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二章 地震

第五十二章 地震


冷情總裁調教小妻子 校花的極品武神 穿回古代賣書記 重生第一狂妃 武皇 千妃太囂張 喪屍帝君 移魂珠之兩界逍遙 惡作劇之劫 終極聖靈

第五十二章 地震



“噹噹噹......”

第二天早晨,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喚醒。可能是昨晚喝的太醉,我努力的從**爬起來,可是頭還是暈暈的,我的胃裡翻江倒海。

誰呀!這麼早來打擾我,平時這個時候根本不會有人來我家的。我的心不由得想起一個人,阿森,我昨晚後來跟他說了些什麼,我記不太清楚了。也許酒醉後我鬼使神差的答應了跟他交往?所以,阿森早上約我出去散步?

我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想,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夏雨為人處事一向沉著穩妥,這種錯誤應該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我努力安慰自己道。

我小心翼翼的開啟房門,我先是怔了怔,然後興奮的緊緊摟住她。是嫻雅,居然是宋嫻雅。我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你想累死我呀!快放開我,我都快...快喘不過氣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擁抱她,她真的快被我勒得喘不過氣來了。我沒想到嫻雅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探望我。能夠在這裡看到宋嫻雅,看到自己的親人,真的會激動的過了頭。

我拉著嫻雅的手走進屋裡,我們坐在客廳的長椅上面面相覷。

我仔細端詳著我久違了的親人,我不敢相信嫻雅一個真真實是的大活人現在就坐在我面前的實事。

“怎麼?這麼含情脈脈的看著我,很久沒見,我們家小雨是不是性取向出了什麼問題呀!”嫻雅打趣我道。

這時,我才真正相信,嫻雅,我的親人是真實的。

我回了回神,這才察覺到,嫻雅的小腹微微隆起,像扣了個小盆子在上面似的。我突然想起嫻雅懷孕的事情,按月份算的話,大概也有四五個月了,老人們常說,這個時候的孕婦已經能看得出肚子,即所謂的顯懷。

“做過檢查沒?寶寶健康嗎?”我關切的用手語問她。

她欣然的點了點頭,告訴我,“很好呀!託了關係還打聽到,是個公主。”

一說起腹中的寶寶,嫻雅幸福的表情已經全部洋溢在臉上了。

我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肚子,我敏銳的觸覺感知到寶寶在媽媽的肚子裡蠕動著。我好奇的又把耳朵湊在她的肚子上。

我突然驚訝的問嫻雅,“遭了,寶寶怎麼沒有心跳?”

嫻雅無奈的用手指敲了敲我的頭說,“你傻呀!胎心要用儀器才聽得到,你以為你是順風耳嗎?笨蛋,大笨蛋。”

她取笑我道,我也傻傻的笑了。

“小雅,你怎麼會來這裡?大老遠的跋山涉水過來,不會只是想看看我這麼簡單吧!”我試探的問她。

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陽臺上,背對著我,她平淡的說,“我聽說這裡環境不錯,空氣有好,所以想到這裡來養胎。你知道的,城市的噪音還有汙染都很嚴重,我怎麼能安心的住在哪裡呢?對寶寶會有影響的,你說過,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我還有寶寶。”

她轉過神來,衝我撇了撇嘴又說,“你不會不歡迎我吧!要是這樣的話,我還是走吧!”

說完,她便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凝望著我。

“說什麼呢!我留你陪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趕你走呢?你是不知道。這裡的生活很單調,很乏味的,我只是怕你覺得太無聊了。我剛來的時候,這裡連電都沒有呢!”我用手語向她解釋。

“單調點很好哇!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樣,精神亢奮。我看這裡很安靜,我相信自己一定會喜歡這裡的。”

嫻雅像是在對我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項洋怎麼沒有送你來?”我試探的問她。

打從嫻雅進門起,我的心裡就不踏實,我又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嫻雅和項洋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次看到嫻雅,我覺得她消瘦了許多,精神也沒有以前那麼好了。我想,可能是早孕反應導致的吧!可是看嫻雅的樣子,她和從前的那個霸氣的女強人範兒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她變的柔弱了許多。

“他?哼!”嫻雅用重重的鼻音哼了一聲,沒在說什麼。

其實我很想追問下去的,可是我知道,以嫻雅倔強的性格,她是不會告訴我的,要是她想說,她自然會毫無保留的跟我說,但是,她現在並不想說。所以,我也沒有在問她什麼。

我們開始沉默不語。

“噹噹噹......”

