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獄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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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獄裡重逢
人來人往的月臺上,一個黑色的皮箱子被放在長椅上,孤獨地等待著它的主人。片刻之後,一隻白淨的手提起了它,然後徑直地走遠了。
穿著黑色西裝的人閃進車站的角落裡與自己的同伴匯合,趁著四下無人,把箱子開啟,拿出夾層裡面的一張小紙條。
“師父?”
“在後街的涼茶鋪裡邊,走吧。”
譚思麟幫他把箱子合上,然後提在手裡。師徒倆壓低了帽子神態自若地走出去,悄無聲息地將那箱子放在一個熟睡的旅人身旁。
君安在路邊攔了一輛黃包車,說要去後街,可是半天都沒有人願意去,直說太遠。這時一個看著挺精神的拉車小夥,站起來跟他們攀談,但是嫌出價太少,討價還價起來。
“你說多少?”
“起碼得這個數!”車伕比了一個“五”,朝君安說道:“你們要去的是后街,離這裡太遠了。”
“行!走吧。”車伕果然是身強力壯,拉起車來又快又穩。君安從懷裡摸出五塊碎銀子,捏在手裡把玩著,眼睛還不住地看著路邊的街景。
車站果然離后街有點遠,這個價錢君安還是出得起的,於是將銀子放進他手裡,在街口下車,便拉著譚思麟頭也不回地走了。
狂風寨在重慶城不知道有多少間涼茶鋪子,光是后街就有兩三家。君安手裡捏著剛剛趁還錢的時候從車伕手裡換過來的紙條,找到了街尾的那一家。
譚思麟走進去,脫下帽子朝掌櫃說道:“老伯,倒杯涼茶。”
“喝什麼的?”
“清涼敗火的。”
掌櫃點了點頭,倒了兩碗涼茶,把他們引向後院,“請吧。”
兩個人端著那一碗墨色的湯藥穿過窄小的後巷,開啟破舊的木門,來到另外一個小院落裡。碗裡的湯汁藥香和清苦的味道交織著散出來,譚思麟聞了聞,飲了兩口。
“幹嘛喝?”
“敗敗火。”
這裡的三間屋子的門全部緊閉著,譚思麟上前敲了敲正中那間,不多時便被人從裡邊拉開了。
原來裡面別有洞天,院落之內還有院落。守在門口的兩個弟兄正好認識之前一直待在狂風寨的譚思麟,接過碗就把人迎了進去。
廳裡阿威正和別人在商量著什麼,思宇坐在旁邊發著呆,看見兩個人進來,一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思麟哥!乾爹!”
君安抱住撲過來的小子,揉了揉他的頭髮,說道:“許久不見了。”
阿威也站起身來問好,譚思麟看著廳裡幾個面熟的兄弟,頓時覺得情況有點不樂觀,著急地問道:“餘毅怎麼樣了?”
“大哥在郊外的監獄裡。”阿威將桌上的紙張拿起來給他看,那是城郊牢房的地形圖。
一張地圖似乎修修改改了好多遍,上面的墨水痕跡還未乾透,還沒等譚思麟回話,君安就搶先問道:“餘毅沒跟你們說一切要等吳將軍的命令嗎?”
“這是我師父。”譚思麟接到他們不解的目光,解釋道。
“知道,可是大哥和眾位弟兄們在牢裡受苦,我們不能就這樣無動於衷。”
阿威是這裡邊最冷靜,也是最明事理的人,如今焦急到這個樣子,看來餘毅他們在牢裡並不好過。
“餘毅是你大哥,大哥的話就要聽。你現在帶領著剩下的兄弟,就越不能衝動。如果一時差錯折損了更多的人,牢裡那些人受的苦就不值了。”君安簡單幾句話,就罵醒了阿威,讓他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思考著。
距離狂風寨被毀已過了四天,餘毅也被林金山折磨了四天。每次都是把人差點弄死,卻又還剩一口氣。聽到訊息的眾位兄弟差點咬碎了後槽牙,才忍住沒找去林府拼命。
阿威目前是這裡的話事人,一言一行都要格外謹慎。一邊要穩住大家的情緒,一邊又要想辦法解決現狀。
這四天除了知道譚思麟要回重慶,春嬌沒給他帶過其他訊息。他們現在是一籌莫展,連劫獄都盤算好了。
思宇將椅子讓出來給君安坐,站在他身邊握著他的肩膀。君安摸摸他略微冰涼的手,問道:“你現在可以聯絡到春嬌嗎?”
