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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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鳳儀殿地處後宮正中,被宮所層層環繞。
高高的朱柱撐起,頂都吊得比別處高些,現出一種大氣。也只有皇帝的天仁宮能壓它一頭了。
朱沅和錢怡拎著包袱隨著小宮女的引路,從側門入鳳儀殿。
高高的粉牆內,花木繁盛,看得出來宮人並沒怠慢,確有按時修剪。
但無端端的,就是給人一種蕭條之感。
錢怡忍不住都往朱沅靠近了一步,縮了縮肩膀。
朱沅環視一週,終於發現為何感覺不對——宮內的宮女太監面上都死氣沉沉的,靜立待命,連有生人進來,也不過是抬了抬眼皮。看這架勢,不是皇帝親自前來,怕也難有人引得起他們的興趣。
春新將兩人領到了偏殿一間小廳,鳳儀殿的一名宮女福了個身:“兩位女官在此稍等,婢子去請了趙女官和韓女官來。”
朱沅和錢怡應了,在楠木椅上坐下靜候。
錢怡眼珠子亂轉,一眼看到腳下鋪了張瑰麗的牡丹寶相花毯子,顏色比尋常所見的更鮮豔些。
錢怡左右看看,附到朱沅耳邊:“這毯子只在南疆一個小村落裡能織出來,須得用菁莆花染了才有這般豔的色兒
。外頭有市無價,實則這麼大一張,收來也不過幾十兩罷了……我們家還收了張更大更好的呢……”
朱沅聽她說得不像話,不由嚴厲的盯著她,直把錢怡給盯得沒了聲。
朱沅心中嫌錢怡不知輕重,但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又是無奈。
過得一陣門口光線一暗,走進來兩位妙齡女子,兩人做一樣打扮,裡頭穿著白綾小袖交領衫,同色的及地襦裙,外頭是件松花色滾白毛邊的棉比甲。頭上都梳著雙螺髻,髮釵倒有所不同,一個是中規中矩的喜鵲登梅釵,一個是十分趣致的蟈蟈點翠釵。
仔細一看,髮釵如人,一個果然就是端莊文雅的,另一個卻是未語先笑,臉上兩個深深的梨窩。
愛笑的那個先開了口:“是朱妹妹和錢妹妹罷,你們可算來了。我姓韓,閨名玉泉,這位是趙蘊儀,大家都是姐妹,不必拘謹。”
朱、錢兩人福身叫了聲:“韓女官、趙女官。”
韓玉泉見兩人多禮,也沒攔著。若說其他各處的女官將要離任,不免有些不捨和失落,她和趙蘊儀卻是發自內心的高興、歡迎兩人。就是趙蘊儀,也難得的露出微笑:“先讓小宮女將你們的包袱放到屋裡去,我們領你們去見過沈娘娘。”沈氏被廢除後位,皇帝又沒重新給個封號,也沒打入冷宮。眾人總不能當著沈氏的面叫聲“廢后”吧,那不是嫌命長了?只能含糊的喚作沈娘娘。
因著心情極佳,韓玉泉領著她們一路走,一邊也就教授些心得,等大家都出了宮,往後再來往起來,這也是一層交情。
“……要在別的宮裡,咱們這位置許是有忙不完的事,在沈娘娘宮裡,可就清閒了,下頭宮人都是極安份的。”能不安份嗎?在鳳儀殿裡用不著使那些心眼往上爬,安分守己就是了,上頭危險著呢!那做為女官,即不用仲裁調解宮人之間的紛爭,彈這個壓那個的,自是清閒。
“……和其他宮的往來,都有先例,照著來便是,沈娘娘喜靜,就是有什麼新文兒,她也不愛聽,更別說問策了……”
趙、韓兩人也都是背景不夠,才落到此處,此時不免有些同病相憐之感,只要不犯著忌諱,兩人再沒有藏私的,那是有什麼說什麼
。
朱沅和錢怡聽來聽去,得出個結論:什麼也不用幹,每天輪班在沈娘娘室外杵著就成。
