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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之日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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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之日將至

四月二十,還是聯絡不到吳明承。沒有他的安排,譚思麟一行人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既急得團團轉,又沒有辦法。

溫明尹也表示林金山現在幾乎每日都去守著餘毅,他很少有可以和他接觸的機會。

希望猶如大海沉石一樣,一點一點的不見,讓所有人的心都跌到谷底。

四月二十一,政府釋出通告。經過一個多月的審訊,狂風土匪終於供認了多種罪行,罪不可恕,於五月初一在南門市場斬首示眾。

為什麼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刑?是因為林金山要給自己立威風。他要昭告天下人,餘毅是匪他是官,匪不及官是永遠的道理。

為什麼要斬首而不是槍擊?大概是因為餘毅的身份吧。林金山果真好毒,到死都要侮辱餘毅。

這一通文釋出下來,整個重慶都炸開了鍋。之前和狂風寨有過往來的達官貴人們都在拼命撇清關係,力求自保。只是他們不知道,林金山要的,不過是餘毅的命。

通文以最原始的方式被貼上在大街小巷,譚思麟壓低了帽子,看著人群中那白紙黑字不住發抖。

吳明承聯絡不上,餘毅也沒什麼辦法,難道真的只有死路一條嗎?

“走吧。”

君安拉住了他的手,可是這個徒弟卻死死盯著牆上的告示挪不動半分。

“師父……”

“嗯?”

“吳將軍呢?”

“不知道。”

君安嘆了一口氣,拉著他走了。這裡人來人往,他們也正處於風口浪尖,露面不是個好時機。現在全部人都把希望寄託在吳明承身上,可是他卻沒有出現。

重慶還有個溫明尹,他一定知道怎麼聯絡上吳明承!

倆人穿過大街小巷來到后街,其實他們平時住的那間小院和春嬌的怡情樓不過幾條巷子之隔。可為了避風頭,這幾條小道也像跋山涉水一樣難走。

后街像是一個混雜的世外桃源,不管重慶發生了什麼事,都好像不會被影響。怡情樓里人聲鼎沸,白天也有好生意,可見那些醉倒溫柔鄉的浪蕩子也是不少。

春嬌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盡頭,那裡白天一般都是靜悄悄的,偶有一縷香氣透出來。君安抬手,輕輕敲響了門。

“進來。”裡面的人應道。

倆人抬步走了進去,復又關緊木門。譚思麟急匆匆地說道:“春姨娘,我想找溫明尹。”

自從餘毅出了事,春嬌臉上也沒有了笑容。她坐在窗邊靜靜地喝茶,似在考慮譚思麟的請求。

溫明尹,一個吳明承放在林金山身邊的特務。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他為人很有膽識,林金山也就信了他有五六年。

未到重慶他就跟著林金山,吳明承把他放在林老頭身邊太久了,久到他們竟有點不信任。這些年來反水的特務不在少數,溫明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也不知道。

回了重慶之後,譚思麟總共去探過兩次監。每次都是進去得非常順利,出來得也非常好,可是一到隔天,就傳來餘毅又被林金山虐打的訊息了。這其中

有什麼蹊蹺,確實很令人懷疑。

“今天政府發了通文,你們看了嗎?”

“看了。”

“我聯絡不上吳將軍。”春嬌對著坐在他對面的君安說道:“現在能救餘毅的,就只有吳將軍了。林金山手裡有多少兵力,我們都知道的。單靠狂風寨剩下的那些兄弟,劫獄都成問題。”

譚思麟抬頭看她,說道:“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一起下地獄。”

“你說什麼屁話?你不要命了,你……”

君安握住春嬌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其實他們師徒倆都一樣,既然被牽扯上了,那麼沒了他們,就活不成了。就算是活,也得苟且偷生東躲西藏。

“春姨娘,你帶著思宇走吧。”

“我不走。”春嬌簡直氣得要噴火,“你就是我半個兒子,你死了,娘也不活了!”

現在所有的事情看似簡單,其實步步都受到限制。餘毅被抓了嘛,那劫獄就好了啊。可是林金山糾集在重慶裡的新軍,一人一把槍都可以把他們所有人都打成篩子。

自古都是匪不及官,現在果真是隻能被他們吊打。

“春姨娘,我想再見餘毅一面。”

“我幫你問問溫明尹吧。”

一步一步都受到制約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吧。現在重慶就是林金山做大,溫明尹不過是人家一個小祕書,也不能幫多少忙。

城郊的監獄裡一股愁雲慘淡,譚思麟獨自走在昏暗的走道里,聽著偶爾唉聲嘆氣,偶爾驚聲尖叫,偶爾發瘋怒吼,偶爾長氣短出。

溫明尹給了他一把鑰匙,那是要開餘毅間牢房的鎖。餘毅所在的牢房在最末一間,難得一個向陽的大窗戶,照得滿屋都亮堂堂的。

陽光下的血都成了透明,看得譚思麟心驚。餘毅現在趴在鐵**,早已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

“餘毅……”譚思麟蹲在床頭,手指撫過他沾了鮮血糾纏成一團的頭髮。

餘毅沒有睡著,越累就越睡不著。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猶如混沌一般天旋地轉。他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譚思麟,“你怎麼來了?”

