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8章 又對我下藥了(2)

第118章 又對我下藥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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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又對我下藥了(2)

“啪——”林麟上前一步,一巴掌毫不猶豫地落到了林蟬蟬蒼白的臉頰上,整間屋子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婢子家丁們識相地連忙退到了屋外,林蟬蟬忍著衝喉的血腥,不屈不撓地迎著林麟怒得要吞人的眼神,淚水卻不爭氣地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二叔,這是你第二次打我。”林蟬蟬沒有抬手捂火辣辣的臉頰,只倔強地昂頭看著林麟,“二叔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嫁,我只嫁給我愛的人,縱是二叔將我捆到了喜堂上,我一樣不嫁,我會讓紅事變成白事!”

她知道的,她不過二叔手中的一枚棋子,作為他登上中原武林之巔的墊腳石!二叔養她二十年,她感恩,可卻不代表要用她一輩子的幸福來償還!

這些天,每當她一閉眼,腦子裡迴旋的都是二叔將劍刺入曳曳心房的那一幕,曳曳的鮮血染紅了她的眼,二叔殺了她最在乎最想要攜手一生的人!

她不恨二叔,可她不會再任二叔決斷她的將來,她要回道苗疆去,她不相信曳曳會死,她不會嫁給除了曳曳以外的任何人。

“蟬兒,二叔知道你恨二叔。”林麟緊緊握著垂在身側的雙手,手背上青筋暴突,似在忍耐極大的怒意,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可你既是林家女兒,從一出生開始命運就由不得你選!”

“至於白家,就算你成為一具死屍,依舊要嫁!”林麟說完,不再看林蟬蟬一眼,轉身往屋外走去,只聽他冷冷命令道,“小姐這幾日身體不適,見不得風,封死所有窗戶,加派人手看守小姐的庭院,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也不得靠近,也不可讓小姐走出屋子一步,直到小姐的病痊癒為止!”

林蟬蟬無力地癱坐在地,淚如雨下。

她不過是想要一個真正愛她在乎她的人,有這麼難嗎……

揚州,藏劍山莊。

竹林深處,白衣飛揚,白衣公子垂首而立,在他面前不遠處的是一張石桌,三張石凳,石桌上擺著一盤棋,棋盤上黑棋與白旗正在廝殺,而是執棋者只有一人,一身灰袍,正背對白衣公子而坐。

白衣公子在灰衣人身後站了許久,唯聞竹枝搖擺發出的嘩嘩聲響,偶爾聽到一聲子落棋盤的聲音,灰衣人像是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一般,依舊專心致志地下棋,白衣公子只靜靜站著,不敢上前打擾。

“聽聞,林家小姐找回來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灰衣人正為手中白棋不知落到何處為好而遲遲未能落下之時,捧起了左手邊上的茶杯,放在嘴邊輕輕呷了一口,淡淡問道。

灰衣人的聲音有些諳啞,像破碎的山石,沒有絲毫人情味。

“是的,爹。”白衣公子恭敬答道。

“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子,的確配不上我白家。”灰衣人再呷了一口茶,諳啞的話語裡盡是不屑,“不過一枚棋子,沒用了便扔,你覺得為父說的可對?雎兒?”

白衣公子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抖了抖,卻還是恭敬道:“爹說的極是。”

棋子嗎?在他的眼裡,誰人才不是棋子?

“上次你妹妹傳書來說,五毒教新一任聖蠍使是你的舊識?”灰衣人將茶盞放下,才又將方才放下的白棋再執在手中。

白衣公子眸光顫了顫,答道:“是。”

“雎兒,為父從小是怎麼教你的?”灰衣人卻沒有再急著下棋,而是把白棋放在指尖摩挲著,慢慢向白衣公子的方向轉過身,“把世間一切皆當做棋子,才能真正成為我藏劍山莊的繼承人。”

灰衣人轉過身面對著白衣公子,兩人眉目有些相似,只是灰衣人眼角多了歲月的皺紋,只是灰衣人的雙眸彷彿霧濛濛的一片,沒有焦距,沒有光澤,竟是盲眼!

