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浮島
仙壺農莊 都市槍王之王 惡狼殿下獨寵我 重生之悠遊歲月 創世魔妃太囂張 桃花滿庭院 驚魂醫學院 接陰婆 烊光依舊:斷腸愛 重生之星際小藥師
第八十六章 浮島
翌日醒來,陽光柔和地從天空中灑落,從房內到院子周遭皆是清朗的氣息。
他們入住的是外院,內院都鎖緊了。荀末只說:還未修築好。於是阿洛沒多問,外院已經很大了,已夠轉的。不過一圈後,他就掃興而歸。院子的格局比照北方的風情,四四方方、大開大合,轉來轉去都一個模子。
從外面回來,阿洛重新爬回木榻。木榻的樣式也比照北方的炕,靠牆放、大、寬,足夠倆人睡。昨夜荀末自覺地和他睡在一處,阿洛沒覺得怎樣,好似他們一直就如此。
阿洛在棉被上打了個滾,隨後躺下不動,他沒頭沒腦地說道:不準讓我當保姆,我想再睡會。
荀末在窗臺前的書桌上寫紅貼,驀得聽到這一句,問道:“保姆是什麼?”
“保姆是……”阿洛回憶不起來,他捂著頭表情痛楚。
聽到聲音的荀末轉身過來,坐到木榻上,手一伸將阿洛從棉被上拖到自己懷裡,另一隻手代他揉著痛處,輕輕地道:“是這裡痛?”
“唔、嗯”疼痛隨著荀末指尖的按、壓,好多了。阿洛拉開一點距離道:“差不多了。”
荀末又將阿洛拉回來,兩隻手環住他的腰,下巴輕輕地捱到他的肩上,鼻翼在空氣呼吸,少年微汗的氣息混和了野草的清香就這樣撩入了心中:小時候,偶人也是這般摟著我的。
不說話,淡淡的情愫在兩人間流轉。他們曾經隔斷類別、隔斷生死、隔斷時空,然而他們的手似乎穿過歲月相聚了。荀末將阿洛的手牢牢地握於掌心,他的心跳於冷生生的體內緩慢地加快,連著呼吸也有了微汗的味道。
“這月的十六是好日子,我們把喜事辦了。”荀末的聲音很輕很柔。
阿洛聽上去並不感到恐慌,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荀末將阿洛轉過來,面朝自己,清淺的日光下少年的臉是介於男女之間的美。荀末輕輕地唷口氣,少年的眉眼終究跟他的偶人有區別。他分不清了,現在愛的是他、或是它?
比較起來,他喜歡夜晚一些,溫和地燈光打在牆上,面龐變得朦朧,他們像極了。他抱著他睡在一起,什麼也不做,也開心極了。
他們手指交纏,驀的體內的血液激出一個小脈衝。荀末低下頭的瞬間,他瞄了阿洛一眼,阿洛的眼睛瞪得很大也盯著他。血流發出一個小小的衝擊波,於是他的脣覆上了他的脣,溫熱的觸覺,卻讓倆人一驚之下就分開了。
一霎,野火從腳尖點燃,快速地遊遍了阿洛全身,本能讓他撲到了荀末懷裡,手緊緊地環到了對方挺拔的背上。
少頃,荀末不得不輕和地說道:“你這頭小野獸抱夠了沒?”
阿洛將頭埋在他懷裡搖。
“哦,夠了。”荀末扳開阿洛的手,他的身子朝後一退。他盯著阿洛,驀地一個清淺的笑容在臉上浮現,阿洛頓時大窘。
“去吃東西。”荀末牽著阿洛的手,穿廊而過。
吃著適口的飯食,阿洛這才知曉灶下還住著一個啞伯。飯後,啞伯又送上了沏好的桂花茶,阿洛將木椅搬到太陽下。喝著茶、晒著
太陽,人生的愜意莫過於此。
荀末站在門簷下,一雙眼睛微眯地看著他:“我要到島上走一圈,願意跟我去嗎?”
當然,阿洛一躍而起:早上,他就想開門出去,只是荀末說浮島還很荒涼,可能有蛇什麼的,他才忍了。
“走。”他比荀末還跑得快,大門旁的一扇小門吱咿地被開啟。
外面植物氣息清馥得益加濃厚,阿洛順著風深吸了兩口氣,感覺腳步都輕快不少。
荀末將手搭在阿洛肩上,阿洛瞥眼見荀末已經換掉了寬袖大袖,箭袖窄褲,正適合於行路。他們沒有沿著昨晚的路線走,這是一條開闢出來的路,野草和藤葛都在路的兩邊,路上的寬度可以容兩人透過。
“你開的路?”
