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30章 將他放心上,這可怎生得了

第130章 將他放心上,這可怎生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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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將他放心上,這可怎生得了

龍譽說著就甩開了白雎的手,然後就去解他的腰帶,可是解解解,解得自己都火了,怒道,“這什麼破衣服,一根破腰帶像亂麻繩!”

白雎輕笑出聲,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阿譽,解不了便不管它了,你下手不重,我沒事,來跟我說說這兩年都做了些什麼。”

“事情就多了去了。”龍譽輕哼一聲,反手拉住了白雎,將他往廳子了扯,“我要坐下喝茶說,不然說不出來。”

“好。”白雎柔聲答應,感受著龍譽掌心的溫度,眼角的溫柔毫不掩飾。

落葉輕旋,秋意濃濃,柔情滿滿。

“你既來到我身邊,我便想要抓緊你,再不放手。”

所謂的廳堂空空蕩蕩,只有幾張椅子,三兩桌几,似是許久無人居住一般,頂上房梁還結著蛛網,便是椅子和小几上都沾著厚厚的灰。

一進門,白雎便柔聲道:“阿譽,屋外風涼爽些,而且許久未有與阿譽一起坐在樹下暢聊了。”

龍譽也覺得這滿是灰泥的廳堂無處可坐,雖然她平日並不講究這些,不過倒是真的很想念與小哥哥一起在屬下聊話兒玩耍的時光,便笑著點頭,轉身又拉著白雎往外走。

院中樹下本是一片蔭蔭草地,但該是久無人居住無人打理的緣故,蔭蔭草地已是雜草叢生,雖是秋季,仍能看到許多蟲子蹦躂其中,龍譽面不改色地上前,抬腳在雜草叢中撩了幾腳,那暫棲在雜草中的蟲子便瘋狂搬家了。

白雎在龍譽身後看著她這一如從前的粗魯舉動,心中暖得柔和,反握住她的手,溫和道:“野草都這麼長了,不能在地上坐了,等等我,我到廳中搬兩張椅子。”

白雎說完,有些不捨地鬆開了龍譽的手,轉身往廳堂走。

“小哥哥!”可就在白雎才走出幾步之後,龍譽又突然從後邊拉住了他的手,聲音很是緊張。

龍譽突然害怕看到白雎的背影,因為兩年前,他也是留給她這樣一個背影,她仍清楚的記得當時他對她說,讓她等等他,他去摘些野果就回來了,可是她一直坐在那兒等他,等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沒有見到他回來。

之後,就是她四處尋他,也再尋不到他的身影,他那個離去時的背影,是她見到他的最後一面。

後來她才有發覺,那一次,他離開之前向她叮囑了許多話,當時她還嫌他嘮叨,嫌他不過是去摘幾個果子,哪裡用得著這麼多廢話,他只笑而不語,揉了揉她的腦袋,轉身匆匆離開了。

當時她只是坐在樹下掐著花兒等著小哥哥把那酸甜好吃的野果子摘回來,完全沒有想到他這一離開就再沒有回來。

白雎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龍譽帶著緊張不安的眼睛,眼神溫柔至極,抬手一下一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疼惜道:“阿譽,我不走,我只是進屋拿把椅子而已。”

白雎自然知道龍譽眼底的擔憂是為了什麼,是害怕他的再一次不告而別,他又何嘗想要離開她身邊,“我不會再離開你,至少,我不會再不告而別。”

“我找不到你,我真的以為你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龍譽緊緊拉著白雎的手,毫不掩飾心中的不安和緊張,“小哥哥,你知道的,我在乎的人很多,但無法割捨的人很少,有你,有阿孃。”

如今,還有一個他。

“阿譽,對不起。”白雎覺得心彷彿有針扎一般生疼,很想將龍譽緊緊摟到懷裡,可是他不能,因為他知道還不到時機,因為她是隻將他當作一個真正的小哥哥,她的緊張與不安,只是對一個一齊生活了十年的親人,他的阿譽,心中裝著的只有苗疆大愛,於她自己的感情,則單純的像個孩子,所以,他不可急。

“以後再也不會了。”白雎愛憐地撫著龍譽柔軟的長髮,溫柔小心的眼神像是在呵護他的至寶。

龍譽一直低著頭,不敢看白雎的眼睛,以為她還無法做到不害怕失去,此刻再抬頭時,已是無所憂慮地笑靨如花,摟上了白雎的胳膊,笑道:“那,小哥哥,我渴了!”

