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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將軍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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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將軍解救

昏暗的牢房裡,幾縷光線從上方的一個圓形小孔裡透進來,正好照在譚思麟腳上。他端端正正地坐在**,眼神渙散,根本不把外面凶神惡煞的兵當回事。

他從昨天下午被抓來這裡後,就一直沒有見過任何他想見的人,包括餘毅,和林金山。

溼冷的牢房讓他有點受涼,再加上內心不斷蔓延出來的恐懼,不到一個晚上,他已經覺得頭暈目眩,快要支撐不住沉重的身體了。

他們並沒有給譚思麟派飯,不知道是故意為之,還是真的忘了牢房裡這個突然多出來的人物。譚思麟就這樣等啊等啊,終於等到了林金山。

“我還以為你嚇得暈過去。”

譚思麟睜開眼睛,直直地望著鐵門外的上校。他與往日不同,那散發出來的氣勢讓譚思麟以為他並不是那個花天酒地、無所作為的老色鬼,而是一個真正可以與餘毅匹敵的人。

“不會。”

“餘毅還是太過馬虎了,居然派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人過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軍爺想錯了,我並不是那把米。”

林金山揹著手看著鐵門內腰板挺得筆直的譚思麟,往後吩咐了幾聲,然後就有人拎著一串叮叮噹噹的鑰匙,打開了牢門。譚思麟並沒有起身,林金山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後面一個林金山副官叫人抬進來的一大桶水,讓他的心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你要對我用刑?”

“你都沒犯什麼罪,我為什麼要對你用刑?”

林金山對他微微一笑,那兩瓣嘴脣中間露出的大黃牙讓譚思麟忍不住作嘔。只是下一秒那爭先恐後湧入他鼻腔和嘴巴的冰冷涼水,讓他來不及再思考半分。

那個副官扯著他的頭髮,把人拖到水桶邊,猛地把譚思麟的頭給摁了下去。每一次都是直到水面升起的氣泡變少,才把人給拉上來。

看著譚思麟迫不及待張開嘴喘氣的模樣,林金山笑了一笑,說道:“只是這裡太髒了,我替譚先生好好洗把臉。”

他的頭被再次按入水裡,那力度大得使譚思麟在水中嗆住了,又咳不出來又不能呼吸,只能放縱那些尚有些刺骨的冷水奪走了他的意識。

林金山這回親自把譚思麟的頭給拉上來,然後彎腰對他說道:“要知道,每一個特務在訓練的時候,都必須接受這種訓練,才不至於在用刑的過程中忍不住招供。你連這個都受不了,怎麼替餘毅當這個‘特務’呢?”

譚思麟並沒有回他的話,那些水好像鑽進了他的腦袋一樣,把裡邊佔得滿滿的。可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現在無論說什麼話都不合適。

他跪在地上,雙手扶著水桶的邊緣,而頭髮被人從後邊扯住,活像案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

林金山對他的折磨並沒有持續多久,當然這比起他平時用在別人身上的刑罰更輕得多。那個副官提起那一桶只剩六分滿的冷水,把他從頭澆到尾。這下譚思麟不僅頭髮和臉溼了,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乾的地方。

已過了一個晚上,外邊不知是什麼個情況了。逐漸昏暗的天告訴譚思麟,這時間過得是多麼的快。在這幽暗的牢房中,他第一次不懂什麼叫做心急如焚。

傍晚一個人把一個破舊的碗從鐵門上的方洞裡塞進來,裡面是一些餿了的飯菜,米粒上那灰色的痕跡看得清清楚楚。餓了許久的他當然沒有嫌棄人生當中的第一碗牢飯,匆匆的扒了幾口後,卻馬上吐了出來。

他感覺到自己在發熱,肯定是下午那桶水使它著了涼。譚思麟的衣服全都溼透了,黏糊糊地貼在身上極其難受,而且那從骨子裡散出來的寒冷和止不住的戰慄也讓他差不多快咬爛了嘴脣。

一隻

老鼠從角落的洞裡溜出來,譚思麟側躺在**,看著它爬過佈滿灰塵的地面,找到自己那碗剩下的飯,歡歡喜喜地吃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一股股地熱氣從鼻孔裡噴出來。他閉著眼睛,可是顫抖的睫毛很明顯就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恐懼與不安。溼噠噠又冰冷的衣服裹在身上,讓他連一絲溫暖都感受不到。半夢半醒間,他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喊他。

“思麟!思麟!”

“嗯?”他忍著那讓他發瘋的頭疼,努力地睜開眼睛,發現鐵門外站著的,正是餘毅。

譚思麟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朝門口跑去,他的雙手用力地握住鐵門上的欄杆,可是發昏的腦袋讓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人,甚至面前的餘毅都多出了好幾個影子。

“阿威!開門!”

鐵門被開啟,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譚思麟瞬間軟倒在地上,被眼疾手快的餘毅扶住。餘毅的手一放到他身上就皺起了眉頭,譚思麟身上的衣服實在是溼得不像話,可是那滾燙的肌膚卻有點灼人。

幸好他們在來之前除了給他帶了點口糧,連衣服也帶了。阿威守在門口,餘毅把他扶到**,摸黑給他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然後把人緊緊抱在懷裡,試圖用體溫溫暖他。

“聽著,思麟,看看我。”餘毅撫摸著他的臉,說道:“我現在還不能帶你出去,但是很快的,你就不用受這份苦了。你再撐一撐,好不好?”

