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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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被俘
第八章 被俘
二人親親我我回家,吃完晚飯。
楊憶海哼著小曲,高高興興洗澡去了。臨走前,他在臥室門口探頭探腦,努力睜大銀杏眼,眨巴眨巴:
“秋秋,你不跟我一起洗嗎?我幫你擦背……”最後一句底氣不足,說得很小聲。說完,趴在門框上,俊臉紅暈。
虞初秋每次看到他這樣,就會笑出來。
“呵呵,我剛才晚飯前,已經洗過了。你還在這兒磨蹭,等會兒我都睡著了。”虞初秋一邊說,一邊寬衣上床,撐頭側躺,內衫半敞,解kai發冠,任憑一頭烏黑的瀑布,傾瀉在背上。
虞初秋笑著說完,對著門口的楊憶海眨眨眼,酒窩在燭光下,若隱若現。
“啊啊啊啊!!你是故意的!”楊憶海大叫的跑走。走廊裡傳來一陣迴音:
“等一下,我馬上就好!”緊接著,是一陣水流漫溢位桶的聲響。
虞初秋趴在**,偷笑到岔氣,臉頰蒙上了一層健康的紅暈。他忽然想到什麼,披了件衣服,起身,走到書櫃那兒蹲下,從底層一個老舊的包裹裡,抽出一幅卷軸畫。
虞初秋小心的拍拍灰塵,慢慢展開了畫卷。
畫中女子,乃一年輕少婦。身著樸素的羅紗裙,長髮鬆鬆的盤於腦後。少婦懷抱一個剛足月的男嬰兒,手指牽著嬰孩的小手,笑得很幸福,很溫柔,挑著桃花眼,滿懷愛意地望向作畫之人。
虞初秋修長的手指,順著畫軸右側,那一行飄逸瀟灑的字跡,輕撫下來:
愛妻杜浮生與吾兒虞初秋,作於宣宗十七年深秋。
落款:
閒散居士,虞曉生。
楊憶海再次進屋的時候,虞初秋正趴在**,枕臂發呆。楊憶海關好房門,輕輕走過來,坐在床沿,輕撫虞初秋的脊背。
虞初秋撐起身子,想要親吻楊憶海。
楊憶海推開他,輕輕將其摟在懷裡,靠坐於床頭。
“你今天究竟怎麼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從回家到現在,一直如此。是不是沒考好?沒什麼,想開些。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嘛。不想考,我們就回湘西。我耕田,你教書,晚上一起去釣魚,活得多瀟灑,多自在。”
虞初秋身體微僵,很快放鬆下來,回摟楊憶海的手臂,緊了緊。
“憶海……”
“嗯?”楊憶海撫摸虞初秋的長髮,親吻他額頭。
虞初秋長舒一口氣,閉起眼簾。
“我今天在街上,看見孃親了……”
“?!”楊憶海一愣,腦海裡突然閃現出,在湘西時,林瞎子對自己說的話。
虞初秋沒聽到回答,仍舊閉著眼,腦袋朝楊憶海肩窩裡,更蹭了一分。
“我最慶幸的是,我們擁有彼此。”
虞初秋收緊懷抱楊憶海的手臂,聲音模糊地說:
“我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想失去你。”
楊憶海聞言,緊緊鎖住虞初秋瘦弱的身子,閉上眼睛,嘴角上翹。
“好,我跟你約定,今後無論發生什麼,我們絕不放棄彼此。”虞初秋啊,我的美人……你是否知道,這是你第一次敞開心扉,對我表露你的心意,你的真情?
楊憶海懷抱溫香,心窩甜甜。
虞初秋趴在愛人身上,胸口感受到楊憶海沉穩的心跳、溫暖的體溫,不知為何,心甘情願相信這個男人,願意與之相守、鍾愛一生。
楊憶海低頭,溫柔吻他。二人的姿勢在不知不覺中變化。
就在虞初秋以為楊憶海會像往常一樣‘動作’時,楊憶海離開紅脣,俯身親親虞初秋額頭,起身吹熄蠟燭。
黑暗中,四目相顧。楊憶海側身躺著,抱住虞初秋。
“嗯?秋秋,不如說說你爹吧。”
“我爹?”
