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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 18 都市言情 大眾 網

天龍大廈裡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了,他們的總裁對那位新來的祕書是越來越倚重了。以前明擺就是個擺設,現在卻可以乾點力所能及的了。比如開會整個材料,作個記錄,向下傳個話什麼的。雖然這本來就是祕書該乾的工作。但對何進這種向來不會把事情交給外人來做的作風來看,已經難得的信任了。

不是說何進發現了樂明多值得的信任,而是他看夠了他每天無所事事的跟在身邊。就是養條狗,也得看個傢什麼的吧。況且是這麼一個手腳健全,有名牌大學學位證的“高材生”。只當擺設有點浪費。

其實樂明也不是真的一點用沒用。畢竟能有驚無險的混到今天的都不是傻子。除了性格懦弱,沒什麼主見外,多多少少也算個人才。開始何進也就是讓他整理一些不重要的材料。後來漸漸發現他做事細心,經他整理過的材料條理也是相當清晰,偶爾還能指出些不太起眼的漏洞,何進對他便漸漸有些刮目相看。時間一久,竟連起草個合同,檢查個檔案什麼的工作也都落到他頭上。讓跟了何進有些年頭的毛旗看得大不順眼,天天跟顧言城抱怨樂明搶了他的飯碗。

顧言城雖然沒說什麼,但看那緊鎖的眉頭,心裡想必是也不好過。

轉眼到了冬天,樂明跟了何進也已經三個半月。

自從酒吧那一次以後,樂明再也沒直接見過陸行川。只說是去國外療養去了。

希望療養對他有用。樂明想起了陸行川那極易失控的情緒,神情不由的一黯。一走神,就和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手裡的檔案散了一地。

“對不起。”樂明頭也不抬的說,急急忙忙蹲下來撿檔案。

何進還在等他開會,去晚了又要面對他那難以承受的低氣壓。

“哦?這不是樂祕書嗎?”熟悉的惡劣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樂明一下就僵住了,不可置信的抬頭,竟然真的是陸行川抱著胳膊,一臉調笑的站在跟前。

他果然回來了。

依舊挺拔的身形,依舊俊美的容顏,除了頭髮變短了,臉頰微微消瘦外,一切都和以前一樣。不過精神更好了。

看來療養成效不錯。

樂明只看了一眼就把頭低下去,不言聲地撿地上的檔案。一直撿到陸行川腳地下,正猶豫要不要讓他高臺貴腳,陸行川先彎下腰來,撿起腳下的檔案遞給樂明。

“謝謝陸董!”樂明飛快地抬眼掃他一眼,垂下眼道謝。陸行川卻拽住檔案不鬆手,望著他曖昧地笑。樂明表情變了變,頭低地更低了。

這傢伙要幹什麼?!

“今天晚上來找我。”眨眨眼睛,陸行川往他上衣口袋塞了一張卡片,起身大笑著走了。

樂明一驚,再回頭,陸行川已經走遠了。

走廊上發生的一切,何進透過玻璃一點不漏的全看在眼裡,然後面無表情的低下頭,繼續看和今天開會有關的議題檔案。

陸行川是昨天才回國的。他一下飛機何進就知道了。卻沒想到他今天就找上門來。

看他能正正常常坐著和他說話,雖然偶爾還是囂張的可惡,何進也不得不相信這次療養對他也許真的有效。

其實陸行川來也沒什麼事。就是想驗證一下這次療養的的成效。看看面對何進,他是不是還會像以前那樣失去理智。

事實證明,陸中麒安排的這次長達兩個月,花費巨大的,號稱到全世界最美的地方,有全世界最好的醫生,必定會收到最好效果的異國療養——完全他媽的沒用!

