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9章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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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於是我看著仍舊雲淡風輕的徐靜楓,冷聲道:“好啊,既然你非要爬本侯的床不可,那麼待本侯登基之後,就封蕭濃情那廝做皇后,封起潭做個貴妃如何?”

徐靜楓好似聽不出我這話裡的揶揄之意,聞言清眉一挑,畢恭畢敬地回道:“只要是皇上賜予的名銜,臣自當謝主隆恩。”

……

荒唐。

真是荒唐。

我背靠著冰涼的石壁,下一刻只覺得胸滯氣短,忍不住地微微喘息。

眼前之人還在用最忠誠與直白的目光注視著我,彷彿明日被推上皇位便是我此生不可抗拒的劫數;而我看著他,胃裡的翻江倒海已經漸漸平歇,額角的虛汗也終是冷卻了下來。

“……既然如此,”我直起身來平靜道,“那就教本侯看看你的忠心吧。現下便把衣裳脫光,跪到我面前來。”

我本以為徐靜楓會有一絲不甘願般的遲疑,可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甚至相當氣定神閒地伸出手來解開自己的衣襟,不多時便將身上並不繁瑣的衣物盡數除下來,就像去年在護城河邊那般,輕易地將自己肌理完美的精瘦身軀展現在了我面前。

我蹙眉看著他的動作,不知道他葫蘆裡是在賣些什麼藥,竟到了這種時候還神色如常,看不出絲毫的慌亂與羞恥心,更是還在直勾勾地盯著我,彷彿在等待著下一步的命令。

“跪下。”

聽到我從牙縫間擠出的命令時,他將長髮盡數撩到腦後,然後順從地在我面前跪下來,揚起一雙深淵般的黑眸朝我看了過來。

我看著此時安然跪在我面前、神色隱有期冀的徐靜楓,忽然悟了過來。

莫非是他早已決心要獻身給我,以求打壓日後的蕭濃情,因而想著不如教那一心戀慕自己的御史公子先得了這甜頭,這才對崇少道出了願意讓他一回的話來?

徐靜楓顯然不曉得我此時內心的暗湧,見我已是朝他走了過去,雙眸便隱約氤氳出一道暗光,伸出手來想要解開我的腰繩,討好般的意圖已是相當明顯。

“……夠了。”

我終於忍無可忍地制住他的動作,退後兩步撞在石壁上,手上的銅燈便狠狠朝他扔了過去。

“滾!”

……

……

然而徐靜楓終究沒能滾成。

外頭傳來煙花綻裂的聲響時,我如夢初醒,撇下他便順著長長的暗道朝外跑去。

子時應還差一刻未到,我還有時間入宮去阻止蕭濃情,定要趕在皇上察覺到危機之前將他攔下來才行。

沒了手上的銅燈,夜色下的視野便變得十分混沌艱難;侯府隱祕的倉房外隱約傳來窸窣而整齊的腳步聲,我不知那是蕭濃情安插在這裡看守我的人,還是在徐靜楓的授意下調來的鎮南王親兵,只得屏住呼吸暗暗繞過他們,悄無聲息地朝侯府後門奔去。

這些日來武館的歷練似乎有了些成效,加上一下午的養精蓄銳,我的動作稱得上是輕快而敏捷,三兩步躍上牆頭,便翻出侯府朝皇宮的方向趕去。

然而還未待我藉著夜色的掩護摸出巷口,便聽到有簌簌的馬蹄聲從遠處漸行漸近,漆深的夜幕也被團團燃燒的火把照得通明,不多時成群的騎兵就從有些渺茫的霧氣中現出身來,攔住了我的去路。

不好,此路不通。

我垂下眼眸,隱匿到暗處打算另行去路,抬眼卻看到已是穿戴好的徐靜楓從侯府後門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支明顯操練良好的精兵,亦堵住了我的退路。

“……”

