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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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意外事故
這是廠生產科技術員們搞的一個實驗,瞧瞧效果如何。布料器上一批料,便轉動幾下,電動操作,轉了三四天,爐頂帶動布料器的電動機讓高爐頂的高溫烤壞了,不能轉了,卸下來吧,可是冶煉車間王主任說:“實驗搞一半,哪能停啊,大慶人的豪言壯語不是說嗎,有條件要上,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嗎,電動機燒壞了,咱們人上去撥弄,上料時,人上去轉動,難道沒了電動機,咱們人就不能實驗了嗎,咱們是鋼鐵工人,幹勁要比火熱,筋骨要比鐵硬!”
一番豪言壯語,說的大家無話可說,於是每個爐前班,上班時,便派一個爐前工專門上爐頂去撥布料器。兩個班過去,負責撥布料器的爐前工都是下料時上爐頂撥布料器,上面頂多呆十來分鐘,便下到爐臺,歇息一會兒再上去,在下邊歇息時,便有幾次下料無人撥布料器,他們不說,便也沒人覺察。
第三個班,是王大力他們班,是大夜班,晚上十一點多,王大力到廠區食堂,剛買了一個窩頭一個饅頭,同班的爐前工長得三便湊上前說:“大力,借我四兩面票,我吃碗刀削麵!”
“你咋沒帶?”王大力問。
“我帶四兩吃了,想再吃四兩。”
都是一個爐前班的,他雖是當地老鄉,交往不多,但也相處了一兩年,下次上班他還
不還自己?王大力二話沒說,便交四兩面票與他。
看著長得三吃刀削麵的香勁,王大力也饞了,摸摸兜,竟沒多帶麵票,只得作罷。一上班,工長老邊頭說:“今兒誰上去撥布料器?”
“我,我,我。。。。。。”連王大力一起,共有六七個人願意上去撥布料器。因為很明顯,撥布料器是比擺弄鐵水的活輕的多。
“你們這麼多人,讓誰呢?”邊頭瀏覽了一下說:“就讓長得三吧,下一班布料器還需要撥動,再換人。”長得三向大家伸了下手指,意思是我贏了,高興地上爐頂了。
撥了幾批料,下到爐臺,張得三休息了幾分鐘,又上去了,又撥了幾批料,又下來。這樣一個來小時,上下近十次,弄得他腿腳都疼,罵道:“這是什麼狗屁營生,上一次二十來米,下一次二十來米,累死人啊!”
“你不會在底下多待會,少上去幾趟。”爐前工有人出主意。
“那可不行,咱們做實驗,玩假的哄人,那還實驗個毬!”老邊頭在一旁聽見,忙制止。
“那就在上邊多待會,少下來幾趟不就行了。”又有爐前工出主意。
“也不行,上邊有煤氣,薰倒了,咋辦?”老邊頭反對。
“不會找個上風頭,煤氣往下風頭走。”又有爐前工說。沒有人插話,趁出完鐵的空
當兒,大夥都想在爐臺休息室的凳上眯上個三五分鐘,各自閉眼養神去了。
“噹噹噹!”鐵錘敲鐘的聲音,又該出鐵了。王大力拿鐵鉤順通著鐵水往鑄鐵機裡流,看著紅紅耀眼的鐵水順順當當地流進鑄鐵機,鑄成三塊一排的紅紅的鐵錠,一排又一排,慢慢滾動鑲嵌,在夜色下,像璀璨的紅寶石般,好看極了。
鐵水流盡,紅光散去,王大力跳下爐臺,清理鑄鐵機上留下渣渣沫沫的殘鐵。這是,“嘩啦啦”料鍾開啟,開始下料,火光突然在高爐頂亮起,幾簇巨大的火團從路口騰起,把爐頂照的通亮。
這種現象是常見的事,只要料鍾一關,火焰自然熄滅,那火是爐內焦炭燃燒時產生的煤氣燃燒所致,王大力已見過無數遍了。可是今日今時,火光中他發現在高爐上一個上升管的底部,好像蜷縮著一個人,那怎麼有人呢?
他忙跑到高爐值班室,大聲說:“我看上升管底下,好像蜷縮著個人?”
“胡扯甚呢!”工長老邊頭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說。
“我真看到像個人!”王大力又說。
“你胡扯——”老邊頭剛說半句,突然一拍腦殼:“我的媽呀,得三呢?”邊說,眼邊在值班室的凳上只坐著兩三個剛出完鐵大汗淋漓的爐前工,哪還有長得三的影。
“得三呢
?!”老邊頭聲音都變了。
“一直沒看見。”幾人同時回答。
“娘喲!”老邊頭忙繫好剛解開的工作服,叫上王大力大步沿高爐的旋梯而上。
二十來米,老邊頭和王大力三步並兩步,一步跨兩三級臺階,很快便上到高爐頂。一上高爐頂,老邊頭看兩個上升管底部都沒人,便鬆了口氣說:“不在!”
