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四十九章 皇宮近況

第一百四十九章 皇宮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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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皇宮近況

傾城被封了嫣嬪,賜居秋芙宮。按照宮規,新貴人進宮前三日不得侍寢,傾城倒也樂得自在。

隆冬瑞雪,秋芙宮院內的積雪並不曾被清理,只是在積雪中掃出了一條彎曲的小路通向殿門,院中幾株梅樹靜立,更添了幾分雅緻。

宮中供桌上擺著的青花瓷瓶,瓶中插著幾枝臘梅,正在怒放飄香,清幽的香氣迎面撲來,令人心曠神怡。

一切都似如從前。

秋芙宮中的侍女春冰和內侍小成子跪接了嫣嬪娘娘蓮駕,傾城依照皇宮的一貫做法,賞了這二人豐厚的見面禮,以圖個好彩頭。

當晚,用過晚膳後,傾城命人關上門,在屋內籠了炭盆,又薰了蘇合香,將室內薰得暖暖香香的。她倚在窗下的小榻上,靠了金黃密絨厚靠枕,身上又蓋了一方杏紅的細緞柔絲棉被,隨後命細涓去叫了春冰和小成子來閒話。

春冰和小成子進來後,二人侍立在榻前幾步遠處,垂手而立畢恭畢敬,傾城見了笑道,“你們不必拘束,本宮初來乍到,對這宮裡的規矩,還不如你們懂得多。既然不懂,也就不計較許多了,只要在外面你們提點著本宮別錯了規矩就是了,在這秋芙宮裡就不必拘那麼多禮數了,你們輕鬆,本宮也自在。”

說著,便讓柳絲和細涓去搬了兩把矮杌子來,讓春冰和小成子二人坐。兩人千恩萬謝告了坐,側著身子偏坐在杌子上。

柳絲為傾城奉上了一盞姜棗桂圓湯,傾城輕輕抿了一口,笑向春冰和小成子道,“你們在本宮面前難免拘謹,可你們卻不知本宮這心裡比你們還拘謹呢!本宮初入大周皇宮,對一切都不甚知曉,不懂的實在太多,就比如說這秋芙宮吧,本宮見這裡處處高潔雅緻,不似尋常所說的嬪妃宮殿那般奢華富麗,不知以前是誰住在這裡?”

春冰和小成子二人互相看了看,隨後小成子小心翼翼的回話道,“回嫣嬪娘娘,這秋芙宮原是梁常侍的寢宮。”

“梁常侍?”

傾城聞言不禁又抬眼打量了一下這間宮殿,詫異的道,“常侍不是周朝嬪妃中位份最低的人嗎?一個常侍居然能住這樣規制的宮殿,看來皇上對這位梁常侍很是寵愛啊!”

小成子皺了皺眉,又謹慎的回話道,“回嫣嬪娘娘,梁常侍住在秋芙宮時並非常侍,而是文嬪娘娘,是正三品前鋒營參領、定邊大將軍的胞妹。定邊大將軍有戰功,因此文嬪娘娘也確實很得皇上寵愛。可是後來……不知如何惹惱了皇上,忽然就被廢為常侍,還褫奪了封號,移居繁謝宮了。”

文嬪娘娘?

傾城神色一凜,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場景:一個清冷寂靜的空庭,一扇緊鎖的厚重宮門,一條窺望的細縫,以及一個淡妝素抹的女子。

傾城漸漸舒展了面色,她想起文嬪是誰了。

正是那次在毓慶宮後院的隔門窺望,令她識破了慕容予桓的無情和涼薄,從而對他徹底灰了心。那時,慕容予桓身邊那個叫作“燕兒”的女子,不就是文嬪娘娘嗎?

傾城此刻還記得,慕容予桓當時溫情款款的向那女子說著似曾相識的情話,“燕兒是朕的文嬪,是朕最心愛的嬪妃,朕命植作司為朕的愛妃培育花木不算違背禮制。”

想不到傾城再次回到宮中時,那位曾經是皇上最心愛的文嬪娘娘竟然被奪去封號廢為常侍,打入冷宮了。

傾城故作吃驚,向小成子道,“這位梁常侍究竟犯了什麼錯,竟令皇上生了如此大的氣,給了她那樣重的懲罰?”

小成子低下頭沒有說話,春冰張了張口,為難的道,“回嫣嬪娘娘,奴婢們也不知道梁常侍到底犯了什麼錯,只知道皇上大怒,將梁常侍打入了冷宮,還命從此再不許人提起梁常侍呢!因此梁常侍在宮裡是個忌諱,奴婢們都不敢提起呢!”

聽了春冰的話,傾城凝神而思,仔細回想那日隔著門縫聽到的對話。從那日慕容予桓的話中聽來,那個“燕兒”似乎別有情鍾,且又不悔不渝,若如此想來,她有今日這般處境便也不奇怪了。

傾城收回神思,向著春冰和小成子笑了笑,道,“原來如此。本宮問問不過是想以此為誡,免得以後本宮也犯了同樣的錯。既然你們都不便說,那不提也罷。只是,梁常侍被廢,那皇上身邊有哪些娘娘是深得聖意的呢?”