這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我怎麼這麼火呀!幾乎每天都沒有人過來的。怎麼今天......

我在心裡沾沾自喜,我要紅嘍!

我推開房門,原來是阿森,他對我做出一貫的招牌動作,咧著嘴巴傻傻的衝我笑著。

幸好阿森這時來了,也好幫我解解圍,緩解一下嫻雅的情緒。

我連忙把阿森請你屋,相互介紹了嫻雅和阿森認識。

“我表姐,嫻雅。”我做出一個介紹的手勢。

“這位是我的房東,阿森。”我翻過來做出相同的手勢。

“你好。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嫻雅陰陽怪氣的跟森打了招呼,然後迅速把目光轉向我,她使了個眼色給我,我接受到她的訊號,默契的回給嫻雅一個眼色,告訴她,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嘿嘿,你好,你是夏小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做,我隨傳隨到。”阿森的臉又泛起了紅暈。

我連忙替他解釋道,“阿森跟不熟悉的女孩兒說話時,就會這樣,時間長了,就沒事了。”

“那你跟他很熟嘍?”嫻雅打趣我說。

我沒有理她,轉過頭去跟阿森商量一會兒要帶嫻雅去哪裡玩兒。

我和阿森帶嫻雅隨處閒逛了逛,又去了祿豐縣的幾個景點參觀,讓嫻雅有機會了解本地的風土人情,以及帶她熟悉一下這裡的新環境,方便她日後能夠更好的,更舒適的在這裡安身,安神,安胎。

我看得出,嫻雅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只是想打發打發空閒的時間而已。所以也沒有很認真的為她做嚮導,我想,嫻雅現在最需要的只是有親人陪在她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晚上,嫻雅強烈要求跟我同寢。我本來不想與她共室的,因為我的睡相實在難看,早上起床,有時候我會發現自己睡覺的方向竟然翻了過來。我害怕熟睡的時候會傷到寶寶,因此強烈決絕,最後還是被宋嫻雅蠻橫的駁了回來。

不知什麼時候起,嫻雅竟然害怕起孤獨來。那個無所畏懼的宋嫻雅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想到這裡,我的心裡一陣酸楚,可憐的小雅,你究竟遭遇了什麼?

夜裡,我一直都不敢睡覺,我怕睡死後,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傷害到她們母女。可最後還是不爭氣的睡著了。

“哎呦!夏小雨,你想謀殺我呀!”

我被嫻雅的吶喊聲驚醒,我睜開朦朧的睡眼,糊里糊塗的用手語問嫻雅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呀!不讓人家和你同床共枕就直說嘛!幹嘛半夜挖人家的眼珠子啊!夏小雨,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就得做我女人的媽。”說完,嫻雅便堵氣揚長而去,回自己的房裡睡覺去了。

可是,我還沒有緩過神了呢,我莫名奇妙的從**坐起來。

我明明在夢裡摘葡萄吃呢!葡萄很甜,卻怎麼也摘不下來,我的口水都流出來了就是摘不掉那顆葡萄。我的神啊!怪不得,原來那顆葡萄是宋嫻雅的眼睛啊。

不知不覺嫻雅已經在我這裡住一個月了。她似乎很不習慣這裡。這裡的生活節奏很慢,雖然環境和空氣很好,但在其他方面和檳城比起來要遜色得多,用宋嫻雅的話講,一面天堂,一面地獄呀!這是嫻雅的想法,比如她想吃KFC,可是這裡根本就沒有;她突然想逛夜店,這裡也沒有;她需要做全身SPA,這裡更沒有。所以,我很確定,她並不喜歡這裡。我和嫻雅從小性格就截然不同,所以喜好也不一樣。她認為這裡是地獄,城市才是她的天堂。可我並不這麼認為,我覺得這裡才是我的天堂。

自從來到祿豐縣,我漸漸的愛上了這裡,我愛上了彝族的文化,愛上了彝族的舞蹈,愛上了彝族的歌曲,愛上了彝族人的淳樸善良,愛上了他們的熱情好客,總之,我愛上了這裡的一切。我原本打算在這裡修養一年,等恢復好心情,當我的心能夠平靜、平和的面對任何人時,我就會離開這裡。堅持我最初的夢想,用畫筆勾勒我的人生。

