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贈劍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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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贈劍思君
沈凌放下手中的書卷,撥了撥我腦前的髮絲,深情道:“遠遠地便感覺到了一分氣息,那氣息只你身上才會有。”
我紅了耳根,低頭道:“什麼時候你已經可以靠氣息來辨別我了?若是有一天別人仿了我身上的氣息來騙你,你會不會輕易地上當?”
他笑了笑,目光落在我腰間。我低下頭瞅了瞅,瞅見一柄銀色寶劍。我取下寶劍遞給他,悲憤問道:“原來你記得的,是這寶劍的氣息?”
他臉上盪出一個盈盈的笑來:“做出這麼一副彆扭表情,是不是醋了?”
我回敬了他一句呵呵。
他起身環住我的腰,鼻尖抵在我的額角:“長安,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我回抱住他:“現在才說好話?你竟不知我若是不高興了會很難哄麼?”
“是麼?”他扳正我的臉,將自己的臉湊了進來:“讓我看看有多難哄。”
我被他這麼一捉弄覺得有些難為情,目光向上看著屋角上雕的花,花瓣三四重,層層疊疊堆在一處,是什麼花來著?
他低頭在我脣上tian了一tian,不待我反應過來,又牽了我下樓。坐在樓下的山人見了我,俱是一驚。其中一個花白了頭髮的山人看起來頗有些道行,結結巴巴說道:“呀!貼那麼多的符咒都不起作用,這位姑娘不會是妖
精。”
我正朝他投過一個讚賞的目光,另一個年輕點兒的山人直勾勾望著我:“不是妖精……卻了無生息的避過我們上了樓,這姑娘莫不是九天上的仙子?”
沈凌將我拉近懷中,睥睨一干山人:“去賬房結錢吧,我這裡不需要有人守著了。”他環著我,寵溺笑道:“如果有人想多結點兒錢的話,可以去老爺房裡通報一聲,就說沈凌就此別過。”
“別過?”我抬眼望他:“我們去哪裡?”
他卻只是漾出一個風華絕代的笑來:“去了你就知道。”
在趕來皇城之前,我便猜到沈凌的路不會走得比我通暢。畢竟,縱是他作了家主接了沈家所有生意,上頭卻仍有沈季壓著。
百善孝為先。就好比擁有滔天權勢的皇帝要遵從太后皇太后的意見一樣。當然,若是這皇帝運氣不好,還要聽太上皇的命令也不一定。
所以沈凌拉著我直接御了劍從沈府招搖而出,我還有點兒小小的激動。
只是沒有想過沈凌的步子會在皇城邊上停下。皇城邊上,有一座小小的城鎮,叫做永樂。
上一會來永樂師生時候來著?我捧著本書想,想了一會兒,只想起漫山遍野的芍藥花開。
唔,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和沈凌相識一年有餘了麼?我支著頭坐在屋簷底下,手裡的書其實是本
很有內涵的《詩三百》,只是方才一想到我與沈凌這一年間所經歷的種種,便有了些奇奇怪怪的心思,於是書本上的字密密麻麻,卻怎麼也如不了我的眼了。
好吧,這也側面反映出,我實在不適合看這類有內涵的書。畢竟,在翻話本子的時候,我從來不曾走過神。
我站起身伸了伸懶腰,將書合上,走進屋去。沈凌正坐在書案前,岸上鋪著厚厚一沓熟宣,他執筆的認真模樣,甚是可人。
我放輕了步子,靜悄悄地朝著一邊的梨花椅挪去。誰曾想物極必反,我輕輕地往那椅子上一坐,只坐到了小半部分。梨花椅頭重腳輕,隨著一滑,我便堪堪坐到了地上。
沈凌的筆頓了頓,擱在硯臺上。他向我走過來,我卻飛快地站了起來,對著他尷尬的笑了笑:“我就是覺得太安靜了,想要弄出一點兒動靜來。嘿嘿,我吵到你了嗎?”
他看我的眼神卻藏著一分忍俊不禁的笑意,我臉上一熱,支支吾吾道:“真的,我是神仙,摔了也不會疼,我就……咳咳……我就覺著摔著挺好玩兒的。”我的手攀上梨花椅,將它扶正了,又撐著起來,椅子腿兒卻忒不爭氣,繼續打著滑,往後退了一退。
沈凌臉上的笑意更深,上前將我拉到身旁:“長安,你說你都活了一萬年,怎麼還是小孩子脾氣?”
