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章 4

第四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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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4

我們經過德姆拉大雪山應該說是很順利的,沒有遭遇什麼突來的風險。全政委講,其實這個季節同樣也是德姆拉風雲突變的季節。

翻越過德姆拉大雪山,一路南下,我們開始看見了綠色的山,綠色的森林,呼吸也變得輕快了。我們的車沿著仍然崎嶇狹窄的山道向邊境縣城——察隅駛去。

察隅是與印度和緬甸接壤的一個邊境小城。位於西藏東南部,行政區劃歸屬林芝。縣城面積不足一平方公里,全縣人口不到3萬人。生在兩山夾峙的縫隙裡。但海拔很低,手相連。怒江境內的獨龍江就發源於察隅境內的恩梅開江。我們軍區的一支邊防部隊也就駐守在這裡。

縣城不大,部隊機關幾近佔去了三分之一多的面積。部隊機關環境不錯,西藏部隊氧氣充足,氣候宜人。與我曾經工作過的雲南怒江攜長期存在的“三難”問題在這裡還不是十分突出。得天獨厚的是縣城邊的山上有溫泉,團裡把溫泉水接進了團部。於是成了西藏軍區名副其實的溫泉第一部隊。

察隅地方雖然小,卻是邊關重隘。1962年這裡的邊境曾是中印自衛反擊作戰的重要戰場。第二階段作戰中,在東段最著名的兩大戰役之一——瓦弄戰役就發生在這裡。1962年印度政府堅持侵略擴張政策,蓄意製造邊界緊張局勢,大肆蠶食侵佔中國領土,中國邊防部隊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被迫進行自衛反擊。這次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是新中國成立後在我國發生的第一個反侵略戰爭。

對印反擊作戰,是在號稱“世界屋脊”的喀剌崑崙山上和喜馬拉山之脈南側地區進行的。該地區地勢險峻,氣候惡劣,人煙烯少,交通不便。這惡劣的自然條件和地理環境,對作戰行動有嚴重的影響,作戰的艱苦性是罕見的。

.由於歷經作戰又地處邊境,這個以藏族、門巴、珞巴族和僵人為主的少數民族地區的軍民、軍政關係有著優良的傳統。縣委書記和縣長來看望我,講得最多的是軍隊對他們的幫助和支援。書記是從廣東援藏的幹部,思想比較活躍,縣長是當地民族幹部,人熟、地熟、情況熟。可以說是優勢互補的一對搭檔。察隅是國家授予的全國雙擁模範縣,我和團長、政委商量一定要藉助這個東風把察隅縣的雙擁工作做得更有聲色,以促進地方經濟的發展,維護邊防、社會的穩定。如今在察隅縣城高高聳立的雙擁紀念碑就是那次軍地達成共識的成果。

在察隅,我們的乍隊多次與上學的孩子們相遇,見到車子開過來,孩子們都會整齊地站在路邊敬禮。隨行的當地幹部告訴我們,解放軍當年奪回來了這片土地,當地的藏族和其他少數民族人民十分感謝解放軍,所以每當看到解放軍的車隊和戰士都要敬禮,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說起守衛國土,我們會認為這是軍隊的事情。但是在察隅,在邊境確是每個國民的責任。竹瓦根鎮的楊書記是一個敦厚的彝族幹部,他1994年大學畢業申請來到西藏察隅,一干就是十餘年。不僅如此,他還把他的妻子也動員到了察隅。他對我說邊境地區人人“守土有責”,這每一寸土地都要實實在在地靠我們的人民佔領著。他們鎮的邊境上,有13戶邊民,有什麼樣的困難,他們也不能搬家,這就是守土之責。在察隅我們實際控制的1.9平方公里土地上,生活的26000多名各民族人民,其實他們也是在守衛著我們的國土,他們在為共和國默默的奉獻著,生生不息,綿綿不絕,只要他們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旗就在雪山、叢林上飄揚,這片國土就永遠屬於中國。

