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零九章 離別

第一百零九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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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離別

徐風霞肯定在這上面擔憂自己,王大力在徐風霞心中並不是一個十分可靠的人。王大力想,如果徐風霞實在不同意離婚,就算了,不離了,反正人生也就那麼幾十年,在哪裡活也是個活啊。王大力在心裡寬慰自己。

王大力的愛人徐風霞回北京找婆婆告狀,第二天王大力的姐姐弟妹們便都知道了,有說王大力作出的決定是對的,有說這樣做太把婚姻當兒戲了,把愛情這神聖的東西當做辦事的跳板,有用時就搭上,沒用時就撤了。

王大力的母親沒考慮那麼多,只覺得這一個好好的媳婦,兒子為回北京要和她離婚,不管真離也好,假離也罷,都是王家對不起人家徐風霞,人兒媳婦畢竟給王家生了個孫子。

於是第二天,便在家擺了一桌,請女婿女兒,兒子兒媳一塊吃頓飯,表裡是為徐風霞接風,暗地裡為王大力和徐風霞離婚這事賠禮道歉的意思。

姐姐,姐夫,弟弟,弟媳都舉杯勸酒,勸菜,鬧得徐風霞有些不好意思,酒有些上頭,臉紅紅的。徐風霞仗著酒勁說:“媽,姐,姐夫,我也不是不想調回北京,我也不是怕離了婚別人譏笑我。我是怕假離婚後,王大力調回北京,不理我和孩子了,他回北京又找一個新夫人,我和倆孩子扔在忻縣怎麼辦?”

“不會的,不會的!”大姐端起

酒杯說:“我們家大力是個實誠人,上次和趙衛紅結婚,讓趙衛紅耍了一通,離婚了。遇到你這個知冷知熱的好媳婦,他哪捨得真和你離啊。”

“不會,我哥不會幹那事的,何況,他捨得丟下你,他能捨得丟下他兒子嗎?”妹妹說。

幾個人議論紛紛,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大姐夫開口說:“風霞啊,我和你說個事吧,雖然我稱你為弟媳,其實你和他大姐歲數差不多,文化革命錢都是老高中的,咱們思想也差不多。你在山西當老師,是班主任吧?”

“是。”

“還擔任什麼職務?”

“還兼任教導主任,我們小學教師少,我雖然是教導主任,也要教書。”徐風霞說。

“那好辦一點,我在北京的一個小學當校長,你是知道的。前幾天我好像聽教育局長說北京的小學缺教師,山西符合條件回北京的,在山西當老師的優先接收。

我看你條件都挺合適,文化革命前是北京重點中學的高中生,在山西小學又當班主任,又當教導主任,又教了十幾年書了,你如果回去和王大力辦個假離婚,我就給你使使勁,把你先給辦回來。

孩子戶口隨母親,你一回來,倆孩子也就回來了。大力等你在北京站穩腳,和你復婚,按夫妻兩地生活再調回來,你看怎麼樣?你歲數比他大,別跟他

置氣。”

徐風霞一聽,覺得這機會挺好,便點頭道:“姐夫,我就照您主意辦,您幫幫我們。”

“一家人,不幫你幫誰啊!”大姐夫笑著說。

幾天來,王大力又上班,又伺候倆孩子,弄得忙忙碌碌,焦頭爛額,正這時,徐風霞回來了。

“風霞,回來了,北京玩的不錯吧?”王大力想譏諷一下徐風霞。

“不錯,不錯,不看孩子不上班,吃飽了玩,玩累了吃,那叫滋潤,大力,你在家過的也不錯吧,又看孩子又上班,又上電大,忙碌而有意義吧?”

“也不錯,挺好的,風霞,你去我們家了嗎?”王大力問。

“哪能不去你們家啊,我不回孃家,也得到婆家看看啊,我是王家的媳婦,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你王大力了就算你王家人了,回北京哪能不看婆婆,如果不看,那不是不孝嗎?咱哪能做那個不孝之人啊,只不過快不用再看婆婆了。”

“為什麼?”王大力問。

“你不是要和我離婚嗎,我回北京冷靜考慮了一下,又問了一下你們家,你們家裡也同意你和我離婚,我還能說什麼?”徐風霞裝出一副沮喪的樣子。

“我媽也同意咱們離婚?”王大力問。

“你媽倒沒說,你姐你弟妹都同意。”

“嗨,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就算了

,不離了,調不回北京,我想了,就在忻縣過算了。”王大力說了這句話後,本以為徐風霞會高興地點頭。

沒料想徐風霞卻搖搖頭說:“大力啊,你還算老爺們啊,吐出的麵條能吸嚕回去,說出的話收回去就收回去?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你怎麼說變就變呢?”

