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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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2
還記得吧,我們當時給你說這件事,你還耍點小脾氣說老師又沒給你說,好像要等老師主動來請你人隊。當然,後來你還是聽了我們的話,主動寫了份人隊申請。大概是又拖了幾個月才批准入了隊,聽班主任說,主要是你上課時坐的姿式不端正,後來改過來了,好了,所以才批准你入的隊。我記得你人隊以後,回家那天才有點滑稽喲,只穿了件白襯衫,卻沒有戴新紅領巾,我問你為啥子不戴紅領巾,你說都四年級了才人隊,碰到院子裡的人,好羞人哦!我叫你趕快把裝在褲子荷包裡的紅領巾拿出來,不要揉皺了。我當時心頭想,這娃兒快有出息了,知道害羞了。其實我知道,你從小就是個褲襠麵包的,害羞、怕見人。你現在長這麼大了,好像是改過來了哈。人隊以後,你就活像變了個人。學習成績越來越好。每學期好像都是全班第一了吧,在全年級也是前一、二名。你們五年級時候的班主任劉老師,也就是那個從美國回來的,還會抽雪茄煙的女老師,和六年級時候的班主任龍老師在街上見著我好多回,都一口氣地誇你:說你家娃兒將來肯定會有出息。
我和你爸爸心頭也不用說有多高興。機關裡頭的人見著我們都說你家娃兒真的是得行喲。其實,我們做父母的也幫不了你多少,你爸爸化高一點,還可以說兩句。我記得他小時候教你練毛筆字倒是嘿嚴的。叫你手心空著握個雞蛋,把毛筆夾緊。我看還是起作用,否則你現在寫字還是鬼畫桃符。那時候我和你爸爸總是每天都要上班,你下面還有小的,所以也沒有好多時間來管你,主要靠的還是你自己。我和你爸爸知道,你小時候就喜歡看書,但那時家庭孩子多,弟妹又小,我和你爸爸經濟收入又有限,也不能完全滿足你,拿錢給你買嘿多書。說到這裡,倒使我想起一件事,也是你小學的時候,你特別迷小人書,每天下午放學後,你回來得都晚,問你為啥子愣個晚,你也不說。有一次你爸爸生氣了,翻了你的書包,發現書包裡放了好幾本小人書。這才使我們知道了你回來晚的祕密。
那一次你還承認了你租借了小人書店一個啞巴老闆的小人書,因為書丟掉了,欠了別人的錢,為了躲避,上學時不敢經過這個書店,還得繞道上學的事。後來還是你爸爸帶著你找到小人書店,幫你賠了書錢,才算了了這臺事。後來我還聽你說過,那個啞巴老闆對你很不錯,還主動免費讓你看書。當然為了滿足你有書看,還是你爸爸專門給區裡管圖書館的那個聾子伯伯,也就是那個聽說是從北京大學畢業的河北人,說了好多的好話,才給了你進區委圖書館的方便,聽說後來聾子伯伯還專門給你辦了個借書證,允許你隨借隨還。聾子伯伯真的是個好人。八幾年他退休回到河北,現在已經不大知道他的情況了。聽說他兒子,也是你小時候的好朋友渝南,從重慶大學畢業後,主動要求分配回到了河北。這些事大概你都還記得噻。
到了初中,我們就更沒有怎麼管你了。那時候你爸爸從機關下放到南山煤礦,我也跟你爸爸到了煤礦。你那時為了讀書,還寄宿在機關宿舍。這一段可以說是你最艱苦的一段。好在你們老師對你不錯。最先是一個叫張大清的教數學的女老師當你的班主任,她見著我的時候總是對我說,你在她那個班,歲數最小,成績又最好,她最喜歡你了。我當時就在想,是啊,有哪個老師不喜歡好學生呢?!
