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48章 聖山的老男人終於有人肯接手了

第148章 聖山的老男人終於有人肯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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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聖山的老男人終於有人肯接手了

“阿譽?”朵西看著蹭在自己肩上臉皮頗厚的龍譽,仍舊有些不敢相信,扶穩了她的肩,將她再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撫摸著她的臉頰,顫抖著聲音再一次確認道,“真的是我的阿譽?”

“阿孃,你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年紀,連我都看不清了?”龍譽撇撇嘴,忽然抱住了朵西的腰,將吃驚的朵西輕而易舉地從機杼前抱了起來再放下,笑的得意,“是我是我,阿孃,你沒有看錯,的確是我,總是讓你頭疼的阿譽!”

龍譽這突然的舉動讓朵西面上的不敢相信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地激動,緊緊握著龍譽的手,輕輕撫摸著龍譽的臉頰,慈愛地笑道:“真的是我的阿譽,阿孃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我的阿譽了。”

那日的大祭司,能留下她的命,她已覺得驚奇,她以為,她們母女,再無相見的機會,沒成想,她還有機會見到她最牽掛的阿譽,她的好孩子,這如何讓她不吃驚?

“阿孃,你這不是見到我了嗎?說得像你死了還是我死了一樣。”龍譽又撇撇嘴,看得朵西溫柔開心到心底,是她的阿譽,那個歡歡笑笑不懂疾苦的阿譽,簡直就像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令人有些不可置信。

龍譽說著,按著朵西的肩頭讓她在機杼前重新坐下,自己則也跨到了機杼內蹭到她身邊坐著,摟著朵西的胳膊,將腦袋擱到了朵西的肩上,收了臉上的笑意,幽著聲音緩緩道:“阿孃,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和你說。”

她的阿孃,不僅僅是阿孃,更像是她的好姐妹,無論她在外邊遇到了什麼不順心或者過不去的事,只要與阿孃一說,再聽阿孃畫龍點睛般的幾句話,就總會有一種身輕如燕的感覺,放不下的解不開的過不去的,都會變得順其自然。

朵西則是如從前一般,輕輕拍著龍譽的手背,再沒有母女倆這難得一見的震驚與激動,也沒有對於龍譽如何又到了她這兒來的擔憂,此刻她心裡只想著聽她的寶貝女兒吐露心事,其餘的,皆都暫且不管了,如今天下事在她眼裡,都不及她的一個阿譽重要,生死何妨?

“說吧,阿孃聽著。”朵西慈愛溫柔的話語以及動作讓龍譽覺得很溫暖,不禁將朵西的胳膊摟得更緊,其實她又何嘗沒有害怕過再也見不到她的阿孃,可是,他終究是在乎她的,否則也不會再讓她與阿孃相見,比較,他那麼恨阿孃。

“阿孃,我現在是聖蠍使了,和聖蠍紅雪的關係也挺不錯,我還想,當教主。”在朵西面前,龍譽不需要任何隱瞞與掩飾,朵西心下微驚,沒有作聲,只靜靜地聽著龍譽的陳述,只因她知道,一旦龍譽決定了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讓她再改變主意,除非她自己,所以她沒有必要在此事出聲,只需靜靜聽著龍譽訴說便好。

“當了教主,有力量有權力,我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一切,才能與中原相抗,若只是我自己,終究是太過渺小,自己對抗中原,總有種螳臂當車的感覺。”龍譽說著,有些自嘲,而後笑著繼續,只不過笑得有些淒涼,是朵西從未見過的模樣,“阿孃,我知道我的親阿孃是誰了,也見到了我的親阿公,我的親阿孃叫佑納,是十九任聖蠍使,我的親阿公叫擎天,曾是聖山的大祭司,對不對?”

朵西身體陡然一僵,龍譽慢慢坐直身,面對著朵西,朵西則慢慢轉過身,看著龍譽帶著淒涼的眼眸,心底的無奈與愧疚層層往上泛,以致於她的聲音控制不住地發顫,“阿譽,你都知道了?”