“你,你同意離婚了?”王大力奇怪地看了看徐風霞問。

“怎麼了,就允許你提出離婚,就不允許我同意離婚了,你哪那麼霸道啊,我不光鐵定了心和你離,還要快,明天就你扯離婚證去!”

“當真?”

“哄你是你姐!”

夢瓊在旁一拍忻鋼的頭說:“聽見沒有,哄你是你姐!”

。。。。。。

“姐啊,辦了離婚了,我不能再在家住了,我還是回廠住吧!”王大力收拾起自己的衣物,裝在一個手提袋裡,準備拿到廠宿舍去。

“一個手提袋夠嗎,被褥怎辦?”徐風霞問。

“被褥捆一捆就行了。”王大力說。

“你真準備搬廠裡住?”徐風霞問。

“不搬廠裡,我還住家裡,你能讓嗎?”王大力說。

“夢瓊忻鋼,你倆說說,允許不允許爸爸搬走,不再回家了?”

“不讓,不讓!”夢瓊過來拉住王大力的胳膊,忻鋼抱住王大力的腿。

“哎呀,

你們放開嗎,爸爸出去住是暫時的,等咱們都辦回北京,爸再來和你們一起住。”

“你非要走?”徐風霞問。

“不走,讓人議論。”

“你走也行,倆孩子你得帶一個去,你帶誰?”

“我帶忻鋼。”王大力想了想說。

“忻鋼,跟爸爸一塊到鋼鐵廠裡去住!”徐風霞把兒子推向王大力。

“我才不跟我爸住,他那宿舍又黑又髒,聲音還吵,我不去,要去,姐去!”忻鋼站住不動。

“夢瓊你去!”徐風霞又說夢瓊。

“媽,他們宿舍都是男的,我怎麼住啊?”夢瓊說。

“是啊,十二三歲的閨女,是不能和他爸單獨住。他們都不住怎麼辦?乾脆,我到你宿舍和你一塊住去!”徐風霞笑著說。

“你上我那住,和我在家住有什麼區別!”王大力發愁地說。

“所以,你就別裝樣了,搬什麼搬啊,夢瓊,忻鋼,你們倆把你爸手提包裡的東西拿出來!”

兩個孩子聽到命令,立刻跑上前,將王大力剛剛裝進手提袋的東西一下又全掏出來,堆的滿床。

“我還在家住?”王大力問。

“可不是嘛,咱是假離婚,又不是真離。”

“手續辦了,咱們該著手往北京辦了?”王大力問。

“我在北京都填了表了,傻傢伙

!”

“什麼表啊?”

“就是往北京調的表啊。”徐風霞講述了王大力大姐夫為她調回北京當小學教師的事。

。。。。。。

“大鳳,大鳳,我探聽個訊息!”鮮可欣一進屋便對大鳳喊。

“什麼訊息,大呼小叫的,別嚇著我娃!”大鳳正在哄那個大胖兒子,玩的正高興,頭也沒回地說。

“我聽說有幾種人能調回北京,兩地生活,離了婚就能調回北京,咱廠都好幾對知青都離了婚,準備往北京調呢,我想咱也走這路子,也離了婚,沒準也能調回北京。”

“怎麼著,剛養個孩子沒兩年,你就要和我離婚吶,你敢!”大鳳立起身,捏住鮮可欣的耳朵往上提。

“哎喲,哎喲,大媳婦你慢點,你想把我耳朵拽下來啊!”

“你說清楚了,還想離婚不?”大鳳聲音洪亮。

“我說離婚是假離婚,假離婚後,我可以調回北京了,到時候,咱不用再在山西待著了,回北京了!”

“真的。”

“可不是,王大力都和徐姐離婚了,聽說徐姐正往北京的一所小學調呢?”

“真的,離了婚能調回去?”大鳳一高興,忙鬆開捏著鮮可欣耳朵的手。

“千真萬確!”

“那等什麼呀,咱們趕快去辦事處辦離婚吧!”大鳳忙穿衣。

。。。。。。

“你們是結婚還是離婚?”辦事處工作人員問。

“是離婚。”鮮可欣答。

“證明?”

“什麼證明?”鮮可欣聽到問話,一時醒悟,來的急忘了去廠裡開證明了。便對大鳳說:“你在這等著,我去廠裡開證明。”

“快去快回啊!”大鳳抱著孩子坐在長條凳上。

鮮可欣匆匆跑進廠辦公室,吳祕書剛好在,便說:“老吳,給我開個離婚證明!”