然而雖是盲眼,卻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瞞過他的眼睛,便是此刻面對著白衣公子,白衣公子也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彷彿他的眼睛是一把冰冷的利器。

“孩兒記得,孩兒未曾忘記。”白衣公子恭謹道。

“雎兒記得嗎?我瞧雎兒似乎是不記得了,苗疆十年曆練,我看卻是將你毀了。”沒有絲毫光澤的雙目盯著白衣公子,彷彿能將他的靈魂看穿,“你雖是我兒,可我手中從來不養心中存有情感的棋子。”

灰衣人站起身,慢慢走向白衣公子,一舉一動絲毫不像盲眼之人,抬手輕輕拍上了白衣公子的肩,“你可是為父最為滿意的一顆棋子,絕不可棄之毀之。”

“有擾棋局的人,皆要抹除。”灰衣人冰冷沙啞的聲音說的就像是撕破一張宣紙一般平靜簡單,“雎兒的身手為父信得過,那麼抹除擾局之人的任務,便交由雎兒來做。”

灰衣人忽而輕輕笑了起來,“雙手染上自己所在乎之人的血,是這世間最最美妙的一件事情,去吧,我的好兒子。”

灰衣人輕笑著說完,將一枚小小的藥丸彈入了白衣公子的喉中。

一抹悲涼的恨意隨著入喉的藥丸在白衣公子體內迅猛騰昇,又急劇退下,畢恭畢敬地應了聲“是”,在灰衣人滿意的點頭中轉身離開了。

世間一切在他眼中皆是棋子,身為他骨血之子的他也不例外,他們的出生,都是他的棋子。

他知道他所做的所有事情皆瞞不過他,可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雲淡風輕地讓他去手刃他最愛的人,他以為,至少他在他心裡與其他人相比還是佔有一席特殊之位,沒成想,他的的確確只是一枚棋子,沒有任何其他的身份。

那他還求什麼等什麼?

白衣公子從竹林走出之時,墨衣已經在竹林在等得焦急,直看到一襲白衣在竹林深處慢慢顯現出時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可他一迎上去,看到白衣公子泛白的面色時不禁又不安了起來,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少主,莊主他……”

“嗯,又對我下藥了。”白衣公子淡淡看了墨衣一眼,在墨衣不可控制的震驚中,繼續慢慢往前,“墨衣,我決定了,我要爭,你若是怕,我現在就去跟爹說,將你調回白閣。”

墨衣一怔,而後堅定地搖搖頭,“墨衣這一世,只認少主這一個主子。”

白衣公子淡淡一笑,不再言語。

他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縱是他的骨血至親,也不行。

苗疆,聖山山腳不遠處。

如火般勝放的紅色石蒜經過數日前那場雨水的滋潤,綻放得愈加熱烈。

沙耶娜著一件袒肩黑底紅邊小褂,及膝百褶短裙,烏髮鬆鬆擰著身後,於捆紮的髮尾處簪一朵銀花,眉如遠黛,杏面桃腮,雙瞳剪水,絳脣映日,眉心一點哀愁,更似畫中美人。

此時她正蹲在燦爛的花田中,白皙秀美的五指輕輕撫過面前的嬌花,眸中有迷離的濃情,也有苦澀的哀傷,輕撫這花兒慢慢站起身,有綿軟的歌聲只喉中慢慢溢位。

“蝶兒舞,百花盡含笑;花兒俏,怎比女兒嬌;鳥兒鳴,聲聲報春歸;人兒媚,看我女兒嬌。”只見沙耶娜左腿向後一揚,身往前傾,腳尖慢慢自後向上挑起過頭頂,而後右腳腳尖輕輕點地一旋,指呈蘭花,臂如纖藤,扭擺生姿,裙襬飛揚,只聽得那綿軟的歌聲美妙如山鸝,引人入勝,“風兒揚,羅裙隨風飄;柳兒搖,飛絮沾襟袖;月兒明,我歌月徘徊;水兒靜,照我比花嬌。”

“自在飛花,輕似夢;天邊絲雨,細如愁;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只見那曼妙的身姿在花田之上輕輕躍起了身,起身之際手中捏著兩支花兒,一朵插入鬢間,一朵揉在手心,“笑揚眉,女兒正年少;秋風起,劍舞飛花笑;碧煙中,明月下;君若醉,唯有女兒嬌。”

“紅塵之中,走一遭,仗劍獨行,膽氣豪,笑傲江湖行,且看我女兒嬌。”唱至最後,那綿軟好聽的嗓音中含了一抹蒼涼,將女兒家的情懷渲染得淋漓盡致,捏著花瓣的手攤開在頭頂畫出一個弧度,那被揉碎的花瓣便飄飄灑灑往下落,真真是將一幅女兒嬌的畫卷勾勒得動人心絃。

“啪,啪,啪……”三聲輕輕地擊掌聲傳來,沙耶娜眼神驟然一寒,將藏於袖間的毒針迅速滑到指尖,循聲扭過頭,冷聲道:“什麼人?”

