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會陪你走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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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會陪你走過黑暗
天星覺察倒有些異樣，似乎少了什麼，不由得轉過了身。
”怎麼了？“一個帶著焦急和關心的聲音響起，接著一雙手捧住了她的肩。“眼睛好疼。”她皺著眉道。“我看看。”他輕輕拿開她的手，望著她微紅腫脹的眼瞼，臉上閃現出疼惜，緩緩道：“去凌雲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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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的藥園外就是凌雲別館，兩人暫時居住在此。
他們以前就在這裡住過，可以說是很熟悉了。但是……就只是因為少了一個人，於是所有的氣氛便都不一樣了。
“來，把藥喝了。”一個白影從門外閃入，聲音淡淡道。
桌前坐著的少女欣喜的點頭，探手接過藥碗低下去去喝。
“不苦嗎？”他問道。
她抿了抿嘴，笑著道：“是很苦，但是心裡卻很甜。”
他苦笑著搖頭，在她對面坐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他為她盛老人一小碗飯，又夾了幾樣菜，抬頭問道：“要怎麼吃飯呢，天夜？”
“我、我大哥哥餵我吃。”她仰起臉嬌聲道。
拿著碗的手顫了一下，一抹憂傷和悲苦自他眼底飄過。
少女意識到失言，有些驚慌道：“我自己可以吃的。”急忙伸手摸索著去接飯碗，他眼神複雜的望著面前低頭吞飯的少女，有些落寞和失望。
卻是，他也是願意喂她吃飯的。可是，她卻不會讓他喂，真的不一樣啊！她和天月那般親密無間，和他之間卻只能是疏離。
“天星哥哥，你怎麼不吃飯？”少女停下來問道。
“哦，我不餓。”他抬頭道。少女放下了碗，低聲道：“你為什麼總是不好好吃飯啊？以前是飛天門事務繁多，所以太忙了。但是，現在呢？”她本來想說，看到他那麼瘦，她感到心疼，可是終究未能說出口。
“沒事，我餓了自然回去吃，反倒是你，一定要吃飽，身體才能快點好起來。”他無所謂道，言語中漸漸流露出關懷。
她撇了撇嘴，故意說道：“你是不是嫌現在的我拖累了你，所以才想著我快點好起來？”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卻感覺到他好像生氣了。他生氣的時候就會不理人，她有些害怕，急忙低下頭去吃飯。
他忽然伸手過來拿走了她手中的碗，她愕然道：“我剛才是開外玩笑的，你不至於這麼小氣吧？竟然拿不讓我吃……”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巴就被堵上了。
他坐下來親手喂她吃飯、喝湯，只是依然不說話。
入夜，她一個人坐在房中。心裡頓時有些落寞，因為沒有人陪伴。她很想看到他，很想自己的眼睛快點好起來。
正自胡思亂想之時，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你不是不理我嗎？”她賭氣道。他也不解釋，輕輕走過去放好了枕頭，扶她躺下，又幫她掖好了被角，這才站起來輕聲道：“快些睡覺吧！”
然後她聽到衣衫簌簌的聲音，知道他已經走了。
她側過頭緊緊咬著脣，身子微微發顫，等到那腳步聲消失，這才忍不住翻身把臉買咋枕頭上一動也不動。雖然很難過，但是卻不敢哭出來，她害怕真的因為流淚而永遠變成了瞎子，那麼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而且，她不想被他這樣不情不願的照顧著，好像是是在盡責任一般。她想她是寧可離開也不要永遠這麼拖累著他的。可是他如果走了，她又該如何呢？已經失去了天月，失去了世界上最疼她的人，難道連她最疼愛的人也要失去了嗎？如果那樣，那麼她此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是不是怕黑？怎麼了？”一隻手輕輕附在了她的頭頂，她嚇了一跳，轉過頭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沒有走啊！”他有些疑惑道。
她怔了一下，難道剛才是她的錯覺？
“別怕，我不會走的。天夜，不要怕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呆在黑暗中的。”那樣深情的話語，本該是柔情款款的，但是他卻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那般的平淡。可是即便如此，她卻已經很驚喜了。
“我會一直陪著你走過這段黑暗的。”他復又補充了一句。
她沒有多想，只是很開心很滿足的笑了，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枕著，然後閉上眼睛安心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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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夜，再過十天你的眼睛就可以復明了。”白衣男子走過來，對她說道。
“真的嗎？”她歡喜的跳了起來，上前抱住他的手臂道：“是真的嗎？我很快就可以復明了？”她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使勁晃著他的手臂。
“是真的。”他確切的說道，因為太高興了，所以她竟然沒有聽出來他的聲音裡隱藏的失落。
“從今天起，你要學醫。”他緩緩開口道，卻是用著命令的口吻，就像以前吩咐她要練功一樣。
“為什麼？”她歪這頭，有些不情不願道。好不容易和他在一起了，為什麼又要開始以前枯燥嚴厲的學習呢？
“不為什麼。”他淡淡道，然後拉她坐下，從桌上拿起備好的草藥讓她聞，並告訴她名字和藥性！她一臉疑惑，卻還是照做了。在他的面前，她從來都是聽話的。
下午天星再來的時候，又深入一層告訴了她那些草藥適合哪一類症狀，以及哪幾味會相沖、哪幾味道又相相容等等，她都用心記住了，因為他教的那麼認真，她實在是不忍辜負。
“可是，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你以前並未學過啊！”後來休息的時候，她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書上看的。”他揚了揚手中厚厚的醫書道。
天夜這才想起來，自己忙著記誦那些藥理的時候，他一直坐在身邊莫不出聲，向原來是在看書啊！可是這樣現炒現賣，是不是有點……急功近利了？為什麼非要自己學醫術呢？
莫非天星準備改行當大夫了？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來日方長，可以慢慢學啊，為什麼又這麼急呢？這些她都想不通，但是想到只要他在身邊，想那麼多做什麼呢？
第三日，天夜已經能夠對他所找到的草藥名字、藥性、生長環境等對答如流。她覺得自己的鼻子也被連天星訓練的比狗還靈敏了。
但是他卻沒有意料腫的那麼開心，而是又開始教她脈經。
僅僅兩天，雖然說學的藥物也不少了，但是在浩如煙海的草藥中根本就是滄海一粟，什麼用也沒有的。為什麼不接著學習藥理，又成了脈經呢？她實在搞不懂。
“舉之有餘，按之不足為浮脈。極大在指下為洪脈。往來前卻流利輾轉替替然，與數相似為滑脈……細而遲，往來難且散，或一止復來為澀脈。怎麼樣，沒出錯吧？”天夜得意的背誦完了，心頭樂不可支，這麼艱澀難懂的東西都背誦過了，總該得到點獎勵吧！
“好。”他只讚了一個字，“那麼，現在學配藥方吧！我昨晚研習過了。”他說著打開了桌上的小木箱。
“我不嘛，我要休息。”她脾氣上來了，立刻要罷工，“我好累的。”
“不行，等你的眼睛好了，你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一定不管的。”他竟然是毫不退讓，語氣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