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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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蕭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紗帳長垂,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然後噌地坐了起來揭開被子,果然,床單換了乾淨的,身下鋪著一件白色長袍,身體也被清理乾淨,只除了面板上還有多處淺粉色印記。
想起那一段**,蕭墨臉上快滴出血,粗暴地揉滿頭黑髮,直到揉成雞窩一個,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呻吟出聲,還緊緊地抱住他,想要讓他把自己填滿。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對一個人竟會那樣地渴望,渴望他的觸碰,渴望他的撫摸,渴望他的進入,渴望他把自己貫穿,渴望到用羞恥的呻吟來呼喚、用盡全力來抱緊、用迎合來取悅。
“啊--”,一想到自己昨晚不可思議的行為和想法,蕭墨大喊一聲,不揉頭髮了,改揉被子,把被子團成一團拼命揉。
“你醒了?”紗帳被拉開,樓無豔的臉探進來,雖然他問的很小聲,蕭墨還是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他,像是不認識一般,然後又突然意識到什麼,手忙腳亂地把被子披到身上,連頭也蓋住,只留出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東瞄瞄西瞄瞄,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樓無豔輕笑一聲,把紗帳掛了起來,不知從哪裡拿來一件衣服,拉開被子幫蕭墨穿。
“你幹什麼……”,蕭墨聲音發顫,無比驚訝地盯著樓無豔把他的手送進一隻衣袖中,另一隻手怎麼也不肯抬起來。
樓無豔輕輕皺了一下眉,有些拿他沒辦法地放開了,“我是不介意,不過楚顏、無為,還有那個小圓球都在外面等著。”
“等什麼?”
“等你”,樓無豔絕美的臉黑沉了不少,“你不是跟昊王子說明天覲見青龍女王,如果今天不起程,於理不合。”
蕭墨歪頭想了想,終於想明白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把衣服胡亂穿上了,卻聽見樓無豔撲哧一聲笑,順著他的目光看,自己胸口衣襟歪斜,腰帶也系的不倫不類,倒像是一個下地幹活的農民。
樓無豔伸手幫他整理,瑩白修長的手指無比熟練地擺弄,像一隻蝴蝶翩翩起舞,蕭墨覺得他無論做什麼都那麼優雅,那麼出塵,美如謫仙。
不過,蕭墨的臉又紅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國師,平日裡吃飯穿衣哪一樣不是有人精心服侍,如今卻這樣對自己,忍不住一陣心悸,軟軟喚道,“無豔。”
“嗯!”
蕭墨靠過去,把頭擱到樓無豔肩頭,貼上他涼涼的長髮,聞到他身上獨有的體香,用力呼吸一口,輕聲道,“對不起!”
是我把你弄髒了。
樓無豔輕輕抱住蕭墨的腰,奇怪地問,“對不起什麼?”
打量屋內,行李已經全都收拾好了,桌上攤開放著一本書,書旁放著一杯茶水,杯蓋微斜,嫋嫋白霧青煙一樣飄出來,蕭墨知道剛才樓無豔就一直坐在那個位置守著他,等他醒來,一想到這裡,心尖一暖,也伸出手環上他的腰,抿脣不語。
怎能說對不起,說了才是對不起。
樓無豔用手指梳理蕭墨揉亂的頭髮。
蕭墨愣了愣,坐直身子,推推樓無豔,語氣責任,眼中卻是盛滿笑意,“你把自己當婢女了?”