“政府發了通文,要對你們行刑。”

“呵呵。”餘毅低聲笑了出來,眉眼間盡是瞭然的神色,說道:“我就知道,他沒想把我折磨死,他要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把我殺了。”

“怎麼辦?吳將軍還是聯絡不上。”譚思麟湊上前去吻了吻他發白乾澀的脣,說道:“我怕他還沒來,你就先死了。”

“死就死吧!”餘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道:“死得無愧於心!十五年來,我也沒有苟且偷生,光明正大的活著呢!雖然我爹生前就看不起土匪,但是將來九泉之下相聚,他也不會怪我的。”

“他老人家會怪你跟個男人廝混在一起,沒有盡到傳宗接代的責任。”

“傳宗接代有啥好,十五年前就應該知道了,我們家是傳不下去的。而且男人多棒,貼心,沒有娘們兒那麼嬌氣。”餘毅抬手往他脖子上一放,攬過來開始親吻,“我愛你,我渝毅能在死之前找到個相守

的老婆,此生無憾了。”

“你現在是確定自己會死嗎?”

“不確定。”餘毅費力地坐起來,搖了搖頭,說道:“思麟,我要是真的被執行死刑,你不要怪吳將軍。在如今這個局勢,他想幫也幫不了的。還有就是,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不要忘了我,不管你娶妻生子,還是另嫁他人,都不要忘了我。”

譚思麟的淚溢位來浸溼了雙眼,可是卻在眼眶裡翻滾著沒有掉下來。他笑道:“你不是應該叫我忘了你好好生活嗎?”

“不……不能忘了我,誰都可以忘記,你不能。你要一輩子都記得我,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日子。”

“好。”淚水終於滾落下來,滴在餘毅滿是傷痕的手背上。

背後傳來一陣剛勁有力的掌聲,“好一齣離別情深啊!思麟,好久不見了。”

譚思麟怔住,眼淚被驚嚇到收了回去。他往後退了退,轉過身去,“林軍爺。”

表情戲謔的林金山背後跟著一身黑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溫明尹。兩個人的心瞬間跌至谷底,不懂兩個人究竟葫蘆裡藏著什麼藥。

“五月初一才行刑呢,現在就來送別,是不是太早了?”

譚思麟沒敢回話,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回話。他慢慢地站起來,蹲得太久而麻木的腿讓他有一點踉蹌。

林金山前一秒還笑眯眯的,後一刻一甩手就把身後的溫明尹給打到跪在地上吐血。他的手裡握著一杆槍,槍托的威力足以打掉他幾顆牙。

“溫祕書,吳明承把你放到我身邊,做得最好的事情應該是幫他們在我這城郊監獄裡相會吧?”

“咳咳咳……”溫明尹把嘴裡殘留的鮮血和幾顆牙齒吐出來,說道:“林大校,您認錯人了。”

“認錯?不會。”林金山一揚手,他那個副官馬上就把地上的溫明尹架了起來。他笑了笑,說道:“你跟了我五六年了吧,我還不至於眼瞎到認不出你。”

“林大校……”

“我都說了,我不是傻子。我要是傻子,能坐上這個位子嗎?”林金山笑著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們三個,“你們啊,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自負。我要是吳明承啊,早晚被你們氣死。”

在場的三個人都噤了聲,林金山對著譚思麟說道:“我這個人呢,比較開明。今天就算是讓你倆見最後一面了,以後可都只能上墳了。”

譚思麟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玩我們!”

“怎麼會呢!我這是好心辦好事。”林金山轉頭叫進來一個新軍,說道:“把他好好地帶出去吧。”

他被那個人狠狠拽著領子拖出去,臨走之前看到的,只是餘毅慢慢閉上的眼睛,和溫明尹握緊的手。

他們錯了,他們都錯了。林金山根本不怕大位換人坐,因為他的靠山根本就不是那個人!

他不用拿玉璽去討好那個有著皇帝夢的人,他不用留著餘毅這個貝勒爺來等著號召全國的前清官員。

五月初一,狂風寨諸位土匪的死期,就是他在重慶站穩腳跟,從此呼風喚雨的時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