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劉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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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劉二嫁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季平和穆心槐自打那次在食堂請完客後,隔個七八十來天,便請人到食堂吃喝,有時是肉店的,菜店的,有時是警察,有時是他插隊的同學來找他,也在食堂裡吃喝,有時還和學校內部燒暖氣的,燒茶爐的,電工,看門的來食堂吃喝一頓,王大力問:“怎麼把他們也請來食堂吃喝,合適嗎?”
季平說:“他們也是咱們用的著的人啊,燒茶爐的,咱們食堂每天都要喝開水,都用人家燒的開水。燒暖氣的,咱食堂冬天用人家暖氣,咱們下水道壞了,也要請人家給疏通,澡堂子洗澡,你不和人家搞好關係,你洗半截,熱水變涼水,你怎麼辦?電工更要搞好關係,你食堂用電都掌握在人手裡,一停電,你吹風機沒電了,你吹風灶怎麼使?”
季平說的有理有據,但王大力還是認為這樣在學生食堂老請客不對,便說:“咱們是學生食堂,老請客影響不好,知道的說是花咱們自己搞三產掙來的錢,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花學生食堂的錢,花學生交上的伙食錢。”
季平聽了,沉默了一下說:“那以後就少請了。”
一個星期六,中午賣完午飯,一個蹬三輪的給食堂送來好多白條雞。一個個肉滾滾的,白白的一根毛都不剩,包在一個個塑膠袋裡。“你要的?”王大力問季平
。
“嗯。”季平答。
“咱們星期六賣完中午飯後,下午和星期天每頓就只有一二百住校生吃飯了,買這麼多肉雞幹什麼,咱們又沒有冰箱。”
“這買白條雞的錢不是學生食堂的,是咱們賣肘子掙的錢,我買這肉雞是分給廚工的,廚工自打買了條褲子後,沒得到什麼好處,咱們得適時的喂喂他們。”
“你聽到他們說什麼了?”王大力問。
“倒是沒聽他們說什麼,可是他們嘴裡不說,心裡會說,你們賣肘子的錢呢。”王大力一想也對,便不言語默認了。
下了班,一人分一隻肉雞,廚工拿到手裡高高興興,就快分完時,一個叫劉家紅的女廚工因去了趟廁所,回來晚了,領到最後一隻肉雞。她拿到手裡,掂了掂,又拿到秤上一秤,二斤八兩,說:“份量真重啊,沒殺時至少三斤半。”說完,要把肉雞裝進袋中。
正這時,她看到案板的另一頭還有一隻肉雞,便走過去問這是誰的。
“這是王管理員的。”季平說。
“我看看,他那隻肉雞多重?”劉家紅要拿那隻肉雞看。
“都差不多,都是大二斤,三斤多點。”副班長劉玉鳳說。
“我看看怕什麼?”劉家紅說。
“你領了你的了,看你自己的雞就行了,看別人的雞幹什麼?”季平
開了句玩笑。
“我是看發的肉雞,不是看你的雞!”劉家紅生起氣來。
“你想看我的雞我也不讓你看啊,我的雞隻讓我老婆看,輪不上你看。”季平又開了句玩笑。
“你彆嘴裡胡嘞。”劉家紅趁季平不注意,突然搶過案板上的肉雞,拿秤到秤上一秤,三斤,便立刻怒道:“你們發的雞都比我的重,為什麼?”
“你來晚了,就認了吧。下次再給你發大點的雞。”穆心槐湊過來說。
“不行,我哪能事事都吃虧啊,我又不是後孃養的,我不為雞大小,我就要賭這口氣,那隻雞我要了,我把我這隻雞給他。”劉家紅生氣地說。
“行,行!”王大力見此狀,忙答應。
劉家紅剛要從秤盤上拿起那隻三斤重的肉雞,季平眼疾手快,一下便從秤盤上搶過那隻三斤重的肉雞,厲聲說:“你這個娘們別耍賴,咱們這是食堂自己掙錢買的,發你什麼,你就要什麼,還挑三揀四,你一換全食堂的人都換,那麼少的給誰?”