但是,事情往往不會得償所願。你想要一樣東西,卻不知不覺愛上了另一樣東西,雖然你很捨不得之前的,可是現在擁有的已經完全超過了自己曾經幸得到的了。

我就是這樣,我現在更喜歡待在這裡。所以,我大膽的決定在這裡買一套房子,做一點小生意維持生計,我又可以安心的作畫,然後安安穩穩的生活。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阿森,希望他能幫我留意一下合適的房子。

阿森十分開心,他差點兒沒興奮的從二樓跳下去。我知道他在高興什麼,我留下來他就會有許多機會和我相處,我無形之中,給了他暗示,給了他一種錯覺,給了他一種有希望將來能夠跟我交往的錯覺。

我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請他幫忙,沒想到卻讓他誤會。為此,我十分懊惱。或許,我真的是太累了,想停下來歇息了。我不知將來自己會否和阿森進一步發展,至少我現在還做不到。

一天晚上,嫻雅很早就睡了,我一個人坐在露天走廊的長椅上發呆。不知怎的,我今夜竟然失了眠。

“小啞巴!”

老太太手動著自己的輪椅向我滑過來。自從篝火節那晚之後,老太太的性格有了很大的轉變。她整個人都變的開朗起來,也喜歡跟人相處了,她的故事很多,附近的人們都喜歡聽她講自己經歷過的前塵往事,漸漸的,到她家做客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現在,她的家裡每天都絡繹不絕的來很多人到她家裡苦苦哀求她為他們講一隻故事。老樸太太十分得意,他在晚年的時候又大紅大紫風光了一把。

她推著輪椅坐到我旁邊。

“怎麼了?有心事兒?跟奶奶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她微笑的問我。

她慈祥的面龐讓我有些詫異。她還是頭一次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對我講話。

“老太太,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八卦,開始管起別人的閒事來。不是你的性格呀!”

不知為何,在這個無眠夜裡,我莫名奇妙的心煩意亂起來。而老太太正好在這個時候出現,我有意激怒她,希望她能夠放聰明點兒,不要搭理我。但是,怪異的事情發生了,他並沒有如我所願。

老太太今晚的心情好像很好,她一反常態的衝我微笑。

我驚異的觀望著她的一舉一動,我想一定沒有人告訴過她,她微笑的樣子是很好看的。

“年輕人,氣大傷身,悲重傷神。”她漫不經心的說著。

是啊!氣大傷身,悲重傷神。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我承認,今晚我很生氣,也很哀愁。我氣寧項洋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都一個月了,還不過來承認錯誤,接嫻雅回去;我氣他們寧家沒有一個是好人;我更氣自己,當初傻傻的以為寧項洋浪子回頭,真心喜歡嫻雅,所以才撮合他們走到了一起,可結果卻令我最好的朋友嫻雅傷透了心。

我清楚的記得昨天晚上,嫻雅萎縮在我的懷裡哭得泣不成聲的樣子。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嫻雅哭。

“小雨,我萬萬沒有想到,寧項洋這個混蛋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傷害我。他說他很忙,每天都得在公司加班,我毫無保留的相信了他,因為他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爹。那太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氣溫驟降,早上出門前他穿的很少就出門了,我怕他晚上在公司加班會凍感冒,我就拿了幾件保暖的衣服給他送過去。沒想到...沒想到我一

走進他的辦公室,就看到他和他的祕書搞在了一起。我當時三魂已經不見了七魄,我呆呆的站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祕書抓起自己的衣服夾著尾巴迅速從我的視線裡消失,寧項洋這個混蛋匆匆忙忙的提上褲子站在那裡不知所措。要不是我當時愣了神,我非活剮了那個小狐狸精,然後閹了寧項洋這個狗崽子不可。哼!我沒有告訴這個混蛋我懷了他的骨肉,我要生下這個孩子,我要我的孩子長大後報復他,我要他後悔今天對我所做的一切。我要他一輩子活在痛苦中,永遠都抬不起頭。”

嫻雅哭著斷斷續續的告訴我,寧項洋對他所做的一切。此刻,她對寧項洋恨之入骨,咬牙切齒。

我可憐的嫻雅,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明白人為什麼這麼善變,寧項洋當初愛得嫻雅死去活來,如今卻卑鄙的背叛了她。寧項洋的背叛對嫻雅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嫻雅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一開始並不愛寧項洋,後來他真的愛上了他。可是到最後,他為什麼又背叛了她呢?我想,在這個世界上,我們用眼睛看到的,往往不是最真實的。

