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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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哭的聲音
35、海哭的聲音
事先宣告,這章寫得很不好,是非常不好。UC小 說 網: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今天是中秋節啊,我調動了全身的悲劇細胞,也攢不足哪怕一點點的傷痛情緒。本來這章是場大戲,卻被我搞砸了。想推翻重寫,不過不符合我本性,所以,就這樣吧。
任何事物都是不完美的,不是嗎?哈哈
海哭的聲音
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
悲泣到天明
——張惠妹《聽海》
廖維信結束通話了電話,仍是有些怔忡,微微皺起眉。
“怎麼,沒聯絡上麼?”身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廖維信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打通了,但是沒聽見既明說話。可能是鞭炮聲太大,也可能是打電話人太多,訊號不好。”
廖父坐到他身邊。
這個兒子,直到二十九晚上,才趕到家裡。一家三口都在忙著過年,再開車趕往鄉下,一直沒有好好坐下來談一談。
在對待父母這個問題上,廖維信明顯要比白既明成熟很多,他並沒有因為父母早知道自己是同性戀,就對他們的態度掉以輕心——別忘了,就算是確立最普通的戀愛關係,父母那一關也是很重要的——廖維信從一開始,就坦白告訴父母,白既明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接著是各種照片,電話,陸續登場。他每次和父母通電話,談論得最多的就是白既明。當然,完全說這個小愛人有多好,溫和、體貼、可愛、懂事、勤快,還有一手好廚藝。以至於最後廖母調侃他:“兒子,你不是把天使抓來了吧。”廖維信裝作很感慨的語氣:“媽,你不知道,要讓這個天使心甘情願留下來,可有多難。”
因此,廖家父母對這個白既明,從外貌到品性,都非常熟悉。甚至是他最愛吃的菜,最愛看的電影,和最討厭的喧鬧嘈雜還有交際應酬。廖維信知道,白既明個性固執而孤僻,要讓他去了解自己的父母,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只有讓自己父母充分了解白既明,在日後見面時才會更加融洽而和諧,才不會給那個又**又驕傲的人,帶來一點點的傷害。
廖父廖母看得出來,這個兒子對那個人十分在意。他們當然希望早一點見到兒子的另一半,但怕白既明沒有準備好,因此沒有主動提出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提前一步,跑到白家去了。
對此,廖父很不以為然。他對兒子說:“你好像不是這麼衝動的人,這次做得太唐突了。”廖維信不肯告訴父親,是白既明的主意,只說:“是我考慮不周,有點太著急。”
廖父和兒子開玩笑:“難道戀愛中的男人,真的智商為零?”廖維信答道:“爸你是過來人,怎麼會不知道?”
父子二人相視而笑。
“那現在怎麼樣?盡在掌握中?”父親對兒子的能力還是挺信任的。
“應該這麼說吧。我覺得,有些事情,讓時間給答案可能更好些。”廖維信微笑,他是很有把握,只要那個小愛人能乖乖地聽自己的話。
白既明的態度,說不上有沒有遵循他對廖維信的承諾。總之,在應該闔家歡樂,團團圓圓圍坐在桌邊吃餃子的時候,他獨自一個人,睜著眼睛躺在**。
白既明沒有開燈,漆黑的夜空被無數焰火照亮,映得窗邊忽明忽暗。鞭炮聲或急劇或零星,響個沒完沒了。白既明只感到莫名的寒冷和孤寂,還有無邊無際的空虛,他真想立刻就撲到廖維信的懷裡去,被他狠狠地摟住……是的,他想念他,非常非常,心都是刺痛的,彷彿因為無法呼吸而窒息好久,像要從中裂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逐漸安靜下來,白既明清晰地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白父白母回來了。