“你罵我娘們,你他+孃的是個老爺們,你有什麼了不起?!”劉家紅是陝西插隊回北京的,也不是個軟包,厲聲回口道。
“你還別罵,你罵,你連你那隻也不發給你了!”季平聲音更嚴厲了。
“你敢,你發東西,發別人就得發我,我也是
食堂一員,幹活有我,發東西沒我,甭想!”劉家紅突然像母狼一樣撲上前去,一把奪過季平手中的肉雞。動作之快,匪夷所思,眨眼間季平手中的肉雞不但被奪走,季平還差點被她撞倒。
食堂裡立時鴉雀無聲。季平站直身體,臉氣的慘白,在這食堂裡他從沒被人這樣搶白過,更沒被人當著眾人的面不光駁斥自己言語,而且還從自己手中把東西搶走,他覺得自己受了恥辱,便罵道:“你什麼東西,騷娘們,lang娘們,為調回北京和陝西老爺們離了婚,假裝和北京的搞物件。調回來又說人家拿東西不好使,又離了,你耍賴耍到我頭上了,我可不是你以前那倆爺們,聽你的,任你的,讓你耍,你劉二嫁,你幹什麼?!”季平連連挖苦。
“你是什麼好東西,偷奸耍滑,在食堂多吃多佔多拿,想當個活閻王,管理員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個貪汙犯!”劉家紅見季平罵她劉二嫁,傷了她的自尊心,她便也用惡毒的語言還擊起來。
豈知,季平這個人你罵他什麼都可以,但罵他貪汙犯是決不允許的。他最嫉恨的就是人家說他多吃多拿,罵他貪汙,現在聽到指鼻子指臉罵他貪汙犯,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他走上前,大聲說:“我讓你罵!”說時遲,那時快,掄起手打了劉家紅一個大嘴巴。
“好
,你打我!”劉家紅幾乎在臉上捱打後兩三秒鐘,立刻撲上前,手抓牙咬,腿頂腳踢,閃電般的像一隻瘦小靈活的水貂在和狐狸相遇時互相撕咬一樣,動作快而狠,僅僅一分鐘,他倆便被眾人拉開,季平臉上留下好幾道指甲抓的血痕,而劉家紅左眼眶黑了一圈。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劉主任氣急地跑了進來。
“他們分肉雞,他們都分份量重的,給我一隻最小的,我要換他不給我換,還想不發給我。”劉家紅對著劉主任淚含雙眼,悲聲說。
“是麼?”劉主任問。
“她上廁所去了,來晚了,大家先領了,剩下最後一隻她非說小,要換,我沒讓她換,因為是發的東西,挑什麼三,撿什麼四啊,不就是差二兩嗎?”季平氣喘吁吁地說。
“什麼,什麼,我聽不明白,發什麼雞,到底是怎麼回事?”劉主任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坐下說。
“是這麼回事。”王大力便把分雞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我就擔心嗎,學生食堂這樣大搞買賣要出事。左擔心,右擔心,還是出事了,分了肉雞不是好事嗎,怎麼還打起來了。”劉主任又問。
“她嫌份量少麼。”季平說。
“本來給我的那隻就少,比王大力的少二兩,比他人少的更多,我就不說了。”劉家紅胸脯一起
一伏還在喘大氣。
“那你們也不至於打啊。”
“他罵我劉二嫁!”劉家紅說。
“什麼,他罵你劉二嫁,什麼意思?”劉主任不解。
“就是說她嫁過兩個男人,又離了兩次婚。”穆心槐插了句嘴。
“這是人的個人生活,不能拿人家的**開玩笑。”劉主任說。
“她罵我貪汙!”季平訥訥地說。
“貪汙,貪汙什麼啊,這句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更不能亂說。”劉主任的臉嚴肅起來。
“所以說她欠揍嗎!”季平憤怒地說。
“您看,他還想當著您的面打我?”劉家紅搶上一步。
“他打你了嗎?”劉主任問。
“當然,打我了,打了我一個嘴巴,還抓我屁股!”劉家紅說。
“我怎麼看著季平的臉被抓了幾個血道子?”劉主任問。
“他打我下黑手,除了打我一個嘴巴別人都看見外,打我胸脯,抓我屁股和腰。”
“真的?”
