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女郎花妍妍 紛紛開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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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女郎花妍妍 紛紛開且落
“肯定是黑山妖王。”阿洛斜斜地瞄向身旁的:狐狸精腦子進水了?
“那人是黑山妖王,但是黑山妖王又有什麼背景,我想這才是婆婆說那麼多的緣故。”胡虞臣摸摸阿洛的頭,就好象他是家裡的小狗一樣。
“可笑,我那外子自以為得計,卻是替蔣高功做嫁衣。”陳留婆接著道:“那晚逃出的魂魄只有我和曲師弟,可憐靈寶派幾位道長的魂魄就此煙消雲散。”
“他們沒有來世?”阿洛問
“你道一顆能長生的鳳瓔寶珠為什麼南柯界趨之若鶩,那是因為修仙者沒有來世。修仙的死後,魂魄若撐不過,就會永遠消失。”陳留婆瞥了阿洛一眼道:“我和二姐之所以還在,是因為不甘心。”
“婆婆已窺到真相?”
“快了。”陳留婆不肯多言。她轉而朝向胡虞臣道:“等我片刻,我書信一封,勞你帶給曲師弟。”
胡虞臣點頭道:“婆婆客氣。”
陳留婆遂挑門簾入內室,俄爾後輒轉來道:“你們速回,只是彭二姐的水路已經走不了,讓我想想走哪條路好。”陳留婆眉頭微蹙。
“中山先生說實在無路就走旱路,騙過黑山的關口,闖石精陣出去。”胡虞臣將陳留婆遞過來的信收入懷中。
“不成,此路凶險,何況你還帶著人闖。”陳留婆眉頭皺得越發緊,靜思片刻,她拿出一支香:“也只有求求她了。”
“求誰?”
陳留婆朝阿洛示意噤聲,隨後她點香、插爐、又合掌拜拜,神態煞是認真。
說來也怪,那香燃起的嫋嫋白煙在上升須臾後,突然朝阿洛他們飄來,圍著他們結成圈。時間維繫了十息後,白煙憑空消失了,再看香案之上,未燃盡的香從中間斷成兩截。
“成了。”陳留婆的聲音剛剛想起,一個灰色的影子就從牆壁之內冒出。
陳留婆即道:“勞煩,無須鬼。”
無須鬼朝胡虞臣和阿洛一點頭,轉身鑽入東牆。
“快跟上。”在陳留婆的催促中,阿洛滿臉胡疑地被胡虞臣拉著挨近牆壁。
我會傻到撞牆!阿洛在這個想法中,被胡虞臣帶入了一片灰茫茫。
是遇見過的鬼,無須鬼在前面飄,胡虞臣拉著阿洛在後面跟。跟上次的景緻一樣,杏花、竹籬、茅舍,無須鬼把倆人撂在外面,徑直入內。
良久以後,迎接他們的只有花樹闃寂的甜香。
“怎麼辦?”入目皆是水紅的光,這個地方跟黑山一樣詭異。
“進屋找人。”時間不多了,胡虞臣拽緊阿洛的手,邁過門檻。
屋內高大闊朗,條幅木椅與俗世並無區別。
無人,胡虞臣和阿洛對望一眼,胡虞臣的目光隨即朝空落的四壁看去。
“請過來坐。”幸花姑的聲音從正中的屏風後徐徐傳來。
屏風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為什麼一進屋沒有看到?胡虞臣和阿洛繞過滿繡杏花的屏風,眼前的景緻讓他們大為諤然。
微亮的天光中,杏花樹由近及遠雲蒸霞蔚了一片。屋內連排的木門一順風地全敞開,朗朗清風混雜微甜的花香盈滿一袖。
木地板從屏風開始一直鋪到門邊,小供桌邊的幸花
姑明眸善睞,拈花不語。
“不知,幸花姑因何召喚我們入內?”胡虞臣揖手為禮。
“因為這裡是山花無心開,著意留春後。”幸花姑一笑而言。
“何解?”
幸花姑淡淡地笑著,又撿古詞吟道:“留客山花意,請君駐足觀。”那枝杏花於她手中妍妍生燦。
“碧葉有連枝,從風時偃仰。”回她一句後,胡虞臣抓住阿洛的手臂微微一笑。
幸花姑不著意,隨口再吟:“女郎花豔豔,留伊懷袖中。”吟聲中,那枝杏花忽然落到胡虞臣懷裡。
胡虞臣執花,惱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再還她一首:“女郎花豔豔,生於雲羅山,別有意中人,約會在秋天。”
聞言後的幸花姑,目光隨即悵然若失,她緩緩吟道:“山樹生崖間,風吹花盛開,寂寞無人至,紛紛開且落。”
數十息後她抬眸再次望向胡虞臣,表情似嗔似笑地道:“你拒我,我不惱、也不纏你。但你可知,他並不是這裡的人,鳳瓔寶珠會送他回去。”
“幸花姑真是洞悉一切。”胡虞臣驀地一頓,他的眼斂微微下垂,於半睜半閉間瞥向身旁的阿洛:“你會回去?”
