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緣分讓我和寧項天又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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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緣分讓我和寧項天又走在了一起
我總是在抱怨，為什麼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那樣短暫。
十天，短暫的十天，我和項天幾乎走遍了雲南省內最美的地方。
石林的天下第一奇！
麗江古城的溫婉秀麗。
瀘沽湖，一個明淨的湖，一個純情的湖；瀘沽湖，一個古樸的湖，一個鄉土的湖；瀘沽湖，一個充滿母性，充滿柔情的湖；瀘沽湖，一個崇尚心靈自由與情感選擇的湖；瀘沽湖，一個生命至上，愛情至上的湖。
雲南大理的蒼山洱海----山則蒼籠疊翠，海則半月拖蘭。
夢幻和**的三江並流。
美麗的香格里拉是人間最殊勝的地方，它是那樣的平和，寧靜。
玉龍雪山不僅氣勢磅礴，而且秀麗挺拔，造型玲瓏，皎潔如晶瑩的玉石，燦爛如十三把利劍，在碧藍天幕的映襯下，像一條銀色的矯健玉龍橫臥在山巔，作永恆的飛舞，有一躍而入金沙江之勢，故名“玉龍雪山”。
騰衝地熱火山的美玉令我愛不釋手。
這幾天我們玩兒的很愉快，我已經不記得是我做了項天的導遊，還是項天做了我的嚮導。我只知道每天早上我們興致勃勃的出發，晚上滿載而歸，疲乏無力的癱倒在**一覺睡到第二天，然後我們又興致勃勃的出發......就這樣週而復始，樂此不疲的走著，逛著，笑著，樂著。
我和項天的最後一站是西雙版納。我愛上了西雙版納的鄉音。
伴隨著《月光下的鳳尾竹《竹樓情歌》那勾魂攝魄的旋律，我的靈魂在葫蘆絲的聲音中蒸發了，沉醉在西雙版納的腹地，灑入山水的秀色裡，揉進民族的風情中，散了再散，碎了再碎……其實，早在年少時我就很喜歡這些樂曲，第一次聽到它，感覺那就是天籟之音！它魔鬼的旋律，絕頂的音色迷惑了我幼小的心。於是，我經常在收音機旁留意候聽。也就是從那時起，我特想知道這奇妙的樂曲是什麼樂器吹奏的。
後來，我在鄰居家看到一幅扎染著少數民族女子挑水，背景是椰林、山水的窗簾。同時自然地和葫蘆絲的音樂聯絡起來，因為它們之間有主共同的神韻。二十多年來，我就是在這美好的音畫互動中去聆聽，去遐想。
現在知道了，音與畫表現的是同一個主題。可見葫蘆絲的表達力、代表性、征服力……
婉約裊繞的音樂飄起了，那幅窗簾畫從記憶中浮出、顯影，鮮活靈動起來：藍天白雲下、山巒與熱帶雨林中，瀾滄江靜靜地走來了。陽光的背射裡，傣家女子在江邊沐浴的情景成為豐腴婀娜的投影。吊橋上，一群女子打水歸來，或挑或頂，她們穿過竹林，融入花草從中。小徑兩旁，玉立著芭蕉、棕櫚、椰樹、橄欖、鳳尾竹等等，婆娑多姿。樹下雲集著紫丁香、白玉蘭、金合歡、青鳶尾、紅劍蘭等等，芳菲爛漫。斑斕的蝶群閃爍其間，與花兒展開涅盤之舞。不遠處，便可見那高高的竹樓半隱半現，簷下晾晒著她們的雲錦霓裳。山下院中，阿爸編織著竹器，阿媽趕織著新衣，也許是為潑水節或孔雀舞做準備吧。蝴蝶泉邊，一對情侶人約黃昏。男子背靠榕樹坐下，口含葫蘆絲吹著《情深意長》，身旁，女子倚樹而立，轉動著肩頭的花傘，聽著心曲的流淌。她眉目生情，朱脣微啟，語絲呼之欲出，卻又含而不漏，浮游在神情間……
葫蘆絲似蕭似壎似笙，又非蕭非壎非笙，音色獨特。混合中現代音樂配器，吹來了色香味，又吹出了聲景情。聽它，彷彿切切情語娓娓道來，像一首清新的詩句抒情的吟誦，如迤邐的畫卷慢慢開啟，又似頗具長衣的舞美，緩緩地完成設計的形態……
民族音樂是風情的語言，傳遞追美麗的資訊。正如楊琴、古箏、琵琶能過體現柔風細雨的江南印象，又如板胡、嗩吶、馬頭琴、冬不拉能夠表現大漠落日的西北豪情一樣。葫蘆絲的音韻神采和典型的個性分風格，帶來了橄欖壩上傣家人濃郁浪漫的生活氣息，只不過它更生動，更深情，更細膩、更形象、更美好、更具感染力罷了。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餘音繞樑中，我感覺這美妙的音樂聲，似乎正迴盪在維也納金色大廳外的星空……
