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娶夫:娘子請溫柔 步步驚情 狼性總裁請放手 盛似舊愛 穿來就變成"孃親" 豪門婚宴之談情說案 體修動天 流雲星帝 異界混混 七族事件
第38章
第 38 章
“看來我來的不湊巧。”胤禎話雖這麼說著,卻仍是走了進來,眼裡的冰霜沒有絲毫消融的跡象。胤禩坐直了身子,只是淡淡笑道:“十四弟坐罷。”我原本因胤禎的話有些惱,可胤禩剛才的話卻讓我更加的錯愕。
胤禎的臉色果然更加的難看起來,盯著胤禩良久,方恨恨的笑道:“皇阿瑪派給八哥的差事越來越多,八哥想是忙糊塗了,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
“胤禎!”我出聲叫道,“你安分坐下來說說話行不行?”
他聞言一怔,倔強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委屈,看看胤禩,又看看我,冷笑一聲:“你以為捱了頓打這事兒就算完了?!巴彥至今仍昏迷不醒,索額圖可是剛剛又進宮了。我來只不過告訴你一聲,至於其他什麼話,我可沒那個閒工夫!”說著,也不待我們回話兒,一甩手就走了出去。
我極為鬱悶的把頭埋進枕頭裡,悶悶的說:“你明知道他是這個脾氣,做什麼還要故意拿話填堵他。”胤禩安撫似的拍著我的手:“放心罷,他不是小孩子,也該學著懂事些了。”
我突然想起胤禎的話,抬頭問道:“索額圖又進宮了?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告訴你有什麼用?你只安心養著,不必再操心這件事了。”他雖這麼說,我心情卻輕鬆不起來:“雖然同他們撕破臉是我一直希望看到的事,可若我這事兒成了導火索,只怕就難消停了。”說著,眼圈兒也有些發紅,“我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又鑽牛角尖了不是。”胤禩笑得寵溺,“皇阿瑪打你,一來是為收收你的性子,二來也不過是堵他們的口。如今皇阿瑪不開口,任憑他們怎麼鬧,還能反過天來?”停頓一會兒,他的眸光轉暗:“我只是怕,他們會暗地裡動手腳。”
看著他眼底漸漸有寒意湧上來,我握緊他的手,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沒事的,我不怕。”
夜裡,我因為趴在**太久,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更別提睡覺了。幾次下意識的要翻身,最終都是以慘叫結尾。這樣昏昏沉沉的一宿都沒睡著,直折騰到天亮。
“主子實在不舒服,稍微側過來一點兒,大概無礙的。”芸香見我整個人都無精打采,一臉的疲憊,試著建議道。我稍微把頭抬起來了一些,讓她更方便一些的為我擦臉。擦完之後,我才無奈的搖搖頭:“算了,怎麼都是疼,就這麼著罷。”
“主子。”初七進來,面上有些不快之色,“老福晉和安王福晉進宮看望主子,現在正同宜妃娘娘說話呢,一會兒就過來。”
“什麼?!”我一驚,“舅母過來也就是了,怎麼連她都來了?!”南枝見我很是不耐,面上也有些訝異:“主子不知道麼?主子高燒時口裡一直喊著什麼媽媽、媽媽,宜妃想著許是主子心裡想念老福晉,稟報了皇上,皇上特意宣老福晉進宮來看望主子的。”
“媽媽和郭羅媽媽能一樣嗎?!”我想著待會兒又要見到那張讓我作嘔的臉,一拳捶到**,心裡的越發憤懣起來。見初七悶悶不樂的樣子,我奇道:“我生氣倒還有個緣由,你這是怎麼了?”
初七恨恨的回道:“老福晉身邊一個叫什麼如絮的,據說是最近比較得安郡王寵的侍妾,趾高氣揚的樣子,話裡話外擠兌人,簡直被她氣死了!”初六輕戳著初七的額頭笑罵道:“你這丫頭,主子心裡不痛快,你不說勸勸,怎麼還拱火兒呢?”初七嘟起嘴:“我若不是怕鬧起來主子面上不好看,早就幾個巴掌扇上去了!”
我本來正生悶氣,初七幾句話倒說的我笑起來:“本來就沒什麼好名聲,如今只怕更是臭名遠揚了,哪裡還有那麼多面子用你顧著呢?你心裡有火兒,儘管打去,出了事我給你擔著!”
初七也忍不住笑道:“主子雖這麼說,可也只得算了。剛才沒有動手,哪有出去轉了一圈再回去打人家幾巴掌的道理呢?”