“餘毅......”他的話譚思麟只聽進去一半,其餘都像是轟隆隆的模糊聲響,在他耳朵裡炸開。

“心肝兒!我在這!”餘毅在他的嘴脣上印上幾個吻,然後讓阿威拿出帶來的酒,慢慢地喂他喝下去,希望能讓他暖和起來。

“餘毅......要記得把我的賣身契給......帶出來。”

“乖,我馬上就會救你出去了,你要撐住。”

昏昏沉沉間被橫放在**,然後鐵門被“吱呀”一聲關上。朦朧間似乎聽到阿威和餘毅在收買獄卒多加照顧他,可是譚思麟已經不想管了,他現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從牢房裡出來,餘毅就直奔后街。他著急的樣子和繃住的臉孔驚得連老鴇都不敢攔他,二樓的房間裡不少的鶯聲燕語,只有春嬌的房裡靜靜的。

他推門進去,原以為會看見春嬌像往常那樣側倚在貴妃榻上休憩,沒想到卻見到了一個本來不該在這裡出現的人。

“吳將軍!”

“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吳明承沒答話,倒是春嬌皺了娥眉,攔住了他的話頭。

“嬌姐。”餘毅喘著粗氣看著她,說道:“思麟被林金山收監了。”

“你說什麼?”春嬌一臉錯愕,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不能自持,那顫抖的手放在桌上,震得旁邊的茶杯都跟著輕微晃動。

餘毅把目光轉向吳明承,說道:“吳將軍,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我請求你,把思麟帶出來。”

吳明承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們兩個,其實他這次來四川,是瞞著南京所有人的,目的是為了來跟暫未出川的護國軍交涉。他帶了他的副官,兩個人正好來去自如,只是如果出面幫譚思麟,那整個四川、甚至全國的人都會知道他不在南京坐鎮,而是偷偷地到了四川。

他望向驚愕的春嬌,問道:“譚思麟就是君安的那個徒弟?”

“是。”

“那好。”他望向餘毅,“不過我有我的要求,事成之後,我要帶他回南京待一段時間。”

“為什麼?”

“我自有考慮,不過你放心,不會對他不利,也不會對你不利。”

春嬌閉著眼睛點點頭,餘毅這

才信他。如今的局面混亂地像一個大燉鍋一樣,自昨天下午譚思麟被抓之後,餘毅才發現自己是有多麼的愚蠢,才會這樣錯的離譜。他之前自認為設得獨一無二的棋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林金山給攪亂了。

在這一個晚上,重慶城發生了太多事,多到餘毅都以為下一秒,他就要被林金山趕出四川,甚至連活著走出去都不能。

吳明承帶著他的副官走了,春嬌坐在那裡還是定不下心神,望著餘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把我之前的話都當耳邊風了?”

“我沒有。”

“算我求你了,他跟你不一樣,你們不是同個路子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知道。”

“你!......”

春嬌被他氣得個半死,索性把他趕出了房間,只能祈求吳明承能平安地把譚思麟給帶出來。

三月初十,重慶的桃花已經基本都香飄滿街了。

吳明承帶著他的副官,直到城郊監獄裡去提人。他穿著一身便服,看門的那幾個人還以為他是來搗亂的,正想把他們趕出去,卻不料下一刻就被副官卸了手腳倒在地上唉聲嘆氣。

林金山聞訊趕來,還不知道這吳將軍葫蘆裡是賣的什麼藥,幾句諂媚的話還沒有出口,便看到副官肩上扛著半死不活的譚思麟走了出來。

“吳將軍,這是幹什麼?”

“這人我要了,你做個主吧。”

“不是,這......”林金山這下子就慌了神,他還是有人治的。現在不知道這吳將軍從哪裡冒了出來,要帶著譚思麟走,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這可不止大了一劑,林金山就算心裡再不願意,也不敢不從。

“我不管他是誰的人,反正只要有人來找,就說他被我帶走了。”

“明白,明白。”

林金山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登時怒氣攻上心頭差點就要交代在這監獄門口,忙叫了人去狂風寨監視餘毅的動向。

他的想法很簡單,是餘毅讓吳明承來提人的。

雖然想對了,可是他的手下並沒有探聽到什麼訊息,因為吳明承根本就沒有把人送回狂風寨,而是把人給扣在了之前擺壽宴的府上,期間不準任何人探視。

大夫找了,藥吃了,也有人天天寸步不離地照看著他,可是譚思麟還是不能完全把病養好。他自從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被帶到一個完全陌生、卻相比牢房要高檔得多的地方。他的手腳都被綁住,而且每天都戴著一個矇眼的布條。

照顧他的人不說話,他也就不說話,五六天下來,他的病已經好了大半。譚思麟以為他會在這裡暫時待一段時間,可是兩天之後,房門就被忽然踢開,衝進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把一塊布巾塞進他嘴裡之後,就把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給扛進了一輛車子裡。

車子行走地很快,因為生病而不靈敏的觸感和聽覺在這時候都發揮效用。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到了一個人很多的地方,似乎是鬧市,但也不像。

譚思麟就被他推著走上兩個臺階,透過狹窄的門,坐在柔軟的皮座上。那些熙熙攘攘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環繞,這令他更加費解了。

身邊的人幫他把綁住手的繩子解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摘下了遮住他眼睛的布條。那刺眼地光照得他睜不開眼睛,等他適應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正處在對於之前的他來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在火車上!

譚思麟朝身旁的窗戶看去,赫然看到餘毅正站在月臺對著他笑。

“餘毅!”

“思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