月光如水的夜晚，聽著這來自西雙版納的鄉音，我的靈魂又一次被“超度”，醉死的軀體在夢的小徑上，向著那方美麗而神奇的土地“出殯”。
想尋找“世外桃源”的人們，西雙版納一定能給你們源源不斷的驚喜。請讓我這位“天才旅行家”帶領你們去領略這原始森林的獨特魅力，相信大家一定會為之狂熱和陶醉的。掀開美麗的西雙版納那神祕的隱私面紗和謎底的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來臨了！我來到了美麗的西雙版納，那真是一片無邊無際、一望無際的綠色地帶！我剛進到這美麗的森林裡，立刻就變得精神抖擻、精神飽滿的了。這裡的空氣真是新鮮，這裡的景色真是美麗！我來到了植物王國。我首先看到了一株奇怪的藤蔓圍在了一棵不知名的樹的樹幹上。我覺得這植物實在太奇怪了，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它。可是當我的手還差幾毫米就碰到了那棵植物時，我立刻就把手縮回來了。因為我發現，這植物就是我所學過的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植物——“見血封喉”的箭毒木！它可不能隨便碰，因為一碰它就必死無疑。俗話說的好：碰到可怕的箭毒木，七上八下九倒地。意思就是說，中了箭毒木的毒，往高處走只能走七步，往低處走也只能走八步，但無論如何，無論你情願不情願，只要走到了第九步——倒地斃命，必死無疑！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對於這種可怕的植物，我可不敢大意！我立馬驚惶失措的繞過了可怕的箭毒木。這時闖入我眼簾的是聳立雲霄的望天樹。它可真夠高大的！筆直挺拔地聳立在茂密的草叢裡，活像一位高大的紳士；還真的很高！不是開玩笑。高的簡直可以突破白雲。接著進入我眼簾的是扁長的扁擔藤。它繞在一棵高大的棕櫚樹上。我想起它可以流出源源不斷、清甜可口的水，禁不住想試試。我拿出我隨身攜帶的小刀，割開了它的莖。果然不出我意料！在扁擔藤的斷口處，清澈的水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我迫不及待的跑過去，用手盛著水來喝。這水清甜可口的水劃過我的喉嚨，舒服極了！這時，我看到了椰子樹般的高大的棕櫚樹。我跑過去，張開雙臂像見到老朋友般地用力擁抱著高大的棕櫚樹。我幻想著這就是結著美味可口、清甜多汁的椰子的椰子樹，禁不住流下了嘴饞的口水。我來到了動物王國。“呱呱呱呱”！“呱呱呱呱”！是什麼東西在叫？我開始東瞧瞧，西望望，想找出答案。哈！原來是一隻漂亮的青蛙在寬大的王蓮葉上用清脆的嗓音唱著歡快的歌曲，表達著自己心中的喜悅。我覺得這種青蛙好像我在某本書籍上見到過，也閱覽過它的資料。但是無論我左思右想，想的頭都快爆了，都還是記不起來。我無可奈何了，但無論如何我也要查出來。正當我準備開啟“微型寶”五釐米微型掌上電腦時，我無意中看了一眼那不知名的青蛙，立刻停止了手上的操縱工作。在那一刻，在那一瞬間，我認出了那隻青蛙。它正是可怕的毒箭蛙！這可不得了！我立刻繞路走開了。“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哪來的水聲？我順著傳來水聲的方向去尋找聲音的來源。噓！原來是一群高大的亞洲象在戲水和玩耍。那景色可真壯觀！幾隻可愛的小象在一個湖水清澈的湖裡戲水；幾隻仁慈的母象坐在湖邊，用溫柔慈愛的目光望著可愛的小象們嬉戲；有一隻母象在和一隻公象談情說愛；幾隻公象在練習拳擊；還有幾隻小象在母象面前因被其他小象欺負而哭訴著；還