我不由得想起了嫻雅曾經對我說過的話:男人都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得不到時永遠把你當成寶,得到你後,就會把你甩到一邊去。

這句話是嫻雅傳授給我的經驗之談。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今這樣的悲劇竟然發生在她的身上。

我覺得是男人不懂的珍惜才對。我想寧項洋還不知道嫻雅懷了他的孩子,要是他知道,他一定會後悔莫及。他會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珍惜一個這麼愛他,肯為他生小孩兒的女人。

我懊悔自己的過錯,所以我才失眠,所以我才煩惱,所以我才會坐在這冷冰冰的長椅上發呆。我不知怎樣彌補我對嫻雅的虧欠與愧疚,而現在,好好的照顧她,是我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

嫻雅大概是昨晚哭的太累了,所以今晚早早的進入了夢鄉。我在心裡祝願她今晚能夠做一個美夢,那樣的話,或許明天早上起來她會開心一點兒。

“夏小姐,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你無法改變他們的思想,每個人的路是自己選擇的,你無法強迫他們走另一條路。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朋友就知道,她是個很堅強的女人,她獨立,自信,很有主見。她會很快的從痛苦中走出來的。而且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不必過分的為她擔憂,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老太太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是怎麼知道嫻雅遭遇的事情的?莫非是昨晚嫻雅哭訴的聲音太大,老太太在隔壁聽見的?可是,她家的隔音不是一向都很好的嗎?她又怎麼會聽見我們的談話呢?我不願去想那些多餘的事情,所以沒有深究什麼。

我不知道老太太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她說嫻雅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嫻雅的想法究竟是什麼呢?是報復?不,我認識的嫻雅不是那種拿自己孩子做籌碼的狠毒的女人,她一定不會想自己所說的讓自己的孩子去報復親生父親的,那都是她的氣話而已。那麼,嫻雅心裡到底在盤算著什麼想法呢?要是她真的有主意的話,我就真的對她放心了。

“我?我怎麼啦!我很好哇!我不用擔心自己的,你也不必為我擔心,老太太。”我用筆寫給她看,字中的的語氣有些鄙夷。

“你覺得自己真的很好嗎?”她也鄙夷的反問我道。

“是呀!”我還在裝腔作勢。

“那你為什麼不接受阿森的愛意?”

“我...那是因為我還沒有準備好呢!”

“孩子,你還沒有準備好什麼?”

是呀!我還沒準備好什麼呢?呵呵!那根本就是藉口,一個天大的謊言罷了。我之所以不去接受阿森的愛,是因為我對寧項天還抱有一絲希望,我總是渴望那僅存的一絲希望,或許有一天他會站在我面前對我說,‘雨,我們在一起吧!為了你,我什麼都不顧,什麼多不管。’可我知道,這些都只是我的幻想而已,他不會再理我了,焦健死了,我們的愛情也隨之逝去了。

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呀!我死死地抱著幻想中的一絲希望不肯放手,就像焦健當初不肯放開我一樣,我終於懂得了焦健哥哥的感受。當你真心愛一個人的時候,他就是你生命中的一根救命繩索,它牢牢的拴住了你,你離開他就會死掉。所以,我寧願活在幻想中,也不肯接受現實。

我知道自己心中有愧,所以沒有再反駁她。

在皎潔的月色下,我還是頭一次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觀摩著坐在我身邊的這位樸奶奶。

她一臉慈愛滄桑,年輕時烏黑的頭髮已有如嚴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銀髮,半遮半掩,若隱若現。臉上條條皺紋,好像藏著一波三折的往事。

我還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想,我是應該接受阿森的。

晨曦中,那碧綠的庭園閃射著純潔的光澤,綠瑩瑩的光環縈繞著整個原生態旅館。

我輕輕地敲響了阿森的房門。

屋裡很快傳來阿森憨厚老實的聲音,“誰呀?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就來。”

阿森麻利的一邊繫著睡衣的鈕釦,一邊推開房門。他看見是我,臉不由得又紅了起來。

他尷尬的對我說,“怎麼不事先打聲招呼,看我這副狼狽的樣子,真不好意思,失禮了。”