樓無豔迷惘的歪頭,想了一會,說,“我喜歡幫你做。”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會做。”
“我喜歡你做小孩子。”
心裡灌了蜜,笑口合不上,這大概就是幸福的感覺,蕭墨傻傻笑著,撓撓頭,用力抱了樓無豔一下,跳下床跑到桌邊,端起那半盞剩茶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回頭看,樓無豔又擺出他的招牌姿勢,手撐兩邊看著他。
通常,手撐在身體兩邊的人都會身體後仰,而樓無豔卻是身體前傾,黑亮的長髮垂在臉側,更襯得他面板瑩白如玉,再配上那雙好看的鳳眼,就像坐在一彎新月之上,對眼前之事物無比好奇,乾淨、純潔、無暇的精靈。
樓無豔見蕭墨看自己,臉色微紅,站起來拿了一件華麗的衣服要替他穿,蕭墨笑著躲開,堅持自己來,一邊穿一邊打量衣服。
衣服長身廣袖,殷紅為底,上面用金色的絲線繡出朱雀圖騰,細羽若纖,孤鴻展翅,桀驁昂頸,頭頂羽冠挺立,眼神傲視宇內,一隻洪荒神鳥,竟然在一片殷紅中像是活了過來,不知何時就會展翅飛出,萬物不可掌握,萬事不可束縛,自由飛翔在天地之間。
蕭墨細細撫摩精緻的衣料,掌下彷彿能感受到脈絡跳動,他知道這就是朱雀服,似乎在穿上它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感覺到自己就是朱雀,抬眼看樓無豔,他也已經換上了國師服,依舊是雪白的衣衫,只是多了一些銀線繪成咒語樣的圖案,前襟更是第一次有了其他顏色,寶藍做底,銀色盤旋而上,於頸後交纏,白色玉珠穿成串,掛到脖子上,一直垂到胸前。
“這個又是誰送的?”蕭墨想起他抵給無為的白虎石項鍊,好笑地指著他胸前問,心裡卻是暗歎,怎麼就沒人送自己,好歹也是朱雀,雖然不夠稱職。
樓無豔淡笑不語,取來一隻紅紋木盒,從裡面拿出一串項鍊掛到蕭墨頸上,有些寵溺的說,“這是我送你的。”
蕭墨拿起來看,珠子顆顆紅似血,略有螢光閃動,非金非銀,非玉非石,一時看不出是何物,“這是什麼?”
樓無豔不答,反問他喜歡不?蕭墨點頭,還是滿眼期待。樓無豔摸摸他的頭,牽起他的手往外走,“走吧,再不出去,有人要哭了。”
蕭墨還想問,卻已經聽到了錦繡脆嫩的聲音在外面哇哇大叫,愧疚地笑了笑,任他牽著走了出去。
攜手,與你攜手,不放開。
馬車很寬敞,裝飾的也很精美,車內鋪著厚厚的絲絨,車廂壁上鑿刻出巴掌大的空洞,裡面嵌置琉璃小燈,車廂兩邊開兩扇窗戶,窗櫺上雕刻鳳凰細紋,窗面由冰綃做成,車內中央有一張小桌,桌上擺放瓜果糕點,旁邊還用小炭爐暖著一壺好酒。
這樣的馬車,得用六匹馬才能拉動。蕭墨剛看到這馬車時,驚訝不小,倒是不擔心它會不穩,而是擔心道路稍窄,馬兒會過不去。
然而,梅城離青龍城原本就很近,他們走的又是皇家官道,所以並沒有出現蕭墨擔心的情況。不過,馬車中的蕭墨,卻好像失了神一般,一手撐下巴倚在窗邊沉思不語。
剛才,楚顏對他說,已經查明瞭他身陷牢獄的原因,當日他失蹤,離玉趕到青龍城,要女王幫忙找人,於是將他的畫像發放全國,怎知地方官差將他和另一名真正的通緝犯搞錯了,所以才會錯抓了他,讓他白白受了苦。楚顏那時,眼神中毫無慌亂,只有歉疚,也並不推脫責任,只說將相干人等全都已經處決,若他還不解氣,等到了青龍城,見過女王之後讓他再發落。
蕭墨自然是不會真到女王面前讓討回公道,只是一個勁說自己已經安全,過往不咎,不過到了馬車之上,卻不得不思考其中疑點。
如果真是通緝犯,必定要提審畫押,上報朝廷。楚顏的話無懈可擊,再清明的官場,也難免良莠不齊,但所有的一切,蕭墨親身經歷,又怎麼會輕易被矇混過去。
所有癥結,只有一個。
“楚顏”,心中這樣想著,就有一個同樣的聲音響起,蕭墨看過去,樓無豔正對他微笑。
“你也這麼看?”
“他的破綻太過明顯。”
“可四君之中,他最……”
“墨兒,關心則亂,誰都逃不過,他要做的事一定對他非常重要。”
關心則亂。
蕭墨低頭想了想,點頭,確實如此。只是,究竟是何事,讓他要那般對他。不過,無論楚顏出於何種原因,他倒是真的因禍得福,恢復了朱雀的力量。
“墨兒,也許有些事已經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可是不論如何,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在哪裡,墨兒你一定要記得,讓我能看到你”,樓無豔的話說得輕輕蕩蕩,蕭墨卻是心中一驚,那聲音中的無限眷戀和哀傷,讓人心酸。
忍不住,輕輕拂上絕美的臉,靠到肩頭,蕭墨壞住樓無豔的腰,“無豔,你究竟怎麼了,不能對我說嗎?”