“怎麼你們知青都開離婚證明,你都是第九個了。”老吳一邊說,一邊找證明信。

“為什麼離婚啊?”吳祕書擺好證明信,準備填寫。

“離婚為了回北京!”鮮可欣脫口而出。

“這理由可不行,這理由不符合規定!”

“那怎麼寫?”鮮可欣問。

“你就寫生理上有問題吧。”吳祕書說。

“我生理上沒問題,我們連孩子都有了,生理上能有問題?”鮮可欣紅著臉爭辯道。“你不會寫我們夫妻感情不和,不是也可以離婚嗎?”鮮可欣想了想終於找到了一條理由。

“不好說,前幾個要離婚的知青寫的都是感情不和,你再寫感情不和,不是千篇一律了嗎,太雷同了,不妥,還是寫生理有問題吧。寫你生理有問題,他不好查,也不能不同意你離婚,怎麼樣

?”吳祕書說。

為了回北京,鮮可欣想,寫生理有問題就寫生理有問題吧。反正自己生理有沒有問題自己知道,大鳳知道,是假離婚,胡說什麼就什麼吧,為達目的,只好不擇手段了。於是他點頭說:“就按您的意思寫吧。”

吳祕書笑了:“為回北京嘛,說你生理有點問題怕甚,一回北京再復婚,你再說生理好了就行了。對了,忘了問你了,你愛人叫甚,戶口在哪,在哪工作?”

“叫大鳳,戶口在北京房山,農民。”

“那你還辦毬甚離婚啊,她是北京戶口,你現在就是兩地生活。”

“哦,真的嘿,我傻了啊!”鮮可欣一拍腦門說道。

。。。。。。

歐陽秋拿著填好的表格交給公司黨委書記,黨委書記老王說:“歐陽秋,咱們建築公司只是幫助你把愛人調回北京,工作單位你還得自己去找,你看行麼?”

“行啊!”歐陽秋聽建築公司願意出面給愛人調回,心已滿足,想有了北京戶口,找工作還發愁麼,便點頭同意。

半月後,公司王書記把商調函給了他,歐陽秋一看,商調函明明落款是建築公司的名字,並蓋有建築公司的印章,心中便笑道:是你公司調的人,如果調來北京實在找不到單位,便來你公司上班,名字檔案都調到你這裡了,還怕你往

外推脫。

只是張蘭是個女同志,又三十多歲,來個建築公司整天和泥水打交道也不太適合,調回北京後,先找找單位,如果找不到合適單位,再來建築公司報到。

拿到商調函,歐陽秋第二天便坐火車趕赴忻縣,故地重遊,別是一番意味,雖然上大學後他也數次來忻縣探親,看望張蘭母女,但那只是探親。

而這次,是把張蘭母女辦回京,在忻縣和鋼鐵廠,手續辦的十分順利,兩天便辦好了,工作關係,戶口關係,糧食關係,布票關係,工資關係等一系列該遷出的關係,辦完關係後,和廠裡的王大力,鮮可欣等老同學湊了一桌,喝了幾杯,第二天便帶妻攜女回了北京。

把張蘭和孩子的戶口上上後,歐陽秋便調動自己家和張蘭家所有的親戚為張蘭找接收單位,可是託了好多人,送了不少禮,仍是沒找到一家願意接收張蘭工作的單位。

快一個月了,還沒找到工作,張蘭心急,歐陽秋更是心急,他想:如果找不到接收單位,張蘭在高原鋼鐵廠幹了十多年的工齡便沒了,三級工的工資也沒了,如果重新找工作,人家只拿你當個新參加工作的,只給你個學徒工,一月十八塊錢。

歐陽秋拿著調令發愁,突然想到,是建築公司發的調令,理應到建築公司報到,找不到別的單位,就到建

築公司報到吧!

歐陽秋和張蘭來到建築公司人事處,把工作調動證明,工作關係,工資關係遞了過去。人事處吳處長接過證明一看,說:“你們等等,我找找王書記。”

開門出去之後,不一會兒訛功夫,黨委王書記和吳處長走了進來。

“歐陽啊,給你愛人調動時,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公司只給你愛人調回來,不接收她,不安排工作。”

“我知道,王書記,我感謝公司把我愛人由山西調回來,我也不想麻煩公司給她安排工作,我動員我們全家所有親戚給她找工作,可是我們家都是平民百姓,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接收單位。咱們不是有句話麼,叫做有困難找黨,找組織麼,我沒辦法,只得還找咱建築公司,你說是不?”歐陽秋哀求道。

“你瞧瞧,你瞧瞧咱們好心辦了個黏糊事,你狗皮膏藥貼上了,想甩也甩不下來了。對了,”王書記面對張蘭問:“你在山西原單位幹什麼的?”