於是他迅速關上房門,沒有立刻請我進屋坐坐,我只好呆在外面等他出來。

不一會兒,他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他微笑著淡淡的問我。

“沒什麼,我想約你去吃早餐,我聽說附近新開了一家沙縣小吃,不如我們去嚐嚐看?”我裝出一副輕鬆地樣子邀請他。

他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主動邀請他。

他撓了撓頭,露出傻傻的招牌動作。

“我覺得米粉的味道不怎麼樣。”我朝他撅了撅嘴用手語對他講。

我們吃得很不愉快的從沙縣小吃走出來。我們悠閒的漫步在清晨迷霧飄散的彝羅古巷裡。

“恩,我也覺得味道怪怪的,好像是誤把糖當作鹽放進去了,甜甜的,吃起來很不舒服。”

“我還沒吃飽呢!”

“呵呵,要不我請你在去別家吃一頓?”

“恩...”我考慮了一下,繼續用手語對他說,“我不要去別家,不如去你家,你不是說你煮的餐蛋面很好吃嗎?”

他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開心的像一條可愛的小狗見到主人那樣,興奮不已。

”好哇!好哇!”

他開心的用兩隻厚厚的手緊緊抓住我的肩膀搖來搖去。

我眉梢向上一翹,用詫異的眼神挑了他一眼。他發現自己的情緒興奮過了頭,於是尷尬的將雙手縮了回去。

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他暗送秋波,我微笑迴應,大家心照不宣。我們平靜的走回了家。

我想我可以試著去了解森,慢慢地跟他相處下去,循序漸進。

我們停下腳步,逗留在旅館門前。

“我們到家啦!去我家,給你煮我最拿手的餐蛋面。”他興致勃勃的對我說。

我用手語告訴他,我要兩碗,一碗留給嫻雅做早餐。他慷慨的同意了。就在我們走進旅館時,我被一塊佈滿青苔的石頭絆了一下,我險些滑倒,幸好森及時拉住我。一個轉身,他將我緊緊裹在懷中,我的視線正好與他的目光對視,他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神望著我,我的身子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隨即將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

就在這時,我的目光正好落在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面前。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筆直的身段,他俊俏的臉盤,他黑黑的眸子,他堅挺的鼻樑,和他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冰冷的氣息,讓我倒吸了一口寒氣。

他就是那個我日思夜想,到死也要抓住的救命繩索,寧項天。是他讓我痛不欲生,傷心欲絕。現在,他就站在我面前,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站在我面前。

“夏雨,你和...赫連森...你們怎麼會?”

寧項洋突然從寧項天身後走出來對我和森說道。

我大概是看著寧項天出了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寧項洋的聲音將我從深思中喚醒。

我下意識的推開阿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儀容。

“項洋,你怎麼會認識赫連森?”我用手語反問道。

“呵!阿森是麗秀的表弟,幾年前我們在檳城還經常一起出去玩兒呢!”

項洋興奮地說。他見到老朋友大概是很高興的。

“項洋,你怎麼會來這兒?”森不假思索的問。

“哦,那個...那個...”寧項洋清了清嗓子,支支吾吾的沒說出什麼話來。

倒是哥哥寧項天開口替他解了圍。

“我們想見見嫻雅,不知能否讓夏小姐幫忙聯絡一下。”他淡淡的語氣中又夾雜著些許誠懇。

還沒等我說話,阿森就搶著告訴他麼兄弟倆。

“嫻雅是夏小姐的朋友吧!她就住在二樓,夏小姐的房裡,你們可以直接上去找她。”森指了指我的住處說。

對於這件事情,阿森完全是個局外人,他對我、嫻雅、寧項洋、寧項天我們四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完全不知情。因此說起話來顯得格外輕鬆。其實,我並不想讓阿森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那些前塵往事令人心酸的難以啟齒,我不知道阿森知道後會怎樣想,與其知道後令大家都陷入尷尬的境地,倒不如什麼都不說的好。

寧項洋,寧項天和我,我們三個人靜靜地站在原地,誰也不願先做出什麼舉措來,我們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呦!什麼風把寧家二位公子吹到這不起眼的窮鄉僻壤的山村裡來了!”

嫻雅一手扶著樓梯扶手,一手恰在腰間,緩緩地從二樓走下來。她陰陽怪氣的口吻,讓我覺得接下來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小雅,我...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這次來是專程接你回家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好嗎?”

