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記得關注他的大兄弟還能不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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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記得關注他的大兄弟還能不能使喚
不過,她說的也算是實話,只是繞著這個實情所畫的圈有點大,大得超出了實際範圍很多倍。
“……”朵西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阿譽這孩子,又開始胡言胡語了,“行了,你這個皮孩子,真當阿孃到了腦子不好使的年紀了嗎?既然你不讓阿孃收拾桌子,那阿孃就繼續織布。”
朵西說完,輕輕拍了拍龍譽掛在她脖子上的手背,站起身往機杼走,而龍譽就這麼吊在她背上,跟著她一起挪到了機杼前,朵西坐下,她繼續摟著她的脖子在她背後晃啊晃。
“阿孃,我沒有騙你。”龍譽將下巴搭在了朵西肩上,不再玩笑,有些幽幽道,“阿孃,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朵西剛拿起梭子的手微微一抖,等著龍譽接下來的話。
“阿孃一定會覺得驚訝,就是我自己,我也有些不敢相信,我也想不明白我怎麼就會喜歡上那樣一個人呢?”朵西是龍譽的阿孃,也是她的姐妹知己,面對朵西,她不需要任何隱瞞任何偽裝,語氣染上了一絲哀愁,“小哥哥和我相識了那麼多年,對我那麼那麼好,我都沒有喜歡上他,卻偏偏喜歡上了一個僅僅相識了半年的人,而且還是個嘴賤心黑的人。”
“哦,小哥哥,阿孃知道的,就是以前我時常像你說起的小哥哥,他竟然,是中原人。”龍譽沒有注意朵西的反應,只是苦澀笑笑,“這個事實對我來說很殘忍也很打擊,而小哥哥就算不是中原人,我對他,也沒有那種男女之情。”
龍譽說著,突然昂起頭哈哈一笑,“哈哈,阿孃,我覺得我就是在犯賤吧,對我好的將我捧在手心裡疼著愛著的,我不喜歡,偏偏去喜歡一個對我不冷不熱還恨我的人。”
“阿譽。”朵西雖然這個龍譽喜歡燭淵的事很震驚,可她知道她的阿譽需要的不是她的疑問與驚訝,而是需要她的理解與肯定,理解她這一份本不該存在更不該萌生的情感,畢竟,橫在他們之間的上輩恩怨始終是一條填不滿的溝壑,可她想看到的不是阿譽對感情的惶然與遲疑,而是幸福與開心,“感情的事,從來不是你我所能說的準的。”
朵西輕輕拍著龍譽微微發涼的手背,看著窗外撲簌簌的白雪,慈愛道:“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只要你認定的事,放心去走就好,世俗眼光,又何妨?”
龍譽將臉埋在朵西肩上,甕聲甕氣地問道:“阿孃,你說,佑納愛上了林龍,她後悔了嗎?”
曾經的愛變成了刻骨銘心的恨,那樣慘烈的結局,她後悔了嗎?
“佑納啊……”說到佑納,朵西便變得傷神,溫柔的聲音幽然飄渺,“她心中是恨極了林龍,可她最後仍選擇為了他的骨肉而毀滅了自己,說到底,佑納對林龍的愛,遠遠勝過她對他的恨。”
“佑納愛他愛入骨髓,所以才會恨入骨髓,我想,她是至死不悔自己愛過林龍的,因為他們擁有過最美好的回憶,她不悔自己愛過他,也不悔自己生下了你。”
她悔的,只是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不怪任何人,只怪她自己。
“那阿孃你呢?”龍譽抬起頭,又將下巴搭在了朵西肩上,問道,“你後悔愛過你的布諾阿哥嗎?”
她看得出的,她的阿孃與布諾左長老,是曾經深愛過的兩個人,只是沒能走到一起,變成了如今只能遙遙相望的情況。
朵西沒想到龍譽會有這麼一問,苦澀一笑,幽幽長嘆了一口氣,她的阿譽,果然很聰明,什麼都被她看得明明白白。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阿譽又何必在乎阿孃這個答案呢?”朵西低頭,穿梭,開始推動面前的機杼,“如今阿孃心中所在乎的,只有你,所放心不下的,也唯有你而已。”
“我選的路,我不曾後悔。”機杼唧唧復唧唧的聲音在安靜的雪夜中響起,朵西溫柔慈愛的聲音像是一碗暖和的薑湯,驅散了龍譽心中所有的不安與憂慮,唯留下溫暖與堅定,“阿譽,這是你選的路,相信自己會走到最後,你所做出的決定,不論是苦是甜,阿孃都會支援你。”
“還是阿孃最好了!”龍譽終於又展露出笑臉,將朵西摟得緊緊的,左晃右晃,不再問會讓自己不開心也讓朵西哀傷的問題,哼起了少時她自編的最得瑟的歌謠,“我是龍譽我天不怕地不怕!”
