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試藥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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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試藥懲罰
“向爺爺，還要扎針啊？”天夜有些擔心的問道。
“對呀，因為你的病還沒好呢！是不是腦子有些混亂，很多事都模模糊糊的記不清，或者搞不明白？”嚮明一邊切脈一邊問道。
“是呀，有時候想起的事轉眼又忘了。好像連前段時間發生的事都記不清楚了。”天夜皺眉道。
“嗯，就是如此。那是顱腦中積了淤血導致的，好幾年不曾疏通，所以會成了這樣。照此推測，小姐這幾年應該把以前在北疆的事都忘記了吧？”嚮明沉吟道。
天夜點頭，道：“墜江之前的事全忘了，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了。”她嘆了口氣，道：“渾渾噩噩過了那麼久，直到有一天有人叫我的名字，忽然間一下子就想起了好多過往的片段。等我醒來的時候，很多事就都記起來了。”
“師父，準備好了。”青淇託著針囊走了過來，笑著問道：“小姐，您怕疼嗎？”
天夜沒好氣道：“廢話，給你試試看……”話還未說完，忽然有種麻麻的感覺，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覺醒來，頭微微有點疼。顯然已經扎過針了。抬頭向外看去，天已經全黑了。
一名藥童託著盤子進來了，黑瘦的臉上閃動著一雙吳亮亮的大眼睛。他是青湖，嚮明最小的弟子。
“小姐，快些吃飯吧！”他把食物端到了天夜面前。
天夜坐起身來，青湖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哧。這個少年很細心，他在每一口飯上都夾一點菜，然後喂一口飯再喂一口菜湯。
天夜依舊和以前一樣，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真的飽了嗎，小姐？”青湖小心翼翼的問道。
天夜點頭道：“真的飽了啊！”青湖默默的收拾著碗筷，走到門口時忽然轉過身，有些關切的說道：“小姐，每次只吃這麼點是不行的，為什麼您喜歡餓肚子呢？”
“如果沒有東西吃，就只能餓著，這樣時間久了，就會形成習慣，你明白嗎？”天夜淡淡一笑道。
青湖搖了搖頭，有些疑惑道：“您是飛天門的大小姐，怎麼會沒有東西吃呢？您真會開玩笑。”
青湖走後，天夜默默的躺下了。心裡有些難過，又開始思念守兒了。
那時候他們在一起過著那麼艱苦的日子，現在想想都覺得不敢相信，竟然可以挨下來。
糧食缺乏的季節，守兒總是把找到的食物先留給她，而自己卻餓著肚子。後來她發現了，於是每次刻意的減少食量，只吃一點點東西，把其他的留給他。時間久了，她也就習慣了，每次只吃一點可以暫時充飢就行了。而他也就真的以為她的食量那麼小。
那時候她是很心疼那個孩子的，看他瘦成那樣，她卻無能為力，只有想辦法陪他一起找食物。日子雖然艱苦，但是卻過得挺快樂，挺充實。當一個人每天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奔波的時候，那麼所有的憂傷和痛苦便都成了多餘的附屬品。
她微微嘆了口氣，守兒，當我一無所有甚至連記憶都失去了的時候，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可是現在我找回了一切，你卻已經永遠離開了我。讓我怎麼能夠釋懷呢？是你給了我生存下去的希望和力量，也是你給了我重生的機會。但是，你卻成了我一生中永遠的憾痛。
兩天來，一直未見到青澤，天夜心裡有些疑惑。
“青湖，青澤幹什麼去了？下山了嗎？怎麼都不見他呢？”天夜吃飯的時候問道。
青湖沉默了一會兒，眼底掠過一絲冷漠，“小姐問這個做什麼？青澤師兄違反了師父的命令，正在受罰呢！”那樣漠不關心甚至有些慶幸的語氣，讓天夜覺得很納悶。同門師兄弟，不是應該相親相愛嗎？
“受罰？什麼罰？”天夜不解的問道。
“哦，也沒有什麼了，我們都試過呢！”青湖端起盤子離開時引言怪氣的說道。
天夜心裡有些愧疚，畢竟，是她連累了青澤吧！
她決定去看看，她的腿上擦了藥，這兩天淤青也漸漸散了，走動起來並沒有那麼疼了。
她來到藥房外，看到門被鎖著。難道青澤在裡面關著？她走到門口，輕輕喚道：“青澤，青澤，你在裡面嗎？”似乎有輕微的響動。她皺了皺眉，對著門縫裡說道：“青澤，你等等，我去讓向爺爺放你出來。”
“不用了，”就在她正要轉身的時候，青淇過來了，“小姐，我幫您開門。”他從懷裡掏出鑰匙，‘咔嚓’一聲打開了門鎖。
一股很濃的藥味撲面襲來。
青淇點亮了幾盞燈，藥房裡才漸漸亮堂起來。
“小姐，他在這裡。”青淇衝正在四處尋找的天夜叫道。
天夜奔了過來，看到那邊靠牆處有一張床，**設有架子，一個人躺在那裡，手腳和脖頸都被套在架子上。他的臉色發青，指甲都成了青紫色。
“青澤，青澤？怎麼成這樣了？”天夜焦急的喚道。
青淇拿著一本小冊子，走到旁邊的小桌前坐下，“小姐，他服了藥，所以就成這樣了。”他拿起筆低著頭仔細記著什麼。
天夜蹲在床前，又焦急又難過。青淇將藥名、藥性、症狀等一一記載下來。然後拿起一隻小瓶，從裡面倒出幾粒紅色的藥丸喂到了青澤口中。
“這是什麼藥？”天夜急忙問道。
“剛煉製的，得先讓人試過了才能用呀！”青淇解釋道。
“那，萬一是毒藥呢？青淇不是沒命了嗎？”天夜很是氣憤道。
“不會，有師父呢！”青淇不以為然道。
一直昏睡著的青澤忽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流露出難以忍受的痛楚。被固定的手腳開始抽搐，身子也漸漸發抖起來。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的手背、脖頸、臉上開始長出了紅色的斑點。那些紅斑如蟲子爬動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長。青澤的臉色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手指也開始**了。
“他怎麼了？這是毒藥嗎？”天夜緊張的望向青淇。
青淇卻是鎮定自若，一面飛快的在冊子上寫著，一面淡淡回答，“小姐別擔心，很快會好的。”他停下筆後取出另一瓶藥俯身倒入了青澤口中。
說來真是奇怪，不一會兒青澤就平靜了下來。面板上的紅斑漸漸變淡了。
天夜怕青淇又有什麼花招，忙道：“你快放開他，不準在給他吃別的藥了。”
“那是自然，要是再繼續試下去的話，恐怕凌雲醫館就得招新弟子了。”青淇笑笑道，轉過身扳下一個機關，‘咔’的一聲，套在青澤身上的那些套子自動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