那時我就聽你說過,因為學校離家遠,張老師有時還安排你到她家裡吃飯。那個年代,物質供應都比較困難,張老師像待自己的親生子女一樣待你,真使我們感激不盡。聽說張老師現在的生活過得還不錯,老伴過世幾年了,兒女們都很爭氣,對她很孝順。前一段,聽說還到已經在美國定居的女兒女婿家耍了一些時間。有時在步行街上遇到,她還在打聽你的情況,聽說你有出息了,她都嘿高興!她現在都還在誇你讀書刻苦用功,是個讀書的好苗子。其實初中的時候,楊帆他媽媽,也就是你初三的班主任楊予銘老師對你也不錯。我記得那時你還對我說過,因為楊老師對你特別好,就連她兒子楊帆都有些妒嫉了,賭氣了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和你耍了。那個時候,我見過你們楊老師,她個子髙高的,起碼是一米七幾以上,長得很漂亮,聽人說她是舊重慶市長楊森的外甥女。同時又是個才女,語、數學、外語、音樂、美術,甚至體育,啥子課都能教,平時歌也唱得好,舞也跳得好,是個活躍分子。我還聽你說起過楊帆的成績也非常好。在全年級有時不是你得第一,就是他得第一。
聽你說,你和楊帆的關係,還是她媽媽做了工作和好了,而且成了最好的朋友。你們初中升高中那一年是最不好考的一年。考的人多,錄取率很低。那時候,我和你爸爸都不擔心你能考上重點髙中。但沒想到你還考得那麼好,考上了重慶最有名的重點中學,重慶三中,也就是現在隨便哪個家長,都盼望自己的子女能考上的重慶南開中學。我記得那一年你們學校和你同時考上三中的還有你的兩個最要好的朋友和同學楊帆和鄒習才。你考上南開中學在機關大院都引起了很大的震動,活像中了狀元一樣。我記得當時區委的宣傳部王部長見了我,一個勁說娃兒有出息,有出息。還說了其他一些恭維的話。我和你爸爸心頭嘿高興,但也沒有在別人面前去表露出什麼。我們既相信娃兒學習刻苦,但也相信還是得有點天分。你大概還記得你們初中時候,那個外號叫廖大棒的廖老師吧,好像是教你們體育的,個子不是很高,但是橫胚大,體格非常壯實。
我有一次在解放碑重百大樓碰到他,他還提起你考上南開中學的情景,說起來嘿展勁。他說你也算是他這輩子當老師的最得意的門生了,他還說你入團時,他還是你的第一介紹人。聽他講,他跟你關係嘿好,他還叫我啷個都要轉告你,回了重慶,一定要到他哪兒去耍,他現在住在江北加州花園附近的一個小區裡。我看你們廖老師還和我年輕時見到的差不多,嘿會說話,人也嘿熱情、嘿耿直。你這次回來應該去看看他,還有好多老師、同學、叔叔、伯伯、阿姨都應該去看看!未必現在還像小時候那樣害羞、怕見人唆!
父親
早晨就接到四弟的電話,電話裡說父親最近身體狀況又不太好,準備從他已經住進的離家較近的那家醫院轉到重醫附院去。道理很簡單,大醫院條件總是要好,特別是對像父親這樣年近九十歲的高齡老人而言,更是需要有這樣的條件。父親是一個性格很執拗的老人,如果不是病情確實重,他是絕然不願意讓家裡人送他住進醫院的。主要還是認為給組織添了麻煩,增加了負擔。正因為如此,每次送他住院,家裡人少不了要費盡口舌。總是勸他人老了,一定得服老,有病了一定得到醫院治療。他也總是說,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兒女們的孝心,我懂!?一直以來,我都認為父親是一個脾氣雖然有點倔,但也是一個十分明事理的老頭兒。年輕的時候他在政府機關供職,就是一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對工作和生活上的原則是非,從來分得清清楚楚,從不願平白無故地沾一點公家的方便。及至他離開工作崗位,賦閒在家,這個脾氣都一直未改。兒女們有時還半開玩笑地對他說:爸爸呀,你真的是有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喲。此時的父親雖然不說一句話,但從他的眉眼裡看得出,他自認為是受之無愧的。我的父親和母親是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母親性格外向,待人熱情,人緣關係廣而且是一個好動不好靜的人。
兒女們常跟她開玩笑似地說,半個重慶市的人,你可能都認識。她在我們家住的那條長街上,大人小孩,在鄰右舍,沒有不熟悉的。她走到哪裡,這袁婆婆,袁媽媽、袁孃孃長,那袁婆婆,袁媽媽,袁孃孃短的叫聲就會跟到哪裡。她是信奉基督的。雖然化不高,一本聖經卻是背得滾瓜爛熟。她雖然有時腿腳不夠方便,但去教堂做禮拜都是風雨無阻。足見她對主的虔誠。和母親比較,父親卻是顯得言語不多,性格沉穩,給人有些嚴肅的感覺。在教育兒孫上,母親總是大包大攬,細緻到洗一件衣服都不要他們自己動手。而父親對已經長大成家了的兒女們卻總是很放手,婆婆媽媽的事有母親管,他從不多說。但有幾句話,他總是會掛在嘴上反覆叮嚀:你們在外面做事,一定要管好自己,絕不能做對不起組織,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我們幾兄妹都各有自己的工作和事業。有的還擔當了相當一級的責任。正是父親多年來這些看起來老生常談,卻又舉重若輕的教誨,才使我們在撲朔迷離,變化萬端的社會面前處淤泥而不染,保持了端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