一出天龍大廈大門,陸行川就把路邊的垃圾桶踹倒,然後死盯著司機剛開到跟前的他的跑車。

司機恐懼的看他。

陸行川忽然大吼一聲,一腳在車身上踹出來個坑,然後拉開門坐進車揚長而去。剩下大廈門口的保安目瞪口呆的看跑車絕塵的背影,以為看見一個瘋子。

樂明敲開何進的門,把會議材料放在桌角。看何進頭也不抬,不禁有些心虛。正不知該不該催促何進開會的時間到了,何進放下筆自己站起來了。

回手從椅背上拿下外套,穿好,示意樂明拿東西跟他走。

樂明慌忙收拾檔案,何進看著要出門又轉過身來,把手伸進樂明上衣口袋,掏出陸行川塞給他的卡片前後看了看,抬眼看了樂明一眼,又原封不動的給他塞回去,拍拍他的肩,一句話沒說,轉身走了。

不知何進沒有表情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樂明雖然快步跟上去,臉色卻有些難看。

陸行川塞給他的是一張酒店的名片,背面寫著房間號。

那個傢伙想幹什麼,他大概猜得出來。卻不知道該怒該笑。

為什麼經過這麼多事,你還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呢?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樂明穿戴嚴實的出現在天龍酒店門口。雖然大衣領豎著,但前臺的人還是在看見他的第一時間撥通了何進的電話。

“何總,您說的人來了。”

放下電話,何進目光陰鬱,漸露凶光。

好小子。竟敢在我眼皮低下睡我的人,還在我的酒店。

真是長大了。

有種!

十分鐘以後,何進就出現在天龍酒店門口,大廳經理早就在門口恭候,本來還想客氣兩句,在看到何進比平日還陰沉十倍的表情後,識趣的閉上了嘴,直接領他上到十三樓。

在標著1307號的房間前,何進敲門足有一分鐘都沒有人應,最後終於忍無可忍找經理拿來了鑰匙。

別忘了,這酒店還是姓何的。

讓人開啟門後,何進就把人打發走,還沒等進來,就聽到屋中傳來銷魂蝕骨的呻吟。

何進忍不住皺起眉頭,大力甩上了門。

捉姦嗎?捉誰?

何進自己都覺的不可理喻。卻還是忍不住來了。

貌似這裡的兩個人都是很容易讓他失去冷靜,找麻煩的傢伙。

根本不用找,臥室的門就那麼大刺喇喇的敞著。裡面****糾纏的兩具男人的身體,站在門口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何進眉頭皺的更緊了,終於還是一步步走了過去,在距床不到一臂的距離停了下來。望著**的人不說話,也沒有避開目光。

眼前儼然是一副活春宮圖。樂明在陸行川的逗弄下呻吟,低喘,蛇一樣的蜷曲身體。淚水打溼長睫,面板也染上情慾的緋紅,臉上卻還帶著一種迷人的羞怯,好像總是可以很輕易全身心的沉浸情慾之中,以至於都沒有察覺有人來到床邊。

陸行川看似在親吻被他壓在身下迷亂喘息的人,眼睛卻一直望著何進的方向,直直地瞪視,好像在等他的反應,沒有一點被情慾渲染的痕跡。

何進也就看著他。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地看。

兩人都在彼此打量中試探對方的底線,明明都也無法容忍,卻誰也不願先開口認輸。

最後,還是陸行川直起身問了一句:“何總,要不要一起?你這祕書好像欲求很旺盛啊。”

絕對讓人不舒服的笑。彷彿認定何進會舉手投降,率先撤出這場遊戲。

果然何進臉色似是一變,有些被羞辱的薄怒。但看到陸行川那挑釁又帶嘲諷的表情,何進忽然抬手鬆了松領帶。

“既然陸董提議,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晴天霹靂!

一句話出口,不僅陸行川愣了,連一直好像意亂情迷,只顧喘息呻吟的樂明也像被紮了一針似的,猛的睜開眼睛,雖然被陸行川手下一捏,又鬼叫一聲縮起脖子。

“好。難得何總有這個雅興。我就奉陪到底了。”

陸行川死死的盯著何進,言語狠毒。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何進直視他的那一刻,他心裡已經起了退縮,卻還要強撐無謂。

不能輸!不能再讓他看扁了。

偷偷攥緊拳頭,才發現手指已經緊張的發麻。硬著頭皮對上他黑沉的視線,才覺察裡面如冰凝結。不知不覺屏起呼吸,卻無法抑制有如擂鼓的心跳。若不是憋了許久的那一口氣強撐,他恐怕早已像以前那樣落荒而逃。

從來不知道他的身體在自己眼裡竟會這會有這般巨大的**力。大到他根本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一分一毫。

有力的臂膀,寬闊的胸膛,平坦結實的小腹,乾脆利落的腰線,堅實的昂揚……

陸行川忽然覺得暈眩,然後募的感覺到臉發燙。

該死!