春冰想了想,道,“回嫣嬪娘娘,要說此刻得寵之人,要屬蘅芷宮裕貴嬪和雨棠宮怡貴人最得皇上聖寵了。裕貴嬪是從一品神武將軍的女兒,出身很是顯赫,太后親點入宮的。怡貴人是今年選入宮的秀女,是唯一一個皇上賜了封號的秀女。”

傾城記得她當年第一次入宮時便是秀女大選之年,她隨著新入宮的秀女一同進了宮,那一年是崇慶三年。今年是崇慶六年,按照三年一選秀的慣例,今年確實是選秀之期。

傾城點了點頭,隨即又不動聲色的問道,“那麼皇后娘娘呢?本宮見皇后禮度從容又溫善親和,想必皇上也很是寵愛吧?”

傾城這一問,春冰又猶豫了起來,小成子介面道,“回嫣嬪娘娘,皇后娘娘主掌後宮母儀天下,皇上對皇后娘娘自然是很客氣敬重的。且皇后娘娘又誕育了皇上的第一個皇子,因此……”

傾城端著姜棗桂圓湯的手微微一顫,幾滴湯水潑灑在細緞柔絲棉被上,柳絲見了忙接過了碗盞,輕聲道,“公主,可是燙著手了?”

傾城道了句“不妨事”,隨手拿過絹絲帕握在手上,同時極力平復住聽到爾寧帶給她的震顫。傾城此次回宮,最快意的是復仇,最激動的便是重見親生骨肉。要說再次進入皇宮,還有什麼事能令她稍感欣慰,那便是與爾寧的再次相聚了。

當年她誕下爾寧之後,石蓉繡就早已在她面前撕破了偽裝。傾城曾經對她的偽裝痛恨得咬牙切齒,可如今卻發自內心的感嘆她的不易,因為從此以後,傾城也將要過著日夜偽裝的日子了。

裝,便要裝得好裝得像裝得無懈可擊,否則非但不能復仇,更會有性命之憂。

因此,傾城雖然急於知道爾寧的一切,卻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翻看著指甲上硃紅的蔻丹,仿似隨意的道,“原來皇后娘娘誕育了大皇子啊!這大皇子倒是好福氣,既是嫡又是長,想必皇上極是疼愛和器重吧?”

小成子聞言,略有些尷尬的道,“回娘娘,大皇子確是好福氣,只是……”

傾城一顆心緊揪起來,面上卻似漠不關心的戲謔道,“怎麼?莫非這大皇子相貌極醜,不甚招人疼愛不成?”

一語說得柳絲和細涓皆輕笑了起來。小成子連忙擺了擺手道,“奴才並不是這個意思,嫣嬪娘娘剛入宮有所不知,大皇子非但相貌不醜,且還是個俊俏得罕見的孩子呢!只是大皇子這性子……卻是令人奇怪。”

傾城在榻上翻了個身,面孔往前湊了湊,像是對這個話題十分感興趣的樣子,睜大眼睛好奇的問道,“如何的令人奇怪?”

小成子皺了皺眉道,“回娘娘,奴才不曾侍奉過皇后娘娘和大皇子,因此也不能說得十分清楚,嫣嬪娘娘以後慢慢的就知道了。宮中人人都覺得大皇子似乎太過安靜了些,不言不語也不吵鬧,竟不像是個兩歲多的孩子。平日也不大願意見人,問話也不答,皇上常說大皇子是個牛心左性的孩子。”

傾城的手不知不覺的緊攥著身下的細錦繡褥,不出聲的忍受著心裡的撕痛。爾寧,他怎會變成這樣?難道石蓉繡不疼愛爾寧嗎?她是因為爾寧才得晉為皇貴妃又復了後位的,爾寧是她全部的希望,她為什麼不好好的疼愛爾寧呢?

傾城雲淡風輕的面容下,隱藏著胸中熊熊的怒火,半晌方開言道,“除了大皇子,皇上可還有別的孩子嗎?”

小成子道,“皇子是沒有了,再有就是今年初的時候,如妃娘娘誕下了一位公主。”

傾城聽了默默的點了點頭。她想問問林柔兒和安姑姑的情況,奈何卻無法問出口,也只得先做罷了。

雖然還有許多問題,但為免引人懷疑,也不好問得太多,因此又說了幾句,傾城便打**冰和小成子下去了。

傾城位份已定,一切也已安置停當,三日後施車國的送親隨行便要辭週迴國了。離宮之日,傾城以別師送行為由在承天門見了宇文晨風最後一面。

寒風凜冽,宇文晨風一襲輕衣,一身落寞,對傾城有無數的擔憂和牽掛卻不能言表,只能化作憂思蘊藏在眼底。傾城望著宇文晨風,隨後又不由自主的轉過眼波望向繁謝宮的方向。上官夜雪就在那裡,在這皇宮之內,可近在咫尺,卻無法讓他二人見上一見。

簡單作別之後,施車國送親隊伍便出了承天門。按照宮規,傾城只能送到承天門,不能再往前了。在請示過慕容予桓後,慕容予桓恩准傾城可以派人代為相送。因此,傾城命細涓將眾人送出洪德門。

承天門內,傾城遙望著因不放心而頻頻回顧著她的宇文晨風,想起了她曾對南宮憶仁說的話,“你的師父當真是個奇人。只是,他終究是個失意落寞的人。”

傾城眼中隱隱泛起了水氣,她望著宇文晨風的馬車,在心中默禱,“爹爹,您一路保重,恕女兒不能遠送,女兒祈求您能夠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