“還有,你要和我說你為什麼會在中原,又為什麼會找得到我,再把我們帶來這種地方?”小哥哥說的話,她都相信,所以她不用再擔憂小哥哥再突然消失,可是有些情況,她還是必須要瞭解,畢竟這兒是中原而不是苗疆。

龍譽說著,將白雎的胳膊拽得厲害,還不忘狠狠瞪他,“還有我要和你算這兩年的賬!”

“好好好,我去搬椅子,再去沏些茶,待會兒再一五一十地把你想要知道的都告訴你,好不好?”白雎笑得寵溺,彷彿要將他掩埋在心底的柔情並著這空缺的兩年一齊給她,他恍惚覺得,他們又回到了一齊在苗疆開心的時光。

少時,他初到苗疆時,他憎惡那裡的一切,想要離開卻又不可能,抗拒不得離開不得,只能順從地接受,漸漸地便也看透了,他知道自己身上所擔負的重任,由不得他願與不願,而他,接受的也是中原武林鏟滅五毒教的教誨,漸漸改變自己的獨來獨往離群索居,然後,他就遇到了一個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個女孩子的她。

他本以為他不會真正在意苗疆的任何一個人,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始終要離開苗疆,甚或日後要與苗疆為敵,可是人生總有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她便是他生命裡的意外,一個他欣喜的意外。

初見她時她才不到十歲,髒兮兮的如猴兒一般在安靜的林子裡上躥下跳,毀了他的菜園,弄塌了他的屋頂,還將他的衣裳拿來栓小猴,他自認他定力好,可那時,面對她還是定力不足大爆發了,誰知她用他的衣裳拉扯著她剛抓到的猴兒,手裡捧著一大把青青綠綠的野果子雙手遞到了他的面前,見他氣得滿臉緋色不接手,便伸出髒兮兮的手拉起他的衣襬一兜,將手裡的果子全部兜到了衣襬裡,不管他已瀕臨爆發的臉色,用另一隻手將擋在臉上的幾縷髮絲撩開,沒臉沒皮地笑眯眯道:喏,果子給你,很好吃的!

然後,她說完兀自拿起一個作為賠禮的果子放到嘴裡嘎嘣一聲咬了起來,笑嘻嘻地將手中猴兒往他面前一扯,要是你覺得不夠,猴兒肉也很美味的!

哭笑不得的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無語,看著她只覺心煩,搶過她手裡牽著的猴兒將她轟走了,心裡第一次怨念苗疆怎麼就出這種人才,簡直就是人生的噩夢。

可是他沒想到他的這個小噩夢自那次之後就時常出現,依舊是不斷地給他製造麻煩,他狂暴過,可是那小噩夢沒臉沒皮日日出現,日日有新麻煩產生,簡直就是攪得他不得安寧,漸漸的,他也習慣了發現小噩夢只是純屬野孩子,心腸倒不壞,還時常給他摘野果抓河魚,偶爾哪日不見著小噩夢他還覺不習慣了。

後來,有一天小噩夢眨巴著眼睛給他送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毫不知何為羞澀地向他說,小哥哥,我覺得你很漂亮,像花兒一樣。

那一刻,他頓時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

也是那一天他受了她將近半年的“折磨”後,第一次肯與她說話,知道了她有著一個與中原人極像的名字,龍譽。

也是那一次,他發現她其實有著一雙碧海藍天般澄澈漂亮的大眼睛,乾淨,純真。

那一年,他十八歲,她將十歲。

如今,他二十八歲,她二十歲,卻是很多事情已變。

龍譽沒有過多注意白雎眸中的柔情,只覺他的話讓她很舒心,讓她覺得他還是當年那個溫柔的小哥哥,仍舊沒有變。

“哈!這還差不多!這才是我溫柔可人的小哥哥!”龍譽昂著頭笑得開心又得意,真好,她的小哥哥又回來了。

白雎看著她這般可愛的模樣,忍不住輕輕捏住了她的鼻尖,笑道:“那便等等我,很快將茶水奉上。”

龍譽笑著拍掉他的手,學著大爺一般的模樣,笑得豪爽地一揮手,“去吧!”

