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43章 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所愛

第143章 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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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所愛

“呵呵……”燭淵輕輕一笑,任身下馬匹如何顛簸,他手上仍舊未有任何動作,只是不依不附地坐在龍譽身後的馬背上,嘴角沁出血,捂著傷口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使得他將傷口包攏著掐在五指中,嘴角的弧度卻揚得溫心,“方才,我聽到了阿妹的無聲示愛。”

“……”龍譽的臉頰慢慢淺淺漲紅,矢口否認道,“阿哥那絕對是看錯了,否則就是眼瞎了。”

“是麼?”燭淵幽幽淡淡淺笑,“可我瞧得清楚呢,也覺得高興呢。”

他看到了面對危險時她對他的奮不顧身,足以證明她對他,不僅僅只是喜歡那種淺淡的情感。

直到確定身後暫時不再有危險,燭淵才轉回頭,有些疲憊地將額頭輕輕抵到了龍譽的後肩上,低聲道:“阿妹,我快疼死了。”

龍譽一驚,驟然拉緊韁繩,馬匹揚起前蹄,停了下來。

龍譽欲翻身下馬檢視燭淵的傷勢,卻被燭淵用力按住了肩頭,有些厲聲道:“走!不要在這兒耽擱時辰。”

天涯追殺令,藏劍白雎,呵,只怕這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給他下的套,他本不必擔憂什麼,只是萬沒料到千絲引會在此等緊要關頭反噬,原因何在?

難道……是師父的血?

呵呵,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師父,終於活不下去了麼?

千絲引反噬,眠蠱之力揮發不出,敵人就在身後,他還不至於落到要一個女人來護他生死的地步,看來真該聽曳蒼的話,將幾位聖使帶在身邊。

不過一個小傷而已,只不過是會多耽擱些回到苗疆的時日,命喪中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不過看著這個小野貓擔心緊張他的模樣,倒是心中舒坦得很。

“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落腳,屆時我這身子,由阿妹想怎麼看都可以。”燭淵靠著龍譽的後肩,笑著吐氣,忽然發現其實龍譽的脖子很暖,便稍稍坐直身將頭向龍譽的頸窩蹭了蹭,頗有無賴的味道。

“鬼稀罕看你那**子!”龍譽緊張的心情終是被燭淵的無恥打敗,但也不敢有絲毫放鬆,執緊韁繩再次駕馬前去,“顛簸死你才合適!”

他說的沒錯,他們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落腳,處理他的傷口,否則就這麼一路顛簸到苗疆,他就算不死也會是半死。

“阿妹好無情。”龍譽因風飄飛的髮絲拂到燭淵面上,癢癢撓撓的,帶著淡淡的清香,很是讓人覺著溫馨,使得燭淵的聲音也難得地變得柔和,“難道阿妹不怕我死了你會把眼睛哭瞎麼?”

“而且,阿妹看我的身子不是一次兩次了,似乎每一次都看得津津有味呢。”傷口雖然很疼,但燭淵的心情卻是異常的好。

“……”龍譽很有將燭淵扔下馬的衝動,卻還是咬牙忍了,“阿哥,你既然知道疼,而且快疼死了,就閉閉你的賤嘴行不行?”

“照阿妹這話說,似乎我是鐵打的不會疼一樣,其實呢,我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的,還沒有達到老妖怪的地步。”燭淵非但沒有停嘴,反而說得愈發的多,“還有,阿妹說的不錯,我也覺得我這張嘴挺賤,不說到阿妹張牙舞爪就是覺得不滿意。”

“可是呢,雖說是賤嘴,似乎還有某個阿妹曾經啃了又啃。”燭淵將額頭抵在龍譽的頸窩裡,鼻息暖暖,淺笑,“阿妹你說是不是?”

