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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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雨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那麼好奇幹嘛。”
“不是好奇，我說過，只是擔心。”
雨蕭深吸一口氣，“我去京城有我的目的，有些事我必須要弄明白，不然會對不起自己。”
“我可以幫你嗎？”莫驚雲試探著問道。
“不用了。”雨蕭搖了搖頭，“我已經在想辦法了。”莫驚雲見雨蕭不肯說也沒辦法，只得由著她了。
雀鳥烤好後，莫驚雲第一次試到雨蕭的手藝，他驚訝的看著手中的食物，似乎很難想象這些野味經過這麼簡單的處理也會肉香味美。
“味道不比你在富春居吃到的野味差吧？”雨蕭見他滿臉驚訝忍不住說道。
莫驚雲忽的就笑了，“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雨蕭從沒見到莫驚雲笑得如此雲淡風輕，在她印象中，莫驚雲總是一臉倨傲，所以初見莫驚雲笑，雨蕭有些怔住。
“怎麼了？”莫驚雲見她眼神奇怪的打量著自己，不由得開口。
“沒事。”雨蕭慌忙低下頭去，難掩飾的慌亂看在莫驚雲的眼中又是另一番意味。
吃過飯後雨蕭難得主動開口，“我一會兒要去採藥。”
“我跟你去。”莫驚雲說道。
難得雨蕭並未反駁，莫驚雲心下一喜，他替雨蕭拎起了竹筐跟著她沿著山谷轉悠。
“這些就是你賣去懸壺館和淡雲閣的藥材？”莫驚雲看著漫山遍野的藥材問道。
“嗯。”雨蕭心知他要是想打聽是很容易就知道的，所以乾脆也不否認。
“守著這一山谷的奇珍異草，實屬難得。”莫驚雲感慨道。
“你想都別想！”雨蕭站定神情嚴肅的看著他，“這些藥材是沉香谷的。”
“噗哧”莫驚雲忍不住笑了，“你覺得我會偷你的藥材不成？”
雨蕭微微眯著眼看著他，“總之你不許打這些藥材的主意。”
“放心吧。”莫驚雲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一定不會。”
“這還差不多。”雨蕭嘟囔著，轉身朝著長著血魅草的陰涼處走去，她蹲下身子看了看這些血魅草，不由得眉頭緊鎖。
“怎麼了？”莫驚雲見她如此疑惑的開口。
“還沒有長好。”雨蕭嘆了口氣，“走吧，去摘別的。”
“這些是什麼？很重要嗎？”
“我有用。”雨蕭轉身離開前留下三個字，莫驚雲看著身後的藥材思索了片刻，軒眉一挑似乎心有所動。
在莫驚雲的幫助下，雨蕭這次採了不少藥材，她將藥材帶回院中晾晒，莫驚雲擔心的問道，“經過湖底的時候這些藥材不會泡壞嗎？”
“你以為我幹嘛要帶那麼多油紙。”雨蕭衝著院子裡晒著的油紙努了努嘴，“用那些包裹起來就沒事兒了。”
莫驚雲心中好奇想走上前去看看，豈料剛一站起來卻忽然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他連忙扶住一旁的桌子，勉強撐住自己的身體。
“你怎麼了？”雨蕭看出莫驚雲的異樣。
“沒事。”莫驚雲擺了擺手，“可能是晒了太久太陽吧。”
“晒太陽？”雨蕭走上前打量著他，照理說他是一個大男人，還是習武之人，理應沒這麼脆弱才是，雨蕭抬手覆上他的額頭，“好燙！你感染了風寒？”
“不應該，”莫驚雲搖了搖頭，“這山谷內雖然不及外面熱，但也不至於感染風寒才是。”
雨蕭蹙眉思索了下，“一定是你跟著我進來的時候全身溼透了，卻沒有及時烤乾換衣服，這山谷內晝夜氣溫相差甚遠，昨晚你在樹下睡了一夜……”
“也許是吧。”莫驚雲想了想覺得雨蕭說得有道理，“沒事的，我休息下就好了。”
“風寒可大可小，你跟我進來。”雨蕭說完攙扶起莫驚雲，莫驚雲本想婉拒，可是難得雨蕭肯擔心自己，他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便由著她將自己帶入房內。
“今天你就睡在這兒吧。”雨蕭扶他來到**躺下。
“那你呢？”
“我可以睡在那個榻上。”雨蕭指了指窗戶前的軟榻，“你先躺著，蓋好被子，我去給你弄些驅除風寒的藥來。”說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莫驚雲想到剛剛雨蕭擔心自己的神情，不由得很是受用。她從未正眼看過自己哪怕一眼，現如今這與世隔絕的沉香谷卻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可以更瞭解雨蕭，同時也漸漸在改變雨蕭對自己的態度。至於受得這點風寒更是不在話下，最起碼因為這風寒她對自己格外照顧了不是嗎？