好強的隱息之力,她竟是絲毫也沒有察覺有人靠近。

“好一曲……女兒嬌。”只聽一道慵懶涼淡的聲音在叢雜的荒草見傳來,沙耶娜身子陡然一僵,“不速之客”仍在稱讚,“倒不知靈蛇使還有這麼好的一副歌喉,如此曼妙的舞姿,真真是讓我大飽眼福。”

“祭司……大人?”沙耶娜看著突然出現的燭淵,怔愣片刻之後才回過神,連忙單膝跪下,“屬下見過祭司大人。”

心狂跳,快得將要窒息,他……聽到了看到了?

“靈蛇使不必如此多禮,倒是我擾了靈蛇使的興致當賠不是才是。”燭淵向沙耶娜慢慢走近,看著那火紅如血的紅色石蒜,笑得淡淡。

“屬下不敢。”聽到燭淵衣襬處銀鈴發出的叮鈴聲,沙耶娜將頭埋得低低,在這麼一刻,她夢寐以求能靠近的人,此一刻卻不敢抬頭直視。

“起來吧。”燭淵含笑看著不敢抬頭的沙耶娜,“靈蛇使不必如此低著頭,莫不成我是食人虎狼麼?”

看著燭淵已然停在自己面前的鞋尖,沙耶娜一時心跳快得不知說什麼才好,只遵從地慢慢站起身,再慢慢抬起頭,直視面前的燭淵。

他依舊如十年前初見那般,嘴角含笑,如星空般璀璨的墨色眼眸裡帶著一抹慵懶,一抹涼淡,只一眼,她的心便已淪陷,淪陷在他永不會有她存在的冰冷眸子中。

“真是花美,人更美。”燭淵抬手,將沙耶娜插在鬢邊有些歪斜的花兒給扶正,毫不吝嗇地讚賞道。

一向自控力極好的沙耶娜,在自己深愛的男子面前,終於羞紅了耳根,面頰如燒,慌亂地垂下了眼眸,不敢再看燭淵的眼睛。

燭淵像是沒有注意到沙耶娜的羞赧一般,繞過了她的身側往前走去,只聽輕微的“咔”的一聲,沙耶娜連忙轉頭,只瞧見原本筆挺的花枝被燭淵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腳下,心底的哀傷在一層層地往心尖上泛,揪得她的心生生的疼。

“花雖美,卻不該留。”燭淵背對著沙耶娜,涼淡的聲音滿是冰冷無情,“靈蛇使一向聰明,當是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

沙耶娜面上的羞赧已經完全褪下,取而代之的是苦澀的慘白,雙眼緊緊盯著被燭淵踩在腳下卻無法反抗的花兒,已經乾涸了不知多少年月的眼眶,此一刻疼得厲害。

“屬下不知大人想要說的是什麼。”沙耶娜儘量剋制住自己心底的哀傷,讓語氣聽起來與尋常無異,抬眸直視燭淵。

她不是不明白他想說的是什麼,不過是讓她斷了不該有的念想,他看出她的情意了,不是此刻,而是早就看出來了,此一刻,不論他知道與否,她只想與他多說上幾句話,不是關於聖山,不是關於任何任務。

原來她所想要的,竟是這麼卑微,可就算是這麼卑微的乞求,他也不允許存在。

“靈蛇使這是在自欺欺人。”燭淵依舊背對著沙耶娜,“若是靈蛇使下不了手毀了這一片花田,我可以幫你。”

“屬下不敢勞煩大人。”沙耶娜苦澀一笑,蒼涼回道。

燭淵沒有再說什麼,終是頭也未曾回過,踩著一地如血般的花兒往聖山的方向去了。

那被踩折了的花莖,如破碎的心,散了一地,疼得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