寧項洋一見到嫻雅,嘴巴就像上了連環炮似的連發個不停。他用楚楚可憐的祈求著嫻雅。

我在心裡暗想道:活該,誰叫你幹了不是人的乾的事兒。我可憐的嫻雅,這次你一定要好好地教訓這個混蛋不可。千萬別輕饒了他。

一見到寧項洋那副囧態,我就對他咬牙切齒。

果然不出我所料,嫻雅哪會輕饒這廝呢?

“要我原諒你!哼!別做白日夢了,寧家二少爺哪裡會有錯呢!別在這裡表現出你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來博取我的同情,我看到你就覺得噁心。”嫻雅狠狠地說。

“小雅,我...我沒有....我是真心向你懺悔,我真的知錯了,求求你,求求你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吧!沒有你在我身邊,我都快瘋了,我是混蛋,我不是人,我做了一件讓你傷心的事情,我恨不得出門就被車撞死,我天打五雷轟,劈死我得了。只要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要我做什麼都行。小雅,求求你了。”

我想寧項洋這次是真的悔過了,他急的都要哭了,眼角已掛滿淚痕。他拉著嫻雅的手,苦苦哀求她。但很快就被嫻雅甩開。

“把你骯髒的手拿開。”嫻雅一字一句清楚地對他說。

“嫻雅,求你在給項洋一次機會好嗎?我們寧家欠你的,以後會加倍補償給你。弟弟這次錯得的確很離譜。我帶弟弟想你道歉,對不起嫻雅,請你原諒項洋。為了你肚子裡的寶寶,跟我們回去好嗎?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寧項天深深地向嫻雅鞠了一躬。他總是把親情看得比任何人,任何事情都重要。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為了親人向別人低頭。

“寧項天,你給我閉嘴,我警告你,別拿孩子來威

脅我,你沒有資格干涉我和你弟弟的事情。別以為你很了不起,我宋嫻雅就會怕你。”

嫻雅的語氣很重,她是真的傷透了心,恨透了寧項洋這傢伙。寧項天戳到了她的軟肋,所以她必須本能的去反擊他。

阿森在一旁剛想勸阻,被我迅速的拉了回來,我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插足進來。阿森乖乖地聽了我的話。

嫻雅的事情正如我當初一樣,只有她和寧項洋才是當事人,而我們都只是局外人,我們只能退到一旁做一個有著憐憫之心的旁觀者而已。

寧項天沒有在說什麼,他知道這件事情他做過了頭。

“寧項洋,原來你是為了孩子才來找我的,呵呵!真的很好笑,多了可笑。”嫻雅的神態絕望至極。

寧項洋突然跪倒在嫻雅面前。這個舉動嚇了我們一跳,古語云: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流血不流淚。

這兩件事情寧項洋都破例了。

他跪在地上痛哭著,“小雅,是我把你給弄丟了。我是真心愛你,一開始我就是真心愛你的。請你相信我,我不是為了孩子才來找你的。那天我鬼使神差了我,我沒有把持住,是我的錯。我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只要一次就好。我知道錯了,我寧願被你千刀萬剮,也不願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看到你這樣憔悴,我的心都要碎了。就算看在寶寶的份上,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發誓,我一定會一輩子好好照顧你們倆,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我看著寧項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嫻雅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酸楚。我開始憐憫起項洋來,看來他今天誓死也要得到嫻雅的原諒。

我用餘光悄悄斜了一眼寧項天,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憂傷,他的面肌有些抽搐,我想他一定很心疼自己的弟弟。

嫻雅似乎有些動搖了,她把臉轉了過去,背對著我們。即使再堅強的女人,面對愛情,她們都會軟下心來的。嫻雅的身子抽搐著,她不敢發出聲音來,我遞了一張紙巾給她,她抬起頭來看了看我,嫻雅潔白細緻的臉上早已淚流成河,她終於忍不住抱著我放聲痛哭。

就在這時,大地突然開始震動,我們被搖晃得東倒西歪,我們頭頂的天空剎那間變得天昏地暗。

街上突然出現了好多人,只聽見一個人大喊道,“地震啦!快跑!”