“好了,你這個皮孩子,你再這麼晃著,讓阿孃怎麼將這不快快織好給曳蒼呢?”朵西笑,無奈又寵溺。
“這布是給曳蒼的?”龍譽看著機杼上馬上就要完成的棉布,驚得從朵西的背上跳開,一臉的“娘們啊娘們,沒看出來啊”的神情,指著機杼上的棉布道,“曳蒼穿這麼花花綠綠的布,他有臉走出去見人嗎?”
“噗……”朵西輕輕笑出了聲,抬手,曲起食指輕輕敲上了龍譽的腦門,糾正她道,“這是要給曳蒼小娘子做新衣用的布,曳蒼一個大男人,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穿姑娘的花色啊。”
“曳蒼就要娶林蟬蟬了?”夠速度!可是,“那個白麵小男人能同意?”
“阿譽,你這個稱呼,要改,若是讓聖山上的其他人聽到了,你是要受罰的。”朵西嚴肅起臉教育龍譽,看著龍譽一副笑嘻嘻的模樣,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是廢話,便繼續織布,笑道,“布諾揣測祭司大人的心思應當不會出錯,曳蒼的好事,大約就在幾日了。”
“哎呀呀,聖山的老男人終於有人肯接手了!”龍譽搓著下巴嘖嘖道。
“……”朵西滿臉黑雲。
“曳蒼自個娶媳婦讓阿孃你幫他小媳婦做新衣?阿孃你也答應?有沒有記得敲他一槓?”恢復了精神的龍譽像只野猴,就是朵西也無奈。
“那阿孃,林蟬蟬當新娘子那天穿的新衣做好了沒?讓我瞧瞧唄!”
“啊哈哈!明兒我就去找林蟬蟬,戳著她的脊樑骨好好笑她一番!”
“……”
蚩尤神殿裡,龍譽嘴裡所謂的老男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噴嚏,就是燭淵也不例外。
曳蒼站在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雪的中庭,雙手緊抱著自己一絲不掛的雙肩,黑髮垂在肩上,與白雪還有他已然僵白的身體形成鮮明對比,發著抖看著正坐在石廊下,手裡捧著熱茶的燭淵,牙齒打著顫問道:“大人,您看我都凍得打噴嚏了,讓老左把衣服給我唄?”
燭淵對著手裡的熱茶輕輕吹了一口氣,輕啜了一口,彷彿沒有聽到曳蒼的話一般。
曳蒼心裡那個叫苦不迭,瞧著燭淵無視他,又改口問道:“大人,我不用衣服了,讓我到廊下站著也好啊,這大下雪天的,真心冷啊。”
曳蒼心下幽怨,可是沒法,誰讓他做了讓大人不悅的事情。
“噴嚏,方才我和布諾也一齊打了,證明你這噴嚏不是被凍成的。”燭淵終於將眼神挪到了站在雪裡打著赤膊的曳蒼。
“……”
“曳蒼,你的氣刃,廢了?”燭淵看著曳蒼胸前那雖已癒合但仍舊猙獰的傷痕,不鹹不淡地問道。
曳蒼面色立刻變得深沉,不再抖著身子,將手覆到心口傷口上,恭謹道:“大人,準確來說是我這身子廢了,若是再用氣刃,我必死無疑。”
兩次重傷,加上沒日沒夜地狂奔回聖山,他這副軀殼,與廢無異了。
“就為了那麼箇中原女娃娃,值得麼?”燭淵盯著曳蒼的眼睛,森森冷冷。
曳蒼直視燭淵的目光,不閃不避,堅定一笑,“大人,我認為值得。”
良久沉默,白雪撲簌,落到曳蒼赤坦的肩上,落到燭淵腳邊。
“既然如此,那就娶了她吧。”燭淵捧起茶碗,又啜了一口。
曳蒼大驚,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布諾則露出了釋然一笑,將手中拿著的曳蒼的衣服扔到他懷裡。
