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月夜神祈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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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月夜神祈 35
他不願輪迴而想留在地獄當死神的原因，便是想她能在輪迴時奈何橋頭可以有一個人等待她。至少這樣，她的黃泉路不會那麼的孤單。也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不想忘記，因此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直到目送她三世輪迴之後，灰哀淇便在也沒有過輪迴。
她選擇了當死神。
即使再次生存在同一個地方，但他卻什麼也沒有對她說。在她的記憶裡，只有死的此世，已沒有那一世。即使想起，也許除了自責和悲傷，什麼都不會有……
既然這樣，那麼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只要這樣，只要她開心，一切便好……
②
“難道老太婆所說的記憶，是指這個吧？”白夜微垂下眼簾看著眼前的少年，輕蔑的冷笑著說：“真是可悲呢，小閻王殿下。”
——被那個老太婆利用了嗎？哼。不過似乎知道了有趣的事情呢。
“因為看著灰哀淇因為其他的男人灰飛湮滅而憤怒，因此製造一場又一場的悲劇。為了見證愛情到底可以犧牲到什麼地步，進行一場又一場的戀人獵殺，私自的改編生死冊……”白夜微眯起眼睛，冰冷的眸中充滿了嘲諷，“既然還沒有正式開始，那麼現在，就讓它結束吧。做為代價，我跟你一起死吧……”
“哼”冥魂的嘴角勾勒出冰冷的笑，自嘲似地說：“真是寂寞啊……”
白夜，我們是一樣的。
白夜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他所說過的話，捏著他心臟的手有那麼一瞬間的顫動。
冥魂的雙眸隱隱的盪漾著血色的薄霧。
白夜的眸中有那麼瞬間的憐惜。他冷漠的凝視著冥魂的眼睛，仰起頭看著懸掛在夜空中的上弦月時，將手逐漸握緊……
呃——！
他的心臟同時被冥魂的手握緊，疼的彷彿要破裂。
也許，面臨的正是破裂……
“等等……”灰哀夏跪在地上，哽咽的抬起頭對著他們撕心裂肺的喊：“等等！！白夜！不要殺他！！求求你！！不要殺他！！！”
“……”白夜渙散的目光傾斜像她，有些喘息的將緊握的手逐漸鬆開。他微垂下眼簾，沉默片刻後將手在次張開，準備在次捏住冥魂的心臟時，卻還是放棄的將手從他的體內抽了回來。
啪嗒——
鮮血瞬間噴濺出來，血紅的浪花刺眼的綻放。
冥魂微怔的看著他，微皺起眉頭正準備一次性捏碎他的心臟時，卻因為一道呼喚聲放開了手。
“彌月……”灰哀淇的‘思念體’從她體內浮出，只是一縷白煙的‘思念體’勉強可以看清楚她的樣子。
“鳳綺……”
“哀淇？”
他們倆微怔的同時側過臉去。
“對不起。”她哀傷的看著冥魂，哽咽的說：“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只是那麼的迷戀著真夏……即使三世的輪迴，我也不曾知道奈何橋上戴著面具目送我的那個
人是你……冥魂哥哥，在很久以前，我在想我是不是喜歡過冥魂哥哥呢？如果沒有真夏的話，也許真的會喜歡上那個溫柔的，愛微笑的，在奈何橋上守候我，只是害怕我在輪迴上會寂寞的，世界上最漂亮的冥魂哥哥……”
冥魂微垂下眼簾將手收回來，白夜在一瞬間支撐不住的半跪到地上，手按在地上勉強的不讓自己倒下去。
“我從來都不曾知道，原來那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冥魂哥哥竟然是小閻王呢。”灰哀淇開玩笑似的露出溫暖的微笑，“冥魂哥哥，讓遊戲在沒有開始之前結束吧。不管是鳳綺還是哀淇，但是我知道，自己深愛的冥魂哥哥不是這樣的……”
啪嗒——
冥魂的眼角滑過一滴鮮紅色的淚珠。
他看著眼前白煙聚成的少女，心疼的難以呼吸。
“哀淇……”殘缺靈魂的灰哀夏木然的看著前方，雙眸沒有一絲的色彩，呆滯的說：“我把，我的，身體，給你。你來，生存。讓你的，眷念，意識，變成，主宰，意識。反正，失去，哀淇，詩織也，只是，一個，殘缺，體……”
“呃……”她驚訝的看著下面的少女，微垂下眼簾哀傷的喊：“詩織……”
“奶奶說，我的，選擇，可以改變，戰役的，成敗……”
灰哀淇握緊雙手逐漸的沉默下來。
冥魂心疼的看著她，想說什麼，卻不知現在還能說什麼。
