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一百六十二 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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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一百六十二 帶她走
舅爺爺先找了堯年,將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了,徵詢他的意見。
堯年聽了點頭道:“您這麼大年紀孤身一人在外,的確是叫我們放心不下。如果您願意回國來,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和我們生活在一起,那樣您既不會孤獨,老也有所依。但是您如果沒有這個想法,而是打算將小琦帶過去,我想她可能會願意的。”堯年不由得嘆了口氣,悵然道,“小琦是奶奶一手帶大的,從小就跟著奶奶。如今奶奶走了,這個家裡也就沒了讓她最牽掛的人了,只怕是去得再遠她也無所顧及,反而能過得快樂些。”
“我瞧著她總是心思重重的,似乎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舅爺試探著問道。
“女孩子的心思我哪裡能知道?”堯年笑了起來,“因該還是因為奶奶去了吧!”事實上,殷琦的事堯年也是一知半解的,因為殷琦嘴巴封得很緊一字不露,所以他也不好開口去問,跟著裝傻,只當她一是因為奶奶去了,二是因為高考失利。
“你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方便說話,能否幫我問問她的意思,願不願意跟我去英國?”
“行。如果她有這個意思了,再去跟我叔我嬸說。只要她願意,我叔我嬸是攔不住的。”堯年當即答應舅爺,讓他放心。
舅爺擔心殷琦自己不肯,便想先說動殷琦爸,讓他勸殷琦跟自己去英國。晚上,奶奶屋裡大家都要散了回房睡覺去時,舅爺留下了殷琦爸,先是推心置腹的說了下他在英國的境況:“有一處房產,還有一間店鋪。店鋪裡有員工七八個,生意做得還行,日子過得也尚可。原來一直是自己打理店鋪的,只是近年來年紀漸老,越來越力不從心了。很想找一個可靠的人,將手中的生意交由他打理。可是在英國舉目無親,交給誰呢?這次回國,國內的親人也只有他們殷家一門。如果交給堯年倒是挺適合的人選,只是堯年和自己並無直接的血緣關係,總有那麼點外道,更何況就堯年現在的發展哪又能瞧得上他那點產業。小滿倒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但殷家也就這麼一根獨苗,他哪能佔為已有帶到英國去。那樣,他就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厚生了”。
殷琦爸一聽他這麼說,心裡頓時便明白過來。縱觀這些日子舅爺對三個孩子的態度,莫非是想帶殷琦回英國?不過,殷琦現在的確是父母心頭上的一個煩惱,這丫頭自從高考失利後,就成天的冷著個臉,像是誰借了她的米還的是糠似的。勸她復讀又不肯,這整天的悶在家裡也不是個辦法,如果能去英國到也不失為一個良機。所以他倒一點也不反對,只是殷琦從小都跟自己不親,如果她不願意去,自己說了出來,她還以為自已攆她走呢!恐怕以後父女關係會更僵。
回房,便拿這事跟殷琦媽商量,看她怎麼說?殷琦媽一聽立即反對:“不行。那麼遠,一年都回不來一次。我孃家離得遠,都懊悔死了。我的女兒是無論如何也不讓她離我很遠的。”
“女兒是別家的人,就算不跟舅爺去英國,那很快也要出嫁到別人家去的。”
“嫁也就嫁在這鎮上,這附近,三不
遠四不近的,什麼時候想她了,我抬抬腿就能到。”
“那是在鎮上有出息呢?還是到國外去更有前途。”
“一個女孩子家只要嫁得好,有她丈夫疼就行了,要什麼前途事業?女子無才便是德。”
“唉!你在我這狠呢!萬一殷琦她自己願意呢?自從她學校畢業後,這一年多里你瞧她笑過沒有?整天悶悶不樂愁眉苦臉的,到外面去未必是壞事啊?還有,我好像聽說他跟浮山的那小子有點瓜葛。這突然的木蘭姨一家都跟著去了北方,和我們也斷了關係,為什麼呢?唉!只怕並非空穴來風。她要是願意去就讓她去吧!留在家裡也是傷心難受,不如出去,離得遠了,換了個環境,也許就忘了呢?”
殷琦媽愣了愣,突然的就流下了淚:“我統統就兩個女兒,如果再去一個英國,不就等於沒有生她嗎?”