燭淵的話音堪堪落下,龍譽便用力一抖自己的右肩,使得燭淵靠在她肩上的下巴不禁隨之揚起,繼而是龍譽驀地回過頭,看準他的脣,張嘴就用力咬住。

鼻尖碰著鼻尖,鼻息相繚繞,龍譽用力咬著燭淵的脣,睜著眼挑釁似的瞪著他,燭淵只是微微一怔,繼而微微笑了,任由龍譽啃著他的脣,而後有些話語不清地笑道:“阿妹這麼喜歡我這張嘴,也要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慢慢啃,現在,阿妹應該好好看路駕馬才是,我瞧見前面有一座橋了。”

龍譽立刻鬆開燭淵的脣,扭回頭,果然前面馬上就遇到一座橋,幸好,險些沒衝到河水裡。

燭淵輕輕舔了舔自己脣上被龍譽咬得出血的壓痕,又將頭低下,重新在龍譽的肩上靠好,眸子裡第一次露出疼痛之色,“阿妹,你再不快些找到個安全的地方,你的好阿哥就真要死了。”

“那我就等著瞎好了。”龍譽譏脣反諷,然已是快馬加鞭,過了橋發現岔了三條小徑,憑著心中感覺擇了一條直衝而前。

燭淵放心地將自己的命交給龍譽,安靜地靠在她肩上,微微閉起了眼。

龍譽透過背上的衣衫感受得到燭淵的身體變得愈來愈燙人,揚起馬鞭重重甩到了馬屁上,咬著牙心疼道:“阿哥,別死了。”

“嗯。”燭淵難得地沒有多話,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不會的。”

他還沒有看到那些人應有的下場,縱是天下亡,他也不會死。

龍譽的心繃得疼,努力尋找著所謂的安全之地。

一個時辰後,整個揚州的武林人士,熱血沸騰,正義燃燒!

武林各門各派終於能達成共識一齊再踏進苗疆,完成二十年前未能完成的整個中原武林的夙願——摧毀五毒外教!

天涯追殺令,這一次,天涯海角,一定將五毒妖人在這世上抹除乾淨!

藏劍山莊,竹林深處。

仍舊是石桌,石椅,棋盤,以及坐在石桌旁的盲眼灰衣人。

白雎端著一碗濃黑的湯藥慢慢走近灰衣人,而後將藥碗放到了石桌上,恭敬道:“爹,到了您喝藥的時辰了。”

風搖竹枝呼啦啦作響,白雎淺淡的聲音混在其中,彷彿被呼嘯的狂風淹沒的呼喊,有些幾不可聞。

灰衣人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摸索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一一將它們歸回到各自的棋盒中,顆顆歸攏得準確無誤。

“雎兒,可有興致坐下與為父對弈一局?”灰衣人說著,捧起了面前石桌上的白子棋盒,往自己對面一遞,“雎兒自小喜愛白色,便用白子如何?”

白雎平靜地接過灰衣人遞出的棋盒,移到了他對面,撩衣坐下,一如既往的恭敬答道:“既是爹的命令,孩兒又豈敢不從,不過這還是孩兒第一次能得爹的厚愛與爹對弈。”

灰衣人迷濛混沌的眸子沒有任何情感,從面前棋盒中執起一枚黑棋,落到了自己面前棋盤右下角第三格,白雎也執起一枚白子,卻是落到了棋盤的正正中央,一邊落子一邊道:“孩兒子落棋盤正中。”

灰衣人終於抬起無光的眼眸看向白雎的方向,只是一會兒,又垂下了眼瞼,執起落子,平淡道:“雎兒,知道為父為何一直是自己對弈嗎?”

“孩兒不知,爹的心思,孩兒不敢隨意揣摩。”白雎也是繼續落子,專注地看著棋盤,並未抬頭看過灰衣人一眼,卻不忘解釋自己子落棋盤何處。

“因為,與為父對弈之人,皆是為父的敵人。”

白雎正從棋盒執棋的手驀地頓住,終於抬眸望向對面的灰衣人,而後輕輕落子,淡淡道:“那爹的意思是說,如今你我父子,是敵人,是仇人嗎?”

“難道不是嗎?”灰衣人反問,冷冷一笑,“雎兒,為父從小教導你做一個無情之人,可你終究做了一個動情的棋子。”

“爹您一直都是掌控整張棋局的人,將這天下視作棋盤,將你周身所有人都視作棋子,包括我娘,包括我和小妹。”白雎淡淡一笑,又執起了一枚白子,落下,“可是爹您不知道,其實棋子真正想做的,不是一顆冷血無情的棋子,而是一顆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棋子。”

“不過,爹您不是將我教導得正如您心中所想的那樣嗎?”對弈未有停止,灰衣人冷眼聽著白雎的話,白雎每落下一子又繼續一句,“孩兒如今正是冷血無情,不然如何能與爹成為敵人仇人?”