她從未見過活蹦亂跳的阿譽真正流露出心中的哀傷,然而這個殘忍的事實,莫說阿譽,就是石頭人,只怕都會崩塌。

“阿孃,我知道你想瞞著我一輩子的,因為你不想我傷心,可若是能選擇,我也寧願選擇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龍譽極少嘆氣,如今卻在朵西面前輕輕嘆了口氣,不為別的,只為讓積壓在自己心口上的重量能減輕些,“阿孃,我去過益州了。”

朵西驚得站起了身,雙手緊緊掐住了龍譽的雙肩,面色刷白,緊張地想要出聲,竟只是顫抖著嘴脣問不出一句話。

“阿孃這麼緊張的反應,那隻能證明益州有什麼我不能見的東西,或者人。”龍譽昂頭看著朵西,心也微微顫抖著,“阿孃,我見到他了,他叫林龍,當年的徵西大將軍,佑納的愛人,我的阿爹,對不對?”

朵西雙腳虛軟,頹然地跌坐回機杼的木欄上,阿譽知道了,阿譽竟然都知道了,還見到他了,佑納,你說,這是報應還是什麼?

“阿孃,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我的心強悍得很,裝不下的必須裝得下,接受不了的也必須接受。”龍譽握著朵西慢慢變得冰涼的雙手,釋然地笑了,“阿孃你說過的,我就是一棵風吹不倒的竹子,會彎但絕對不會折,我還想活得好好的,不會讓自己深埋在上一輩的恩怨裡拔不出來,阿孃,我沒事的,你瞧,我不是還好好的嗎?”

朵西將龍譽摟進了懷裡,久久,才顫抖著說出一句話,“阿譽,我們,對不起你。”

“阿孃,你沒有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的,是我的親阿孃與那個名叫林龍的男人,可是我的親阿孃不在了,那個名叫林龍的男人也快命不久矣,我不恨誰,只想阿孃阿孃好好的。”這次換做龍譽懂事地輕輕拍著朵西的背,“阿孃,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名叫林龍的男人體內的銘心蠱,是何人所種?”

她至始至終都不願承認那個曾經要毀了整個苗疆的男人為阿爹,便是連說出他的名字她都需要勇氣,而她的問題,得到的,仍舊是朵西的沉默。

龍譽終是淡淡一笑,“果然是我的親阿孃所種的嗎?種下銘心蠱,是要用自己的命來換的啊……我的親阿孃,是至死都愛著那個男人,刻骨銘心。”

“而我身上的眠蠱,是我的親阿孃為了讓他品嚐生不如死的滋味而種的,因為一旦我一催動體內眠蠱的力量,就能牽動他體內的銘心蠱,讓他體會被人千刀萬剮的痛苦,被自己的親生骨肉一點點折磨,卻又不能下殺手,真是個既有用又殘忍的報復手法。”不惜搭上自己十月懷胎所生下骨肉的性命,只為了一個背信棄義的中原男人,“還是說,我在佑納的眼裡,只是一個不該出生在這世上的野種?”

野種,是擎天對她的稱呼,也是對他的稱呼,她不知道他是否是野種,而她,則是個真真正正地地道道的野種,真是可笑。

“阿譽!”一直沉默的朵西突然厲聲喝住龍譽的話,眼神蒼涼至極,輕輕撫摸著龍譽的秀髮,艱難苦澀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到了最後,佑納……已經瘋了……”

佑納瘋了,所以才會在她心心期盼出生的孩子身上下這種隨時會被大祭司拿捏性命的眠蠱,可當佑納神智清醒時,一切,都晚了……

“阿譽,你不知道,佑納是多麼希望你能出生到這個世上,即便你是始終恨著又始終放不下的人的骨肉。”說到佑納,朵西彷彿看到了那一段最美好卻又最悽慘的往事,於是輕撫著龍譽秀髮的手便微微顫抖,“阿譽,知道佑納是怎麼死的嗎?”