只是短短的幾天,已經聽他說了三次這樣的話,這不是他的無豔,關心則亂,他的心也亂了嗎?
樓無豔也抱住蕭墨,很輕很輕,像是怕一用力,就會把他弄壞,但他還是沒有回答,只是很溫柔地抱著他。
蕭墨趴在樓無豔胸口,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臟有力地跳動,一下又一下,突然有一種感覺,好像這顆心正是為他而跳動,若他的生命終止,這顆心也會停下來陪他靜止。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蕭墨的臉刷地紅了,雖然明知樓無豔看不到,仍是把臉更深地埋入他的懷中。
樓無豔不知蕭墨心思,思緒飄到了遙遠的十八年前,那個抱著他手指吮吸的娃娃已經長大,那麼愛哭的一個胖娃娃,十八年後再這樣抱著,竟好像他從未離開過,雖然沒能看著他出生,沒能守著他長大,但如今卻要看著他消亡。心痛,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明明抱著,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再也抱不到,明明吻著,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樣的溫軟就會變成過往,也許下一刻,懷中的人就再也不會對他笑,不會因為害羞臉紅,不會喊他無豔,不會像他展示**如火的一面,一想到有一天再也不能擁有這個人,他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蕭墨嗜睡,可絕不會睡的好像昏死過去,那一天換床單,鋪外袍,幫他做清理,明明還有溫度的身子,卻像木偶娃娃,任他擺弄。
同生,同死。
也許是最好的結局,只是楚顏的奇怪行徑,卻讓他莫名地擔心,怕是連這也做不到。
“小哥哥!”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團紅的錦繡跳進馬車,直直衝到蕭墨身上掛著,圓滾滾的大眼不停瞪樓無豔,一雙粗短的小腿還不停踢他,拼了命地往兩人中間擠。
蕭墨無奈地摟著錦繡,有些尷尬地看樓無豔,樓無豔卻只是淡淡一笑,退到一旁,錦繡好似還不解氣,爬上蕭墨的腿,在他臉上啾地親了一口,然後靠到他肩上,挑釁地看著樓無豔,“我要跟小哥哥一起,不要跟無為哥哥一起,你去那邊。”
小傢伙頤指氣使的勢頭十足,只可惜聲音脆嫩,領口絨毛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拂動,毫無威懾之力。
蕭墨哭笑不得,把她抱到一旁,努力板起面孔,嚴肅地點她小鼻尖,“錦繡不可以這麼沒禮貌,知道嗎?”
錦繡不服氣,撇撇嘴,把臉扭到一邊,“無為哥哥老搶我東西吃,我不要跟他在一起。”
“那你到這裡就好了,這裡的東西都給你,沒人跟你搶,但是你也不可以叫這個哥哥走啊。”
錦繡大大哼了一聲,雙手交纏抱到胸前,雙頰氣鼓鼓的說,“他老是抱你,你就不抱我,我不喜歡他。”
蕭墨眼睛猛地睜大,臉色紅的像要滴出血,嘴脣一直動,卻說不出一個字。
“君上,國師,白虎君、玄武君到城門口迎接”,就在氣氛極尷尬的時候,若水推開了馬車門。
蕭墨彷彿大赦一般跳下馬車,往城門跑過去,剛跑出幾個,就有一個淡綠色的身影撲入懷中,“小墨,小墨……”
蕭墨踉蹌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子,低頭一看,抱住自己的不正是離玉。
“他可等你好久了”,重魅指著離玉,娃娃臉上洋溢笑意。
這時,樓無豔和錦繡也走了過來,錦繡見又有人霸佔他的小哥哥,氣呼呼跑過去抱住蕭墨的腿往旁邊拉,不停嚷嚷,“這是我的小哥哥,這是我的小哥哥。”