有幾隻母象在和小象們一起玩耍、嬉戲。哈——我朝不遠處望去，看見幾只漂亮高尚的梅花鹿正在柔軟的草地上高傲地挺著胸，昂著頭地休閒地散步著。我趕緊小跑過去，躲在一棵不知名的大樹下讓草叢給自己用來藏身地窺視著這幾隻高畫質的梅花鹿。只見幾隻嬌氣的小鹿在母鹿溫暖的懷抱裡撒嬌，母鹿則慈愛地望著自己的心肝寶貝，同時輕撫著孩子柔軟的毛。我又看見了一群美麗的孔雀。我把一些食物撒在草地上，孔雀們就開始爭先恐後地瘋狂搶食起來。那些食物很快就被那些不懂得互相謙讓的孔雀們搶光了，它們又貪得無厭的來問我要食物。我原本覺得如果給它們的話，也許我就沒得吃了。但是我覺得既然大家都在同一個世界上生活，就應該有什麼好東西就要互相共享，大方大度一點。於是，我毫不猶豫的又撒了一大把食物給美麗的孔雀們吃。後來，我又給了孔雀們一些清甜的淡水喝。孔雀們吃飽喝足後，開始用自己美麗、乾淨、柔軟的羽毛親切的撫摸著我的手，還用自己的喙輕輕地啄著我稚嫩的小手錶示自己由衷的感謝。這樣真好！也許這些美麗可愛的“小精靈”希望能和人類交個要好的朋友。人類和小鳥都不再自私，人類願意把美味可口的食物分給可愛活躍的小鳥，小鳥不怕把美麗乾淨柔軟的羽毛弄髒，去撫摸人類柔軟光滑的面板。看到這裡，我忽然覺得自己應該遠離這個美麗的原始森林了，我不想因為我們人類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和好奇心而破壞這個自然界最原始的生物鏈，我希望這個逃過無數災難的原始森林能夠繼續花開花落、繁衍生息。
我們意外的在這裡多逗留了一天。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伴隨著傣家兒女妙漫的舞姿，歡快的笑聲，人們迎來了等待了一年的潑水節。傣家兒女用他們的深情厚意，用她們婀娜多姿的肢體語言給我們這些漂泊的遊子，閒情逸致的遊客們傳遞著他們的歡意，分享著他們的幸福，牽動著遊子，遊客的心。人山人海之中，蕩起歡快的笑聲，濺起四射的水花，五湖四海的遊客操縱著各式各樣的語言在水中忘情地嬉戲著。水被人們的那種情意醉得洋洋得意著。
曾經有人跟我說過不到西雙版納，我的人生會是不完整的，不過潑水節我的人生會有遺憾的，過來才知道為什麼傣家兒女柔情似水，為什麼誰是人生命的重要成分呢？摒棄人體的組織結構中的自由水和結合水不談，直至親生體驗過潑水節的歡快我才更加認識到水的真正內涵之美呀!洗淨塵世的汙穢襲擊我們身上的壓力.無奈，痛苦，獲得前所未有的無形的祝福。
水中的面孔是陌生的，可是顏面中的笑容卻是那麼溫暖，那微笑.那柔情.那深情，早已撫平了曾經受過傷痕的心，激活了自己身上每一個興奮細胞。水中的人們相互潑水，不再是因為名利.功績的一種發洩，而是一種傾情的歡樂看，微笑的傳遞.幸福的薰染.。當你端起一盆水向一個陌生人潑去時，你不用有什麼顧慮，因為你收到的會是一種商場和官場不曾有的微笑和他送你的一清澈的水，那是他對你的祝福和友愛。此之謂暮然回首，那人卻在水花四濺處。真真是別有一番歡快的景象。
柔情傣鄉.傣家兒女的厚意.歡快的潑水節會使你的人生絢麗多彩，美麗的西雙版納會是你留戀往返，不過不知道一過忘不了。在潑水節中感受到的那種人與人之間的近距離的肢體交流.表情交流遠遠超越了柏林圍牆的界限。水中的**.柔情顏面中所表達出來的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情意是值得我們永久留意的。
“雨，今晚我們睡一個房間，可以嗎？”他敞開房門，等待著我的迴應。
潑水節一直持續到傍晚夕陽西下才結束，我和項天狼狽的回到酒店。我們的房間是相對著的，在我剛開啟自己房間的門時，他突然憑空說出這句話來，我睜目結舌的望著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在想什麼？他這是在邀請我嗎？邀請我去他房裡睡覺？真可笑，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大膽！
我的思想在強烈的鬥爭著，理智告訴我自己，我是不應該進去的。可是我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傾向於他。我覺得我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當初做了他的情人，這天底下令所有女人都痛恨的小三。如今，我卻還是一心想往火坑裡跳。