鳳儀殿內是極為奢華的,一重一重的門口都垂著織金軟紗,白日裡用金勾勾在門洞兩側,一眼望去,竟有十數重門。地面鋪著寸厚的腥紅毯子,眾人順著這毯子,一直走到盡頭的珠簾前。
韓玉泉輕聲屈膝稟道:“娘娘,新分派來的朱女官、錢女官來了。”
聲音像是傳進了一個幽深的洞口,靜悄悄的沒個迴應。
過了好半晌,才有個冷清的女聲道:“進來。”
侍立在兩側的宮女撩起珠簾,四人走了進去。
沈娘娘揹著光碟膝坐在大炕上,一手支在彈墨大引枕上,一手握著卷書。
幾人不敢直視,紛紛屈膝行禮:“臣女等見過沈娘娘。”
“起罷。”沈娘娘的聲音一直很平靜:“抬起頭來。”
朱沅等抬起了頭,又目平視。朱沅這才看清沈娘娘的樣子。
她穿著件胭脂色的通袖襖子,項上掛了串東珠,鬆鬆的綰了個墮馬髻。
青黛眉,秋水目,說來也年近四十,但愣是看不出一點年紀。
朱沅心中吃了一驚——這沈娘娘,生得同戚雲淮好生相似!戚雲珠身上,才只能找出一兩分同戚雲淮相似的地方,倒是沈娘娘,同戚雲淮有五、六分相似了。
朱沅面上將這吃驚一絲不露。
沈娘娘仔細端祥了兩人,竟從一側抽起本書來看,一邊看,還一邊打量二人。
韓玉泉和趙蘊儀看來是不以為怪的,朱沅和錢怡卻免不了心生怪異之感。
這沈娘娘聽音兒倒是冷靜平穩,沒想到看動作神情,還當真有些痴意。
沈娘娘對著看了半日,這才道:“好了,下去安置了,明日再來當差
。”
韓玉泉和趙蘊儀兩人應了,領著朱沅和錢怡下去。離了主殿,錢怡再也憋不住了:“沈娘娘這是看什麼呢?”
韓玉泉忍不住掩脣而笑,她一天的樂子就在此處了:“娘娘在看面相呢!”
連趙蘊儀也笑了,前一任女官倒是有意不說,害得她們兩初來時猜測了許久,後頭近身服侍時看見沈娘娘拿著書照著別人看,才看清這書原來是本相書!
“娘娘說,怕身邊來些小人,一照面都得對著相書看仔細了。那些面上一套,心裡一套,暗裡憋著勁兒要奪人之物的小人,最是不能要。”
錢怡哦了一聲,雖然還是覺得古怪,立即又高興了起來:“這麼說,娘娘也看出我是個好人了!”
連韓玉泉和趙蘊儀也被她這樣天真的樣子給逗笑了:“娘娘鳳眼驗過的,那還有錯?”
錢怡被笑得又有些尷尬了。
韓玉泉和趙蘊儀將兩人一同安置在偏殿裡。
鳳儀殿的宮室很多,就是給女官、有臉面的宮女居住的屋子規格也都是很高的。朱沅和錢怡各佔了間大屋子,屋子裡的炕早燒熱了,一套的衣櫃、五屜櫃、妝臺、桌椅、屏風,都十分齊全,床頭放著的瓷盆裡還養著水仙花,牆上掛著一幅仕女圖,一幅山水畫。可說是周全又舒適了。
兩人又各有名小宮女幫著服侍跑腿,這下連錢怡都十分滿意了。
韓玉泉道:“你們先歇著,拾掇拾掇,晚些讓小宮女去領膳拎熱水,我們還要回去當差呢。”
朱沅和錢怡謝過,送走了兩人,這才回身收拾。
錢怡也不回自己屋子,賴在朱沅屋裡,東看看,西看看。
朱沅一邊放置衣物,不經意的掃錢怡兩眼。見她拿起櫃頭上擺著的一盆玉石芙蓉看了看,又撇了撇嘴角放回去,心知她是嫌棄品相不好。
朱沅想了想道:“你在家是什麼樣,可別帶到宮裡來
。你是來做女官,不是做娘娘,東西好不好的,你也別挑。”
錢怡一下紅了臉,再不看了,走過來坐在炕上,擰著手小聲道:“就是在家裡習慣了,見著個物件,總要估一下銀兩。”
朱沅也沒有責備她的意思:“你口沒遮攔的,我聽了無事,被有心人聽了就是事。你可還想風光回去?那便發話前在心裡過一過,覺得只是句閒話便憋住了。”
錢怡連連點頭:“嗯!多謝姐姐教我!”頓了頓又道:“閒話我只跟你說。”
朱沅哭笑不得,心裡猛然冒出個念頭:要是朱泖也是這般性子,那倒也不錯。
這麼一想,臉上就白了白,額上冒出汗來。
錢怡看著不對:“朱姐姐,怎麼了?”