不太自然的別轉視線,陸行川拽起樂明來掩藏自己的心虛,故意放沉聲音:“何總想怎麼玩?”

樂明像沒人偶一般被拖跪到陸行川兩腿之間,背對著何進,好像就算終於弄清楚了要發生什麼事,也不敢掙扎,只是微微地顫抖。但如果何進能看到他的臉,就會發現他笑得有多苦。決不是害怕的表現,更像認命般無奈。而在看到陸行川混合緊張、害怕、欣喜、興奮甚至隱隱期待的複雜表情後,樂明地眼神更偏向於憐憫。

費盡心機布這個局原來只是為了這個嗎?這不知該說你是可憐還是可笑……

知道他只是想讓何進嫉妒,更露骨一點說,他是想用這種**的方式刺激他男人的本能,從而證明他在他心裡還是像他想象中一樣重要。

只是,可憐的傢伙啊——樂明在心裡搖頭——到底是你在色誘他,還是被他色誘?

何進遠比陸行川更鎮定,也更放得開。面無表情的脫掉上衣後,一言不發的單膝跪上床,從後面一手繞過樂明的胸口,另一手勒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語:“你有種!”

樂明一下就笑了。

就算察覺陸行川懷疑威脅的目光,他還是難以抑制嘴角不斷堆起的笑紋。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何進的懷抱出奇的熟悉,而且舒服。所以在何進吻上他脖頸的時候,他配合的呻吟出聲——也不全是做戲。

不過顯然何進在演戲,演變本加厲的不在乎和無動於衷。就算他吻著樂明,眼睛卻一直在看陸行川。

單純挑釁的看。

看他在自己的注視下氣憤的顫抖,瞬息萬變卻怎麼變都是扭曲的臉孔。

他知道他忍不了多久。

他了解他勝過他自己。

但直到那個一向敢說不敢做的傢伙從他正面貼過來,當著他的面,手臂環上夾在他們中間的人的腰,何進才發現,他對他的記憶有多麼遙遠。

陸行川一手在樂明曲跪的大腿上放肆遊移,一手捧住樂明的臉,在他耳根處情色地舔吮,眼睛卻瞟著何進,尤其在察覺他難得的驚疑後,漸漸浮現一種略帶詭異的笑容。

他終於讓他刮目相看,不再放肆嘲笑他的膽小沒用——那他此行的目的就算達到一半。

驚覺自己被陸行川過分大膽的舉動打亂了步調,何進垂下眼睛,故意忽視陸行川曖昧不清地注視,手指漫不經心地劃過樂明胸前的凸起,看似在親吻懷裡人的肩胛,餘光卻落在緊貼著自己身體的樂明的大腿上——那上面,陸行川的手指正緩慢移動,而指尖,有意無意劃過何進面板。

何進抬起眼睛。

陸行川目不轉睛的看他。帶著難以掩藏的興奮和試探,就像去摸睡熟老虎尾巴惡作劇的孩子,雖然緊張,雖然害怕,但只要老虎不醒,就會一直摸,摸了跑,跑了再回來摸……

不知死活!

