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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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第 27 章
一直都聽說,人最大的敵人,不是別的誰,而是我們自己。
我從前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只是當真正遇著時,才發現這個敵人實在強大到無所不在。他如影隨形一般的存在,讓我無所遁形。如果不能將之打倒,就只能一直一直被他折磨著壓制著強迫著,想躲,卻只能抱著頭蹲在角落裡,任由他的拳打腳踢,誤作非為……
如此強大的敵人,讓人聞風喪膽。
我也是第一次發現,我的自我竟然如此的不堪,而這個認知同時又讓我痛不欲生。
我不明白,為什麼對任何事從來都無所謂很隨意的自己會變得如此神經兮兮,甚至脆弱不堪?儘管想不明白,但我到底還是延續了之前的逃避,希望藉著眼不見為淨的幫助,讓自己好過一些。
可其實,也不用我多躲,趙文雖然失戀了,可他也沒閒著,因為每年一度的大學籃球聯賽即將開幕,身為校隊的一員,趙文每天除了上課就是訓練,每天回來累的直接就上床睡了,根本沒有機會說上話。
可是,這樣的避而不見卻沒有多大的幫助,我不知道趙文怎麼想,我只知道,我大概是心理變態了也不定。所以這幾天我開始在百度文庫裡逛,幾近痴狂地關注著關於變態心理的所有文章,不過那些個專業術語實在讓我頭疼,看不來專業的,只好轉向比較好懂的,也是在這樣的無意中,我接觸了耽美這個詞。
當時在目錄上看到時,覺得很新鮮而且也很奇怪,什麼叫耽美?
人生就是這麼個柳暗花明又一村,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一個玩笑,我本來只以為自己心理可能哪裡不對勁,這一點選下去,我的宇宙頓時就灰飛煙滅了。
百度了下耽美的意思,看著字面的意思,我一顆心就抖的不能再抖了,然後,我幾乎是帶著天大的罪惡感點開的那些圖片,當那一張張男男相擁相親的畫面出現在面前時,我只覺得天都崩塌了,觸電一般蓋上電腦,穿上鞋,我瘋了一般就跑出了空無一人的宿舍。
在操場上,我彷彿發狂了一樣在跑道上飛奔著,一直跑一直跑……風冷冽地刮過臉的力度像是刀切一樣的深刻。
我不知道到底是運動使得我的心跳如此瘋狂,還是那些怵目驚心的圖片……
我不敢去深究自己到底為何會如此之驚慌如此的不安,我只知道,我最好不要再往下想,那必定是地獄一般的深淵沼澤,一旦踩上了,便永無翻身之日。
所以,現在,我除了瘋了一樣用跑步來麻醉自己外,完全沒有辦法面對心頭那千絲萬縷的惶恐。
跑到實在連腿也抬不起來時,我終於仰倒在了操場邊上,下午的斜陽仍舊帶著不可忽視的熱度照燒著大地,可是,我實在太累了,連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
可明明都累成這樣了,為什麼那些畫面還是揮之不去?
我多麼後悔那一刻的好奇,如果我不那麼不恥下問,是不是,是不是……就不會意識到自己心底的齷齪?
我怎麼可以……
天吶,你為何對我如此殘忍?
捂住臉,我覺得自己就是那天底下最罪不可赦的人,竟然……竟然對自己珍重的朋友產生了如此齷齪骯髒的念想……
這個認知像極了那把耶穌釘刻的十字架,重重地把我釘刻在了罪惡的斷頭臺上,逃無可逃。
我實在不敢想像,如果趙文知道了我對他的心思,他到底會用什麼樣的目光看待我……
而我,又該用什麼面目去面對爹孃,親朋戚友,學校社會……
越想就越覺得可怕,最可怕的還是,我竟然仍舊無法壓抑住心頭的這種罪惡……
蜷縮著縮在地上,我恨不能就這樣消失不見。
“小凡?”
就在我痛不欲生地想要從此神隱消失之際,一個聲音瞬間把我從天堂拉下,重重摔回殘酷的現實之中,而這個人還不是誰,正是那個我所有痛苦的來源——趙文。
“你哪裡不舒服嗎?怎麼躺在這?”雖然沒有看他,可是我能感覺到原本站著的他已經蹲在了在我身旁。
原本僵硬的像是石頭一般的我幾乎是魚躍著跳起來的,背對著他抹了把臉,我無比心虛地說:“沒事,我還有事,我先走……”
“你去哪裡?你真的沒事?”可體力上我到底沒有他好,一下子就被他抓住了。然後,我幾乎是觸電一般甩開他的手。被甩掉手的他明顯愣了下,可是我不敢去看他的臉,我怕一對上他的眼,他就會發現我心底的齷齪……
“你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低著頭別開臉,不願意與他面對面,說:“我剛跑了半天步想回去洗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哭。
“怎麼又跑步了?沒有頭暈吧?”他伸手想摸我的頭,但是被我躲開了,他又是一僵,頓了下,才收回的手,“小凡,你是不是……算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去吃飯了。”說完,他無聲地轉身跑開了。
當他走開了,我才敢抬眼去看他的背影,而此時我的鼻子已經酸到不能再酸,在某些不該落下的東西落下之前,我已經跑到水龍頭前澆溼了整個腦袋,完了,竟然打了個大噴嚏。
那天晚上,趙文並沒有回來睡覺,不知道去哪裡了。
許民也沒有回來,劉憧也是比較晚才回來的,這些日子他也是開始忙起來,所以也沒多在意我們到底有沒有事事都像上個學期那樣非一起做不可。也多虧了他的忙活,我才有了獨處的時間。
可是,時間越多,我就越是胡思亂想。
那種幾近神經質的鑽牛角尖幾度讓我發瘋,我想,走火入魔的人大概都是這樣來的,明明沒有對手,卻被自己給逼瘋了,而我現在也覺得自己快到極限了。沒有人可以聽我說說心底的想法,而我也不敢跟誰說。
我不承認我是那三個字的人,我不是,我是喜歡女生的,儘管我對趙文……
每每想到這,我都覺得一陣的天昏地暗。
我幾近虔誠地祈禱著想逃離腦中那個不斷侵蝕我的毒瘤一樣的聲音,可除了連同我自己一起殺了外,我該死的竟然對他完全的束手無策,我無法將之從我身體裡趕走,我被他折磨的快死去活來了!
天吶,你教教我吧,我到底該怎麼辦?我要逃到哪裡才能離了這個恐怖的意識?
許是,鬱結於胸,再加上身體上的不注意,我病倒了。
是流感,當我自個躺在醫療站裡輸液的時候,當初發燒的情景又一次出現眼前。
那時,明明覺得那麼慶幸認識了他們幾個,特別是趙文。
如今,我卻想:如果從沒認識過他,我是不是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可不可以後悔?可不可以人生若如初見?
我虛脫一般閉上眼睛,感受著**一點一滴輸進體內,卻覺得有什麼永遠地從我身體裡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