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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她傷得太重?她說不出來。也許她真的無辜。無辜……你也可以相信她是真的無辜。可是即使如此,你也要揍。不是因為她有辜才揍她,而是因為她無辜。(其實是我沒有道理。你對自己說。她根本沒有跟老張。假如承認她真的和老張,那豈不是徹底絕望了?)
甚至,揍得讓她更無辜。土匪?(你與其是要用打來懲戒她,勿寧是以此來抓住她,增強你們的聯絡。)
你要將她提起來。她慌忙抓住床腿。地上再沒有東西可抓。床腿被抓得搖搖欲墜。可是很快就脫落了。她就去抓地面。地面哪裡留得住她。她就像死豬一樣賴在地上。企圖靠自己的重量。可是她並沒有什麼重量。她的重量根本敵不過你。她無可奈何。她絕望地望著你,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幾分鐘前還好好的。你們還互相責備自己。她不明白。她盯著你,好像不是乞求你不要趕她出去,而是想弄個明白。
就是不要你明白!我就是不明白!我就是不要明白!
你把她提起來。像提小母雞似的。摔下樓去。
那身影流暢地滾了下去。乖乖地。你的神經被拉舒展了。大花瓶倒了,碎了。這是你鍾愛的花瓶。徹底碎了。你有一種徹底了結的感覺。
她滾落在樓梯腳下,一塊地毯上。那地毯,她每次做衛生都要翻出底來打掃,再用吸塵器吸乾淨,擺得工工整整。它擺得太工整了,雖然被她的身子蹭歪了,卻又跟她的姿勢很吻合,很俏地託著她的身體,像水果盤託著一掛葡萄。簡直是對你的抗拒。你衝了下去。又將她提起,你張望著。面前是大廳,華貴而典。沙發,茶几。你瞅準茶几,摔了過去。為什麼要砸向茶几?因為它是什物堆得最雜,最容易被毀壞的心臟部位。你聽到了玻璃和瓷器撞碎的聲音。像雄渾的英雄交響曲。簡直完美。茶几坍塌了。她渾身都是玻璃屑,閃光得一塌糊塗。
你們的身體在地毯上,身下週圍碎玻璃閃爍。像祭品。
這樣的打,讓你獲得極大的快感。把自己整個身心給清洗了。清洗得那麼痛快淋漓的。
與其是因為自己得到了撫慰,勿寧是因為把自己徹底否定了。
我是這麼的野蠻、無道。你的暴怒沒有鋪墊。也許是突然出手,更富有破壞性。那種破壞的快感幾乎攫住了你。你要笑,你驀然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笑著了。
你喜歡笑對自己暴力的結果。然後,突然又給對方一擊。對方驚駭,回頭看他,他還是笑嘻嘻的。
你笑嘻嘻地面對著自己製造的災難。
你喜歡在常態中突然逆轉。比如正處在日常生活中,她在煮飯;她在洗東西,她在洗菜,用活水一片一片地衝洗菜葉(她曾說這樣才能把殘存農藥洗乾淨),然後工工整整地擼好。她好好地做著事情。可是你要打她。沒有理由。只是為了打。
她下班回來了,把手提包掛在衣帽架上。她的另一隻手上還提著一疊學生作本。她分明是去上班的。她在微微喘著氣。她馬上進入了廚房,刷鍋,放水。你喝她。她出來了,手還溼溼的,用抹布擦著。或是沒有水,一隻手向廚房翹著,好像在說:我那邊還在做飯……
做什麼飯!我還吃得下?你嚷。
你在無中生有。甚至她根本沒有出去。她在洗澡。你若無其事地看著電視,按著遙控器。突然就衝進了浴室。打!
你特別喜歡把她剝光了打。剝光了打,有一種把所有規則徹底甩掉的感覺。把她按在浴缸上打。或者在她睡覺時。這是個好地方。為什麼臥室是個好地方?也許是因為柔軟,臥室給人柔軟和溫馨感。進臥室的人心理是安詳的。你要把溫柔之鄉變成暴力場。
她沒有反抗。(她為什麼不反抗?)屈著光溜溜的身子。把自己的臉抱得緊緊的。好像別的地方都無所謂了。她為此可以把整個身子祭出去。
她白皙的**斑斕了。這使得她的肉顯得更白皙了。她的肉可真白,真嫩。嫩得蹦地就開裂了。白白的底色上流出了血。你喜歡這血,這血的顏色,血的味道,血流的樣子。血把你的心滋潤了。你滿足了,也疲了。她起來了。收拾殘局,該整理的整理,該打掃的打掃。然後她去拿藥水塗身上的傷口。她把碘酒抹在自己的綻破的傷口時,沒有顯示出痛苦的神情。好像並不燒,不辣,不疼。她神態沉靜,好像這些傷口的部位已經讓她足夠欣慰和慶幸的了。穿上衣服,什麼也沒有。她的衣服依然是熨得平平整整的,每個細節都清清楚楚,絕不含糊。她化了淡裝,帶上小提包,出門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風吹著她的頭髮,什麼也沒有發生。
女人就是這麼愛面子。她還是個老師。
她是個老師哪!而你,是個罪犯。你又像罪犯一樣向她懺悔了。柔弱地。你罵自己不是人,是畜牲,是狗!你跪在她面前。你說,該怎樣你才能解氣?你說吧!她不說。她沒有說。你說呀你說呀!你叫喊。好像叫喊著自己的魂。
你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是那樣的冰冷。那麼的瘦,又細又瘦。無力地垂著。像死人的手。你抓起這隻手,摔向自己的臉。這手猛然有力了起來,抽縮,抗拒你的支使。團著。它怎麼也不肯接近你的臉。
你於是把臉湊了過去。它控制著不讓自己大幅擺動。你只能把頭往那上面撞。這樣沒有力度。這撞,只是在蹭。你的鼻子蹭在那隻手上。那手有護手霜的味道。其實是護手霜掩蓋下的廁所的味道、廚房的味道、粉筆灰的味道(還有給那個老張整理被子的味道?)。她在廚房最後一次抓了什麼了?關煤氣閥門?關煤氣閥之前呢?擰緊醬油瓶蓋,還有,所有的瓶瓶罐罐的蓋子,油、鹽、胡椒粉、咖哩粉……就是這手給你做可口飯菜的,料理著這個家,操持著這個家庭……你從來沒有感覺到那味道如此親切,好像長久離家的孩子回來了。你哭了。你的眼淚蹭到了她的手,抹在了那手上,整個地塗在了那隻手上。她的手忽然張開了。她的手那麼寬大。你的臉埋了進去。
她的手又驀然縮了一下。你馬上感覺到無可傍依,無可逃避。你的臉頰荒涼。你追去。那手縮到了腹部。她彎曲著身子翹在地上,仍然是被摔下去後的姿勢。你追。你把臉鑽到她的懷中,蹭著她的胸部。她的胸部可真柔軟啊!沒有性的感覺。像母親的胸脯。你哭著。你把自己的臉抹花了,像個孩子。你流了鼻涕。這個孩子衛生不能自理。已經多久沒有流鼻涕了?你多久沒有痛哭流涕了?
你發現自己很喜歡哭。哭是徹底的大掃除。
你說恨不得殺了自己!
她掩住你的嘴。你又拿拳頭砸自己,自己的胸脯,自己的臉。她幾乎神經質地抓住了你。好像你多砸一下,她就多一份打擊。她突然把你的拳頭扳過來砸向她自己。
是我是畜牲,我是狗!是我!她叫。哭了。
她為什麼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