“不,是啞伯。”
路的兩旁初始只有很小的紫藍白仔花,越朝上走,野花越雜,越多,大多阿洛都叫不出名字。他們爬上了一個很高的斜坡,一直壓在他們頭頂的樹矮下去,光線亮得驚人。
極目望去,浩蕩的湖水似乎一直延到了天的盡頭,天風掠袖,渾然忘我。荀末回神間,見阿洛扯了一根嶺上的草放到鼻端嗅,汁液染青了他的指端。
“很好聞。”阿洛將草舉到了荀末的鼻前。
艾草、複雜的光閃掠過眼眸的深處,荀末的目光順著阿洛的眼神看過去,整遍坡嶺臨水的一面,艾草藏在其它雜草中長得生機勃勃。
它與他真是聚散總相逢,荀末是喜還愁。
“走吧。”荀末領著阿洛沿著山嶺轉了一圈,嶺的高處他沒帶阿洛上去,因為從上面俯視下去就望得見整個宮院,他現在還太想他看到全貌。
他們繼續前行,荀末出聲道:“這是北坡。”
“這是我們上岸的地方。”阿洛笑了,指著下面的船道:“它在哪裡。”
“記住這個位置。”鬼使神差的荀末說了這句話,隱約的擔心讓他倏然心中抽痛。
午後,荀末說還要採買些東西,於是駕船外出。阿洛午睡後獨自醒來,灌了一肚子涼水。無所事事的他直接晃到廚房尋啞伯說話。原來啞伯不光啞、還聾,連比帶劃,他們是沒法進行交流。
於是,阿洛只得悻悻地在外院踱步。
通往內院的南門,荀末說過最好不進去,但是他沒說絕對不能進去。阿洛便自做主張趴在門上,試圖扳開一點縫隙朝裡面望望。鎖得太恰到好處了,門紋絲不動!阿洛恨不得踹上一腳。
他退後兩步,看向了兩邊的高牆,估算了一下,好象能爬過去。他搬來了屋裡的高几靠在牆邊,如此攀爬,他騎上了牆頭。
俯視而下的景緻,果然如荀末所言,還沒修築好。
不,它本身就是廢棄的!阿洛被好奇心驅使著滑下了牆頭。門是從裡面鎖上的,他回身打量南門。門匾在院內,白晃晃的日光照著:夏宮,二字。
大部份宮院都已塌圮,阿洛擇了遠處一所未塌的宮房走去。一路上,他不得不感嘆修築時所花費的心力。宮中四處皆是四通八
達的石徑,即便如今石徑上鋪上一層青黑色的苔蘚卻依舊不妨礙人的行走。
牆上原有的白色被抹上頹廢的灰敗,宮房外木柱上的朱漆掉得七零八落,整個房子象一個天涯羈旅之人,透著疲憊和老態。
然而推開門的一霎,卻又讓阿洛愣住了。屋子四四方方,潔淨、華美。一架雕花的木榻放到南窗之下,書桌、香幾……一應俱全,所有的傢俱都被抹成泛上珠光的深黑色。唯有一大紅漆木箱擱到木榻旁,赤生生地硌了眼睛。
阿洛很快移開了視線,因為宮房裡還有一處不大的內花園。他邁出裡面那道門,正對著門的是一方池塘。夏日的喧鬧還沒有來,但池裡的荷花卻已開了,粉色的花瓣下幽綠的池水長滿了浮萍。
黛瓦、粉牆、曲橋……裡面的世界冏然相異,這才是真正的夏宮。
風捲花香,阿洛覓到屋隅。一叢很老的忍冬花靜靜地攀在一處藤架上,當是花期濃,然滿枝綠葉間卻殊無一朵花兒。阿洛用鼻端一嗅,卻又是花香盈了滿懷。
一個白衫男子突然從院中走來,阿洛一驚,他已走到近前。
男子約有二十七、八的樣兒,他柔弱地笑道:“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跑進來了?”
男子容色殊麗,特別是笑的時候,堪比女子還要嬌媚。
阿洛笑了:“怪了,你是誰?荀末沒說裡面院子還有人?”
“我是落葉。”男子掩口一笑,微扭了身子,有點嬌媚地道:“我一直住在跟這個差不多的院子裡,新近才搬到這邊來的。”
“落葉跟個女人名一樣。”阿洛嫌棄這個名字,對方的做作讓他有點不舒服。
“這是三郎給我取的名。”男子垂下頭,眉梢帶上微微的羞色,他痴痴地說道:“我的三郎是潞朝的國君,他最愛我了,他為我修築了夏宮,又在夏宮裡建了披香殿專供我住。”
潞朝、夏宮、披香殿,阿洛聽不明白,他嚷道:“我走了。”這個地方透著古怪。
“別走。”落葉追了上去。
阿洛邊走還在邊道:“你還是搬出來住吧。”雖然你讓我覺得不自在,但是霎間他的胳膊被落葉抓住了。
落葉道:“我剛調了蜜水,你喝完了再回去。”隨後,落葉朝著阿洛翩翩地一笑,但他如黑曜石一樣的眼晴裡卻全是冷澹澹的光。
阿洛煞然一驚,想要掙開,但對方嬌嬌弱弱有若女子的纖手此時卻硬得有若鐵爪。
落葉還在笑,他笑泠泠地說:“要乖啊,三郎最喜歡多一個人陪他,以前我也經常給他找美人的,可惜到了這裡好難得才遇見一個合適的。”他不管不顧,拖著阿洛朝院內的石桌前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