“嗯。”
“我爹很疼我的。我十四歲時,我爹夏天還和我睡一起,幫我趕蚊子呢。”
“……”楊憶海本想找個話題,岔開虞初秋對母親的思念,誰知越聽……越彆扭!只好再換換:
“那你爹為什麼要給你起字:美人?說來聽聽。”
虞初秋拉拉被子,桃花眼天真。
“嗯……因為以前,我爹每次喝醉酒,就會抱我坐在他腿上,一邊搖,一邊摸我的臉,望著我的眼睛,笑:‘美人啊美人……’”
“停停停!!!”楊憶海倒吸一口涼氣,一頭冷汗。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林瞎子的話:
平生只有兩行淚,半為浮生半美人。
我操!!不會吧?!!這個世界是純潔的!!起碼在虞初秋的世界裡,應該……
楊憶海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又憶起虞初秋從前不經意說過的話:
如果沒有云,天空會不會寂寞?如果沒有天空,雲該到哪裡停泊?如果沒有我,你會不會落寞?如果沒有你,我一定寂寞……
這是為人之父說的話嗎?太太太他媽的不對頭了!
楊憶海心中煩躁。抬頭間,對上虞初秋水靈靈的大眼睛。
“……”楊憶海語塞,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心中的疑慮。只能悶悶道:
“你覺得我好,還是你爹好?”
虞初秋詫異:
“這怎麼能比?爹是爹,你是你。”
“哼!”楊憶海翻身朝外。(-_-|||你強!泰山大人的醋你也敢吃……)
虞初秋撐起上半身,拉拉楊憶海的胳膊:
“憶海,你怎麼生氣了?”
“哼哼!”我可是很有脾氣的!
虞初秋勸不動他,只好重新躺下,頭顱貼上他的背,喃喃說道:
“我覺得這個世上,我爹對我最好了。他去世以後,我原以為,這世上,再無人真心對我。直到我遇見你……”
楊憶海翻回來,直視虞初秋。
“有時我在想,我有什麼值得你如此對我,我們非親非故……”
“也許這就是命吧。”楊憶海插嘴,“我長這麼大,你是對我最好,且唯一一個不求回報的人。”
虞初秋感動,熱淚盈眶:
“我對你沒什麼的……比起你對我的心……”
“那是!你現在才知道!”楊憶海笑出虎牙。
“那你想怎麼樣嘛?”虞初秋小聲低喃。
“我說了,你都會滿足我?”楊憶海眼冒金光。
“嗯……”虞初秋猶猶豫豫點頭。
“太好了!”楊憶海“啵”地一口親在虞初秋臉頰上,“我要求很簡單的,你一定做得到!”
“是什麼?”
“一天一日,一日一天。”
“……”
“哇,你那是什麼眼神?不喜歡?那我換一個吧。”
“好,這回我一定答應你。”
“嗯……就這個吧!我要……朝朝和你相對,夜夜擁你入睡,一生囧囧千百回!”
“……”咬牙。
“怎麼樣?我很有才吧?哈哈哈哈……”得意。
“是啊,你最有財!憶海……”虞初秋平靜道,“從今往後,我要在上面。”
虞初秋的此建議,後來不了了之了。
知道為什麼嗎?嘿嘿……
話說那天,楊憶海一聽到這話,開心地撲到虞初秋身上,摟著他一個翻身,讓虞初秋壓在自己身上,興奮道:
“嘻嘻嘻……秋秋你想在上面,怎麼不早說?”
虞初秋還沒來得及開口,楊憶海已經一個挺身,舒服的埋進他的身體。
“噢……這種體位太棒了!嗯……秋秋,以後我一直讓你在‘上面’。噢噢……”
虞初秋百口莫辯,只能扣緊楊憶海的肩頭,怕在越來越激烈的衝撞中摔下床。臉上也不知是疼、是氣,還是羞,紅嘟嘟的,剎是可愛。
如此激烈的體位,讓楊憶海比以往,更清楚地看到虞初秋囧囧時的表情和媚態,情慾也越發高漲,於是更加賣力的深入急出,折騰了虞初秋整整一夜。
結果可想而知,虞初秋考完試後三、四天,都是趴在**過的。
楊憶海爽得不知道姓什麼,虞初秋就比較鬱悶了。疼了三天,總算好了些,楊大流氓又爬上了床。這回,虞初秋態度很堅決,後果很嚴重。
囧囧服後,虞美人頭句話:
“我要上你!不是要在上面讓你上!你自己看著辦,不讓我上,大家都別上,憑什麼我一定要在‘下面’!”