眼下我進退維谷,見雙方都已明明白白地朝我隱匿的樹後看過來,便只好咳嗽著走出來,揚著一雙沾著灰塵的臉頰朝巷口的來人看去。

迎面而來的若干孔武有力的兵士中,為首的一人騎在黑蹄銀鬃的高頭大馬上,如瀑般的黑髮被高高地束起,美麗矯健的身軀披著輕薄得體的戎甲,一襲火紅的抹額下一雙胡血象徵的碧眸,看起來頗有幾分少年將軍的意氣風發。

我看著他,忽然就想起了西域那個在中原流傳甚廣的神話。

傳聞已經過世的老哈密王能在過去的幾年內接連收復十餘座邊陲小城,氣勢之壯闊曾令周遭的于闐、疏勒等國如臨大敵,並非是他哈密王庭得到神眷,而是這本已搖搖欲墜的西域小國,竟憑空出了一位攻無不克的戰神。

中原這邊不知那位戰神是何方神聖,只在書中將他的名姓記為安沐裡,再無法打探到更多。傳聞此人天生才華蓋世,自幼熟讀各家兵書謀略,又生為一半得天獨厚的混血,打起仗來既有中原人的多謀善慮,又有胡人的凶猛果敢,很快在短短的幾年內為哈密王收復了原本淪陷的城池。

這之後蕭濃情隨著罪臣蕭璞大赦歸京,這位少年戰神也隨之銷聲匿跡,有人道他是已被鳥盡弓藏的哈密王祕密處死,也有人道他是功成名就之後便隱居山林,再不復留戀於俗世間。

……

我早該意識到那個日夜睡在我枕邊的人並非一介任人宰割的文臣,而是年僅十三歲便孤身一人為母復仇,十四歲便披甲上陣、戰無不勝的一方傳奇。

可惜我此生最愛慕的畫中仙和最崇拜的戰神合在一起,卻成了最惹人發笑的謊話。

蕭濃情下了馬,面無表情地朝我看來;須臾目光向後,又落到不遠處的徐靜楓身上。

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時,我看到巷口的夜霧中緩緩現出一架御輦,而那輦上坐著的,竟是前一日還臥病在床的皇上。

皇上在御輦上靜靜坐著,額前垂下的玉藻遮住了面上的情緒,卻不見有半分病容;然後蕭濃情輕一抬手,那些原本守在身後的騎兵便紛紛下了馬,手執長矛將我與徐靜楓層層包圍了起來。

朦朧的視野間,我看到蕭濃情紅脣微啟,在這靜寂的夜風中高聲道:

“恭寧伯裴東赫之子,自幼化名為徐靜楓的逆賊裴子淮,暗通叛王李燝、驍定將軍孟彪於今夜逼宮謀反,現下人證物證,一併俱在。”

……

早已被數不清的官兵所包圍的老巷,耳邊的動靜除卻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外,靜得好似空氣就此凝結了一般。

皇上垂眸不知說了些什麼,我餘光看到徐靜楓已是被身後的人動作粗暴地壓制起來,當即鎖上了鐐銬,推搡著押了下去。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是震驚是憤怒,抑或是像我這般根本已再無餘力留給更多的情緒,只平靜地看著眼前無比陌生的蕭濃情,以及尚坐在御輦上面容模糊的皇上。

侯府的大門已被破除,還在夢中的僕役根本不知曉外頭髮生了些什麼,他們備受盛寵的侯爺又何以被當作逆賊包圍了起來,便驚駭無比地被紛紛鎖上鐐銬,滿頭霧水地押往了刑部大牢。

我仍是在這群皇上的親兵前站著,一言不發,沒有逃跑,也沒有動彈。

眼看侯府已空,為數不多的鎮南王餘黨在這京中被徹底清除,身後有人執著鐐銬不敢上前,略有些為難地朝我看來,似是不知該如何對待這個昔日被皇上視作親兒來疼寵的極樂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