白母完全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不打招呼,就自己先回家。結果吃飯時找不到人,她和白父面對滿桌人的詢問,尷尬萬分。以往大家談論白既明時,她是很自豪的。畢竟既明是白家孫輩老大,而且一路順遂,就連工作都是自己找的,沒花錢沒託關係,進了事業單位。這簡直就是難以想象。
幾個妯娌在一起聊天,免不了說這說那。而這次,白母心驚膽戰,生怕她們問既明有沒有物件。可這完全不能避免。她覺得異常心虛,彷彿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強自壓制而早晚會被人知曉。那種完全可以預見到的吃驚、鄙夷和嘲笑,簡直讓白母快要發瘋。
可是這個兒子,完全不能體諒父母的難處,這個時候還要添亂。毫無預兆先走一步,拋下一大家子人不顧。自己跑回來幹什麼?還用問嗎?除了那個廖維信,他心裡還能有誰?那些親戚雖然不多說什麼,但疑惑不已若有所思的眼光,刀子一樣割在白母心上,讓她如坐鍼氈。
白母臉色很難看,這幾天的強自壓抑,終於達到臨界點。她不顧白父的阻攔,幾步奔到白既明床邊:“你怎麼回事啊?越活還越回去啦!這麼大的人,怎麼還不懂事?!一大家子就差你一個,你要走也先說句話呀。你都二十好幾了,還當自己是小孩哪?小時候也沒見你這樣啊?當老師當幾年脾氣還見大呀?誰都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白父看看老婆,再看看兒子,一臉為難,只是嘆氣。白既明從白母走到臥室裡,就坐了起來,最後乾脆站在地上。他一直低垂著頭,看不見表情,聽著母親的數落。
白母發作一通,心裡痛快了點,剛要再說,白既明抬頭,開口:“媽,我想去唐山。”
一句話錘子一樣,徹底將白父白母砸了個目瞪口呆。白母被噎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騰”地怒火衝到頭頂,臉都漲紅了,指著白既明,手直哆嗦:“你……你說什麼?……”
白既明咬咬牙,索性提高聲音:“我想去唐山,明天就去。”
“你瘋啦?啊?你有毛病啊?沒有那個廖維信你能死啊?!”白母徹底被激怒,“人家前腳剛走,你後腳就跟到家裡去。你犯賤啊你!?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你不噁心哪你?!你還能要點臉不?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哪!——”
“行了!”白父出聲阻住了老婆的口不擇言,憂心忡忡地看著兒子。白母閉上嘴,才發現白既明的臉色早就變了,簡直毫無血色,雙目流露出震驚和悲傷,讓白母一看就心底一顫,瞬間就後悔了。
白既明腦袋裡嗡嗡作響,幾乎什麼都聽不見,不知為什麼,眼前翻來覆去就是廖維信的影子:“不要和父母吵架,乖一點……”他死命地咬住嘴脣,深深吸了口長氣,慢慢鬆開握緊的手。
“爸,我……出去走走……”他覺得自己動了動嘴,像是說出一句話,但又像什麼也沒說出來。可是已經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白既明竭力控制住自己,全身還是不自禁地發抖。他慢慢走到玄關,穿上鞋子,摘下外套,開門走了出去。
白母張嘴要叫他,卻終於沒有出聲。她有些茫然地回頭看看丈夫,見到的是一張無奈而憂愁的臉。
白既明推開樓門,一路狂奔,甚至來不及扣上外套的拉鎖,任風雪瞬間灌入胸前衣服,冷得透徹。
這條路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不到五分鐘,就已經跑到盡頭。黑夜和漫天的雪花,將海天交界的地平線遮掩得嚴嚴實實。海是黑色的,墨一樣凝重而深沉,風很大,吹起白色的浪花,“嘩嘩”地拍打在礁石上。
白既明完全看不見腳下的路,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一種憤懣的情緒壓制在胸前,正噴薄欲出,整個胸腔彷彿都要被炸裂!
他站在冰層上,對著無邊無際的大海狂呼:“廖維信——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只剩下喉嚨深處的哽咽。淚水不由自主滑落下來,白既明跪倒在冰層上,寒冷、黑暗、孤寂和悲傷,是重重疊疊的網,牢牢捆住他。
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