我仰頭看他,眸光暗了一暗,想要說些好聽的話。張口卻是極小聲的一句:“你可不能嫌棄我。你要是嫌棄我,這世上就沒有人容得下我了。”
他面色一僵,笑容堪堪定住。我正懊惱自己把話說得太小家子氣,畢竟人世間的情事我也看過不少,看來看去,能夠從一而終的人,始終寥寥。然則我這麼想,便明白著是對我和沈凌之間的感情不信任。進而言之,是對沈凌不夠信任。
正胡思亂想間,沈凌的脣湊到我耳邊:“我是想說,我恰恰就喜歡你這種孩子脾氣。”
這一回換我驚訝。我一貫知道他說話好聽,也一貫覺得耳聽愛情的人是蠢笨到家了的。可是他能夠堅持不懈的說這麼些略顯肉麻的話來還不覺得厭煩,又實在難得。
我深深望了他一眼,柔柔笑開。笑過了,卻轉身跑出了屋子。
他的腳步聲在身後緊緊跟著,眼角餘光能掃到他瀟灑紫衣。我緩了步子轉身,對他笑道:“你不要跟著我。”
他好看的眉頭擰了一擰,片刻,舒展過來:“我不跟著。”
他轉身回了屋子裡頭,不等我邁出院門,他又跑回到我身邊,將銀色寶劍遞過來:“拿著,”他的眼裡盛滿了一個我:“我安心些。”
我嗤嗤笑開,心裡頭像是開出了一片花來,又像是浸在了酒香裡,芬
芳而迷離。我握緊了寶劍,緩緩將劍拉出了劍鞘,一片銀白的光。我看著他:“這算是你送我的禮物麼?”
“你說是就是。”他淺淺笑起:“出門在外,你若是不帶件兵器,我還真放心不下。”
我合上劍鞘:“你的意思是,我很能打架嗎?”
“你本來就很能打架。”他說得一本正經:“只是以後的架,讓我來打就好了。”
我揮舞著手裡的寶劍,歡樂地回過頭:“這把劍這麼新,應該不會是什麼名劍吧?”注意到沈凌眉眼間的一絲兒嗔怪,我忙忙改口:“咳咳,我的意思是,你給我鑄了這麼漂亮的一柄劍,取名字了沒?”
“思君。”他平靜的聲音似深潭滴水:“它叫思君。”
——?——?———?—許多年間曾有許多人嘆過最美人間四月天,更有人嘆過四月最美斜陽晚。奈何我走在這如詩如畫的四月夕陽裡頭,卻並不覺得它美得有多麼動人。不過我出門的目的也不在於欣賞美景或是觀賞人情,因而也沒覺得有什麼失落的地方。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是件挺具有戲劇意義的事情,我如此說,乃是因為我從小院子走到鎮上時,遇見了一位絞著手絹兒的姑娘跟在一位健壯小夥兒身後。那姑娘的神情,當真是不勝風涼的嬌羞。
然而當我從鎮上回小院兒時,不僅很
戲劇地與那對姑娘小夥兒重逢了,還戲劇地發現這一回換做了小夥子不勝忐忑地跟在另外姑娘身後。細細看去,那姑娘先前的嬌羞完全被惱怒給取代了。
照我多年看書歷練的經驗,出現這種反轉局面的原因往往在於小夥兒做出了一些讓姑娘難過難堪難以忍受的事情。比如故事的原本是姑娘對小夥子傾心傾情而小夥子婉婉約約說明自己心有所屬或是父母心中有了中意的兒媳;比如小夥子追姑娘追得緊而姑娘始終不答應以至於小夥子一個激動血氣上湧做了些有悖禮法的事情。當然究竟怎麼個悖法我不能在想象下去,再想下去估計自己會莫名其妙地大出血。
而事實上,我也的的確確沒有那個閒心去先就那一對年輕人的繾綣心思,手上大大小小的各種物什已讓我分身乏術。
好在心情愉快,還能夠想起很多年前聽過的那些諸如“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晚歸的老牛是我同伴”之類的民歌來哼哼。
手上的東西多且雜碎,我並不太清楚自己究竟都買了些什麼。只記得臨出門時我只是想著沈凌束髮的髮帶顏色有些淺了,要為他換上幾根,誰曾想一家店一家店的逛下來,我竟覺得一切精緻美好的東西都符合沈凌的氣質。於是一個不小心,便做了一回不理智的購物狂魔。
離走良久,我覺得有點兒累。
當然,原因不是我力氣很小人很柔弱,它僅僅只能說明我買回的東西不僅數量多,而且塊頭大,不太有利於搬運。
好在沈凌一路走了過來,距小院子大約還有二三里地之時,我便看見了他被晚風托起的柔軟墨髮,黑髮飄飄,將整張臉的線條都勾得分外柔和。
他從我的手中接過大部分東西,我手上空了,心思也就活絡了起來。一活絡便想起了方才那對不歡而散的情人。
我在他身後絮叨:“你知道嗎?我方才這一路走來,遇到了好多人。其中有一對二十左右的……情人……恩,看樣子應該是情人沒錯。我去的時候遇見他們,他們呢還挺高興,言笑晏晏。可是不過片刻,我從永樂鎮回來,卻看見他們二人鬧翻了。”
我儘可能把自己的見聞轉化成笑話講給沈凌聽。沈凌聽了,卻只長長的“噢”了一句:“你說的那位姑娘,大抵,是方才路過我們家門口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