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刻千金
我愛上了美女上司 極品藍顏 醫妃沖天 只對你傾心 絕劍飛龍 解剖師 踏歌入冬去 冷王圈愛:獨疼不乖娘子 女兒國的男公關 混亂序曲
10 一刻千金
我瞪大了雙眼:“你……你都聽誰胡說了些什麼?”沈凌並不說話,睫毛低垂著,大紅的喜服之下一雙手握成了拳。我腦海裡浮出一張清秀靈動的面孔:“是星一對不對,是她對你說了些什麼?”
“長安!”沈凌對我的回答好似有些不滿意:“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這麼逞強。”他的手一鬆,嘆了口氣,拿起金碟裡面一片與我額間餘容一模一樣的花鈿貼在我的右額上:“沒有誰給我說過什麼,許是我一時胡思亂想,想得深了,一不小心便走火入魔了。”
我抿了抿脣,踮起腳在他的臉側蹭了蹭:“我活了一萬歲,早在你百世之前我便在這片土地上生活,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你的憂慮考量來自何方?阿凌,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你要信我。”
沈凌給我點硃砂的手頓了頓:“我信你。只是,以後我放下凡塵的掛念,你也放下你六界裡頭的相交相知,好嗎?”
我總覺得拿著硃砂進來的沈凌有些奇怪,卻又不知道奇怪的感覺是從何而來,只得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沈凌嘴角綻出一抹乾淨澄澈的笑,悠悠抬手,我在他的眼睛裡看見自己眉間硃砂一點嫣紅如血。
按柏城婚俗,新郎新娘訂親之後是要等到洞房花燭夜才可以見面的。我與沈凌卻是至始至終都不曾按照婚俗辦過事兒,
他為我畫好妝面之後,阿桃擒了柄繞紅線繪紅棗瓜果圖樣的團扇進門。
“公子,外頭的客人可都等著您呢!你現在就這樣時時處處地粘著姑娘,叫別人傳了出去,可對姑娘的名聲沒有好處。”阿桃的聲音嬌嬌俏俏,帶著慣有的調笑意味。
沈凌微微側眸,接過團扇遞到我手上:“睡會亂嚼舌?這裡不過我們三人。”
言罷,他徑自牽起我的左手,眼角餘光落在我的衣角上,嘴角漾開,明朗安心的一個笑。
我心頭其實緊張非常,隱隱約約覺得自己這一世的歸宿已定,從此無論天涯海角,只要我在,只要他還在,就沒有什麼可傷心的了。
整個婚禮繁瑣而冗長,然則我一路上只打量著我與沈凌緊握的雙手,他的手長得很好看,十指纖長,骨節分明,手心本是微涼,卻慢慢的生了點點涼汗。
團扇遮著我的臉,絹質的扇面完全遮擋了我的視線。目光所及,只是扇面上繡的三兩粒紅通通的棗子。我緊緊牽著沈凌的手,由著這隻手的牽引,步步前行。
牽著我的這隻手,是我的一生一世呢。
恍惚之間只聽得眾人喧鬧,有人將紮成紅花樣式的紅綢交給我和沈凌;有人亮著嗓子招呼著我和沈凌拜天拜地拜高堂,而後五彩花影紛紛落下,被阿桃攙著向左邊轉了身子,再次俯下
身,拿著團扇的手輕輕往上一抬,正好對上沈凌清明無比的眼。
這並不是我與他第一次深深相望,可是不知為何,與他四目交接的剎那,我竟感動得想要落淚。
過了今夜,只要過了今夜,我便,只是人間的王長安了。
西樓裡頭紅燭憧憧,阿桃臨走前極為謹慎地關上了所有門窗。我將團扇向下放了放,從漸漸閉攏的門縫裡看見她深深望我的眼神。她眼裡含著笑,忽而嘴角也高高揚起,活潑神態好似那一夜離城初見,她手中的燈籠搖搖晃晃:“我就知道姑娘會是公子的有緣人!”
一時間心裡頭五味陳雜,我看著團扇上繡的紅棗花生,頭一低臉便抵在了扇面上。
我被送進西樓的時候已是月上柳梢,我抬眼往窗邊望去,明晃晃的一片月光。門外傳來星一的響亮嗓門兒:“師妹!師妹!師妹躲到哪兒去了?師妹!”她的聲音迷糊而沉醉,顯然是酒喝多了。
緊接著便是阿桃和雲珠駕著星一離開的響動,我悄悄起身開了窗戶往下望去,沈凌關上院門,抬著月光向樓裡走來。
心跳莫名快了起來,我關下窗,姑姑句句坐回了床邊上,撿起一旁的團扇遮住自己的臉。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沈凌的腳步聲並不算響亮,然而每一步都走得很穩。他的腳步聲每響一次
,我的心便亂了一次。
他我的身側坐下,我呼吸緊促,感覺到握著扇柄的手被另一雙溫暖的手掌包裹,我慢慢將手後鬆開,團扇被人溫柔地抽開。
不知為何我的膽子變得出乎意料的小,甚至不敢抬頭去看沈凌。只能看見他大紅的喜袍如紅芍鮮豔,他伸手捧起我的臉,我緩緩抬頭,眉眼斂得極為溫順。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一切都好像被放緩了速度似的,我看見他俊美無雙的臉龐慢慢在眼前放大,他的眼睫長得很好看,一根一根向上卷著,襯得一雙眼睛更是如星如月。
我笨拙迴應著他的親吻,雙手不由自主樓上了沈凌的腰身,一番脣齒相依之後,沈凌將我頭上的金釵一支一支拔了下來,一頭烏髮散落如雲。
“沈凌,”我看著沈凌一雙明顯染了情.欲色彩的眼睛,聲音相當溫柔,卻又輕輕顫著“我怎麼感覺像是在做夢呢?”