想到這裡，我不受思想控制的朝他走過去，走到他房間門口，我又突然停了下來，我轉身回去，迅速開啟房門頭也不回的鑽進自己的房間。我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我想他一定很失落，很絕望吧！
“夏小雨，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縮頭烏龜。”我在心裡暗罵著自己。
是的，我就是隻縮頭烏龜。他明明在暗示我，這麼直白的暗示我居然將他拒之門外。這個時候我們明明可以破鏡重圓的，他不顧一切，衝破了心中那最後一道防線。為了和我在一起，他卑鄙的背叛了自己的心，違背了原則，他逆境而行，只為與我相依。我知道，他一定痛苦的掙扎了很久很久，才會對我說出這番話來。而我卻無情的拒絕了他的這份心意。
做小三就做好了，被別人痛恨就痛恨好了。如果東窗事發了怎麼辦？東窗事發就讓它東窗事發好了。這些都不是問題，曾經不是，現在也不會是。我下意識到，其實我和項天之間唯一的問題就是我還過不了自己的心。
大地已經沉睡，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庭院是寂靜無聲的。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我又坐在阿森旅館庭院那條冷冰冰的長椅上發呆。樸奶奶拄著柺棍一小步一小步蹣跚的向我走來。
“小啞巴！快過來扶我一把。”他遠遠的對我喊道。
“這老太太，還是那樣沒有禮貌。”
我一邊在心裡抱怨道，一邊過去攙扶她。
我扶著她和我同座到長椅上，然後又自顧自的發起呆來。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
“怎麼啦？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熊樣，年紀輕輕就這樣消極，你們未老先衰呀！還不如我這個快高壽九旬的老人。”她無理的訓斥我道。
“他明天就要走了。”
我寫在筆記本上給老太太看，一臉憂鬱的看著她。
“誰呀？”她明知故問。
我對她皺了皺眉頭，不搭理她。
“哦！那個長得最高的小夥子吧！”她故弄玄虛接著道，“怎麼？你捨不得他？”
我誠實的點了點頭，這是我第一次當著一個人的面，承認我對項天的感情。
“那就跟他一起回去好了。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和其他人有所不同，他看你的時候眼神裡充滿憂傷，憐惜還有渴望。你知道那是什麼嗎？那是對你的愛。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經歷過什麼痛苦，多少劫難，我也不知道你們明明彼此深愛著對方，卻還要自己虐待自己。何苦呢！”
我默不作聲，卻還是愁眉不展的望著。
她撇了撇嘴，接著說，“先夫過世的早，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指腹為婚，彼此相愛，卻陰差陽錯天各一方，分離數十載，當我再次與他重逢的時候，他被世所迫，已經取了三個姨太。沒想到多年過後，我們依然相愛，最後他不顧任何人的反對娶了我。可是好景不長，我們沒有過上多少幸福的日子，他就離我而去。因為先夫早逝，當時我掌管家裡的大權，家裡亂成了一團，姨太太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勾心鬥角，露出了人性最可怕的最醜惡的
一面。我一個人孤軍奮戰，還好，後來得幾個貴人相助，不然早就死在那些淵怨，嫉恨，報復當中了。最後我打贏了這場仗。在經歷了這麼多磨難之後，我與一個叫阿九的人相愛，可是在那個封建的年代裡，我們唯有相忘於江湖，成了知己。後來，他得了重病也離我而去。當他離開我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恍然大悟，我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勇敢一點，我只要再拿出一點點勇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我那麼多磨難都闖過去了，最後竟然輸給了自己。我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好好珍惜他，可是已經晚了，我望塵莫及，但也於事無補。夏小姐，我這個老太太跟你嘮叨了半天，你可別嫌我煩。人生又多少個十年呢？勇敢一點，你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勇氣，不要像我一樣，到最後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我們要懂得珍惜眼前人啊！”