“我還能對領導說假話?”劉家紅說。
“那驗驗傷吧?”穆心槐又說了一句。
“那你看!”劉家紅突然一扭身,把屁股對著劉主任一掀衣,把褲子往下一拉,露出腰部。“您看!這都讓他擰青了!”
劉主任見狀,忙扭過頭說:“你拉上褲子,我可沒看見,沒
看見。”
自從分雞的事後,劉家紅好像賭氣似地,在食堂裡再不和季平說一句話,只要季平分配他工作,她把臉一扭,裝作沒聽見,理也不理,該幹什麼,仍舊幹什麼,照她對別的女廚工的話說:“季平對我說話等於放屁,我不聽他的,他能把我怎麼著。”
這一招弄的季平很尷尬,他對王大力說:“這算什麼,我是個班長,指揮不動人,要我這個班長幹什麼。”
王大力安慰他說:“指揮不動,就自己幹嗎,我是管理員,食堂也有人不聽我的,我也沒辦法。”
季平聽了這句話,便“唉——”地長嘆一聲。慢慢地,食堂的廚工便分成兩三派,以季平,穆心槐為一派,劉家紅,李柱為一派,另一派是副班長和幾個不愛摻和事的廚工。
上班時,各自在崗位幹自己的活,休息時,便幾派人各自扎堆在一起,聊天,閒侃,吃飯時更是端上飯碗各自湊在一堆,各堆吃各堆的。真是天下大事,合久必分,消消食堂也是合久必分,也和三國一樣,分了三家。
王大力觀察到,在副班長劉玉鳳她們這攤不願意摻和的人中,有一個更不願意摻和事的女廚工,叫徐麗姍的,她碰到廚工們爭吵,謾罵,常常一個人拿把蒜苗或把韭菜,坐在操作間的牆角苦笑地搖搖頭,然後自當什麼也沒聽見,什麼
也沒看見一般,一棵棵把酒菜上該掐掉的黃葉,爛葉摘掉,苦無其事一般。等其他廚工架也吵完了,罵也結束了,大家又重新幹活時,她在和大家一起幹。
徐麗姍個子高挑,淡眉細眼,梳著兩條長辮子,對廚工不論男女,說話都是笑微微的,慢詞緩說,語輕話柔的。說話時露出一口潔淨整齊的白牙,王大力剛進食堂便注意到她,發現她和其他廚工舉止言談不同,好似她從另一個階層來的,像個文學家或畫家來食堂體驗生活來似地。
後來,漸漸熟悉些後,王大力才知道徐麗姍也是山西插隊回來的,是朔縣那塊插隊的,她父親是大學老師,她在山西插隊沒戀愛也沒結婚,獨身一人調回北京的,回北京幾年也沒戀愛結婚,至今仍是獨身一人。
食堂的人說,她是個老姑娘,想找個老師什麼的,可是經人介紹了一兩個,她又挑三揀四的,沒有戀成,好不容易看上一個,人家又嫌她歲數大,也沒搞成。她便獨自一人,上班來,下班走,在食堂幹活,笑食堂的廚工話粗俗,自認為自己是朵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劉主任不讓食堂經常賣排骨和肘子了,王大力和季平便也不再幹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每天只幹學生伙食的事。
食堂廚工分成幾派,倒也趨於平靜,各幹各的,各說各的,互不干擾,
像翻滾了一夜的海水平靜下來,雖然還有些小波瀾,大體上是風平lang靜。
擇菜時,王大力見徐麗姍和劉家紅坐在一起,便也湊過去,拿起把扁豆掐頭去絲,掰斷。
“管理員過來了。”劉家紅忙遞過一個小凳子。
王大力坐上後說:“怎麼樣,氣消了吧?”
