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章 脫了褲子來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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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章 脫了褲子來放屁
如果說，每人包乾的10戶菸農你可以不當一回事拖過去的話，那分組設點檢查，就沒有誰能躲得過了。
按照鎮裡的安排，除了黨政辦和計生辦人員確實無法離開辦公室外，以及派出所幹警鎮裡無法調動外，其他的鎮幹部分成5個組，三班倒地在紅婆村公路邊一個老鄉的屋裡，蹲點檢查過往的車輛，24小時不間斷，風雨無阻。
“檢查制度今天開始實行，散會後第一組的人員馬上去值班地點開始工作。除了家裡死了人，否則，這個月全鎮幹部一律不給請假。”賴東華在周前會上放出狠話。
賴東華還強調，在全員緝私期間，全體鎮幹部週末取消休息，全體鎮幹部都要堅守鎮裡，打一場黃煙緝私的攻堅戰。
下面的鎮幹部們雖然意見滿天，但也都毫無辦法，只要接受這個現實。
散會後，鎮幹部們雖然罵罵咧咧的，但大家還是紛紛去黨政辦看分組和排班名單，看看自己分在哪個組。
除去黨政辦、計生辦和後勤人員（後勤都是臨時工），鎮裡的幹部每6人分成一個組，分早上8點到下午4點、下午4點到晚上12點、晚上12點到第二天早上8點各分三個班。
派出所的幹警因為工作的特殊性，不參與排班，但如果值守點有情況，要隨叫隨到。
趙振叫上幾個人，把一些桌子、凳子、風扇搬上鎮裡的汽車上，司機曾東林啟動汽車，把這些簡陋的桌凳拉去紅婆村靠公路的湖地村小組一間民房裡，廣朋鎮黃煙緝私點就算成立了。
第一組的6個值班人員“呼啦”一聲，騎著摩托車，很快就到了湖地村的這間小屋。
大家進到屋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擺好桌凳，拿出撲克，開始賭錢。
不一會兒，大家便鏖戰正酣，吆喝聲不斷從屋裡傳出來，沒有一個人會管一旁的公路上來來往往的是什麼車輛。
中午在鎮裡飯堂吃飯的時候，葉子明和賴明華在聊天。
“賴哥，你覺得這樣聲勢浩大的緝私行動會有什麼效果嗎？”葉子明感覺這樣做法，於事無益。
“子明，你覺得會有效果嗎？政府做的事情，什麼時候有效果？”賴明華反問。
“這個嘛，我覺得就像我們文化農村經常說的一句話，脫了褲子來放屁，多此一舉。”
“哈哈，想不到子明也會說粗口了，確實，鎮裡的黃煙緝私行動其實就像聾子的耳朵，是一種擺設。其實鎮領導也知道這樣做毫無用處，但又不得不這樣做。”
“為什麼呢？”
“一是為了應付上面的檢查，二是在鎮裡造造聲勢。再說，個個鎮都組織鎮幹部去緝私，你廣朋不去，說得過去嗎？”
葉子明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很不幸，當天晚上，葉子明就要值下半夜的班。有點讓他感覺欣慰的是，他熟悉和信任的賴明華也和他在一個組。
當天吃過晚飯，還不到9點，他就上床睡覺去了。他想到，要守半個晚上呢，不休息好來怎麼能行呢！
還好，葉子明一向都比較容易入睡，他拿了本書躺在**看著看著，漸漸低，上眼皮和下眼皮就不斷地打架，他頭一歪，便呼呼大睡了。
儘管才是晚上9點，但鎮裡卻是一片寂靜，葉子明在這座有幾十年歷史的瓦房裡，睡得還真香。
夜裡11點50分，葉子明被賴明華打來的電話吵醒。他睡得正香，好像還夢見了藍關雪，他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還賴在**躺了幾分鐘，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起床去值班。
似乎還在夢鄉的葉子明走路到鎮政府大院，見賴明華已經啟動了摩托車，發動機“轟隆隆”的聲音，在這靜靜的夜裡，顯得特別響亮。
“子明，你上我的摩托車，我搭你過去吧！”賴明華讓葉子明上了他的摩托車，然後“呼”的一聲，向湖地村飛馳而去。
雖然是盛夏，但鄉村夜間的風還是很涼爽的。一陣陣涼風撲面而來，葉子明的頭腦才開始慢慢清醒過來，我睜開眼睛，看著這黝黑的野望，像在尋找著什麼。
幾分鐘後，摩托車在公路邊一棟房子前熄火。
“子明下車，到了。”賴明華喊道。
還在車上發呆的葉子明一愣，馬上跨步下了摩托車。
推開小屋子的門，立刻湧來一陣濃烈的煙味，很少抽菸的葉子明馬上“咳咳咳”地咳嗽起來。
正在裡面打牌的林平見有人來替接班，隨口說了聲：“啊？這麼快就到12點了？怎麼感覺才玩了一會兒呢？”
同在牌桌上的李堅林見林平走神，磨磨蹭蹭出牌，便喊道：“快點出牌啦！打完這盤迴去睡覺了。”
葉子明搬了張凳子，坐在旁邊，看他們玩牌。
這盤打完後，李堅林他們回鎮裡的宿舍去了，林平牌癮很重，留了下來，和葉子明這個組的張大明、胡龍仁等人繼續玩牌。
蚊香味、煙味交雜在一起，整個屋子煙霧繚繞，葉子明無法忍受這樣的空氣，他拉上賴明華，對屋裡的組長李明濤和同事說：“我和賴站長出去外面轉轉，你們在這裡玩。”
大家都在興致勃勃地玩牌，沒有人理會葉子明。
走出屋外，空氣真好，葉子明似乎還能聞到草木的芬芳氣息。
“賴哥，一個月這樣值班，那還不把人累死。”很少熬夜的葉子明面對這樣的值班，心裡直髮怵。
“你別太當回事就好了，來了這裡，想玩牌就玩牌，不想玩牌你可以帶本書來看，或者躺在竹椅上睡覺。這麼年輕，堅持一下就過去了。”
“是不是每年都有這樣的緝私活動呢？”
“是啊！不過鎮裡也不會讓大家吃虧，大家值了班，其餘時間就可以自由掌握了，你在不在鎮裡都沒關係。值班的鎮幹部，每天還有三十元錢補助？”
“啊？還有補助？好像書記鎮長在大會上沒有說有補助呢！”
“他們不是說了讓每個組領隊的班子領導做好考勤登記嗎？這個考勤登記就是用來發補助的，年年都是這樣。”
葉子明仔細想想，似乎鎮長是在會上說了考勤的事，只是自己沒想到，考勤原來是為了發補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