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話 仍距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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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話 仍距遙遠
第十一話 仍距遙遠
如果說人們的分開,是為了再次的相見,那麼聽起來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如果說再次的相見,是為了再一次的分開,那麼聽起來這是多麼動情的一件事。
如果說又一次的分開,是為了又一次的相見,那麼聽起來這是多麼矯情的一件事。
不管怎樣,人們分開、相見、分開、相見、分開、相見、分開……如此反反覆覆、反反覆覆……大家的時間不斷地分離又相交又分離,使得大家越加地有著共同的時間,有著共同的回憶。或者說,也使得大家越發地想念對方。
不管那些共同的回憶是好的,還是不好的,起碼我們想起那些事情時,都會想到是誰誰誰,陪我們一起經歷過。就算是對方單方面地給我們帶來傷害,那些關於傷害的回憶,也會和對方的名字有一個堅韌的紐帶,而且那個紐帶的另一端,聯絡的是自己。傷害越大,越是聯絡得緊密。
既然連傷害都這樣了,那麼那些既美好又溫暖的回憶,是不是能夠讓彼此靠得更緊?是嗎?
是嗎?
[1]
林梓辛的數學一向都不好,理科班的數學講得比較難,卷子十分多,以至於每次做數學作業時她都有些想不通當初為什麼選擇還是讀理科。她當時說服自己的理由就像老師說的那樣,讀理科出來好選專業,好找工作,而且,她不想和朋友們分開。
報到那天她走進4班教室時,原先的閨蜜都高興地圍了上來,爭先恐後地表示著自己的驚訝。
“你終於還是讀的理科啊,哈哈!”
“我就說嘛,在咱們學校讀文科你還不如當初中考就考隔壁學校算了。”
“你終於想通了,真好,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報到完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哦,哈哈!”
她們把林梓辛圍在中間,**洋溢地說開心著。
林梓辛的目光好不容易從她們的身軀的縫隙中擠出來,投向教室角落的白下水。同時白下水也看到了她,默契地對她微微報以微笑。
與此同時,白上央正在後面的座位上打時對林梓辛的那些閨蜜笑著抱怨幾句“喂喂喂,別擠啦,後面還坐著一個帥哥唉,別把帥哥擠壞了。”
而那些閨蜜們聽見後也爭相向他吐槽:“一邊兒打去!”“打得這麼差,還敢妨礙女士們的會議!”
林梓辛笑笑說:“呵呵,白上央,不好意思咯。”
白上央見對方人多勢眾,只好比了一下中指後閃到一個空曠的地方繼續奮鬥你們狠……”
林梓辛也有些高興,這樣,又可以和大家在一起了。
不過,世事的變化總是來得很快。林梓辛你可以選擇繼續留在班上,而某些人則不是。
[2]
林梓辛的書包裡始終放著暑假裡劉晞在山西寄來的那張明信片,那張特sè不鮮明的明信片,那張畫面充滿溫暖的明信片。她一直堅信,劉晞一定會回來上課的。而且當劉晞重新回來上課時,她一定要好好向他發一通脾氣,責問他為什麼寒假裡都不打一通電話問候一下,責問他怎麼這麼久都杳無音訊。甚至到現在,開學都快一個月了,包括學校在內都沒有任何關於他的訊息。
他就這樣,消失了。
本以為,和他會有更多的羈絆……
[3]
又是下午放學時間,林梓辛照常去校廣播站。她喜歡站在常常站的那個窗子邊,向下俯瞰大半個學校的風景。她還記得,以前有很多低年級的女生暗戀劉晞,在廣播站給他點曖歌,寫一些曖留言。而負責這方面工作的編輯組組長林梓辛會把這些點歌單統統稽核透過,然後挑一個劉晞會在教室的時間叫播音員插進節目裡,再惡趣味地想象劉晞聽到點歌的表情。
雖然劉晞曾經狠狠過林梓辛說“你要是在這樣,我就不給你講數學題了,聽見沒有!”
而林梓辛會說“你什麼時候給我講過數學題了?講題的時候總是說我笨後還有初中的女生給你點歌,我呀,要把透過率從成200%!”