離玉好像這才注意到錦繡的存在,蹲下身子好奇打量她,又伸出一根手指戳她腦袋,戳一下,錦繡的腦袋晃兩晃,再戳,再晃,玩的好不開心,“小墨,真好玩。”
一群人石化,看來離玉完全把錦繡小丫頭當成了玩具,竟然又伸出一根手指,把她腦袋真當成了圓球,來回撥弄。
而主角小圓球錦繡,圓滾滾的眼睛眨巴眨巴幾下,毫無徵兆,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小墨,她哭了,她哭了,真好玩”,離玉的聲音歡快無比,蕭墨卻慌了神地抱起錦繡哄,求助地看向樓無豔。
這兩個寶貝湊到一起,可真的會雞飛狗跳。
這可不?離玉一見蕭墨對錦繡又是哄又是抱,還哭不停,不高興了,硬是要把她拽下來,一時之間,三個人亂成一團,哭聲、叫聲不絕於耳,更令蕭墨頭疼的是,無為這時也搖著摺扇晃了過來……
蕭墨完全能夠想象即將出現的混亂,痛苦的皺眉苦臉。
就在這時,一雙手攬到腰上,緊接著一陣溫和的勁風拂過,原本糾纏在一起的幾人被內力逼的分開,而蕭墨也隨著那個懷抱飄飛到了空中,掠過眾人往前飛去。
蕭墨側臉看樓無豔,細緻的臉龐近在眼前,紅脣輕抿,黑亮的長髮隨風輕撫,兩人的長袍在風中糾纏在一起,白色紅色交纏,分也分不開。
後面,清脆的聲音喊著,地面,無數的驚呼,可是蕭墨不在乎,也再沒覺得害羞,把自己的手也伸過去,攬住身旁人的腰。
無論前路如何,若能長攜手,何事可懼?
恢弘的宮樂響起,侍女們身著華麗盛裝,游魚一般穿梭而進,手裡或是捧佳餚,或是執美酒,個個巧笑嫣兮,溫婉嬌柔。
四君身著官服,跟隨青龍女王歌舒瑾進入宴席廳。
女王坐在上首,下首正是朱雀王子姬蘭昊,再往下,右邊是青龍和白虎,左邊是玄武和朱雀,國師並沒有列席。
一場宴會,都是官面上的交談,蕭墨不太會應付,只在非常必要的時候才會應答幾句,偶爾抬眼就見到姬蘭昊紫色如瑰寶的眼睛肆無忌憚地看著自己,那雙眼睛太美,像星空、像大海,像世間所有深遠廣闊的東西,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蕭墨每次看到那雙眼睛,都有一種心酸想哭的感覺,所以,他從不會看太久,總是急急地閃避開。
同時,一旁的離玉愣愣地看看蕭墨,又看看姬蘭昊,眼神越來越陰鬱,還帶上了幾分凶狠,白色的白虎服被他捏的皺皺的,不停灌酒。
而楚顏也忽然變的不善交流,只是默默吃東西,偶爾應答幾句,四君中,唯有重魅頂著個娃娃臉,對什麼都好奇,只可惜,青龍女王歌舒瑾的所有心思似乎都用到了質子殿下姬蘭昊身上,沒有主人解惑,重魅倒和侍女聊的很開心。
一場接風宴,玄機暗藏,只是個個身在局中,各有心思,一葉障目。
宴會很快就結束,蕭墨頭疼的厲害,胸腹中一股奇怪的氣息流動,橫衝直撞,翻江倒海的難受,但他此刻卻不得不一路小跑著往前趕。
積雪被鏟的很乾淨,青石路面在夜晚也錚錚發亮,廊下屋外都掛滿了紅色燈籠,樹枝上也綴上了紅色絲綢,假山、涼亭之處更是擺上製作精美的各式宮燈,一切都是為即將到來的春節做準備。
然而,蕭墨無心欣賞這一切,只是小步地跑著,想要躲過身後不遠處那個孩子般的叫著的人。
白虎服白色為底,上面用金色絲線繡出猛虎,胸口處則由腰而上繡著成串的鳳鳶花,白虎服穿在離玉身上,掩去不少他眉目間的稚氣,不過此時,他臉上只有焦急,曳長的衣服在地上拖出一道道汙痕他也不在乎,只是追著前面的人。
蕭墨艱難地跑著,轉過一個彎,腳下踩上石塊,跌倒在地,用盡全力,卻再也撐不起身子,整個身體像是被莫名之物侵入,想要撕裂這個軀殼獨自佔有。
離玉的聲音越來越近,卻突然有一隻手攬到蕭墨腰上,然後是身體一輕,落到一個實處。
“你怎麼了?”
聲音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