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93章

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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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93章

“……”

崇少抬起頭,望著我似是想說點什麼,目光卻落在了方才一直在給我們上菜上酒的那人身上;見那人已是若無其事地與我並肩坐在了一起,便忍不住側過頭去打了個寒顫。

我愣了一下,餘光看到蕭濃情正默默地給我們倆斟著酒,面色沉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看向崇賢弟的碧眸中微閃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我看崇少,崇少果然不自在起來。

即便不清楚這三年來朝中爾虞我詐的種種,我也知曉這兩人早前看彼此的心情便相當微妙,只是我那自小被教養得佛口聖心的賢弟見如今塵埃落定,同樣懶得與他計較而已;此時看他的情緒,也自然是憚多於恨。

只是蕭濃情這個時候跑來打的是什麼主意,連我也不大清楚。

蕭濃情給倒的酒,身為從四品小官的崇少自然不可能不喝;正當他略微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象徵性地端起酒杯打算喝兩口時,卻忽然被蕭濃情出聲攔了下來。

“崇睿。”蕭濃情深吸一口氣,看得出事前似乎做了番艱難的心理鬥爭,“我知曉現在說這些話,多多少少有些不恭敬的意思,以前犯下的過錯也無甚挽回的餘地;只是我清楚崇家盡是大度之人,於此時道出來,同樣也是以求心安。”

見崇少呆住,他便舉起酒杯繼續道:

“我已決定日後不再在朝中謀事。往昔的那些惡事醜事,是我做過的,也盡在這裡同你與崇大人道一聲歉,你……您大人有大量,日後朝夕共處,還請多多包涵。”

說罷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很是誠懇地看向崇少。

我看得出來,蕭濃情是努力地想要做出一個溫柔一些的表情;奈何這般表情崇少從未見過,此時見了,也盡是驚悚。

……

不知過了多久,崇少才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也將眼前的酒一飲而盡,而蕭濃情長吁一口氣,如釋重負般隨便尋了個藉口,就又將酒桌讓給了我們兄弟二人。

崇賢弟目送蕭濃情走遠,這才轉過頭來顫抖道:

“晟鳴兄……愚弟是不是,時日無多了?”

第59章

我淡定地掏出手帕來替賢弟拭去額前的冷汗,安慰道:“莫慌,他確乎是已經辭了官,方才那番話也是想著和你重修於好;賢弟應與不應,別太往心裡去了就成。”

說罷也朝某人消失的廊下望了一眼,瞧著自家仍是心有餘悸的崇賢弟,執起酒杯來唏噓不已。

依我看蕭濃情方才一席話其實也算得體,以前更是從未在同輩中作出如此低謙的姿態過,只是興許和他往日在朝堂中的修羅形象反差大了些,恰恰起了反效,竟把我家賢弟嚇得不輕。

崇少發了一會兒呆後,忽然道:“辭官?蕭兄真的辭官了?”

見我點頭,他又問:“皇上允了?”

我不明所以地又點點頭,見崇少有些許恍惚,欲言又止似的看了看桌上的酒壺,便也放下筷子,嘆了口氣道:“想來三言兩語謝罪委實不夠莊重,你若看他心煩,日後也不必勉強自己便是。”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崇少趕忙搖頭,隨即又微蹙起眉道,“只是有些奇怪……緣何皇上今次如此輕易便放了蕭兄出來?”

他道:“其實辭官一事,曾幾何時蕭兄也提過一回。彼時我等在御書房外,隱約聽到皇上在訓斥他,道是……道是若蕭兄執迷不悟,妄想從這般還尚有內憂外患來待他立功自贖的朝廷抽身,便也不必活著了。”

“……”

我倒酒的動作停了下來。“此話當真?”

崇少撓撓頭,似乎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夠審慎,乾笑著遲疑道:“皇上可能只是氣話吧……反正蕭兄現下也無病無災,晟鳴兄不必放在心上。”

許是怕我想多,崇少趕緊撇開了話,有一搭沒一搭地侃起了別的。

只是他後來說了什麼,我全然沒有聽進去,只是沉默著一口口塞著小菜,滿腦子都是蕭濃情夜晚那於習武之人而言稍顯羸弱的呼吸聲。

崇少侃了許久也不見我應聲,便側過頭來試探道:“晟鳴兄?”

“……無事。”我回過神來,見桌上酒壺已空,窗外暮色也有些深了,便打著哈欠站起身,拍拍崇少的肩道,“天色已晚,賢弟今日不妨好生歇上一歇,愚兄這般也先行回去拾掇拾掇,明早便替你去那松溪村走一趟。”

……

……

我落了閂,伸著懶腰去柴房燒水,回來的時候蕭濃情早已褪了官服,正戴著草帽在老宅後頭的田地裡忙活。

崇少不在的這幾日我仍是忙於自己的那半畝田地,而蕭濃情若是衙門裡事務不忙,也會來給我搭把手;即便農學不在他的精通範疇,只得我指點了一二後,竟也很快上了道,閒暇時摘摘病葉撒撒肥水,看起來倒也閒適。

我遠遠地看了蕭濃情一會兒,又悄無聲息地去了廚房。

灶看起來方才熄滅不久,入柴口還有些微微的餘溫。我四下看了看,便眼尖地發現一隻擱在雜物筐中還未清洗的藥碗;拾起來對著燈火觀察了一番碗底殘餘的東西,從袖口拿出手帕來擦拭一番,放在鼻下仔細嗅嗅,又若無其事地將碗丟進去了。

柴房的水已經燒開,我把浴桶搬進屋裡,泡在熱水中長長地吁了口氣。

目光落在被我疊好掖在一旁的手帕上,回想起不久前崇少那憂心忡忡的一番話,我擦擦面上的水珠,打算明日從松溪村回來後就去藥堂問個究竟。

站起身來打算跨出浴桶時,不遠處隱約傳來了開門的聲響。

下一刻熟悉的氣息從背後傳來,一隻執著柔軟布巾的手也扶上了我的肩膀。

氤氳的熱汽遮掩著他的眉眼,我心底暗道不妙,便又噗通一聲跌回了浴桶。

“好羨慕晟鳴兄啊。”崇少上了馬,看著我笑得頗有幾分淒涼。

我咳嗽一聲佯裝沒聽懂,由著蕭濃情在我腰間繫好佩囊,這才拂了拂袖跨上馬,低頭對他道:“我與賢弟此行是為外出辦些事,最遲亥時便會回來,你……你自己在衙門,多謹慎著些。”

餘光感受到崇少還在一臉豔羨地看著我,心裡也知曉自己這話就像遠行的家主對內子的吩咐一般;只是道出來後,卻也沒有幾分彆扭。

蕭濃情點點頭,目光若有所思地滑向崇賢弟,果不其然令賢弟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