白雎淺笑轉身往後屋去了。

墨衣已在後堂錢等著白雎,見他含笑走來,眉目間浮上一層擔憂,往前迎了上去。

“少主。”墨衣看著白雎,想要說話,卻被白雎打住,“什麼也不必說,我的事情我知道,你替我照顧好人就行。”

“少主,那可是林大小姐!您的未婚妻子!”墨衣激動,憤憤不解,“況且,那是五毒右長老!咱們的仇人!方才就要死在您銀針之下的人!”

然而回答墨衣的是白雎一個冰冷的眼神,墨衣噤聲,恭敬低下頭道:“屬下多話了。”

“人如何了?”

“無礙了,修養些時日便好。”

“嗯,庖廚在何處?”白雎眼神淡淡往四周瞟了一圈,“可打過掃了?”

“庖廚在右側,已清掃了。”墨衣不敢再造次。

白雎淡淡應了一聲,往右側去了。

墨衣看著他的背影,道不出心中滋味。

苗疆,蚩尤神殿。

“跪下來求我,或許我會考慮給你解藥。”燭淵仍舊一副慵懶模樣地看著縱死也不會向他屈服的碧曼,聲音淡淡地好似在開一個冷玩笑。

“你休想我會對你下跪,我若死了,我阿爹定將你碎屍萬段!”碧曼生命堪憂之際,還不忘逞強,因為她知道獨空絕對會救她。

“那好,我等著你那所謂的阿爹來將我碎屍萬段。”燭淵輕輕拍了拍沾染在自己衣襬上的塵泥,抬眸漫不經心地看了又氣又害怕的碧曼一眼,微微揚起了嘴角,“他若不來,我便將你碎屍萬段。”

獨空終是將逞強的碧曼拉到了自己身後,看著燭淵,慢慢彎下了自己的雙膝。

碧曼微微怔住。

燭淵眼神驟冷。

就在獨空雙膝要跪到地上時,只見燭淵輕輕一擺手,獨空只覺雙膝如被鞭子抽了一道,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雙臂猛地一提,已彎曲的雙腿又繃直,往後踉蹌了兩步,難免震驚。

“布諾,給她解藥。”燭淵冷冷看著情緒很快平靜的獨空,冷聲如刃,“大巫師,前來我聖山若無事可說,便請帶著你的人,滾。”

“祭司大人,請原諒公主的莽撞,若祭司大人心下不悅,獨空願代公主受過。”獨空恭恭敬敬地向燭淵抱拳垂首,這一次,碧曼沒有再攔他。

“呵,我豈敢在大巫師頭上造次。”燭淵冷笑諷刺,“我聖山還不缺受罰的人,大巫師若想受過,只管回王都去討。”

說話間,布諾將一直黑色小陶瓶呈給了獨空,獨空道一聲多謝,便接過陶瓶,將瓶中僅有的一粒白色藥丸倒在手心裡,遞給碧曼,溫和道:“公主,解藥。”

碧曼高傲地看了一眼燭淵,才又看向獨空手心裡的白色藥丸,並未抬手。

“公主,不要忘了我們來到聖山是為了何事。”獨空依舊溫和地說著,而後見著碧曼捏起藥丸放到嘴裡,才覺心苦澀得厲害。

平日裡她並不是這般定要高人一等的姿態,她之所以這般,當是她心裡真的在意大祭司,正如她自己所說的她想要他,要定他了。

碧曼看著自己手心裡的黑紫正在慢慢消失,心裡對於死亡的恐懼也隨之散去,便又得意地笑道:“你竟然敢對本公主下毒,那你這個男人,本公主更是要定了!”

還從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著實可恨,明明長著一張俊美得無與倫比的面龐,卻有著一顆冰冷的心,真是有意思的男人,她碧曼想要的,就是這樣不同於所有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