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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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5
陣地上,他和吳庚興、羅永春同操一門82無後座力炮。他從羅永春手中接過炮彈,迅速地填進炮膛,吳庚興瞄準射擊,幾秒鐘內他們就把炮彈送進了敵陣。
敵人狡猾陰蔽的暗堡,在他們“打中了”的歡呼聲中,一個個被摧毀了。他們沉浸在初戰制勝的興奮中。
在他們的炮口調向敵人的另一座暗堡時,突然,“刷”地一聲,一股巨大的煙塵形成的撞擊力把蔣培勇推倒在地,煙塵後面傳來了吳庚興的聲音:
“注意隱蔽!”他也被氣浪掀倒在地。
蔣培勇感到臉上有一股熱熱地刺癢,像有無數個小蟲子在爬,他使勁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是一團團煙霧在升騰,煙霧中依稀可見班長吳興庚扭動著身軀,從地上慢慢爬起來。他吃力而堅決地抱起炮筒,穩穩地架在自己的肩上,口裡喊著:“小蔣,快裝炮彈!”
蔣培勇感到嗓眼裡火辣辣的在燒,他也想喊:“狠狠打這些狗日的!”理智在敦促著他:快填炮彈,快!
炮彈在他眼前,伸手可及。他試圖著像剛才一樣,以矯健的身手,以快速的動作抓起炮彈。可他已經動彈不了,手已經不聽他的使喚。
他看到了血,他躺在血泊中,溫熱的鮮血巳洇溼了他的衣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受傷了,但不知道傷在哪裡。他動了動頭,沒事。頭沒受傷,意識還是十分清醒。他扭動了一下身軀,左手甩到了身體右側,觸到了一團模糊的血肉,一陣劇痛使他暈厥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躺在了戰地醫院的病**。
醫生告訴他,他受了重傷。他的右手手臂已整個被敵方打來的炮彈彈片切斷,已無法再動手術接上覆原。
無情的現實給了他巨大的悲傷和打擊。從醫生的話語中,他知道僅只19歲的年輕的他,今後就是一個失去了右臂的,獨臂殘疾人了。
他記起了參軍前,曾和媽媽在一起去一個農貿市場,見到一位手拄雙柺的獨腿殘疾人突然摔倒在地,媽媽趕忙將他扶起,等他離去後媽媽口中發出的一聲憐憫的嘆息:年紀輕輕的少了一條腿,多可憐呀!如今自己成了殘疾,將去如何面對!
他曾經感到十分悵惘,十分孤寂。但每天絡繹不絕來看望的首長、戰友、工人、學生和群眾,那從祖國各地,四面八方寄來的慰問信、慰問品和病房裡擺滿的鮮花都促使他在十分年輕的心中思考著一個既簡單而又複雜的問題:我是真正的人們心目中渴慕的英雄嗎?我配得上英雄的稱號嗎?想想那些在戰場上已默默為國捐軀的戰友,想想保爾柯察金、張海迪,那些獨臂將軍,那些在傷殘人奧運會上奮力拼博的運動員,自己失去了一隻右臂為什麼意志會顯得如此無奈和消沉?!
蔣培勇終於從靈魂深處的拷問中走出來,以真正“獨臂勇士”“新時代保爾”的形象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他把自己有限的殘廢金拿出來捐助邊疆貧困失學兒童,他走上講臺以自己的經歷去和戰友、青少年朋友以及社會大眾探討勵志人生的心得……
蔣培勇已不是個人英雄的蔣培勇。他已是一個積極關注社會人生的蔣培勇。
根據蔣培勇的英雄事蹟,上級授予了他一等功臣的光榮稱號。他也同時成為全國優秀邊陲兒女金質獎章獲得者。
如今的蔣培勇,轉業地方多年後沒有辱沒功臣和勇士的稱號,他身殘志堅,又踏上了新的人生征程,聽說已是他家鄉重慶市一個小有名氣的物業公司的總經理。
我至今當然不會忘記那個長著一副娃娃臉的,十分年輕英俊的重慶小老鄉,從戰火中成長起來的“獨臂英雄”——蔣培勇。
是時勢造就了他,他亦在造就時勢中永遠與時代同行。
d篇
他叫何平,他是一位在那場已經遠逝的戰爭中失去了雙腳的英雄。他受到過李鵬、康克清等中央領導的接見。他曾被共青團中央授予“全國優秀校外輔導員”稱號。同時也被共青團中央、解放軍總政治部聯合授予“全國新長征突擊手”稱號。為此我曾親自參與並組織撰寫過一篇題名為《尋找失去的空間》的報告學發表在當年的《解放軍藝》上,宣揚他的事蹟。以下是我至今仍儲存完好的這篇報告學底稿中的部分章節:
1
何平好似在雲霧山中,怎麼也不敢相信此時確已站在了**城樓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只顧一個勁地流淚。李鵬、康克清等中央領導同志在百忙中親自接見了他。這是1987年5月30日的下午,戒馬生涯革命幾十年的革命老前輩康克清緊握住何平的手,和藹親切地說:“你為人民立了功,不愧為中華民族新一代的軍人,我代表十億人民感謝你。”歷史的鏡頭不會遺漏:高大挺拔的勁松下,又一棵枝葉繁茂的青松正苗壯成長。何平,這位來自老山前線某部特務連的班長一等功臣,特等殘廢軍人望著**城樓前廣場上那簇擁的人流,憨厚地笑了。
當晚中央電視臺《漸聞聯播》的大螢幕上閃現了他的身影。從那一刻起,他的身價似乎遠比戴在胸前的那枚一等功勳章要高。生活在和平環境中的人們正在尋覓那電視畫面中一瞬間出現的,何平用雙柺支起的半截軀體下蕩蕩飄飄的兩截褲管,努力想從那已經失去了功能的褲管皆後,搜尋更多更多的功臣的故事和故事帶來的思索。
2
1986年4月初,雨不停地下著,似乎要把久戰的塵埃洗刷乾淨。4月6日雨突然停了,邊境上顯得出奇的靜。這天,班長何平帶領工兵班早早地來到了5號陣地,任務是排除陣地前沿的地雷。
“副班長,你帶一個組在雷區外擔後警戒,我帶一個組排雷,不到萬不得已不準開槍!”