“化驗工。”張蘭說。

“化驗什麼?”王書記繼續問。

“化驗礦石各種成分含量,化驗鐵的強度,韌性,酸鹼度等。”

“你能化驗鋼筋的強度,水泥塊的強度嗎?”人事處吳處長問。

“道理是一樣的,可以化驗。”張蘭平靜地答。

“你插隊以前在北京是

哪個學校的?”吳處長突然問。

張蘭說了自己上的中學名字。

“好學校,好學校!”吳處長說:“要不,咱單位接受了吧,把她安排個化驗工作?”吳處長望望王書記。

“這樣吧,往咱們單位調人,我一人也不能做決定,我們現在就開個會,我,吳處長,公司經理,還有個趙副經理,現在砰個頭,商量一下。”王書記說。

“我現在就通知他們,在哪?”

“在我那屋。”王書記說。

歐陽秋沒進屋,只是在屋外站著,張蘭被叫進屋裡。四位領導都坐在沙發上,張蘭站在他們對面。“你叫張蘭是吧?”王書記問。

“是,書記。”張蘭回答。

“我們剛才幾個人商量了一下,你說我們建築公司雖說大,也缺工人,但是不缺女工,女工在我們建築工地沒什麼活幹,而且女工很麻煩,今天懷了孕挺著個大肚子不能幹活了,別人還得照顧她,怕她在摔個跟頭出點事,把大肚子摔的放了炮,那我們可惹大禍了。

所以我們建築工地的女工一懷孕到五個月,必須休息。單位讓她休息,就不能扣工資和獎金,你得白養她幾個月,生了孩子得休半年多產假,也不能上班,也得白養。

女工退休也早,五十就退休了,你已經三十多歲,如果我們接收你,你也只能

幹個十來年,我們得養你一輩子,我們不是事業單位,國家撥錢。我們是企業,要工人幹活掙出來,所以,我們不太想接收你。”王書記很直截了當地說出不願接受。

張蘭聽了王書記的話,並不感到十分洩氣,反而平靜地說:“我是女工,但我不會再懷孕和歇產假了。”

“為什麼?”王書記問。

“因為我已經生過孩子了,都已經十歲了,現在咱們國家執行的是獨生子女政策,所以我不會再生孩子休產假了,我來單位會好好幹的!”

“可是你已經三十多,再有十幾年就退休了?”那個副經理說。

“我好好幹,兢兢業業,一年等於幹二十年嗎,我可以乾的效益高。”張蘭說。

“可是咱們幹化驗的不缺人。”那個面孔有些黑的經理說。

“化驗如果不缺人,我可以幹別的工作,學雷鋒,作顆不生鏽的螺絲釘,安排哪都行!”張蘭口氣堅定。

“你說說,你去市裡開會,上級傳達的意思。”王書記指了指人事處吳處長。

吳處長說:“上級的主要意思是,這次知青回京,愛人單位儘可能接收。”

“這麼說,咱們必須得接收了。”王書記問吳處長。

“是這個意思。”吳處長點點頭。

“那好吧,歡迎你到我們公司來!”王書記站起

,笑容可掬地握了下張蘭的手。

。。。。。。

趙亮也拿到調令,辦完手續,來到北京第二汽車製造廠。趙亮來工廠報到,沒有像張蘭那麼費事,拿著調令和各種證明,愛人胡雪花早在廠門口等候。

胡雪花領著他,見到熟人,都點一下頭,介紹說:“這是我愛人,剛從山西調回來的!”趙亮也跟著微笑點頭。

來到廠勞資科,很快便辦完手續,讓他第二天上班。“就給我安排底盤車間上車軲轆啊!”趙亮一回胡雪花的住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

“怎麼,調回北京不滿意啊,廠裡有十幾個工人的兄弟或愛人都是山西陝西知青,這次調回北京都想讓廠裡接收,廠裡只接收四個。你來廠裡,我還是費了好大勁才讓廠裡接收你的,怎麼,幹上車軲轆的活不滿意?”