雨蕭看著莫驚雲將藥喝下，又叮囑了他好好休息就準備出去。
“天色漸晚，你去哪兒？”莫驚雲開口問道。
“我去將藥材處理好，明日我們就離開。”雨蕭嚴肅的開口，“這山谷沒有什麼食物，你現在的狀況待在這兒並不好。”
“不急。”莫驚雲掙扎著坐起身來。
“嗯？”雨蕭納悶的看著他。
“我現在頭疼腦熱的，難不成你要讓我就這麼游出去嗎？”莫驚雲苦笑道，“最起碼等我恢復了再說吧。”
雨蕭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先安心住下，我會給你弄些藥材來，至少可以先抑制住你的風寒。”
見雨蕭終於不急著帶自己離開，莫驚雲這才鬆了口氣。當晚，莫驚雲在雨蕭的**睡下，雨蕭則躺在窗邊的軟榻之上。
“其實為何你娘當初會和你爹分開？”莫驚雲知道雨蕭沒睡，輕聲開口問道。
雨蕭良久未開口，就在莫驚雲以為她不打算搭理自己時，雨蕭幽幽說道，“我也不知道。”
“你沒有問過你爹？”
“沒有。”雨蕭補了一句，“也許他根本覺得我就是他的恥辱。”
莫驚雲沒有說話，微微轉過頭看著她，月光下照在她的側臉上，像是鍍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儘管她的聲音平靜的不帶一絲情緒，可是莫驚雲卻聽出了濃濃的哀傷。
“我一直想知道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們，我也想知道他為何忍心將我棄之不顧，同樣是他的女兒，夜沫珠卻享盡他的寵愛，而我卻連試圖與他們同桌吃飯都會被人冷言冷語嘲諷，”雨蕭輕嘲的笑了，“他拿這樣的女兒許給你，也許他心裡根本就看不起你吧？”
“你……別難過了。”莫驚雲憋了半天只說出了這一句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雨蕭，她壓抑了太久，若是換了別人，怕是早就承受不了了。
“嗬，你還真是會安慰人呢。”雨蕭輕聲笑了，“我不是傷春悲秋之人，總之這些事我會查出原因的，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雨蕭就不再說話，沒過多久便傳來輕微均勻的呼吸聲，莫驚雲目不轉睛的看著雨蕭，如果自己能一輩子這樣，看著她睡著，看著她醒來，那該有多好……
第二天，莫驚雲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這是他這輩子睡過最踏實的一覺，絲毫沒有因為感染風寒而有任何的不適，只是醒來時見不到雨蕭卻讓他有些失落。
“醒了？”雨蕭端著熱茶進屋時便看到莫驚雲坐在床邊，她放下茶壺來到窗前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嗯，還好已經不熱了，今天記得繼續服藥，相信很快就會痊癒了。”
“嗯。”莫驚雲點了點頭，但是內心卻忽然並不希望自己那麼快好起來。
“我剛剛摘了些果子，你起來之後吃一點吧。”雨蕭將打溼的帕子遞給莫驚雲，莫驚雲接過來在手中翻看下。
“我知道是你的，先用著吧。”雨蕭白了他一眼，“等回頭回了京城，我去流雲坊找司徒大公子給你再做一塊便是了。”
莫驚雲聽了她的話，嘴角輕彎，拿起帕子擦了擦臉。
吃過果子雨蕭見天氣不錯，就讓莫驚雲在院中坐著喝茶，自己則將藥材分別包裹起來。
“你的傷真的不要緊了嗎？”莫驚雲想到畢竟她被商蘭燼所傷，雖然有平秋水診治還是有些擔心。
“嗯，雖然偶爾會痛，不過平大夫說過很正常。”
“那就好。”莫驚雲猶豫了下開口，“你可不可以別再去找四皇子？”
“你知道我要替大哥報仇。”雨蕭頭也不抬的說道。
“我幫你。”莫驚雲脫口而出。
雨蕭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睛，她看得出他是認真的，雨蕭低下頭去，“你若是幫我，商蘭燼就不會再信任你。”
“我不在乎。”莫驚雲站起身來到雨蕭身邊。
雨蕭定定的看著他，最終搖了搖頭，“不了，這是我的事，你不應該捲進來的。”
“可是……”
“別說了，”雨蕭打斷了他，“你別忘了，你還有飛鷹堡。”
莫驚雲軒眉微微皺起，雨蕭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不過，你能這麼說，我還是要對你說，謝謝。”
“如果你需要，我隨時願意幫你做任何事。”莫驚雲走上前兩步，看著剛剛到自己胸前高的雨蕭。
雨蕭給他這麼看得很不自在，她輕咳一聲轉過身去，“我去準備中飯，你先回去躺一會兒吧。”說完匆匆拎著筐子轉身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