察隅有幾百公里的邊防線,出人的口子也不少,邊防巡邏執勤任務很繁重。部隊多數駐守在離團部200多公里外的邊防線上。最遠最艱苦的是至今還不通公路的日東前哨排,擔負著中緬邊境一線的巡邏守衛任務。而比它更艱苦的可以說就是邊防團騾馬運輸隊和他大名鼎鼎的隊長尹祥美了。我到西藏軍區後就聽說了尹祥美的名字。政治部領導和宣傳處處長給我彙報過軍區正在組織宣傳尹祥美事蹟的事。軍區也明確我負責這方面的具體工作。這次到昌都也是重任在肩。我一路上抽時間閱讀過尹祥美的一些材料。事蹟很感人,就是還缺乏思想的深度和空間。當然這也只是我個人第二性的感覺。昌都軍分割槽對這件事很重視,黨委專題開會做了研究,我到昌都後他們又給我做了具體彙報。成都軍區也派出了組織部副部長帶隊的報社、創作室、新聞處一干人馬去了日東前哨排採訪、調查。在邦達兵站小息時,我就和他們回撤的人員不期而遇。從他們極為疲憊的面容上,可以看得出他們這次的日東之行真是經歷了千辛萬苦。李副部長整個面部都浮腫得變了形,他自詡地說:都快變成豬八戒了,作家施放對我說,他的這條小命都險些丟在去日東的路上了。他們簡要的給我談到了和尹祥美一起進日東的情況。結論是太艱苦,太危險,太難以想象了。不要說像尹祥美那樣14年堅持走下去,就是走一次也感到艱險異常,刻骨銘心。

在騾馬運輸隊我見到了隊長尹祥美。他剛帶騾馬隊隨成都軍區工作組去日東前哨排送物資回來。見我的時候似乎還沒喘過氣來。他是我的老鄉,重慶大足人。中等個,臉色是明顯的“高原紅”。看上去是一個性格率直又極老實篤厚的人,不怎麼會說話,還有些緊張。他很平淡地給我講起他們騾馬運輸隊的事,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很普通,也是應該做的。從他的談話中,我深切地感受到了這位貌不驚人的騾馬隊長思想深處,竟然有那麼多看似平凡、樸素,而又是十分令人感動的東西。他多麼像一顆並不起眼的磁石,沒有耀眼的光芒,卻有異乎尋常的磁力。我在想,在他們看來那些平常的事,不僅已經感動了我,也一定能感動大家,感動中國。那一天,我還意外地發現一幅掛在尹祥美宿舍牆壁上的書法。那是他自己飽蘸濃墨,親筆書寫的一個“馬”字。我在想,這個“馬”不就是他和他所帶領的那支高原騾馬運輸隊的象徵嗎?

在尹祥美的心中,騾馬運輸隊不僅是他已經走過的14年,而是他一生追求的事業。18年在邊關駐守,14年與騾馬為伴,為“高原孤島”官兵源源不斷地送去給養物資,被官兵們親切地譽為“雪山犛牛”。

爬雪山,蹚冰河,穿越沼澤地,14年馬伕生涯,尹祥美等於走了兩次“長征路”,將400多噸物資及時足額地送到邊防哨所。

從騾馬隊到高山哨所,近的有140公里,遠的有320公里,途中亙著兩座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20多條奔騰咆哮的冰河、20多公里危機四伏的沼澤地和一大片陰沉而恐怖的原始森林。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路,在懸崖峭壁間蜿頓盤旋……

這就是尹祥美14年來年年要走10多次的騾馬道!這就是維繫哨所官兵生命安危的雪域卨原補給線!

1987年7月,當兵5年的尹祥美從成都軍區後勤士官訓練大隊學成歸來。接到命令,他就搭拖拉機到了騾馬隊,從此開始了長達14年的馬背生涯。

這支全軍目前唯一在編的建制畜力運輸部隊,主要負責兩個不通公路的哨所戰備、生活物資前運。

日東哨所一年有8個月大雪封山,只有6、7、8這三個月才能把物資送上去,可這3個月也正是日東的雨季,尹祥美和運輸隊幾乎三天兩頭遭雨淋,多時一天要淋六七次,全身沒個乾爽地方。最令他們頭痛的是,經常會遇到滑坡、洪水、泥石流,一路上,尹祥美和戰士們不知要開多少條路,架多少座橋。有時候,前面好不容易開出一條羊腸小道,還沒等後面的人馬過去,滑坡和泥石流又把路給沖毀了,只得重新修。午夜,被狂風暴雨驚醒是常有的事,有時大風捲走帳篷、被子,他們被淋得像個“落湯雞”,凍得上牙打下牙,只好幾個人抱在一起苦捱到天亮。

大雪拉山口有一段30多公里的必經之地,大部分地段常年受雨水沖刷,其間有一段路面只有幾十釐米寬,一面是懸崖,一面是峭壁,別說走過去,就是看一眼都叫人腿肚子打戰。尹祥美把這個地方稱作“鬼門關”。每次到這裡,他和戰士們只能把騾馬馱著的物資全部卸下來,將騾馬一匹匹小心翼翼地牽過去,然後他們把物資一點一點地背過去,再給騾馬馱上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