……
2010年12月24日，又是一個聖誕前夕的平安夜。
清晨，我躺在**目不轉睛的望著天花板。我一夜都沒有閤眼，腦子裡反覆想著昨晚樸奶奶對我說的那些語重心長話語。
我抬頭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四點三十分。我想他們現在已經到了西雙版納機場。嫻雅前一天晚上特意叮囑我不要去送機，她說她受不了跟朋友離別的那種場面，她會忍不住哭出來的。所以我沒有去送機，凌晨，我豎起耳朵聽見他們離開的腳步聲，即便他們故意放輕步子，儘量不想驚醒我，準備悄悄的離開，可我還是聽見了。當走到我房前時，一個人腳步在我的門前停留了三秒鐘，只有三秒鐘，當時我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左手腕上項天送我的那塊精緻的瑞士名錶。我知道是他，在這短短的三秒鐘的時間裡，我們心靈相通，我的心從來都沒有如此平靜過，那一刻，一切事物都停止了運作，整個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他就站在門外，我們只有一門之隔。
我又看了看腕上那塊精緻的手錶，五點四十五分。
我破門而出，陳舊的樓梯被我急促的腳步踏踏得咚咚作響。
“小雨，接著。”
我接過森丟給我的車鑰匙，抬頭仰望站在鼓樓迴廊上的阿森和樸奶奶，他們從容的對我笑著。
我做出謝謝的手勢，對他們回以微笑。然後一個箭步鑽進一輛黑色越野車裡。一陣隆煙將地上的灰塵卷得漫天起舞，汽車嗖的一聲消失在鼓樓旅館門前。
我飛奔進機場大廳，那些前塵往事恍如昨日，清晰的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歷歷在目。
我和項天分分合合數十載，到了今時今日，我們只差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只要我再拿出一點點勇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的。做情人就做情人，做小三兒被人咒罵就被人咒罵，東窗事發被媒體爆出來，就讓他們去爆好了。我什麼都不管，我不會再顧慮任何人，即便是焦健現在站在我面前，我也不管，今天，我要自私的活一回，我要自私的為我自己好好的活一回。我要和寧項天在一起，我就要跟他在一起，我不想再過多的解釋什麼了，我的理由很簡單，簡單的只有三個字，那三個曾經不簡單的三個字：我愛你！
別離，是為了重聚。是的，別離就是為了重逢。
他就站在我面前，那個在項陽湖畔將我從地上拉起的男人，那個在我病倒拼了命送我去醫院的男人，那個躲在角落裡默默為我付出的男人，那個曾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男人，那個寧可被我誤會也不願讓我知道真相傷心的男人，那個寧願自己先死也不要我死的男人......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現在就清清楚楚的站在我面前，他正一步一步緩緩的向我走過來。
我們的身子馬上就要貼在一起，我和他的心緊緊的連在了一起。
……
突然，從我身後出現一個高大的黑影，他緊緊扼住我的坡子，不知用什麼東西堵住了我的嘴，我看到了項天也和我同樣陷入了這般陷阱。我感覺暈暈的，項天的身影漸漸模糊在我的視線裡，我失去了知覺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和項天被關在一間廢舊的倉庫裡，我們背對著被繩子捆綁住。