“我想回去。”
阿洛回答得多麼誠實,只有胡虞臣知道自己的心似無數的野蜂蟄過,痛得他說不出話,只是面色蒼白許多。
杏園內,三人都沒有再說話,淡淡澄寂於他們間索繞。
半晌後,幸花姑打破沉寂,她似笑非笑地朝向胡虞臣道:“煩你轉告中山老鬼,我隨後就會去拜訪他。”
胡虞臣微一點頭。
“無須,送他們走。”幸花姑的聲音一落,眼前的幻境即刻消失,唯有無須鬼的背影立在灰濛濛的遠處。
“這個幸花姑好怪。”阿洛的手被胡虞臣拉著朝前走,他其實想說:你們說了半天,我似懂非懂。
“你不用懂。”惆悵似無聲的風溢滿一懷,胡虞臣想停下來摸摸阿洛的頭,他想問:你為什麼還想著回去?
然而無須鬼的腳程快得厲害,他只有放下所有心思,才能帶著阿洛跟上步伐。
“初棠,我們真的下到凡間!”兩位粉衣白裙的仙娥,似花瓣般從空中飄落。雖然這裡是荒郊野嶺,初桃還是一臉的興奮:須知成為高貴的仙娥後,是不能再落入凡塵的,她們這是違例。
“這是什麼鬼地方?”星辰倶無,眼中全是一派黑沉沉,初桃拎著白裙走了兩步,就倒退回初棠身邊。
紙符燃後,其上的顯示絕不會錯的。初棠扶住初桃的手臂道:“仙君說到這裡接我們,就絕不會騙我們。”
“你看!”初桃的手忽然指向前方。就在她手指的前方,一個小光點已經出現,跟著依次遞延到遠處,很快她們的前方全是一個個亮亮的小光點。風吹過,小光點變大,每一個陰白的光點中驟然出現一隻肥白的小手,接著是小腦袋、……最後光裡面是一個胖胖的嬰孩。
嬰孩的小肥手招啊招,一個柔柔的聲音忽然傳入初桃的心中:快過來,抱抱我啊!
初桃悸動得面色蒼白,這聲音鑽入心魂,讓人忍不住聽從召喚。
“孽魔,休蠱惑我姐妹。”初棠從袖中取出一把素心劍,銀白的劍
尖直指光點。
“孽魔?真是倆個有眼無珠的仙娥,哈哈、哈哈……”最前面光點裡的嬰孩如是說:“且讓你嚐嚐石精爺爺的厲害!”
初桃鼓起勇氣手執素雲劍與初棠並肩而立,她口內叱喝:“管你是什麼怪物,且待我一劍劈滅!”
哈哈哈……從第一個石精開始,笑聲依次遞。聲音越來越響,剎時間笑聲轟鳴,震得初棠、初桃發懵。
“仙娥體內的仙氣是最好的靈丹,我們這是何等的福氣!哈哈哈……”
“哈哈……吞上數口,便能延年益壽!”
……
“哈哈……仙娥無甚本事,我們還等什麼!”
石精怪叫的聲音於笑聲中響成一片,隨著最後一句話落下,石精上陰慘慘的白光大盛,緊接著哭聲驟起,似巨浪般鋪天蓋地衝向她們。
方才的笑聲嘈雜刺耳,惹人心煩;現在的哭聲陰霾砌骨,動人心脈。初棠、初桃臉色煞白,運起仙氣的抵禦。然而哭聲越來越強、越來越淒厲,一股陰戾之氣忽然於哭聲中成形,張牙舞爪地衝著她們躍躍欲試。
“放肆!”倏然的怒喝從遠處傳來,聲音低沉,但威壓十足。
這一聲後,哭聲嘎然而止,陰森的白光也倏然消失,大地重回一派黑繚繚中。
初棠、初桃在黑暗中極目遠望,直到那個白色的身影離她們越來越近。
“是仙君啊!”初棠激動得朝前迎了兩步後,帶頭跪下來,初桃隨在她之後。
白衣飄飄、俊朗如昔,初棠望著僅是魂魄的男子,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一切安好?”
仙君的聲音琅琅盈耳,初棠含淚道:“初棠無能,碧桃樹枯了。”
“沒關係。”
“可是……”初棠聲音哽咽。
“隨我來。”男子帶頭朝來處走。
“仙君,不即刻回瑤仙殿?”初棠止了泣聲問道。
“回去做什麼?”男子停住了腳步。
“仙君的金身還在攬雲亭!”初棠好生著急。
“那幅身體不要也罷。”男子的聲音十分淡漠。
“可……”初棠遲疑了。
“走吧。”
男子舉步而行,然而一陣風吹來,將男子腳面的白衫撩開一點。
初棠眼尖:白衫下面是黑色的影子—他的魂魄是黑的!
“仙君魂魄是白的,你不是仙君!”初棠提劍喝道:“你是誰?”
男子倏然轉身,他冷森森地笑了:“本來不想動手的,卻還是隻能如此。”
只在抬手間,一朵青色的蓮花從他掌中飛出。蓮花快得似一道光,眨眼間連環擊穿了初棠和初桃的身。她們象枯萎的花兒一樣倒在地上,身上的仙氣傾刻被石精吞沒。
陰冷的風是暗夜的翅膀,撲撲地拍打在她們的身上,如花的容顏枯皺成一團,只剩下一幅皮包骨。
男子分別將她們瞪大的眼睛合上,他口中念道:“命當如此,莫嗔、莫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