“我說你笨你還真笨,按道理講,透過率這個東東是沒有區別的晞向來毒舌。
在林梓辛的心中,如果要用形容詞來形容劉晞的話,除了“毒舌”,還要加一個“腹黑”。他們老師訂的規矩是晚上10點下晚自習之前必須把所有作業都交到科代表那裡,於是每當臨近10點時,林梓辛都深仇大恨似的奮筆疾書數學作業,可該死的是旁邊的劉晞卻悠閒地收拾書包收拾抽屜,還要悠閒地說幾句啊,什麼時候才放學啊,怎麼還不到10點啊。”
這種情況算是好的,更為氣人的是,有時候數學練習冊上的圖形和已知條件搞得林梓辛連奮筆疾書的思路都沒有,劉晞會說更為打擊她的話:沒做完啊。給你支個招,你去問問孫老師,我保證連她都會做。她這麼喜歡你,肯定會告訴你怎麼做的,呵呵……”劉晞所說的孫老師,就是教他們班的語文老師。他說完這一句後會趁林梓辛開口之前再補充說一句:像孫老師開會去了,現在沒在了,你也可以問問走廊那個拖地的阿姨,人家在學校拖了這麼多年的地了,冪函式指數函式對數函式這些都是小哈哈……”
而現在,林梓辛想起這些曾經讓自己很生氣的事一點也不覺得生氣了,那已經變成了一種回憶。如果一個人還去執著舊事與回憶,豈不是永遠也長不大?不過,不能執著於,還是可以念念不忘。
這些回憶一想起來就沒完沒了。
[3]
窗子外的風景依舊。
林梓辛初中就進了這個學校,初一的時候就進了校廣播站,當的也是編輯。那時才來這間播音室的時候,她爬這13層樓爬得半死,開始的幾個星期每次都抱怨自己真倒黴選了這麼一個部門,早知道就該進什麼生活部,生活部那些人每天下午在各個教室檢查清潔打分的樣子好像皇帝駕到百姓恭迎似的。一個字—想到自己以後每星期要爬兩次1感到崩潰。孰不知,這一爬,就爬過了初中三年。現在,又是另一個三年。
林梓辛站在這個窗子邊,看著熙熙攘攘的看著邊一圈的香樟樹,看著對面教學樓走廊上追打的同學,心裡泛起一股失落的酸意。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就這樣不見了。
她傾向於用“不見”這個詞語,而不是“失蹤”。班裡的同學都把劉晞的不見說成“失蹤”,這讓她多少有點感到無法接受。劉晞一直沒有來報到,學校打電話通知了他在外地工作的父母,據說他父母當時聽了差點暈過去,急切地對學校說明完全不知道此事,劉晞也沒有在他們那裡。於是,最後還向派出所報了案,立案原因為——人口失蹤。
林梓辛記得以前看的一篇偵探小說上面有寫到:中國的人口失蹤案件破案率為樣看來機率還是很高的,也許不過多久劉晞就可以回來了。一開始她還以為沒準兒劉晞是錢包被別人偷了沒法回來,於是在山西打工賺回城路費。不過在怎麼錢被人偷了,他難道不會借個電話打給家裡報聲平安?難道不會向當地派出所說明情況借點錢回來?難道不會變賣一下他身上那很貴很貴的外套?劉晞不是傻子。
難道,他真的出事了?
林梓辛不敢往後面繼續想。這時一聲哨聲傳來,牽回了她的思路,那是田徑隊的人開始集合訓練了。她所在的這個13樓的視窗,所聽見樓下那些普通的話語聲,最後都會融成一片“嗡嗡”的存在。就像是學校自習課那種常見的“嗡嗡”聲似的,聽不清是哪位同學在講,聽不清講的是什麼,但是教室裡始終有這樣的聲音。這樓太高,能傳上來的,除非有哪位大好的同學在上尖叫,除非學校大喇叭裡的廣播,除非體育老師的哨聲。
林梓辛的目光移向一角的田徑隊,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那是一個女孩子。她把手背在背後進行蛙跳,姿勢有些搞笑。林梓辛對那位女孩子原本是不熟悉的,印象最多也停留在上學期期末的運動會上,她打破了校運動會史上的錄。而現在,劉晞不見了之後,她成了她的同桌。
這時身後的播音員開始播報明天的天氣預報了,這說明又一天的工作即將結束。她去控制檯的電腦上換了一首輕鬆愉快點的曲子。
[4]
語文晚自習,孫老師在臺上講白天剩下沒有講完的段落,周英在座位上打瞌睡。在林梓辛的心目中,體育生都是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生物,當她看到周英的睡相後,更加肯定了這個“學說”。