“你只是害怕。”沈凌輕挑著眉毛,目光鎮定的看著我,伸出手緊緊扣住我的臉:“長安,不要害怕。”
我忙忙點頭,掩去心中空蕩蕩的失落感,為他摘去了發冠:“我不怕。”
“是麼?”他低下頭將我頰邊的眼淚吻掉,眼裡頭強烈的**被憐惜所取代:“你若不是害怕,又怎麼哭了?”
我緊緊抿著脣,抬手擦乾眼角的淚痕,
小聲解釋道:“我不是要哭……我只是……只是……”
沈凌好整以暇的看著我,捏著我臉頰的手輕輕摸著我的頭髮:“好啦好啦。快換下衣裳睡覺吧,你都累了一天了!”
屋內燈火被吹滅,我縮在牆角,眼睛卻一點兒都沒閉上。明明是我明明是我害怕橫生變故所以提出要與沈凌早日完婚,明明是我貪戀他的款款柔情和溫暖懷抱,可是為什麼他抱著我的時候,我會不由自主的落下淚來?
仿並不是難過,是一種久別重逢,是一場久旱逢霖,是等一個人等到都死了心以為此生無緣,卻又在最後,發現他在你身邊。
沈凌……
為什麼我感覺,一直以來,是我在等著你呢?
從牆角默默翻過身,我向沈凌身邊動了動。夜裡黑,燈火什麼的全被我滅了乾淨,因此我看不見他的臉更看不見他的眉眼彎彎。伸手往床邊探了探,卻只摸到他的脊背。
我又向邊上蹭了蹭,從背後抱著他的腰:“你是在生氣嗎?”
沈凌沒有回答,想是一日奔波辛勞,故而早早的便睡著了、我靜靜環著他的腰,半晌,向上動了動,將脣附到他的耳邊,低聲喃喃道:“其實我知道你是不會覺得生氣的。我也並不是害羞或是……覺得尷尬。我只是……”一時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微微嘆了口氣,我幽
幽說道:“我們以後養孩子,就養一對吧。最好兒子像我,女兒像你。”
我將頭埋在沈凌的頸窩上閉了雙眼。不料一瞬間天旋地轉,等到安定下來,我已將被沈凌摟在了懷裡。黑暗之中也看不見他的神情,只是能從他緊握著我雙臂的手心感受到他身上的灼熱溫度。我呆呆愣愣喚他:“你怎麼,還沒有睡?”
沈凌微微翻了身,我被他牢牢控制在臂彎裡。的聲音邪魅非常,帶著明顯的挑逗,可是話卻說的一本正經:“今日事今日畢,我還有些事兒沒做,怎麼睡得著?”
我的臉騰地紅了,細著聲音問他:“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做?”
“你方才不是說要有兩個孩子,兒子像你,女兒像我?”他的鼻息漸漸濃重,空氣中竟是迷醉氣息,我想現在若是有一盞燈,燈底下我的臉一定紅得和柏城從前的桃花一樣。
我抓著他的裡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聽得沈凌學著我方才一般將頭放在我的頸窩,鼻息重重:“洞房花燭夜,長安你說我們該幹什麼?”
我:“……”
沈凌忽又軟了語氣:“我還是聽你的。你若不願意,今夜就早些安睡吧。”
我抵著他胸膛的手就此鬆開,反抓著他的雙臂,紅著臉細聲說道:“我不怕!這個人是你,我不會害怕。”
古人寫東西素來
講究,什麼**什麼**一刻值千金的隱隱晦晦又露骨非常,實在叫人不曉得該如何去給它做個決斷。
好比昨夜的浮浮沉沉究竟是個什麼情狀我依然記不清,卻在今兒個醒來之時看見窗臺邊已經換上新衣一派月朗風清的沈凌之時,偷偷把睜開了的眼睛閉上又悄悄縮回了被窩裡。
過了半晌,我悄悄伸出頭,沈凌從床邊走到桌邊,桌上鋪著雪白熟宣。我緊了緊身上的錦被,伸出一隻手將帳子拉了下來。因著此時還未入夏,昨兒個又是特殊日子,帳子換了大紅錦緞,是以床簾一拉下來,沈凌的身影便再也看不清。
恍惚間聽到沈凌的輕笑,我粗粗穿好衣裳,挑了窗簾一角,正好看見沈凌挽了袖子將筆落下。他一眼望過來,我縮了縮頭,卻聽到他滿是柔情的聲音:“屏風後面我已經備好了熱水,要去洗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