一屋子人正笑著,平安從外面走了進來:“主子,安郡王福晉和老福晉來了。”我面上笑容淡了些:“請進來罷。”
馬爾琿的福晉佟佳氏第一個走了進來,她頭戴赤金寶釵花鈿,鳳尾瑪瑙流蘇垂至肩上,身著玉色繡折枝堆花旗裝,外罩一件金邊琵琶襟坎肩,今年大概三十多歲,但仍是膚光勝雪,光豔照人。
“凝兒!”佟佳氏幾步來到我床前,拉著我的手,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怎麼好端端的就打成這樣兒了……”
我本來並不想哭,可是不知怎麼,她一哭,我的心裡也酸了起來:“舅母……”此時她身後一聲柺杖敲擊地面的聲音,我向她身後望去,赫舍里氏拄著柺杖,在兩個丫頭的攙扶下進了門。
我抹去臉頰上的淚水,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佟佳氏也擦著淚回頭笑道:“孩兒太過憂心凝兒,走得快了些,還望額娘恕罪。”其他人還好,初七一個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見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於是衝我福了福身:“奴婢無狀,給主子賠罪了。”
“沒規矩的東西,還不給老福晉磕頭謝罪?!”赫舍里氏身邊一個女人喝道,似乎是在罵初七,話裡的鋒芒卻又直指佟佳氏。佟佳氏眸中的狠厲一閃而逝,我看看那個大概不到三十歲,做婦人打扮的女人,衝佟佳氏笑道:“舅母,怎麼咱們府上還有番邦過來的人麼?”佟佳氏微微一笑:“你多久沒回過家了,自然不記得如絮。她原是給老福晉洗腳的丫頭,因為老實本分,前兩年老福晉特意將她送給了你舅舅,這不,兩個月前有了身孕——”她看向如絮微微隆起的小腹,“凝兒,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咱們家又要多添一口子人了。”佟佳氏的話綿裡藏針,初七等人扭頭忍笑忍的辛苦,如絮臉上有了些許慍色,卻也不好發作。
我恍然大悟一般點著頭:“不是番邦來的,那自然不會不懂規矩了——”說著,臉色已是冷了下來,“在我屋裡就敢罵我的丫頭,可見你在府上也是‘老實本分’慣了的。”
我還要再說什麼,見赫舍里氏只是在一旁站著,一個字都不吭,只得先讓初七和芸香給她看座。可初七剛一過去,赫舍里氏揚手一巴掌便甩在了她臉上:“不懂規矩的小娼婦!”赫舍里氏雖然愈顯老態,可到底也在初七臉上留下了一個顯眼的巴掌印子,赫舍里氏在座位上坐下,冷笑看我:“你如今身上有傷,一時憊懶,底下這幫子奴才就反了天了。”
“額娘,再怎麼該教訓,也是凝兒的事情,額娘這樣做只怕不妥罷。”佟佳氏出聲說道。我勉強忍住怒氣,將初七叫到我身邊來:“疼不疼?”初七氣得臉色有些發白,拳頭攥的死死的,顫聲答道:“主子別擔心,奴婢沒事。”
我臉色卻沉了下來:“不懂規矩,捱打又怨誰呢?”說著看向赫舍里氏,“凝兒閱歷不夠,自然**不出好丫頭,這裡若論老實本分,也唯有深得郭羅媽媽真傳的如絮了。”初七捱了打,如絮在一旁有些得意,如今聽我提到她,有些訝然的對上我的視線,我笑道:“我還記著小時候要叫你一聲如絮姑姑呢。今兒我這幾個丫頭,可得拜託如絮姑姑了。”
她兀自疑惑,我已經揚聲叫道:“芸香、初七,你們叫著外面的平安和順福,隨著如絮去側殿裡學規矩!一天學不好就學兩天,兩天學不好就學三天,若是一直學不好,就別來我跟前兒伺候了!”
芸香和初七眼睛一亮,立即福身道:“是!”
如絮有些慌,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小腹,帶著哭腔跪到了赫舍里氏身邊:“主子……”赫舍里氏又驚又怒的看著我:“你敢?!”