“這是東面,咱看看西面!”王大力說,二人轉到上升管西面,只見一個上升管下面,有一人裹著個蘭大衣,蜷縮在那裡。
“得三,得三!”老邊頭忙過去推那人,一觸那人肩部,那人身上的藍色大衣便隨手而散,一下推了一個大窟窿。原來大衣早化成灰了,只是沒人動,還固在那裡。“得三!”老邊頭用手又去觸得三低垂的臉,沒想手一觸,得三臉上的肉也凹進去一塊,原來得三臉上的肉早已燒熟,燒爛。
王大力見狀,慘不忍睹,嚇得後退幾步,幸虧護欄攔著,不然定會跌下高爐。正在此時,王大力突然看到,老邊頭軟軟癱倒,像根麵條般躺倒在爐頂。王大力見狀,忙攙起老邊頭,扶到樓梯口,背起,扶著圍欄,一步步艱難地走下旋梯。
“怎麼了,怎麼了?”下到爐臺,爐前工急圍過來,王大力忙說:“張得三還在爐頂呢!”
“怎麼沒見他下來?”眾人
問。
“早燒死了!”王大力沉痛地說。於是眾人便齊擠著爬到爐頂,見張得三被燒的慘狀,都瑟瑟的在一邊發抖,誰也不敢向前。
“咱們得給他弄下來啊?”劉炳坤說。可是十幾個爐前工,都站著不動,有幾個還往後退了退。
“苟石柱,你力氣大,你背!”劉炳坤說。
“可,可是他已經死了。”苟石柱心生怯意。
“死了,也是個人啊,你不背,我背!”劉炳坤上前。
“好,我背吧!”苟石柱上前,抓住張得三。沒料想苟石柱一抓他的手,還未怎麼使力,張得三那隻被抓的手連皮帶肉脫落下來,露出白白的骨。
“媽啊,爛了!”苟石柱忙縮回手。劉炳坤見狀,忙脫下大衣鋪在張得三身旁,把張得三推到大衣上,沒想一推,張得三原來身上的大衣,工作服,毛衣,秋衣,一層層化作灰塵散落,連腳底下的牛皮鞋也變成灰燼,從腳上脫落下來,變成一個光禿禿,赤條條,燒得紅一塊白一塊的熟人,只有那兩腿間的物件,被燒得直愣愣挺著。
劉炳坤將張得三用自己大衣裹好。“對,”苟石柱說:“抓住大衣抱下去!”於是苟石柱抓起包好張得三的大衣,劉炳坤在前面背過身託著,劉炳坤倒行,苟石柱抱著,一節節下到爐臺。
。。。。。。
老邊頭住進醫院,一住一個月。有人說他是在爐頂上讓煤氣薰的,有人說他是被張得三嚇的,還有說老邊頭見燒死了人,怕追責任追到他身上,怕負法律責任,逮捕他。所以裝死充痛,急中生智,在爐頂故意裝出昏倒的,別人問他,他說當時昏倒,不記得當時的事,一推六二五,爐前沒了工長,劉炳坤在幾個月前提了爐前班長,所以這一個班爐前工長的工作暫時就由劉炳坤代理。
劉炳坤最近好事連連,和陳魯平剛結了婚,二人回北京辦了喜事,回山西廠裡又請同事相好的喝了頓酒。而且看著陳魯平的肚子似剛得了雨水淋的西瓜,眼見往大了長,心裡別提多高興。碰到張得三被燒死,老邊頭住院,他又代替工長,估計當工長時候不遠了,心裡便更加高興了。
在廠裡,指揮班上生產,他一點也不敢馬虎,哪時下料,哪時該下料,下多少料,礦石焦炭各下多少,送的風該多少溫度,出鐵時看鐵水成色,看火花判斷一下爐內鐵水溫度,他都仔細觀看,仔細計算,才作出判斷,然後再下指令。自從他上爐臺,當爐前工後,便對這方面勤看,勤問,勤學,也找了幾本鍊鐵技術方面的書,背後鑽石開,所以一上手,並不覺得手生。
下了班回家,洗洗,陳魯平早已睡下。劉炳坤抻過被子躺下,一使力,漂亮的
綢子被面竟被扯出一個大口子。陳魯平驚醒,見被面扯破了,心疼地說:“你蓋被,又不是鍊鐵,小使些力,瞧,多好的被面,我媽結婚時人送的,幾十年不捨得用,我結婚才送我,讓你生生扯爛,你對得起我媽嗎?”
“我沒用勁,只一揪,這被面怎麼這麼糟啊?”劉炳坤想示範一下,又一揪,不料再次扯破。
“嘿?”劉炳坤暗驚,忙看陳魯平,陳魯平也感奇怪,坐起,用力扯了一下被面,竟扯了個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