何平果斷地指揮著,隨後隻身帶領一名戰士潛入雷區,搜尋著地面。當何平巳排除37顆地雷後,抬著地雷返回途中,因坡陡路滑,他摔倒了。隨著“轟”的一聲揪心的巨響,何平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已倒在了血泊中。一隻糊著鮮血的軍用膠鞋被爆炸的波浪拋得很高後才落回到地面上。
“班長!”擔任警戒的戰士知道班長大概是觸雷了,不顧一切地向何平奔去。何平的下半身早已血肉模糊,他強忍著鑽心的劇痛,大聲呼喊:“不要過來,這是雷區!”隨即便失去知覺,暈死過去。
這是一個殘酷的現實。何平在昏迷七天以後才慢慢甦醒過來。朦朧中,只覺得白茫茫一片片,分不清自己在什麼地方。他剛想欠欠身,卻怎麼也起不來。“哎喲!腿!腿!腿!我的腿呢?!”他頓時感到了下身一片冰涼。
3
他痛苦,他憂傷,畢竟才只有18歲呀!今後的路還長,今後的路怎麼走?!他整天蒙著被子哭,吵鬧著向醫生、護士要腿。醫生、護士安慰他:“部隊給你榮記了一等功,並報批了特等殘廢。”但是,他說:“我不要,什麼也不要,我要我的腿!”他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還是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有幾次,夜深了,他哭喊著捶打自己的殘肢,等醫生、護士趕來時,新換的紗布早已染紅。似乎只有這樣,他內心才稍許得到一絲平衡。
他失去了作為一個正常人的身體。痛苦撕咬著他的心,他又想起了那顆地雷,他恨它,此時不是恨它炸傷了自己,而是恨它威力太小沒有把自己炸死。
只有恨,是不解決問題的。現實告訴他,沒有死。既然活下來了,就得活得像個樣子。
部隊的戰友來信說:“何平,安心養傷吧。養好傷回來,回到部隊來,我們伺候你一輩子……”
首長看他來了:“何平,不要消沉。部隊為有你這樣的戰士而驕傲。”
親人們看他來了,母親拉著他的手,撫著他的殘肢,淚水像剪不斷的線。他也跟著哭,哭得好傷心。媽說:“兒子,快別哭!媽也不哭,媽為有你這個兒子好光榮!”
何平內心開始平靜了,他開始想到今後、想到了前面的路。
出院了。何平又回到了部隊,回到了生死與共的戰友中間。
當然他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帶著全班戰士摸爬滾打、上陣地排雷了。他的生活隨著他一等功臣,特等殘廢軍人的身份發生了變化。不少軍隊和地方的單位熱情邀請他去做報告,他都欣然應允了。他想,這是在又一個新的陣地上開始新的生活和戰鬥。他充滿信心,感到渾身上下又有了使不完的力量。不久,北京、天津、上海、四川、雲南、廣東等10多個省市的36所學校從報上了解到何平的事蹟後,紛紛來函,聘請他為校外輔導員。很多學生來信向他討教人生的課題,傾吐連父母都不願告訴的心聲,並要求建立熱線通訊。對青少年朋友的來信,何平都從不馬虎,總是認真閱讀,而且儘可能回信同他們交流看法和認識。有時一個學校來信多了,就乾脆把自己錄製的錄音
帶郵寄給他們。何平總是把他們當作自己的朋友、弟弟和妹妹,真誠地給他們精神上的安慰、鼓舞和幫助。他自己也從中獲取快樂、鼓舞、鞭策與激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