原來是地震,人們四處亂竄,東奔西跑,亂成了一團。項洋拉著嫻雅往前面的一片空地跑去,我回頭尋找阿森,他早已不見了蹤影。我眼前突然旋轉,瞬時間,我被過往的人群撞倒在地。我慌了,我無助的倒在地上不知何去何從,就在這時,一雙數學寬大的手迅速將我拉起。

“抓緊我,別害怕,有我在你身邊,我絕對不會讓你比我先死。”項天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對我說。

我跟著他穿梭在紛亂的人群中,我已經不再慌,不再害怕了。我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

“有項天在,我什麼都不怕;有項天在,我就放心了;有項天在,真好!即使我們被地震吞噬,就這樣死去,我也心甘情願了。只要有項天在。”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想著。

我們差點被一棵倒塌的大樹砸到,它就在我們面前搖搖欲墜的坍塌下來。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我和項天緊緊地抱在一起,我們即將面臨著死亡,他趴在我耳邊一字一句清楚地說道,“雨,我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我輕輕地閉上雙眼,眼淚刷的一下子流了下來。

我釋然地對他說出一個字來,“好。”

這棵大樹不偏不正的倒在了我們身旁,這時,大地不再震動,山也不要搖晃,一場驚心動魄的地震驟然停止。我們奇蹟般地活了下來。

我和項天緊緊相依,久久不肯放開對方。對我們來說,這瞬間的擁抱是那樣的奢侈。

“夏小姐,項天,你們倆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

阿森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關切的問我們。這時,寧項洋和嫻雅也趕了過來,他們倆手挽著走,肩並著肩,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這場地震中冰釋前嫌。

後來嫻雅告訴我,寧項洋真的很愛他,他也真心改過自新。當地震來臨的時候,項洋的第一反應就是拉著嫻雅跑到安全處,在途中,他們也遇到了跟我們相似的險境,項洋用身體護住嫻雅,擋住從房簷飛過來的碎瓦片,幸好瓦片只是劃傷了項洋的手臂而已。

俗語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可是,寧項洋在面臨這樣險境的時候,卻沒有拋下嫻雅,而是捨命相護。他的行為深深感動了嫻雅,於是二人不言而釋,兩人終於重歸於好。

阿森喚醒我和項天。我們倆面對眾人羞澀的分了開來。

回過神來,我才發現原來剛才阿森突然不見是去救腿腳不便的樸奶奶去了。剛才那個瞬間,我還以為他不顧我的死活,自私的離去。

“昨日,在雲南省楚雄州祿豐縣一帶發生了4.3級地震。萬幸的是,大部分地區沒有受災,城市的建築完好無損,只有小部分地區房屋有些破損,但並無大礙......”

我們一行五個地震後的倖存者也完好無損的一邊看新聞,一邊圍坐在一家小餐館兒裡吃晚飯。

“真是虛驚一場啊!”阿森先開口說道。

他看著坐在旁邊的我,淺淺的笑了一下。他看得出,我和項天之間微妙的關係。

“等會兒吃完晚飯,我先送樸奶奶回去了,你們在這兒慢慢敘舊,我留鑰匙給你們。”說著他掏出一把旅館的備用鑰匙放在桌子上。

阿森大方的退出了。他是個大度的人,他知道項天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我曾對他說過,我還沒有準備好。而他在目睹剛才發生的事情後,就完全明白了,我沒有準備好的是我根本就放不下的人。

我打心眼裡感激森,在祿豐縣的這段日子裡,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在情感上,他都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即便他知道,他的付出可能得不到應有的回報,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無怨無悔。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朦朧的早晨,阿森躺在我的手心裡貪婪的睡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睡覺愛流口水的男孩兒;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阿森那個傻傻的招牌微笑;我更忘不了的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阿森和樸奶奶走後,嫻雅和項洋立刻進入父親母親的角色,帶著自己未出世的寶寶外出散步去了。我們都明白,他們這樣做是在給我和項天製造一些可以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們一定會誤以為我和項天也會向他們一樣冰釋前嫌吧!

只有我和項天才明白,今生今世我們是無法在一起的了。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夠再次相愛,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焦健死而復生,另一種可能就是我們都死了。離開人世間,或許我們能夠瀟灑的在一起生活,永不分離。

餐館裡的電視機嘰嘰喳喳不停地播著臺,不知是電視機壞掉了,還是地震後訊號太差,電視螢幕時而播臺,時而閃著雪花。

晚市過了,餐館裡除了我和項天已經沒有人在這裡吃飯了。窄小的屋子裡顯得十分寂靜。老闆和老闆娘還在廚房收拾殘局。

“我剛才又有聽見你開口講話了。”他試探的問我。

他若不提醒我,我真的會忘記剛剛在那樣危險的境地中,我竟然泰然處之的說出了一個“好‘字。是的,千真萬確,我真的能說出話來了。

我對他露出淺淺的微笑。

“那是真的嘍!”他興奮地自言自語道。

我點頭。

“你能不能試著叫我的名字?”

