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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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車禍
程修然看著涼夢有些氣紅的臉，低聲說：“涼夢，你不會是任何人。不過，你不認為想得到答案的手段會讓自己付出的很多嗎？你沒有想到後果，雖然我看著你長大，可你的魅力，是你自己太有自信還是太沒自信？我也是一個男人……”程修然說著把手曖昧地往涼夢的腰下移去。
涼夢拼命的掙扎，用力過猛，從程修然的**摔了下來。她惡狠狠地瞪著程修然，“你太無恥了……”
程修然站起身來，修長的身材堅實的身材，那個正常的女人看見了都要尖叫的體魄。他靠近涼夢，“你別忘了，我見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人都多。”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涼夢就像是看到了要粘到自己身上的蟑螂，尖叫了一聲，倉促地跑離現場。
程修然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凉承德，淡定地問：“什麼事？”
凉承德看程修然，“你不能跟涼夢在一起。”
程修然冷笑，“你知道我想和誰在一起。”他啪地關上門，靠在門上苦笑。
有一句話涼夢說的很對，愛上一個人會很痛，可有時候放手會更痛。
佛說，求之不得，是最苦。
當肖新陽做了三條輔助線把這道幾何體徹底的解開時，他眼前一亮，他在涼夢不在的這幾天，徹底的理清楚了頭緒。
他看著龐能給李媚然寫的第三十三封情書上寫著簡愛的一句話：“世界上總有一半人不理解另一半人的快樂，你以為我窮，不漂亮，就沒有感情嗎？如果上帝賜給我美貌和財富，我也會讓你難於離開我的！就像我現在難以離開你一樣！”
他笑了。即使自己無力，不夠強大，可是他喜歡她，這樣還不夠麼？
他拿起自己的包離開，不顧龐能在後邊小聲地嚷嚷：“唉，肖新陽，你又逃課，還有一節自習呢。”
他緊緊地拉著自己的包，揣著一個活潑而又興奮的心，踩在昨天下過雨鋪滿了落葉的瀝青路上，發出撲哧撲哧溢水歡快的聲響。他眼中是寧靜了多年青藤湖面經歷過昨日雨水盪滌的多情的湖水。
他向涼夢的家走去。
此時的涼夢卻比平常要早早的回來，一推開門便看到站在門口一臉沉默的譚暖。他的事情從涼夢一回來，陳媽就已經嘮叨嘆息了百遍。他穿著一身黑色嚴肅的西服，琥珀色的眸子一片沉寂，在涼夢走過來的時候動了動。
涼夢走過去，把譚暖抱在懷裡。聲音空靈，“我媽自殺後，我是第一個發現的，我哭喊著抱住她，她一臉溫柔地看著我讓我不要慌，她說她會帶我一起走，不會讓我受苦。血淋淋的匕首從我的胸膛插進去，她聽到我疼痛的尖叫頓了頓，我逃脫，一路的血……”
譚暖在她的懷裡動了動，涼夢頓了頓，繼續說：“你看雖然我媽死了，可我還活著。我還有很多選擇，不能讓死去的人失望。”
譚暖伸手抱住涼夢。涼夢多傻的孩子，硬是掰開自己的傷口，硬是把他多日的悲涼熬成了纏綿的傷痕。
涼夢把下巴壓在他的胸口，靜靜地說：“我媽死了，我卻活著。譚虎死了，你卻活著。活著就要為他們活出他們拋棄的餘下生命的精彩。”
譚暖垂下頭，下巴頂在涼夢柔軟的髮絲上。當一切歸於沉靜的時候，他的眼角閃亮，是蓄滿黑夜中青藤的湖水。
肖新陽怔怔地看著眼前抱在一起的人。他們像是青藤小鎮最唯美溫馨的畫面。
在很久的很久，他都在不停的想，如果自己能夠早點來遇見涼夢，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他看著譚暖幫涼夢拉開跑車的門，他看著他們的跑車在地面濺起層層水花。
在多年的以後，他不停的想，如果當時的自己能夠勇敢的衝上前去，不顧自己當時可悲的自尊，譚暖也不會再她的心上烙下那麼深刻的痕跡，在將來的將來，自己會有更多的機會。
這一次他與涼夢的距離，就像這越行越遠的跑車，越來越遠……
譚暖看著旁邊坐著的涼夢，輕聲問了一句。涼夢轉過頭來，頭髮被涼涼的風吹亂，明媚的眼眯起來，淺淺地笑著看著他，在風中大喊，“你說什麼？”
譚暖看著前方旋轉的彎道，大聲地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後邊的話被風給吹亂。
“一起什麼？”
“一起去死啊。”譚暖大聲地重複了一句。
涼夢立刻點頭，熱切的迴應：“願意，就讓我們這樣舒服死。”那語氣彷彿迴應一起出去遊玩一般開心。
譚暖靜靜地看著涼夢，目光復雜，他轉過頭看著前方的路，嘴角淺淺的笑，一聲嘆息被跑車甩到身後。之前來找涼夢的時候，他的心中一片死寂，他要帶著涼夢一起去死。就算是黃泉的路上，帶上她也不會孤單。
當他被涼夢抱在懷裡時，他深切地感受到涼夢一顆活潑跳動著的在泥濘生活拼命掙扎的心，那份活著的執著與熱情讓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傻。他要涼夢活著，他也會好好的活著陪在她的身邊，她是他陰暗生命中最執著明亮的希望……
涼夢歡暢地笑著，伸手去抓在手中流逝的風。譚暖在她身邊坐著心滿意足。
他們開著車一路快速爬上青藤山。路上經歷過昨夜的陰雨的路面被車燈照得閃亮。路邊密密的樹林中，甚至還有殘存的雨水從葉子上滴落，閃亮的像是晶瑩的淚珠。
命運已經匍匐在潮溼的地面許久，像是蓄力待發的猛虎，張著鋒利的牙齒……
瀰漫在空氣中的是涼夢歡快的叫喊，和譚暖淺淺的低笑。如果生命可以按下暫停鍵，我們都希望在這裡停下，用鋼琴彈起一首輕快飛揚的歌曲……
事實上，誰也無法停止，就像這車子……
前邊突然駛過來一輛高大的貨車，交錯著急剎車的聲音刺破整個青藤小鎮的整個夜空。
譚暖本能的撲向旁邊涼夢，緊緊地抱住她。
只見一輛跑車被翻入路旁的樹林，那貨車踉蹌了幾步停了下來，探出來一個腦袋，臉上是蒼白無色的驚慌，然後快速的開走。
“涼夢？涼夢？”譚暖抱著她有些慌張。
“我沒事。”涼夢的聲音有些勉強，明顯示卡在了哪個地方。
譚暖動了一下，背上的劇痛讓他一滯，然後使足了勁，把涼夢給拖了出去。涼夢焦急的趴在地上看著譚暖，“你能不能出來？”
譚暖頓了頓，腦海裡快速閃過一個念頭，點了點頭，艱難地從車裡爬出來靠在一棵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