這是項天也甦醒過來。
“雨，你沒事吧？”他焦急的問道。
我緊張的搖了搖頭。
“雨，別害怕，我們會有辦法逃出去的。”他安慰我說。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沒有得罪什麼人，也沒有和誰有過深仇大恨，怎麼就無緣無故被人囚禁了呢？
我害怕的發抖，心裡十分忐忑。
“呵呵！你真的害怕了。別怕，我不是答應過你的嗎？我絕對不會讓你比我先死。”他樂觀的對我說。
其實我知道，面對這樣的陷阱，縱使我們又多大能耐，也是無濟於事。
不過聽了我突然想起了項天曾對我說過的話，便很快就不再懼怕了。
他說過，要生我們一起生，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這時，倉庫的大門突然打開了，刺眼的光線射了進來，陽光中一個黑暗的身影緩緩向我們走來。
他越走越進，最後筆挺的站在我們面前。
我驚呆了，他...他...
“焦健，原來你真的沒有死！”項天驚訝的對站在我們面前的焦健說。
他穿著一件黑色風衣，一頂鴨舌帽下面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他的臉色暗黑，長滿了胡茬，如同雜草般參差不齊。他好像在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的樣子，他的表情異常憎惡。特別引起我的注意的還是他那隻斷掉的左手。
這不禁讓我回想起當年的那場血案，第一個趕到的警察說，一隻人的左手躺在焦健家客廳的血泊之中。那隻左手經DNA比對，確認就是焦健的。
我不寒而慄，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這次和以往的不同，在焦健身上，我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怎麼？你很希望我死嗎？呵！我記起來了，你是很希望我死的，我死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就能在一起了。”焦健陰陽怪氣的說道。
他的笑容很猙獰，接著對我和項天說道，“放心，我不會殺你們的。你們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到時候我會放你們走的。”
說完他轉身離去，剛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這次他的表情有些異樣。
他壓低了聲音對我們說。那聲音彷彿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一句一句，令我肝腸寸斷，悲痛不已。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死嗎？那天我和寧項天不歡而散，我回到家裡憤憤不平。你們明明一開始就相愛，卻不告訴我，要我對夏雨你的愛越陷越深。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倆當初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你們一個是我的好兄弟，一個是我最愛的人。你們為什麼要背叛我。當我知道這一切時，我痛不欲生。所以，我回到家裡想出了一個辦法，一個讓你們倆永遠不能相愛的辦法。我忍痛斬下自己的左手，製造了一個被謀殺的假象。我要陷害你，寧項天，我知道如果警方發現了我製造出來的假現場，第一個就會找到你，因為當晚我們在一起爭執過。我要你坐牢，我要讓夏雨你知道真相後痛不欲生。我恨你，我恨你們！可結果，你逃過了法律的制裁，但我還是很痛快，因為我的死，也會令你們倆這輩子都不能在一起。每當你們看到對方的時候，都會想起我，是嗎？我的死，就是你們倆最大的死穴。哈哈哈......”
焦健說完，仰天長笑，拂袖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