我想了想,決定試一下。

我反覆試了十幾遍,還是沒能說出來,於是我想要放棄。

項天突然嚴厲的訓斥我,“夏小雨,你怎麼這麼沒有毅力,受到幾次挫折就不幹了。你明明可以說出來的,為什麼不去努力學習發音。你心裡究竟藏了什麼,是什麼讓你不敢講話?”他迫切的想了解我失語的原因。

他想對症下藥,找出病因,只要我能夠克服心理障礙,我就能真正的開口說話。

於是我憂鬱的向他講述了我的故事,每次提起兒時的那場大火,我都會傷心難過好幾天,我本不願提及此事,可是他是寧項天,我用盡所用想要守護的男人。

“那場大火令我成為一名孤兒,我的父親母親葬身於火海之中。從那以後,我便不能再開口說話了。”我用手語認真的講完了我的故事。

寧項天憂愁的看著我,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剛才逼問我是錯誤的。

“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心急的。”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沒關係的,都過去了,我現在很好哇!要是我真的會說話了,我會二十四小時對你嘮叨個不停,還不得把你給煩死呀!”

我開著玩笑,想讓氣氛融洽一些。從見到他和項洋開始,一直到現在我們單獨相處,我們之間都是沉默的。我想,即使做不成情人,至少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雨,我真的非常希望你能夠開口講話。如果你能康復,我就會放心。”他認真的對我說。

“我會努力的,請不要為我擔憂。即便我不能講話,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我更希望你以後能夠多微笑一點,我想一定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笑的時候很迷人。”

“呵,是嗎?女人不是喜歡男人酷一點嗎?”

他用手託了託自己的下巴,然後眯起嘴來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誰說的,你在誇你自己嗎?真不要臉,趕快照照鏡子,你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像剛從太平間拉出來的死屍,哪個女孩子願意接近你呀!”

“哼!我不需要有女孩兒接近我。”

“怎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我鬼使神差的說完這句後,突然感到很後悔,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愣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這樣會不會好看一點呢?”他不緊不慢,悠閒的說。

我差點別他矇住了,心想,這個寧項天,什麼時候變得會開起玩笑了,真的很不容易啊!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多,我向他介紹了我居住的地方附近都有哪些旅遊景點以及祿豐的特產,我還建議項天買一些帶給家人,同時也請他幫忙帶一些給小優和表哥他們。他豪爽的答應了我。像他這種資本家,怎麼會輕易答應別人的請求呢?其實,我們之間是要等價交換的,他幫我千里迢迢帶東西,我幫忙做他的導遊帶他到處轉轉。他對我說,“難得沒有公事外出,我可得好好玩兒上幾日,放鬆放鬆。”他一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沒有任何波瀾。

我心裡有點兒小開心,我想,項天一向不喜歡逛那些所謂的名勝古蹟,名勝古蹟說起來很好聽,事實上就是在你不瞭解歷史的情況下,你只能隨便逛逛公園而已。我大膽的假設過,如果他還如從前那樣愛我的話,那麼他提出這個要求的目的會不會是同我所想的一樣呢?我們都傻傻的希望抽搐一點時間陪伴在對方身邊,即使這時間對我來說無比奢侈,如此短暫。可貴在它來的美好,這種美好足以令我或者我們深深地記在腦子裡,回味一生。

我們都不想提及過去那些傷心的往事,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迴避。此刻,我們坐在一起,只是想做彼此之間最為珍惜的知己。我和他心照不宣的刻意迴避那十個月裡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悲劇。十個月,是的,只有十個月,這短短的十個月竟然讓我和寧項天成為了一輩子最親愛的路人。我們就像兩條輕軌,在命運的交響樂裡擦肩而過。

我們之間永遠隔著一個焦健,我們之間永遠隔著一個焦健......是的,我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不斷的安慰自己,我和項天再也沒有可能了,因為我們之間永遠隔著一個焦健。或許這樣想,我的心裡會感到坦然和安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