白夜看著灰哀夏手中握著的魔龍王血液，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勾勒出嘲諷的笑意。他捂著受傷的胸口，冷笑的說：“原來，魔龍王的血液是這個意思……”
原來那個老太婆所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嗎？
那時候——
灰暗的小木屋內，戴著面具的老婆婆正在看著水晶球中出現的未來景象。
咯吱——
門被緩緩的推開。
白夜冷漠的走進去，眯起眼睛充滿鄙夷的看著她。
“如果是要跟我說阻止小閻王的事，就免了吧。”
“沒有考慮的餘地嗎？孩子。”戴著面具的老婆婆的聲音聽起來很慈祥，帶著些許笑意說：“只要你能贏得這場小閻王即將開展的遊戲，那麼灰哀淇就可以復活。現在，你願意加入嗎？”
“……”白夜敏銳的眯起眼睛，厭惡的瞪著她，“你在談條件？”
“算是吧。”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因為你現在只能相信我。”老婆婆的語氣鑑定而溫暖，“你想讓那個孩子‘復靈’，不是嗎？她的‘靈’現在就在我這裡。既然婆婆有辦法從聚靈室將她的‘靈’拿出來，自然有讓她‘復靈’的辦法。只要你去參與這場即將開展的遊戲，她就會‘復靈’了。”
白夜冷冷的和她對視。
沉默片刻。
他逐漸握緊了雙手，毫無溫度地說：“現在需要我做什麼？”
“去遺魂街，找一個叫做玉詩織的
女孩子。”
……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個老婆婆的預算之中。
這就是她所說的‘復靈’嗎？
白夜有些懊惱的逐漸握緊了雙手。
灰哀夏目無表情的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魔龍王血液時，呆呆的說：“是這個意思……”
“用它給灰哀淇復靈，一切就都會結束了。”白夜勉強的站起來，背上的血翼瞬間展開，他轉過身哀傷的垂下眼簾向上弦月的方向飛去。
血色的羽毛在空中不斷的飄落，沾染著他的鮮血……
“白夜。”灰哀夏依然沒有色彩的眼眸奇蹟般的印出了那紅色的羽毛，眼角竟然流出了淚水……
——白夜……
灰哀夏看著血天使離開的身影，沉默片刻後微低下頭，和冥魂對視間，眼眸裡的哀傷聚集的濃烈。
即使沒有心臟，卻還能感受到心痛……
灰哀夏如木偶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嘴巴一張一合的說：“復靈。”
灰哀淇落寞的點點頭，輕盈的落到她面前。灰哀夏勉強的將手抬起來，揭開蓋子後將血液從她的身上倒了下去。
上弦月的光芒散發出迷離的光輝，白夜低吟的永生曲在周圍響起，若有若無。
她的‘思念體’在天使的永生曲和魔龍王的血液下逐漸幻化。
冥魂按著胸口勉強的向她走過來，喘息的說：“我終於再次的見到你了，鳳綺……”
“彌月……”灰哀淇哀傷的含著眼淚轉過身。他微垂下眼簾，和灰哀淇四目相交的那瞬間，血紅色的淚水瞬間滑過他的臉頰。
“冥魂哥哥，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哦！”
“嗯，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走到她面前，無力的緩緩抬起手輕撫她的臉頰，那雙晶瑩的眸子深深深深的凝視著她的眼睛，哀傷的說：“四百年，我等了四百年，終於再次聽見你喚我彌月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要等的已經等到了。生死冊我會修改回來，那幾個人類的男生都會活過來。哀淇，你可以回到真夏的身邊了。去吧，他在等你……”
呃——！
四百年的守候，現在卻要放開嗎？
為什麼……他的愛可以深到如此的不顧一切？這樣……真的值得嗎？
灰哀淇看著他額頭上那細小的汗珠兒，似乎可以感受到他此刻到底有多痛。
冥魂放下手，在轉身前的那一秒，對她露出溫暖的微笑。那樣的笑，猶如當年吟香樓的少爺，溫暖而高貴……
曾經在奈何橋頭，他是不是就像這樣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那樣的走過？那種時候，疼痛的是守候的人，而現在……走的人，卻比守望的人要疼痛那麼多，那麼多……
“冥魂哥哥……”她低聲呢喃的看著他的背影，眼淚不斷的滾落下來。當他逐漸開始消失在夜色中時，她還是忍不住的跑過去喊：“等等！冥魂哥哥！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