龍譽定睛看著朵西,心突突直跳。

“那是一個山哭鬼嘯的雨夜,佑納抱著你,跪在廊下,看著漆黑的雨夜,將林龍送給她的一把匕首,插進了自己心口。”

“她怕自己再突然間瘋了做出傷害你的舉動,所以,她選擇了結了自己。”那一晚,她被大雨擋在了山下,待雨停她回到家中時,見到的便是還在襁褓中的龍譽滿臉血地在佑納懷裡哇哇大哭,而佑納,則是再也張不開那雙漂亮的眼眸。

龍譽震驚,久久難語。

“阿譽,佑納的確是第十九任聖蠍使,而我,則是她的使女,不允許有情愛的使女。”

布諾此刻端著她們母女的晚飯站在屋外,淒涼一笑。

雪愈下愈大,布諾敲響了虛掩的房門。

熱騰騰的魚湯還有白嫩嫩的米飯,還有特意為她們準備的襖子和棉被,由跟在布諾身後的兩名教徒捧在手裡。

朵西客客氣氣地衝布諾道一聲多謝左長老,布諾將手中的飯食放到桌上,朵西上前親自接過教徒手中的棉被,布諾從教徒手中拿過襖子,輕放到凳子上,亦是客客氣氣地回一句沒什麼,朵西則轉身將棉被搬到裡屋去放著。

龍譽緊緊盯著布諾,布諾也不在意,只是向她說了一句話,朵西從裡屋出來時,布諾已經走了,龍譽則是已經捧起了一碗魚湯美滋滋地喝著,還不忘讚道:“阿孃,這魚湯是我喝過的所有魚湯裡最好喝的!”

龍譽的情緒自我修復得很快,此刻面上已經絲毫不見了方才的哀傷,又變回了那個朵西所熟悉的成日嬉皮笑臉不知疾苦的小娃娃。

“慢著些,別燙著了。”朵西溫柔一笑,看向窗外,已是夜色沉沉,雪靜靜下著,桌子上,擺著一盞她進屋時還未點亮的豆油燈,朵西知道,這是布諾離開時燃上的。

他待她,依舊如從前那般關心備至,就像他所燉出的魚湯,二十年了,仍舊是從前那個味道,似乎從未改變。

“阿孃阿孃,你也喝!”龍譽將手中盛著魚湯的陶碗放到桌上,拉過了朵西的手,將她按坐到自己身旁的另一張凳子,再親自雙手捧起另一碗魚湯遞到她面前,朵西笑著接過,龍譽才又落座,開始了她風捲雲殘地將桌上大半的飯菜全部捲進肚子裡,朵西只是無奈地讓她慢點吃,別噎著了。

龍譽吃完之後,兩眼放光地看著朵西面前並未動過一口的魚湯,朵西慈愛地笑著將魚湯推到了她面前,龍譽則哈哈笑著說“阿孃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你天天都能喝到”,便又將一大陶碗的魚湯咕咚咚下肚了,吃完之後心滿意足地軟趴趴地整個人趴到了桌上,用手搓著肚子,一邊打著嗝。

“嘿嘿嘿……”忽然,龍譽自己嘿嘿笑了起來,而後眼睛亮亮地看著朵西,像個獻寶的孩子,有些得意道,“阿孃,我告訴你個好事?”

“你個皮孩子,不給我闖禍就好了,能有什麼好事給我這個阿孃說?”朵西一邊收拾著被龍譽這麼大趴而弄得亂七八糟的桌子,語氣雖是無奈,眼裡卻是滿滿的慈愛。

“啊哈哈——”龍譽猛地站起身,得意的哈哈大笑,“那個白麵小男人允許我今晚和阿孃呆一晚,怎麼樣,阿孃有沒有覺得是好事?”

朵西收拾桌子的舉動突然一頓,有些不可相信,燭淵大祭司能允許阿譽來見她她已覺得不可思議,如今更讓阿譽留在她身邊一夜,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阿譽,告訴阿孃,發生了什麼事情?”朵西突然猛地抓住了龍譽的手臂,驚慌,不安。

“阿孃,難得咱們母女有這麼個大好的晚上,你就先不要管你這個碗碗筷筷了,明兒我走了你再慢慢收拾。”龍譽彷彿沒有看到朵西眼裡的驚慌與不安,繞到了朵西身後,從朵西身後像小時候那樣摟住她的脖子,然後慢慢地左右搖晃著,“阿孃,原來你不是老說我再像個野小子一樣就別想嫁出去了嗎,然後現在我發現,其實我魅力還挺大。”

“……”朵西覺得她教養孩子教養得有些失敗,又皮又野,還沒臉沒皮。

“阿孃你別不相信,我可是把那個白麵小男人迷得神魂顛倒!”反正在朵西面前,龍譽無所顧忌,胡天胡地地瞎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