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照顧孩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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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照顧孩子2
趙小玉說，我的意思是說，有時候，你以為你愛的那個人會是你一輩子愛的人，可能你們會是彼此生命中最美的回憶，但跟你結婚的那個人，往往不是你最愛的，也不是最愛你的，而是最適合你的。
說完趙小玉望著不遠處一群跳秧歌的老年人，說，看他們多幸福啊。
大概五分鐘左右，廣場的音樂換了，那群老年人迅速的兩兩結合，跳起了交際舞。雖然他們頭髮幾乎都是白的，但他們跳舞時臉上洋溢的快樂和他們輕快的步調，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四射。
也許，這就是我們苦苦找尋的吧。趙小玉喃喃自語到。留下依然一臉困惑的劉茜看著那群老年人傻傻的發呆。
走吧，我們也去跳。說著，趙小玉一把拉起發呆的劉茜，加入了他們。
我的眩暈越來越嚴重，而且，吃的東西大部分都吐了出來。我感覺我的胃幾乎要被掏空了般，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越發的憔悴。上班的途中路過醫院，就去做了檢查。醫生告訴我說三天後過來拿結果。
我走出醫院的時候，恰巧碰見古楠。古楠最近精神好多了，我看見跟在古楠身後的小護士，頓時明白了。
古楠有些意外，問，班雪，你怎麼在這？
我說，最近身體不舒服，就來做個檢查。這是你女朋友吧？
古楠看看一旁的小護士，點頭，算是默認了。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我說，挺順利的，你呢？
還可以吧。聽說劉茜分手了，你知道嗎？古楠問。
知道。感情的事真挺複雜的。那你忙，我還有事，先走了。我說。
那我送送你，古楠說著就往外走。
不用了，你忙吧。我婉拒。
沒事，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古楠說。就這樣古楠堅持要送我，直到我坐上了車，還依然能從後車鏡裡看見古楠站在原地。
古楠回到辦公室，問了各個部門，才知道我是來做胃鏡檢查的。古楠安排胃鏡科的人，班雪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告訴他。
回到公司，照例的開會，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公司終於恢復正常的軌道。看著公司裡的人們忙著自己的工作，我總算有些成就感了。
三天後我到醫院拿結果，醫生問我是不是有段時間吃飯不規律？
我回答是，並且是很長的一段時間裡。
醫生說，班小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疑惑的看著對面的醫生，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時候對面的醫生推了推眼鏡說，你得的是胃癌，已經晚期了，即使是做手術，也只有百分之五的存活率。而且手術只能暫時控制癌細胞的擴散。
我的大腦頓時空白了，胃癌，怎麼可能？不是隻是胃痛嗎？
我儘量控制自己，問，醫生，這個結果確定是我的嗎？
醫生說，是的，班小姐。我建議您儘快做手術，越快越好。
醫生的話音剛落，我的眼淚就出來了。說，如果不做手術，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如果不做手術的話，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如果做手術呢？我問。
做手術的話，能延長半年的時間。這期間你要接受化療。醫生說。
那我考慮考慮吧。我說。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醫院。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頓時感覺命運是一場遊戲這句話的涵義。我已分不清到底是淚水模糊了世界，還是世界模糊了雙眼。
手機鈴聲在這是響起，謝來生髮來簡訊，雪兒，你在哪？我到處找你卻沒有找到你，好害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只覺得眼淚再次模糊了雙眼，心底裡似乎翻江倒海，心像被人狠狠的宰了一刀，這種感覺幾乎讓我窒息。
是啊，我也好害怕有一天我會離開你，只是，我愛你，不僅僅愛你的現在，更在意你的未來。如果，有一天，我的愛給你帶來痛苦和負擔，我寧願你恨我，我也要離開。因為，當我不在愛你的時候，並不是我已不愛你，而是，我已無法再愛你。
我一個人經過謝來生第一次跟我表白的廣場，第一次我們一起看電影的影院，我們經常來的溜冰場……往事一幕幕浮在腦海，我的心像被撕碎的承諾，還流淌著鮮活的記憶。
我剛推開門，謝來生一把抓住我的手問，雪兒，你去哪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我以為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呢。說著謝來生抱緊了我。這樣的謝來生有點孩子氣。我想，來生，你這樣怎麼讓我放心離開呢？
告訴我，你去哪了？謝來生在我耳邊輕聲問。
我四處轉轉，去找尋我們的初戀呢，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也歡快起來。
謝來生似乎很興奮，拉住我的手向客廳走去，說，看，我為你準備的晚餐，餓了吧？
我點點頭，謝來生為我拉好椅子，很紳士的打了一個請的姿勢。我慢慢的走過去。心想：來生，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好不好？這樣只會讓我捨不得離開你。
謝來生在我對面坐下，我望著謝來生。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微笑，我都想刻進我的腦海裡。
我看著面前豐盛的晚餐，不禁嘴角上揚，在眼淚溢滿眼眶的時候抬頭望著天花板。
雪兒，你嚐嚐看看我的手藝如何？謝來生沒有察覺我的異樣，試探性的問。
好，讓我看看你的廚藝長進了沒有。嗯，好吃。我說。
好吃就行，以後我抽時間天天做給你吃。謝來生孩子氣的說。
我的心情再也不能平靜了，我起身說，來生，我去趟洗手間。