“我在鋼鐵廠好歹也是個工長,來北京怎麼著也應該幹個車間排程什麼的吧?”趙亮說。

“別想那麼多了,你來廠裡先幹,幹出點成績,廠裡自今日安會提拔你的。”

“上車軲轆能上出什麼成績,汽車軲轆我能把它上成飛機軲轆。”趙亮說起風涼話。

“行了,你不願意在這廠幹,我可以把你退回去,你自己找單位去!”胡雪花板起面孔。

“得,行了,我聽你的,先好好幹,三百六十

行,行行出狀元嘛。”趙亮見妻子發了怒,忙裝出笑臉,對這個比自己小,又是幹部的妻子,趙亮心裡真是又愛又怕。

。。。。。。

劉炳坤也把關係辦了,請大家吃了頓飯,回了北京。可是找工作單位,卻犯了難,愛人陳魯平是研究生,正在讀書,沒有工作單位,接收不了他。父親又是離休軍人,也接收不了他,他拿著從山西遷來的關係證明,只把戶口上在父母的戶口本上了,其他工作關係,工資關係,檔案關係都不知往哪上。

他託人找工作接收單位,費了老鼻子勁,都沒找到。他又打電話問勞改農場的叔叔,勞改農場是否還有工作崗位,那位叔叔告訴他由於前一段時間他沒和這位叔叔聯絡,這位叔叔以為他回北京找到工作了,那勞改農場空的工作單位早有人頂上了。

劉炳坤聽後笑笑說:“天天想回北京,回北京卻找不到接收單位,讓我做無業遊民啊。”無所事事,閒聊之極,便在家中收拾收拾屋子,買菜做飯,宛然成了家庭婦男。

。。。。。。

鮮可欣也調回北京了,也沒找到工作單位。好在大鳳會石匠活,花些錢在房山縣開了個小石料廠,打點石碑,刻些石材,石臺階,或雕個石獅子,石桌,石墩的,銷路也算不錯。

後又僱了幾個工人,進了一些裝置,

石料廠開的便大了些,鮮可欣便也沒心找接收單位了,和大鳳學起刻石頭的手藝。

鮮可欣也不是笨人,幾月下來,粗活能幹了,再加上又要跑銷路,工作也是忙忙碌碌的。

。。。。。。

徐風霞調回北京一所小學當教師了,夢瓊和忻鋼也隨她回了北京。王大力單身留在忻縣,這些日子他無心上班,也無心上電大課,只是琢磨著自己何時才能調回北京。

徐風霞回京的第二個月,他便和徐風霞復了婚,復婚後他便申請兩地生活調回北京,可他不是教師,那所小學校不接收他。

正在接收單位找不到時,徐風霞新教的小學裡面有一個叫蔡力的小朋友,他的父親在北京山口中學當校長,小學生開家長會時,閒聊談起了王大力沒接收單位的事,那山口中學的蔡校長說:“徐老師,您不用著急,我們中學可以接收你愛人。”

“真的?”徐風霞喜出望外。

“徐老師的事,我們能幫一定幫的。”果然沒多久,這事就辦成了。

拿著調令,王大力去和車間王主任,丁書記告別。王主任說:“大力啊,一晃咱們相處十多年了,你也由一個小夥子變成中年人了,在廠裡這十多年,你們調回去這些知青乾的都不賴,都給廠裡作了很大貢獻,都成了廠裡的技術骨幹。

如果你

們不是調回北京,而是調去其他地方,我們還真捨不得放你們走。你們回北京後,好好幹啊!”

“祝你們回北京後,生活好,工作好!”丁書記也說道。

王大力又跑到忻縣電大,問自己回北京用不用轉學,電大老師說:“你想轉到北京電大,我們就給你開個轉學證明,如果不想轉,六月回來做一下畢業論文就行了,反正離畢業只差半年時間,該學的都學了,只欠個畢業論文和答辯。六月我們聯絡你,在北京做完畢業論文,回忻縣做個答辯,兩三天的事。”

王大力聽後,也就沒轉學。王大力走出鋼鐵廠,幾次回頭,望望熟悉的高爐,熟悉的熱風爐,心中突然產生一種似舍難離的感覺,在這裡雖然勞累,危險,塵土飛揚,噪聲吵人,可這些似乎已融入王大力的血脈中,聽到它,見到它,便覺得熟悉自然。

而今一離去,便像胎兒離開母體一樣,剪斷臍帶時,疼的胎兒哇哇大哭,王大力心中也有這種既痛苦又興奮的感覺,他覺得眼睛有些溼潤了,和離插隊的村到鋼廠一樣,他要離開這工作,生活,養育了他十幾年的小鋼鐵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