劉家紅一撇嘴道:“我有什麼氣啊,別人不欺負我,我不生閒氣,我天天要生閒氣的話,我還能從插隊那地方調回北京?事過去了,不說了,你閨女都十多歲了吧?”
“十三四了。”王大力知她是問夢瓊便答道。
“該上高中了,是不是想上咱學校高中啊?”劉家紅繼續問。
“沒準,看吧。”王大力答。
“聽說你那閨女挺漂亮,個也挺高的。”劉家紅又問。
“長的不錯,比我長的漂亮。”王大力見誇自己女兒,心裡高興,臉上露出笑容。
“你還有一個兒子是嗎?”一直不開口的徐麗姍開口問。
“對啊。”王大力點點頭。
“你倒不錯,有兒有女!”劉家紅又說。
“你倆閨女也不錯,一個千金,兩個就是兩千金,等你老了,吃不完喝不完的。”王大力開上了玩笑。
“你們都有兒有女,多好啊!”徐麗姍說。
“你眼高唄,如果你和我們一樣
早早結婚,早早生孩子,你的孩子肯定也十來歲了!”劉家紅說。
“誰看的上我啊?”徐麗姍淡淡地說了一句。
“不是別人看不上你,你是看不上別人吧。”劉家紅打趣道。
“別開玩笑了。你那個閨女漂亮,像你啊,還是像你愛人?”徐麗姍問王大力。
“像我,女兒像爹嗎?”王大力答。
“得得得,別自誇了,你長的這樣,驢不啃,狗不咬的,能把母夜叉都嚇跑的尊容,你那閨女我見過,挺漂亮的,幸虧不像你。”劉家紅說完,笑的彎了腰。
“你是說我長的不好?”王大力問。
“就您那大嘴,張大嘴能把一整個饅頭吞下去!”劉家紅邊說邊笑。
“男子嘴張而大合而小,福柏也。”王大力自豪地說。
王大力觀察到,在他和劉家紅說笑時,徐麗姍始終微微笑著,很少插話,微笑時,雙腿都是併攏坐著,閉脣不露齒,這都是過去古時對婦女的要求啊,坐不叉腿,笑不露齒,是她故意這樣做的呢,還是她從小家教就是如此?王大力想。
。。。。。。
“徐麗姍,你對食堂現在的管理有什麼看法?”在一次早班,王大力和徐麗姍單獨上班時,王大力問。
“我能有什麼看法啊,食堂工作是個體力活,又要些技術,又要賣力氣,
人在這幹活,文明點的人也會變俗的,粗言俗語,沒什麼意思,因為這是自己的工作,只能在這兒幹,可是整天和這些人呆在一起,日久天長,自己終究要有一日得和他們一樣,終日談吃穿,變得俗不可耐。”徐麗姍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我是說你對現在食堂的管理有什麼看法。”王大力見她不回答自己的問話,而言而它,便又問。
“食堂管理,現在不錯啊,最起碼的能開出飯了,食堂能這樣維持下去就可以,聽說你也在山西插隊?”
“是啊。”王大力答。
“我也在山西插隊,在朔縣,你在哪縣?”
“我在忻縣。”
“咱們是老鄉了。”徐麗姍嘴角露出笑容,只笑了一下,便又忙閉上嘴。
“我想問一下,以前的管理員是怎麼管理這個食堂的?”王大力問。
“管理員一來,開個會,宣佈食堂紀律,指手畫腳,讓大傢什麼都聽他指揮,可是你知道,咱們食堂這幫人,大部分都是插隊回來的,誰聽你這一套啊。他們來,他們自己又不幹活,還讓廚工拼命幹,廚工當然不願意了,便對著和他們幹,李平再帶頭搗亂,所以每個管理員都幹不上半年便被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