也許是以前她總把自己的交際範圍定在劉晞、白下水、白上央幾個人當中,或者是和班上的閨蜜們在一起,對於其他的同學,都只是淺淺的禮貌地交往而已。由於這樣,她的人緣才在班上很好,大家都覺得林梓辛很好相處。只有林梓辛自己知道,一切只因她和大家沒有深入接觸,才不會得罪人,大家才會喜歡她。從初中開始,選什麼“優秀團員”“三好學生”,她的票數都是班上最高的,其實她並不是任何班幹部。而那些越是喜歡在大家面前吐槽、越是喜歡展示自己、越是喜歡接近老師的人,貌似很出名,其實暗藏的敵對力量也不少。比如說周英。
不過,林梓辛看著旁邊這個呼呼大睡的同桌,只是淺淺一笑。她從書包裡拿出寒假裡劉晞寄給她的那個明信片,神傷地看著這唯美的畫面。
[5]
白下水看得出來,劉晞不見了之後,林梓辛變得沉默了許多,變得心不在焉了許多。有一次她和林梓辛去商場裡逛衣服,白下水從更衣室出來後問林梓辛好不好看。林梓辛說:件T恤糟透了,你還是另買一件吧,和你今天穿來的牛仔褲太不搭了。”
白下水尷尬地笑笑:“那個……我試的是牛仔褲,這件T恤是我自己的。”
林梓辛聽了之後臉一下子就紅了:“對不起,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試的是……”
“沒什麼。”白下水笑著搖搖頭,“我知道你最近魂不守舍的。其實不光是你,我和我哥也是。你不知道,自從劉晞這個我哥的哥們兒不見了,他有什麼好玩的遊戲都找不到人推薦。前幾天他在家裡打魔獸,突然對著話筒大吼一聲‘劉晞這裡有個人殺我你快點過來’,幾秒之後他意識到,劉晞並沒有和他聯機作戰。還有一次,電視裡講一款內地新出的戲,我哥自豪地說‘下水我給你嘛,這個遊戲我早就玩過了,呵呵,厲害吧,是劉晞給我的盤原裝哦。他小子不知從哪裡搞來的,下一次……’他說道‘下一次’時就卡住了,我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下一次,我想,他當時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對不起,我表現得太明顯了,可是我的心裡很難受。”
“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其實我的心裡也很難受,我哥的心裡也很難受的。才來到這個班上的時候,你是我交的第一個朋友。當時我很排斥交朋友,生怕再受到傷害,也怕給身邊的人帶來傷害。可是我看你在班上人緣這麼好,大家都很喜歡你,你又這麼快樂,平時都笑嘻嘻的,而且你看我的眼神不像班裡其他人那樣。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好奇、異類、害怕,還有一絲不屑一顧,而你看我的眼神是微笑的,我看得出來你是很想和我打招呼,只是不好意思。而劉晞,是我的第二個人朋友,透過你認識了他。有時候我就在想,認識他真好,他總是那麼逃課出去旅遊,天南地北地親身經歷很多無法從書本上了解的只是。我也會想,好像成為他。”
“是啊,他總是那麼然人還是在商場裡,不過林梓辛覺得自己的目光可以穿過建築看到很遠的地方,看到遠處山與水。不過,到底劉晞現在過得好嗎,劉晞到底在哪裡?“我相信,劉晞會回來的。”
白下水點點頭:也相信。”
[6]
沒有劉晞還是要過。
以前林梓辛聽過班上很多女生說周英的壞話,不過自己和她一直不太熟絡,也不好判斷大家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自從與她同桌過後,發現她的確不是那種討人喜歡的人。而不討林梓辛喜歡甚至是討厭的原因,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水杯裡的水喝完了自己不去接,總等到林梓辛去接水時把自己的杯子遞過去:“幫我接一下嘛。”
她只要買了一件新衣服就纏著林梓辛問好不好看,而林梓辛向來不喜歡說不好聽的話,雖然覺得樣式和顏sè十分俗氣,但還是說“好看,挺配你的。”然後周英就開始主動給林梓辛上時尚審美課,說今年流行什麼。林梓辛很無語。