完全明白自己現在就是那隻沒牙的老虎——至少在陸行川眼裡是這樣——何進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想摸就讓他摸吧,只要不是拽,老虎也懶的睜眼,更何況他何進。

彷彿得到默許,陸行川的手指繼續滑動,一點點偏離正軌,滑到何進腿上。

何進還是隻是看他,沒有動。

陸行川笑笑。垂下眼,手掌一寸寸上移,從大腿到胯骨,漸漸貼上那光**的,堅實的腰線,最終滑向他的背,微微收緊——那是一個接吻前的暗示,預示了他下一步的舉動。

何進表情微微起了變化。

他應該有所行動,卻沒動。

陸行川看著他,忽然探身過來。

何進有猶豫,但沒有躲開。

陸行川先只啄了一下,看何進只是微微垂著眼看他,沒有反應,但也沒有拒絕,便又閉著眼睛吻過去。

原來他的嘴脣,是這個感覺……那裡面的溫度呢?難道也像他外面那樣冷淡嗎?

他不信!

執著的親吻,陸行川彷彿下定決心要撬開何進閉起的嘴脣。不時發出低重熾熱的喘息,睜開情潮的雙眼看他。

何進開始無動於衷,只垂了眼睛看他。看他閉起眼睛,一次次舔吮他的嘴脣,狂亂,凶猛,意圖明顯。後來像是被動搖了,終於一手撫上陸行川的背脊,把兩人間的距離壓近,開啟嘴脣有了迎合。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但已然走到了這一步,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不能再都推給陸行川任性亂來,甚至病態的精神性格。這次是他默許的。是他縱容的。

雖說他一直縱容他的任性,但這次,顯然不只縱容那麼簡單。

他承認他故意吸引他的注意,他承認他給過他暗示,他承認,他在配合他。

他無法裝作無動於衷,更無法裝作視而不見。

那是因為,從很早以前起,他就想這樣做了。在兩個人還一起住在那棟房子裡的時候,他就想這樣做了。

他對他的感情,早在那時就在不知不覺中變質,變成說不清道不明的慾望,日夜啃噬他的道義良心。後來因為種種原因,他不得不把這份感情一點點埋藏。以至於埋了這許多年後,要掘地三尺才能找到。

這是一段沒打算重見天日的感情,一段越埋越深,越埋越厚卻越埋越想不起來在哪的感情。如果沒有記號,如果沒有人提醒,那本該是一段被忘記的回憶。但偏偏有人知道他把它埋在哪,埋得有多深,就算一次挖不到,還可以再挖兩次,三次……只要堅持,總有一天,會把他埋下去得東西連同他的心一起挖出來。

因為,他埋得並沒有他想象得深。

何進放任的迴應換來陸行川微微一驚,卻也只是頓了一下,就雙手抱緊何進的脖子,更加瘋狂,簡直不要命的吻進去。

原來一直逼的他發瘋發狂的感情,就是在等這種方式宣洩。原來他想做的,只是抱住他親吻而已。在靠近他的一瞬間,所有掙扎,不安,焦慮,煩躁統統不見了。比打最強效的鎮靜劑還管用。那他還怕什麼呢?

不要問他在想什麼,他只是做他想做的,不用人來告訴他是對是錯。

隨著另一手也攬緊陸行川的背,宣告何進最後的理智防線徹底瓦解。兩個人就在樂明頭頂上方架起一個類似金字塔的中空結構,頂端緊密相連,下面的空間雖然留出來了,幹什麼用卻已經被遺忘了。

不知何時,樂明已從兩人中間出來。在一邊表情落寞的看。

那兩個人之間的聯絡是那樣結實,緊密,毫無縫隙可言。就算曾經空出一個地方給他,現在也已經不見了。

苦笑一下。樂明悄無聲的下地,穿好衣服,又向**糾纏的難解難分的人望了一眼,開門走了出去。

竟然下雪了。

想笑笑不當一回事,卻發現笑不出來。很快雪花打溼面頰,樂明伸手去摸的時候,竟然有種落淚的錯覺。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一樣,心裡空落落的。而且他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為了誰?!

臨出門時何進看了他一眼。

沒有任何意義,單純只是警覺性過人的一瞥,卻讓他心頭一跳,然後莫名其妙的期待他會叫他留下。

當然,那是他異想天開。他只是無足輕重的角色,就算死了,都未必會有人在意。

第一次對自己扮演的這個懦弱無能的角色感覺痛恨,樂明難得的在雪地裡點起煙,像某人一樣覷著煙霧思考,心中竟有不甘——連和他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