我有些無辜的看著佟佳氏:“舅母,郭羅媽媽該不會是誤會了什麼罷?我只是叫人跟著如絮姑姑去學規矩,這有什麼敢不敢的呢?”“額娘別多心,凝兒如此看重如絮,額娘該高興才是。”佟佳氏看著赫舍里氏,笑得端莊,下一秒卻貼近我耳邊低聲笑道:“一會兒教訓教訓就得了,到她真沒用處的時候,我親自收拾她。”
早聽阿聖說過他這個“額娘”手腕極厲害的,怪不得以她這樣的性子,如絮還能活到今天。我看著佟佳氏,也笑了起來。
赫舍里氏再怎麼想阻攔,在我的地盤上到底也沒有辦法,只有眼睜睜看著如絮被芸香和初七拽出去了。
“剛才那是誰被拖走了?”還未見人,一聲略帶笑意的聲音便先響了起來。我和佟佳氏相視一笑,紐倫已經步履翩躚的進了門。赫舍里氏臉色更是陰沉,紐倫只當沒看到,仍是笑臉盈盈走到她面前,手帕一甩,福身道:“紐倫給額娘請安。”
見赫舍里氏視她若無物,紐倫也不生氣,起身走到我床邊,抱住佟佳氏撒嬌:“嫂子偏心,只顧著來看這隻小狼崽子。”我握著佟佳氏的手,瞪了紐倫一眼:“舅母偏是疼我,你若看不過去,可以把眼睛閉上。”佟佳氏忍不住笑起來:“你們兩個,打小兒就喜歡吵嘴,如今都這麼大了,還這麼愛鬧。”
三人說笑了幾句,紐倫也在我床邊坐了下來,漫不經心的笑道:“聽說這幾日額娘身子不好,今兒我一見,倒還精神。”
赫舍里氏冷冷一笑:“我便是死了,你們又以為能改變什麼呢?”我沉思片刻,正色看著赫舍里氏:“難道到了今天,郭羅媽媽還以為咱們家同赫舍裡家有轉圜的餘地麼?”
她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不能轉圜,宜妃娘娘又為何會求皇上宣我進宮呢?”我心頭一緊,轉瞬又笑起來:“郭羅媽媽既然這麼肯定,那凝兒也拭目以待了。”
她陰沉的笑了幾聲,拄著柺杖站起來,步履雖有些蹣跚,但仍屏退要上前扶她的丫頭,昂首走了出去。
見她出門,我微微側過頭對佟佳氏低聲說:“舅母回去同舅舅說,上次我和博西勒同他說過的事,他若當真做了決定,日後不僅不能讓郭羅媽媽出落梅苑,伺候她的人出出進進,也需得嚴密的監視起來,絕對不能再讓她同外界有絲毫來往。”
佟佳氏瞥了一眼坐在桌邊冷眼盯著我們的赫舍里氏,眉宇間有些為難:“這些難道你舅舅就不曾想過麼?只是到底是母子倆,她認真鬧起來,你舅舅又能怎樣呢?”
紐倫握住我的手,低聲笑道:“哥哥的心也太軟了些,嫂子是府裡的女主人,難道還不是嫂子一句話的事?”佟佳氏一怔,隨即笑道:“罷了罷了,少不得我來做這個惡人罷。”
南枝過來奉茶,佟佳氏接過來抿了一口,嘆道:“你打小兒同你五哥就最親,如今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偏他又不在跟前兒。”紐倫調侃道:“誰說不是呢。這丫頭高燒時還不時的喊著博西勒的小名兒呢。”
佟佳氏笑得極為嬌俏的看我一眼:“你和博西勒也算是青梅竹馬了,我以前還想過,如果哪天你做了我的兒媳婦,那可真是四角俱全了。”
兒媳婦?!四角俱全?!她的話讓我一陣惡寒,紐倫看見我不勝惶恐的樣子,終於哈哈大笑起來。
佟佳氏也笑道:“我不過曾經想想罷了,先不說將來皇上要怎樣安排,只說你自己的心思,你舅舅不明白,卻是瞞不過我的。”我聽她這麼說,也不禁笑起來。我和阿聖想盡了辦法拉馬爾琿站到胤禩這一邊,馬爾琿以為是阿聖主導,才沒有多想,佟佳氏作為女人,怎麼可能猜不到。
可是想到佟佳氏的身份,我又警惕起來,故意拉著她撒嬌:“舅母明白又如何?有您侄女兒那朵白蓮在,我又算什麼呢。”她心領神會的輕輕在我臉上擰了一把,笑罵道:“你這沒良心的丫頭,從小兒誰把你帶大的?我心裡若有這些親疏之分,剛才又何必同你說那些話呢?”
我故意嗔道:“舅母當著我的面兒自然這麼說。”紐倫衝佟佳氏眨眨眼:“瞧她那副模樣,倒是想著讓嫂子出個主意,把鍾粹宮那位趁早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