有什麼日後用得著的寶貝。

他們只是安靜地住在離村子最東邊的破木樓裡,從不打擾村民的生活,且他們也無暇打擾村民的生活,他們要收拾整理破木樓,白日裡尋找可耕可用之地,並砍些木頭回來並齊好算是補補木樓的窟窿,到了夜裡,燭淵嫌棄村民給的舊鋪蓋,只是裹著自己的大氅習慣性地蜷身睡,或許是他愛乾淨的毛病太過厲害且白日總是跟著龍譽滿山跑,一月來沒碰過龍譽,且龍譽每夜都會自己躲到裡邊的小屋做些什麼,每次都把門關得嚴嚴的,也從不讓龍燭淵進那間小屋一步,道是屆時給燭淵一個驚喜,偷看的話會掉眼睛,燭淵倒不是怕掉眼睛,只是看著她看那間小屋像護寶貝一樣,便由著她去了,反正屆時他也會知曉,何必讓她不開心。

只是這樣一來,龍譽白日在山間亂竄完夜裡又窩小屋,每每總是到夜很深很深才會揉著眼睛從小屋出來,而燭淵總是坐在屋外等她,有時醒著,用手撐著臉淡淡看她,有時則伏在桌上睡著了,且睡得很安穩,好似他從未睡過一次安穩覺一般,每每這時,龍譽總會對著他安穩的睡顏出神,而後才把他輕輕叫醒,燭淵看到她時或者揉揉她腦袋,或者直接轉身回屋睡覺,龍譽則縮到他懷裡將他嫌棄的棉被隔著他身上裹著的大氅蓋在他身上。

她知道他怕冷,她只是想給他暖和些,而龍譽每每一窩到燭淵懷裡便安穩睡去了,那輕拂在燭淵胸前與頸窩的鼻息時常讓他一夜難眠,時常想將她翹起來與她翻雲覆雨,可在看到她安穩的睡顏以及那愈來愈顯烏青的眼眶,還是生生忍住了身體裡的衝動。

村民極少見到這兩個外來人,即便偶爾見到,也是遠遠就躲開,且燭淵每次頭頂都纏了青布巾,將白髮攬束在身後,再兼他們到達安平時是夜裡,因而無人注意到燭淵的白髮,可龍譽卻看得心疼,她知道燭淵是村民看到他的白髮會對她閒言碎語所以才會往頭上纏布巾,後來是龍譽親手將他頭上的青布巾解下,她說,她還是喜歡阿哥頭上什麼都不纏的模樣,燭淵但笑不語,便再也沒往頭上纏布巾。

不過今日的頭巾倒是龍譽親自為他纏上的,道是到田裡幹活容易把頭髒了,還是纏起來好,因為在昨夜,巫姑讓人來告訴他們說,他們屋後半山腰的那塊田可以給他們用,來人交代完話,撂下兩把生了鏽的鐮刀,一溜煙跑了。

龍譽先是愣了愣,而後猛地摟住燭淵的脖子蹦跳,開心地說他們以後的糧食有著落了,所以才會有今兒到田壟割草之事。

可是,有了開心的事,還是會有憂愁的事,就像他們的木樓,她的阿哥可是每天都會嫌棄一遍,讓她嘆氣嘆氣再嘆氣。

“阿妹,我會修補木樓屋房。”就在龍譽憂愁時,燭淵淡淡的聲音如炸雷一般讓龍譽先是猛地一愣,而是炸雷跳起,不可置信地看著燭淵,“阿哥你說什麼?你會修補木樓屋房?”

龍譽明顯不信,“既然你會,為什麼不早說?”

“我早就說了,而且天天都有跟你說一遍,只是阿妹太笨,不明白不理我而已。”燭淵眼裡有似笑非笑的玩笑之意。

“你什麼時候說過?”

“我天天抱怨木樓破的深層含義就是我會修補木樓。”

“……”龍譽牙關緊咬。

“阿妹沒有和我心有靈犀,這可不能怨我沒說。”

“……”龍譽雙拳緊握。

“白白害我睡了透風的破木樓一個月,阿妹還是沒明白,不得已,我還是決定明說了。”

“燭淵你個王八蛋!”龍譽怒火奔騰,作勢撲到了燭淵身上,張口就狠狠咬住了燭淵的左臉,燭淵只是好心情地笑著。

燭淵的笑聲清淺好聽,使得龍譽心中怒火莫名少了半截,卻緊緊啃著他的下脣不放。

“啪……”突然,他們身後傳來竹籃掉落在地的聲音。

龍譽聞聲轉頭,只見一個身穿粗布衣,衣裳已洗得有些發白,梳著雙辮,年紀正值豐茂的少女正愣愣看著他們,滿面通紅,腳邊躺著一隻翻了蓋的竹籃,竹籃裡的幾隻紅雞蛋滾落在黑泥地上,顯得異常扎眼。

然,龍譽還沒反應過來,那少女便轉身跑了,跑得匆忙,好似落荒而逃一般。

“阿妹,我猜那個小娃娃肯定以為我們在野合,所以臉才紅成那般跑了,嘖嘖,阿妹,不行哪,這麼光天化日的就往阿哥身上撲,會有傷風化的。”燭淵保持著被龍譽壓倒的姿勢,沒有直起腰,笑吟吟道。

“我壓我男人,我又沒壓別的男人,有什麼不行?”龍譽毫無羞澀之態,只瞪著燭淵挑挑眉,“這個阿妹之所以會羞呢,定是她還沒有和她心愛的阿哥對過歌,若是對過歌,怕是跑小樹林也不會少的,阿哥,我說得有無道理?”

苗疆戀愛自由開放,將情歌對著對著對到樹林裡是常事,只要是你情我願情投意合,老人們也樂得如此,從不會覺得這是一種可恥的事情。

“阿妹說有理,還有我說沒理的份麼,我還是為我的脖子著想的,可不想被狂躁的小野貓咬斷喉嚨。”燭淵直起腰,與此同時龍譽離開他的身體,轉身走到那個被少女遺落翻倒在地的竹籃旁,燭淵微微歪頭好整以暇地看著龍譽,“不過阿妹卻的的確確是把那個小女娃娃嚇著了,還把東西忘在這兒了,阿妹你說,要怎麼辦呢?”

“拿去還給她,還能怎麼辦?”龍譽沒好氣地白了幸災樂禍的燭淵一眼,有些牙癢癢,若不是他那麼欠揍,她會這麼青天白日地往他身上撲咬他以至於把小阿妹嚇跑了嗎?

龍譽邊說邊蹲下身將竹籃放好,將滾落在旁的紅雞蛋一一拾起放回竹籃裡,這才發現竹籃裡還放著一塊乾淨的碎花藍布,布里裹著幾張烙餅和幾個白饃,並非是龍譽有意解開藍布,而是竹籃傾倒,藍布輕裹得東西便顯了出來。

“阿妹,我餓了。”正當龍譽將藍布重新裹好時,燭淵不知何時蹲到了她身旁,涼淡的眼睛正看著她面前的竹籃,有些可憐巴巴道,使得龍譽正拿起竹籃蓋的手不禁一顫,心中頓時莫名的疼,可旋即又聽到燭淵低低淺淺的笑聲,“嘖嘖,阿妹為何手抖呢,莫不是阿妹以為我真的可憐巴巴地餓了?”

龍譽咬牙切齒,將蓋子重重扣在竹籃上,而後嘩地站起身,走到他們方才坐過的田埂拿起鐮刀和竹籃,扭頭便往山下走,瞧也未瞧燭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