朱沅擺了擺手:“無事,你也回屋去罷。”
錢怡想了想,應了一聲:“好,拾掇好了我再來。”
朱沅等她走了,在炕上坐了一會,才重新站了起來。
外頭就有小宮女脆生生的道:“朱女官,婢子打水來了。”
這是派給朱沅的小宮女翠珍,她捧了銅盆進來,四下看了一眼:“女官歇著罷,婢子來。女官看著婢子做得不對出聲便成。”
朱沅就勢停下手。
翠珍是才入宮沒多久的小宮女,才十三歲,倒沒有鳳儀殿其餘宮人的那股子死氣。
她將銅盆放到架子上:“女官來洗把臉罷,覺得不夠熱就再添些,屏風後頭有個小爐子上頭溫著水呢。”鳳儀殿單獨有個膳房,用膳用水的不用求著外頭人,否則還真不好說會不會看人冷臉呢。
朱沅洗了把臉,重新對鏡抿了抿髮鬢,推了層羊油護膚,她這般年紀的麵皮,其實也用不著上粉,再者沈娘娘都沒描眉呢,下頭人裝扮得光鮮反倒心虛,就是韓玉泉,趙蘊儀兩人的妝扮,也是比著素靜的。
翠珍將東西都歸置好了,這才道:“婢子去領了膳來
。”
朱沅應了,不一會兒翠珍就拎了食盒回來,女官的份例是兩葷一素一盅湯,翠珍開啟食盒蓋,將碟子依次擺在桌上:“要快些用了,這天氣,不一會就冷了,浮著一層白油,又冷又膩的。”
朱沅依言走了過去,見翠珍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便道:“你也去用飯,不急著來,總要吃飽了。”
翠珍笑著應了一聲,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若是去晚了,也該冷了,又剩不下什麼了。”
朱沅點點頭,看著翠珍走了出去,再低下頭挾菜。
要說這宮裡的御廚,自然是比朱家的廚娘手藝高超。只不過在家中,想吃點什麼都隨朱沅的心意。但在宮中,御廚們手上活計太多,精心烹煮的,那是給上頭娘娘們用的。對付下頭的人,常常是一個一個的小砵配了料,大鍋一把蒸了,再每人按例領幾砵。這樣下來,憑你御廚多好的廚藝,一般人也是無法領會得到的。
朱沅這些天用下來,嘴中早覺寡淡,此時慢條斯理的吃著,心中想的卻是沈娘娘。
沈娘娘同戚雲淮生得這般相似。
雖說人有相似,但戚雲淮這樣的長相,可不是滿大街都有的大眾臉,相反他生得十分獨特,例如他的鼻子吧,鼻樑高一分嫌粗糙,矮一分嫌陰柔。每一處都是十分精緻恰當的。
想無緣無故的和他生成一樣,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個姓戚,一個姓沈,不能是同族了。朱沅就估摸著戚雲淮的外祖家同沈娘娘只怕有些關係,只是一則朱沅沒留過心,二則沈娘娘的事情一向避諱莫深,大多數人竟不知沈娘娘同戚雲淮有些什麼關係。
若是關係匪淺,那戚雲珠這樣形同路人的態度,也很值得玩味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js扔了的地雷
我正在努力的朝著目標寫,萬一神展開……不堪設想啊!
沒啥好說的,只能說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