她上課筆記稍微記掉了,馬上就去把林梓辛的書拖過來,搞得林梓辛連老師後面說的話都沒有記。
她做作業時喜歡念出聲來,搞得林梓辛無法專心。
她喜歡把早飯拿在教室上早自習的時候吃,大大咧咧的動作常常打翻豆漿倒在桌子上,林梓辛都不敢在早自習時往桌子上放東西了。
她的笑神經很發達,老師講到什麼很搞笑時她會使勁拍林梓辛的肩膀或背:“哈哈哈,好好笑呀,林梓辛你說是不是啊!?”以至於林梓辛期待自己長胖一點,肉多了被拍時就不會感覺痛了。
等等等等。
“呵呵,我就說嘛,你還不信,看吧看吧。”林梓辛的一個閨蜜說。
“就是,她那種梨狀的體形和土氣的臉,我一看覺得是那種力氣很大、神經很粗的人。”林梓辛的另一個閨蜜說。
“你乾脆給她說明,就說你不喜歡她,不想幫她接水,不想給她看筆記,要是她的豆漿再連累你的書的話你就叫她賠一本新的。”林梓辛閨蜜中的一個核心人物說。
“這樣……不太好吧。會不會太小氣了啊?”林梓辛支支吾吾。
“小氣?我暈你,要是你真的不小氣的話就別給我們抱怨了行不?既然你不喜歡她,就給她明說啊,說她的衣服太難看了,打擊一下她。”核心人物說。
林梓辛聽了她的話,有些後悔自己不該把這些想法說出來的,對方的意思好像是厭煩了自己抱怨。不過說實話,最近她對周英的抱怨也不只是一點點。雖然這位核心人物說話過於耿直,不過建議倒是十分適用,只是自己沒有膽量,太過於中庸。“哦。”
她只能說一個然後等待身邊的女生們把話題轉換到另一個地方,不再糾結於她對周英小小的抱怨。女生們說話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就有人把話題換到了新出的電影上,林梓辛鬆了一口氣。
是的,她不喜歡周英,卻不知道怎麼表達出來。忍吧,太憋屈;不忍吧,撕破臉皮總不好。似乎只有一個方法,就是給周英說“你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好嗎?”可是說這樣的話也很打擊對方,況且周英的自尊心一直都很強,自從她打破校記錄進了田徑隊成了種子選手後就更不可一世了。所以,朝她說“你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好嗎”和直接撕破臉皮都是一樣的結果。
這讓她更加懷戀劉晞。
以前劉晞當同桌的時候,雖然很毒舌很腹黑,但大多數情況下很有紳士風度。
每次大課間的時候林梓辛困了,趴在桌子上睡個小覺,醒來時會發現背上有一件劉晞的外套。後來林梓辛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就乾脆留了一件自己的外套在教室裡,免得麻煩人家。劉晞察覺林梓辛的心思後會故作生氣地說“原來你這麼不稀罕我的外套啊。”
每次林梓辛的小說在雜誌上發表了,劉晞喜歡在平時的對話中說發表一些打擊她的言論:“你寫得好幼稚哦,盡是些校園小說。”不過林梓辛發表的每一篇小說劉晞都會偷偷地買,然後只讀她寫的文章後就把雜誌送給班上任何一個同學。林梓辛知道,劉晞平時只看什麼《電腦報》《中國國家地理》和一些網遊相關雜誌。
每次林梓辛下午要去廣播站時,劉晞會問她要不要等她一起吃晚飯,或是要不要給她帶點什麼吃的。
每次他出去旅遊時,都會寄來一張有當地風格的明信片。那些明信片,林梓辛有很多了。
或許是因為懷念與劉晞同桌的r會不喜歡周英吧。一些習慣,很難改變。身邊有什麼人,也是一種習慣。
[7]
晚自習後放學回家,林梓辛在樓梯口遇見了曾宣檉。曾宣檉的背上背了一個吉他,嘻哈的打扮如往常。
“這麼早就回來了啊?”林梓辛說。
宣檉一臉疑惑。
“對你來說,難道不早嗎過。你不是晚上都要和樂隊去酒吧演出到半夜嗎?”換成了林梓辛一臉疑惑。
“呵呵……我說林梓辛啊,你也太不關心我了。”曾宣檉笑笑,“我不可能每天晚上都去酒吧吧,一般都是週末去。就算週一到週五去的話,也是12點之前基本上就回來了。我和你一樣只是個高中生哎,再怎麼說還是要在學習成績上奮鬥,雖然不是很喜歡課本上那些以後都不會用到的知識。”
樣啊。”林梓辛覺得自己最近腦袋確實很不好使了,經常問一些很白痴的問題。
“你最近是不是不太開心啊?”