阿威點點頭,“可以。”
“馬上去請她過來吧,小心點。”
“好。”阿威帶了兩個兄弟出去,剩下的都回到各自坐鎮的鋪子裡去,一時間廳裡只有師徒二人外加一個乾兒子。
院子裡佈置得十分好看,正值春天,外邊的花開得正豔。君安跨了門檻,呼吸著久違的空氣。
重慶看起來還是沒變,至少表面上沒有他們說得那麼暗潮洶湧。這裡靜得連偶爾一聲鳥叫都聽得清楚,望著落在梅花樹枝頭的陽光,竟像極了八九年前的光景。
不多時阿威便帶了春嬌進來,兩個人在院子的兩頭對望著,竟一時忘了言語。
“你回來了?”
“是。”
“好,回來就好。”春嬌走過來,朝他伸出手去,說道:“自從吳明承跟我說起,我就無時不刻盼著你能回重慶看看。”
自從君安答應了吳老將軍替他辦事並離開吳宅起,吳明承就一直在尋找著他。而且還藉著到重慶辦事的機會找到春嬌這裡來,想問問他有沒有回到重慶。
與十五年前相比較,吳明承已經越來越成熟了。從只會跟他鬥氣的孩子,變成了成熟的將軍。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耗了十五載,不是一時半會能講清楚的。
他記得三天前在南京的火車站,吳明承那剛毅的眼神。
“你這次去重慶,如果等不到我,就不要再等了。”
“好。”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別人不一定能理解。但吳明承和他,總是會糾纏在一起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
“思麟想要見餘毅,你能不能聯絡得到這個人?”
……
昏暗的牢房裡,微微聽到水滴在木桶裡的聲音。餘毅上身**,側躺在冰冷的鐵**昏昏沉沉。鐵門被輕輕推開,生鏽的輪軸摩擦起一陣刺耳的聲音。
譚思麟朝門外隱藏在暗處的人點點頭,踏進了這個快要灑滿餘毅熱血的牢房。
“餘毅,餘毅,醒醒。”
“嗯……”餘毅費力的睜開眼睛,卻因為眼前的一片混沌而重新閉眼。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終
於半睜著眼看清了蹲在人。
“思麟?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譚思麟撫摸著他身上一層一層交錯著往上重疊的疤痕,覺得喉嚨發緊,一句話也說不出。
餘毅慢慢地抬手撫摸他的臉,大拇指在他的眼角揩了揩,說道:“不要哭。”
“沒有。”
他哼笑兩聲,說道:“我逗你的。”
身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從譚思麟回到重慶起,吳明承也就在南京開始有所行動,林金山暫時不會有多餘的精力還折磨他了。
饒是如此,受過傷的身體一時半會也好不了。除了溫明尹每天偷偷送過來的傷藥,他也只能自己忍了。
“思麟,你想不想我?”
“想。”
“你愛不愛我?”
“愛。”
餘毅扯開已經結痂的嘴角笑了起來,那笑容讓譚思麟回想起兩人第二次見面的時候,臺上臺下對望的場景。那時候他是仰望著餘毅的,可現在,他正逐漸與他平視著。
“你愛我,真好。”餘毅朝他努了努嘴,說道:“過來,親一下。”
譚思麟湊過去把自己的脣貼上他的,沒有輾轉糾纏,沒有氣息紊亂,只是單純的貼上去,虔誠地親吻。
“別睡。”譚思麟沙啞地聲音鑽進他的耳朵裡,夾雜著一絲絲哭腔。
“聽著,不要再來了。我怕你會被林金山盯上,不要管好,顧好自己。”
“知道。”
“我累了,想睡一覺。”
“嗯。”譚思麟點點頭,把進門前溫明尹給他的藥水含在嘴裡,脣舌相貼渡給**快要陷入昏睡的人。“等我。”
那時候是他等餘毅,現在該換餘毅等他了。
藥起了作用,餘毅已經睡過去,但呼吸間漸感舒暢。譚思麟抹掉他額上的汗水,低下去吻了吻。
鐵門被重新關上,不變的,是那“吱呀”刺耳的尖叫。
“溫先生,謝謝你了。”
“不謝,大家都是一條道兒上,幫點忙又算得了什麼。”
“那我先告辭了。”
“走吧,有什麼事情我會通知的。”
譚思麟穿過監獄後頭的叢林,坐上了那隱藏著的黑色汽車。他朝前座的人吩咐了什麼,那鐵馬就緩緩地駛遠了。
后街的涼茶鋪子裡,君安正在和思宇閒談,旁邊坐著專心算賬的阿威。
木門被輕輕推開,春嬌皺著眉頭站在那裡,緊繃的臉色讓君安有點忐忑。
現在正處於關鍵時期,按道理沒有阿威的意思,春嬌是不會到這裡來的,除非有什麼要緊的事。
“怎麼了?”
“南京來的信。”
君安接過來拆開,仔細地從頭讀到尾。臉色沒有變過,卻差點跌坐在地上。
吳明承出事了,自打他們兩個人除了南京。吳宅就被抄了底,現在除了他自己還做這個手裡沒有一點兒兵權的將軍,吳家剩下的人也就只有劉清了。
一切都在變,且快得讓人來不及思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