我關上門，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把水龍頭開到最大，淚水早已順著臉頰滑下，我仰起頭，為什麼命運要給我開這樣的玩笑？為什麼命運這麼不公平？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要用這麼殘酷的方式來懲罰我？
我知道謝來生還在外面等著，我對著鏡子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告訴自己，要開心，要快樂。
我重新坐到位子上，謝來生說，快吃吧，菜都涼了。
時鐘靜靜的轉動，晚餐結束的時候，我說，來生，過幾天我想去外面轉轉，你能陪我去嗎？
謝來生說，這幾天公司比較忙，可能抽不出時間，等我忙完了這段時間吧。
哦，沒事，你忙吧，我自己一個人出去散散心，我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也好，前段時間為了公司你也挺忙的，正好出去放鬆一下，公司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你去哪？我讓小李給你訂機票。謝來生說。
麗江，那就訂明天的吧。我說。
這麼急？雪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謝來生問。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前天我在網上見到我的一個大學同學，她現在在麗江的一個旅行社做導遊，說有時間讓我過去玩。我說。
哦，原來是這樣，也好，有你同學陪著我也放心，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謝來生說。
窗外突然起風了，謝來生起身關上窗戶，說，昨天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雨，看來真的有大雨。
是呀，好久沒下雨了。果然，一會兒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的敲打在玻璃上，我走到窗前，從後面抱住了謝來生，說，來生，我害怕。
謝來生轉過身，拍拍我的頭說，雪兒，不要怕，有我在。
我點點頭，看著謝來生深邃的眼眸，踮起腳尖，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晴了。陽關淡淡的灑在**，窗外的海棠花格外的格外的嬌豔。我慵懶的坐起來，謝來生已經走了。留了張字條給我：雪兒，早飯做好了，你醒來熱一下就可以吃了，中午我會讓小李給你送機票過來。晚上我送你。乖。
我穿著睡衣穿過客廳，走到陽臺。呼吸著雨後清新的空氣，站在20樓的陽臺望著Z市的高樓大廈，以及渺小如螞蟻的人群和車輛，一股無以名狀的悲傷溢滿心田。
今天，我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這個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或許，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就這樣悄悄的走開，沒有別離，挺好的。
臨走前，我去看了看媽媽。自從爸爸離開後，媽媽消瘦了很多，精神也越來越不好。
我為媽媽做了她最愛吃的蛋炒飯，看著媽媽頭上的白髮和日漸彎曲的背，心裡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愧疚。不知不覺眼眶裡又溢位了眼淚。
媽，我要出差一段時間，三五個月都不能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囑咐到。
媽抬頭看看我，說，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我，安心工作就行。媽老了，你們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傻丫頭，哭什麼？不是出差嗎，又不是不回來了。媽媽有點責怪又有點心疼的說。
我在心裡說，我只怕我回不來，那時候媽媽該怎麼辦呢？
吃完飯，我看看時間，說，媽，我該走了，時間快到了。
你出差在外面，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聽到沒？不要擔心媽，媽會照顧好自己的，只有你好了，媽一切都好。
我緊緊的抱緊了媽媽，就像她小時候抱緊我一樣。今生我報答不了您，來世我一定好好報答您。媽，我走了。我在媽媽耳邊說。
媽媽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去吧，好好工作。
我轉身走出家門，我想媽媽一定還在原地看著我的背影，我不敢回頭，也不能回頭，我怕我一回頭就捨不得走。眼淚再次模糊了我的視線。
到機場的時候，我轉身望著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心卻久久不能平靜。謝來生已經在大廳等著我了。隔著那麼多人，我一眼就認出他來，我拖著行李箱向他跑去，我們就這樣緊緊相擁，不在乎過往人群詫異的目光，整個大廳彷彿只有我們兩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們放開彼此，來生說，你先過去，等我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我一個星期後到。
好吧，我等你。這時候響起登機的廣播聲，所有我想說的話終於沒能說出口，只冒出一句：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我向登機口走去，馬上驗票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來生，他還站在原地，身體似僵住了般。突然，我有一股衝動，我發了瘋似的跑回來，緊緊的抱住他，我吻上他的脣，連他自己都驚呆了。很快的結束這個吻，我說，你伸出手。
謝來生乖乖的伸出了手，我用手指在他手心寫下了我愛你，抬起頭看他的時候，眼淚不經意的流出，來生，我走了，你要保重。說完頭也不回了跑去登機口，留下一臉愕然的謝來生。
我不得不承認，在愛情面前我是懦弱的，是因為我太愛他，所以不願他難過，至少不願他知道我快要離開這個世界而痛不欲生。
這世上最浪漫的事便是：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如果在加一句也應當是不離不棄，不棄不離。可人們並不知曉最深的愛當是你沒有能力讓他幸福的時候，不如放他去找尋下一個屬於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