曾宣檉的話說到了林梓辛的心裡,林梓辛被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呵呵,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要是不知道我是看得出來的。”曾宣檉用手指著她的嘴,“通常你不高興的時候,嘴就是嘟著的。最近幾天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幾乎都是嘟著嘴,一副有什麼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似的,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林梓辛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她的人,除了父母,就是曾宣檉。就算是白家兄妹,就算是班上那些閨蜜,或是不見了的劉晞,都無法很清楚地瞭解她。她在學校的樣子,是以一種在公眾面前出現的樣子,大家知道的都是很外在的她。而面前這個從小玩到大的人,是個連她高不高興都一目瞭然的存在。林梓辛笑笑:“有一點,不過沒有什麼。”
對方也沒有追問,因為曾宣檉知道,林梓辛不喜歡別人提問題。並且林梓辛也厭煩了在學校那樣的生活,常常她換一個書包的掛件,換一個髮卡,那些閨蜜就會圍上來吱吱喳喳地說“在哪裡買的呀?”“多少錢呀?”“還有沒有其它顏s好像她幹個什麼都要給她們彙報似的。有時她穿一條新買的裙子,那些閨蜜也會過來問“你穿這麼漂亮等會兒要去哪裡呀”這種無語的問題。拜託,不能穿漂亮一點嗎?穿漂亮就是要到哪裡去嗎?只是很簡單地喜歡這條裙子就穿上而已。以前劉晞就說過,她的那些閨蜜雖然很在乎她,一天到晚圍著她,卻沒有給她過多的空間,朋友之間並不是要那麼被動地瞭解徹底。於是,林梓辛又想到了劉晞;於是,林梓辛心裡的那個不愉快又多了一層。
而林梓辛對於曾宣檉,不是被動地瞭解徹底,而是很自然的,她喜歡幹什麼不喜歡幹什麼,她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刻於他的心上。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也很清楚地知道有些事不要多問,就好像他明明知道她遇見了不高興的好事,卻沒有說“你為什麼不高興呀,給我講講呀”。而是極其自然地說:“呵呵,你都有黑眼圈了,早點睡啊。”
也是。”
簡單幾句,輕描淡寫。有時一些簡單的寒暄反而會讓人感到溫暖,就像曾宣檉注意到她有了黑眼圈叫她早睡,而班裡的某個閨蜜在曾經的某個考試階段塞一部偶像劇的她並說一定要快點看完,這樣大家就有可以共同討論的話題了。其實林梓辛對偶像劇根本提不起勁,就好像她一直想擺脫寫青說一樣。不過現在的年齡階段現在的閱歷,她也只能寫一些青說,或是稍微有些哲理的散文。不過別人認同你發表你的青說已經是很不錯了,就算是寫青說,寫得好也不容易。
[8]
林梓辛和曾宣檉各自拿起鑰匙開自家的門,就像往常一樣。然而和往常不同的是,林梓辛的父親和母親正正襟危坐在客廳裡,電視裡主持人的聲音明明那麼愉快並富有親和力,他們板起的臉都卻快要把皺紋都拉平了。
“你說他們會不會告你?”林梓辛母親的聲音帶著些擔憂。
“不知道。”
“如果他們告你誰勝訴的機會大?”
“不知道。”
“你說實話到底是不是你的責任?”
“不知道。”
“嘿我說你怎麼總是說‘不知道,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不說出來怎麼解決?”
“我說‘不知道’並不代表我真的不知道!你一個外行懂什麼,隔行如隔山,你又瞭解醫療事故多少?問問問,就知道問梓辛的父親還沒有把話說完,林梓辛開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回來了。”林梓辛卻沒有注意到這些不對勁的地方,低著頭在玄關換鞋。
等她抬起頭的時候,她的母親已迅速換了個好臉嘻嘻地過來像往常一樣噓寒問暖。像往常一樣。而她父親也像往常一樣過來問她今天的學習情況。像往常一樣。
像往常一樣。
[9]
你是否曾經夢見過那樣一大片一大片的雲朵的,一大片的雲朵。人輕悠悠地睡在雲端以上,感覺到離太陽這麼近。人就在天空中,向下俯視壯觀的地面。
自然界總有它的規律,人是不會輕悠悠地睡在雲端以上的。就算是,雲朵聚集多了也會崩塌,下起暴雨。於是明明還是那麼美好的場景,一下子令我們慌亂陣腳,被刺傷視界把我們拖到水面以下。
我們盡然跌落,沒有美好的姿態,也沒有天使墜入人間般的形容詞。只是極其自然地,順著自然的規律,前進著。就好像一些在我們看來還很遙遠的事,一下子出現在了眼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些看起來還很遙遠的事,僅僅是仍距遙遠而已。
是的,我們無法對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