“那不是還有一個在你身邊嗎?”殷琦爸勸道。
“哼!你就別提殷錦那個死丫頭了。小時在家裡時看著她又乖巧又懂事,處處幫父母分憂擔事,以為以後能指著她呢!沒想到,這一嫁人,就真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三從四德起來,眼裡心裡只有婆家了。有什麼事叫她回來一下,還三推四阻的說沒空。”
殷琦爸嘆了口氣:“你看,嫁得這麼近有什麼用呢?人近心遠。女兒終究是人家的人,到時都一樣,不出國也要嫁人。好在,我們還有兒子。”
殷琦媽嘆口氣,這才覺得當年殷琦爸堅決要生一個兒子是對的。
沒等堯年來找殷琦,她便已知道了舅爺的心事。殷琦有些惘然,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憂傷,也拿不定主意是去還是留。一人倚在窗前對月發呆。今晚是一個月圓之夜,外面的月色很好,清亮亮的。殷琦索性披衣下樓到院子裡走走,看見舅爺屋裡燈還亮著,便敲了敲門。
舅爺這兩天見殷琦遲遲不給答覆,也正心焦的很。聽見瞧門聲,心裡想著這麼晚了會是誰呢?遲疑的開了門,見門外站得是殷琦,不由得喜出望外,但又擔心她是來回絕她的,心裡不由得七上八下起來。
殷琦被他讓進屋,坐下,看見那幅觀音圖正平鋪在桌上,大約舅爺遲遲不開門,就是在看這幅畫的,隨口道:“我奶奶在時,沒事也總愛看這幅畫,能一看就是小半天。後來,這畫丟了,奶奶還生了一場病,從那後身體就不好了,精神越來越差,到最後腦子也有些糊塗了,常把我當殷錦,把殷錦當作我,混叫。”
舅爺聽了心裡一動,將那面鏡子拿出來遞給殷琦瞧,問她知道上面的詩是不是奶奶刻上去的?
殷琦驚訝道:“咦?這是什麼時候刻上去的,我怎麼沒發現。”
“你以前沒瞧見過嗎?”
“是啊!一直都沒瞧過。”殷琦努力的回憶著,哪怕是那晚奶奶讓她把鏡子遞給她時,上面好像也是沒有詩的,只是她也不敢確定,最後猶疑的告訴了舅爺,“或許就是奶奶臨終前刻上去的,也許是更早。”
舅爺聽罷,認為一定是臨終前刻上去的,那一瞬間心痛如萬
箭穿心般,“唉”,長嘆一聲後,才略微舒緩了一下心痛之情,聲音有些凝滯的緩緩的跟殷琦說起從前的事。
我和你奶奶是姨表兄妹。我娘死得早,一年後我爹也跟著去了。你奶奶她娘就是我的姨母將我接了過來,和你奶奶一道撫養。那時,你爺爺每天也跟著她娘到陳家大院來報到幫工。所以,每天我們三人在一起玩,在一起上學,相親相愛像一家人一樣。有一天,有人問我倆長大後願不願意娶你奶奶作媳婦。你爺爺說:“如果能娶到幼儀作老婆,他願意減壽十年”。而我卻說:“我要比幼儀多活一年,這樣就能照顧她一輩子了。還有我不想比幼儀先死,讓她傷心難過。死在她的後面,難過的只會是我一個。”不知道怎麼這話傳到了姨父和姨母的耳裡,後來你爺爺便不大到院子裡來,而是去了鋪子裡跟他爹學制硝。我們再大些後,姨父和姨母便給我倆定了親,接著我便去了天津美院讀書,繼續深造。
日本人打到了中國後,全國各地都掀起了抗日的**,我們這些學生更是積極響應。信陽也淪陷後,我便和學校裡的幾個同鄉相約回鄉抗日,保衛家鄉保衛祖國。其中有一個同學還是挈婦將雛的上了戰場。由於有人告密,我們被發現了,在回去的路上遭到日本人的伏擊,同學夫婦倆都遇了難,留下了孩子。最後,只剩下我跟另外一個同學帶著那個孩子死裡逃生的回到了家鄉……
殷琦聽完舅爺這驚心動魄的故事,心靈受到極大的震動,原來舅爺也是一位可歌可泣的英雄式人物,祟敬之心油然而起,原來的陌生疏離也隨著娓娓的話語漸漸消融。心裡升騰著跟舅爺更親近了一層的感覺,是那種從前和奶奶待在一起的感覺,親切、溫暖、踏實、安逸,也打消了她去英國的顧慮。
舅爺見殷琦眉目間有了鬆動的神色,立即趁熱打鐵道:“小琦,跟我去英國吧!到了英國後,我會像你奶奶那樣待你的,如果你想繼續讀書,我就送你去上學。那裡的學習環境和條件都比國內好。如果不想再念書,就跟著我學習打理店鋪。舅爺已是風燭殘年之人,也沒有幾年的光景了,這些以後還是要交給你的。如果有你陪伴在我的身邊,我也可能會多活幾年的。”
殷琦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終是下不了決心。
舅爺說:“不急,你還可以再考慮考慮。我等你的答覆。”殷琦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裡。
又過了些日子,殷琦終於還是下定決心打算跟著舅爺去英國了,臨行前她想跟家裡的人一一告別。第一個便是堯年。
堯年早已不販魚蝦賣了,而是改做酒樓和茶葉生意,並在鎮上開了一家茶葉店。殷琦去茶葉店裡找他時,只有明生一人在鋪子裡守著。一看見進來的人是殷琦便咧嘴一笑。殷琦也忙回以一笑,問道:“我哥呢?”明生右手操雞毛撣,左手往上一指:“在樓上呢。”殷琦會意點頭,便往樓上去,拾級而上,心裡有些悲涼:這兩年自己究竟都在做什麼?忽視了奶奶的身體健康,忽略了堯年的成長壯大,身邊的親人自己竟一個也未曾去關心留意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