“大大大大大人,您您您,您說說什麼?”一向能言會道的曳蒼突然變得口齒不清,接過布諾拋給他的衣服,一時竟忘了穿起,彷彿感覺不到一絲冷意一般,只目瞪口呆地盯著燭淵。
“既然沒聽到,就當做我沒說過。”燭淵繼續喝茶,不鹹不淡,不怒不喜。
“大人大人大人,別啊!”曳蒼迅速穿上衣服,蹦到了廊下燭淵面前,看看燭淵,然後定睛在布諾面上,興奮地抓緊布諾的雙肩,兩眼放光道,“來來來,老左,大人剛剛說了什麼,你給重複一遍。”
布諾一張木頭臉看著興奮得無與倫比的曳蒼,一板一眼道:“大人說,讓你娶了林蟬蟬。”
曳蒼又一次久久說不出話,眼神變幻莫測地看著燭淵,最後雙膝併攏,面對燭淵重重跪到了地上。
他想過很多種大人對他擅自到中原弄得如今一個廢人一事的態度,也想過大人會以哪種方法來處置他,獨獨沒有想到,大人說出的,竟是這樣一句他萬萬想不到的話!
燭淵沒有制止曳蒼,也沒有絲毫驚訝,就像面前曳蒼所做的事情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一般,只輕輕晃動著手裡的陶碗,看倒影在碗中茶汁的燈火破碎不已。
“曳蒼,你今年,三十五了,沒錯吧?”可曳蒼迎來的是燭淵風牛馬不相及的問話,一時腦子轉不過來這麼快,啊了一聲,而後又嗯了一聲,險些有種衝動要問“大人您想幫我過生辰?”的話,還是忍住了沒問。
“布諾今年三十七,可對?”燭淵接著問。
“大人記得無錯。”布諾恭敬接話答道。
接著是燭淵狀似無奈地長嘆一口氣,“兩歲隔兩輩,布諾,你這個深沉的阿爺應該多多告訴曳蒼這個小夥子什麼叫深沉。”
“像我,折中,不嫩不老,正合適。”燭淵悠悠然說完,又悠悠然喝茶。
燭淵的話彷彿冬日的沉雷,霹靂得很。
“……”曳蒼突然覺得自己膝下鋪著石子,硌得慌。
“……”布諾臉上的嚴肅被劈焦了,大爺?他有這麼老了?
“好了,都去忙吧,曳蒼,若是覺得這雪不夠凍,你可以在庭子裡多站一會。”燭淵說著,不理會好像被雷劈過一般的兩人,將茶碗擱到身旁的竹几上,站起了身,而後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轉頭捏著曳蒼的肩讓他站了起來,交代一句,“想娶媳婦就速戰速決,就後日吧,一日時間,夠了的。”
“……”曳蒼再一次被雷劈,大人,你家娶媳婦一日就能完事了啊?
燭淵深沉地看了布諾一眼,再深沉地拍拍曳蒼的肩,正經地深沉道:“放心,你娶媳婦,你阿爺早幫你做好準備了。”
說完,慢悠悠走了,留下被劈焦的曳蒼與布諾兩人。
“大人下山一趟,心情這麼好?”曳蒼毫不掩飾面上的震驚,拼命用手肘抵著布諾的腰,笑問道,“大兩輩的阿爺,給解釋解釋?”
布諾白他一眼,不說話,去收拾燭淵竹几上的陶壺陶碗。
曳蒼繼續興奮地用手肘戳他的腰,笑眯眯道:“老左,你早就猜到大人會讓我娶媳婦了對吧?還提前幫我準備著了?感動啊感動!”
布諾站直腰,冷嗖嗖地看著曳蒼,“小夥子,麻煩你的手肘離我的腰遠點。”
“沒事,反正你這腰以後也不會用到!”曳蒼笑哈哈地擺了擺手。
布諾冷冷看著笑眯眯的曳蒼,低下頭,將手中陶壺裡尚還滾燙的茶汁倒向曳蒼的褲襠,冷嗖嗖道:“那你的好兄弟這輩子也別想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