“我真是養了個好兒子。”灰衣人冷笑,身體裡自雙腿蔓延而上的僵硬感傳到五指,使得他再也無力執住棋子,那被輕夾在指間的黑棋便啪的一聲跌落回了棋盒中,手隨之無力垂下,打翻了棋盒,滿盒黑棋骨碌碌滾了一地。

“爹從未將孩兒當做兒子養。”白雎對於灰衣人突然打落棋盒毫不驚訝,繼續自己的獨自下棋,淡淡的語氣裡多了一抹怨恨,“爹從來只將孩兒當做一枚棋子,一枚可以完成您所有意願的棋子,甚或說是工具。”

“可如果爹不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或許我會認命做您一輩子的棋子,而不是變成如今要與您成為敵人的地步。”白雎再執起一枚白棋,卻沒有再落到棋盤上,而是重新放回了棋盒裡,抬眸盯著灰衣人的雙眼,眸中恨意繚繞,“爹,這是您逼我的。”

灰衣人沉默,無法從他無光的眼眸看出此刻他心中所想。

“不過爹放心,孩兒始終是藏劍山莊的少主,就算再怎麼,孩兒也還是個中原人,您這輩子想做而沒有做到的,孩兒會替你去完成,就當做還您生養孩兒的恩情。”白雎說著,將盛著湯藥的瓷碗移到自己面前,而後從袖間取出一把匕首,面不改色地輕輕劃開了自己左下臂,將從傷口滴出的血滴到瓷碗中,“孩兒已以藏劍山莊百年名譽發出天涯追殺令,爹您也不用擔心孩兒就這麼突然出面代您處理這武林之事,孩兒會將您中了苗疆巫蠱一事處理得天衣無縫,正好能當給天涯追殺令的發出做最好的解釋,你就放心地在這竹林裡好好養病就行了。”

白雎不緊不慢地陳述完,慢慢站起身,端起藥碗走到灰衣人身旁,將碗沿抵到灰衣人脣上,仍舊恭敬道:“爹,喝藥了。”

“雎兒,看來為父真的是將你**得極好,好到你竟敢犯下這弒父之罪。”灰衣人冷冷笑出了聲,鄙夷,嘲諷,不甘,怨恨。

“就算我永世不得超生,今生今世,我也要護她安全無虞,至少,我不能讓她活在我帶給她的危險之中。”白雎悽然一笑,無情地揪住了灰衣人的頭髮,用力往後扯,使得灰衣人不得不往後昂起頭,而後迅速捏住他的臉,將他緊閉的牙關狠狠捏開,將手中碗裡混著血的藥汁往他嘴裡灌。

灰衣人被迫將噁心的藥汁盡數嚥下,嚥下之後低低冷冷笑出了聲,“我的好雎兒,你為了一個苗疆的野種,不惜動用如此絕決的方式,不惜搭上你自己的性命,不惜背上弒父的罪名,也要將我置之死地。”

“若非如此,我要拿什麼方式來保護這世間真正把我當人看的人?”白雎依舊笑得悽然,有血從他兩邊嘴角淌出,與他瞬間慘白的雙脣形成鮮明對比,“爹您是從不會信任任何人的人,可這天下間,你卻獨獨相信一人,那便是小妹,您認為就算天下之人都會背叛您,獨獨小妹不會背叛您。”

“其實我不知道爹您這種可笑的想法究竟從何而來。”白雎一邊用衣袖替灰衣人將他嘴角以及脖子上的藥汁擦拭乾淨,一邊道,“而恰恰與您的想法想法,這全天之下,最恨您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妹。”

灰衣人似是震驚,白雎繼續不疾不徐道:“我知道爹您想知道我心中是何時開始有如此絕決的想法,而這又與小妹有何關係,是嗎?”

白雎替灰衣人擦乾淨藥汁後,才抬手用手背搓掉自己嘴角的血漬,蒼涼道:“兩年前,您將我召回中原之時,我知道終有一天您會將她從這世上抹除,在我離開苗疆時,我便自己吞服了毒藥,只為防著我最不想見到的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