楊憶海咬著手指,呆傻地聽完,眼睛一亮,‘噗嗵’趴倒在氣呼呼的虞初秋身邊,撅起屁股,回頭笑:
“秋秋你早說嘛,我早就想在‘下面’了。你進來嘛……快點來……來呀……”
說完,臉紅紅的,杏眼微眯,伸出舌頭舔舔嘴脣,勾引虞初秋。
虞初秋看他這麼好說話,反倒沒了主意,興奮又緊張地爬上楊憶海的背,輕壓住,學著楊憶海平時做的樣子,極盡溫柔地愛撫他,動作雖然生澀,卻很認真。
楊憶海第一次被他伺候,爽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好幾次沒忍住,失控地壓倒虞初秋,又想攻!每次都被虞初秋捶著胸膛,喊醒過來。
“說好我在上面的!!”
“……”楊憶海臉黑,心不甘,情不願的爬下來,翻身趴好。
虞初秋瞥眼瞧見他氣鼓鼓的樣子,有點訕訕,想放棄……可一想到,這是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錯過又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於是心一橫,往楊憶海囧囧,伸進了一節小指。
楊憶海瞬間僵硬,回頭怒視美人。虞初秋被他嚇了一跳,手一抖,抽了出來。楊憶海立刻一個狼撲,壓倒虞初秋,恨恨道:
“你到底會不會啊?水平真差!我來教你吧。”說完,拉高虞初秋雪白的雙腿,一個挺身……
虞初秋又一夜未眠。
當夜十分爽,等虞初秋病好了以後嘛……事情就不是這麼好辦了。
楊憶海非常想H,可一看見虞初秋,話到嘴邊,又和口水一起嚥了下去。
雙方僵持了十來天,楊憶海終於忍不住了。
這天晚上,羊咩咩主動合談。
“秋秋哇,我跟你打個商量。”
“我和你沒什麼好商量的,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小人!”
“好好好,我是小人。君子大人,以後我們輪流在上面吧。就從今晚開始怎麼樣?今夜我在下面。”楊憶海眼神促狹,朝虞初秋眨眨眼,脫掉衣服,翻身上床,趴好。
虞初秋警惕地坐在床沿,瞅著這塊囧肥羊看了許久,終於也囧囧服上床,趴在他上面。
他剛一壓住楊憶海,明顯感覺到楊憶海背脊一僵,微微顫抖起來。楊憶海帶著哭腔的聲音,也在枕頭裡嗚咽:
“秋秋,我是第一次在下面,你要輕一點哦。”
“好。”虞初秋微笑,一邊愛撫楊憶海的囧囧根源,一邊輕舔他的耳朵。
楊憶海顯是被摸得很舒服,腰臀開始不自覺扭擺,分身也迅速立了起來,可嘴裡,卻一直說個不停。
“秋秋,你是不知道,其實我是很怕疼的。小時候有一次玩耍,摔破了膝蓋,好久好久都沒有好,疼得我走路一瘸一拐的。那時我還以為,今後都是跛子了呢。”
“……”
“還有一次,我生病了,一個媽媽帶我去看大夫。那個大夫用銀針扎我的手,疼得我哭了一天一夜,差點哭瞎了眼睛。”
“……”
“秋秋,你說,要是我真瞎了,豈不是這輩子都遇不見你?”
“……”
“秋秋……嗚……你說句話嘛……”
虞初秋要氣死了,翻過他,俯身堵住他喋喋不休的脣,洩憤地吻了一陣,向下一路吻到楊憶海的腿間,手口並用,想讓他呻吟出聲。
可惜虞初秋打錯了算盤。楊憶海叫是叫了,而且叫得很好聽,還很浪。他把以前在小倌館學到的東西,變著法子演繹給虞初秋看,讓虞初秋以為楊憶海在自己身下囧囧囧囧。
虞初秋單純,更加賣力的討好他,閉著眼睛,吞吐他的驕傲。
楊憶海瞄準機會,長臂一撈,翻出早就藏在枕頭下的一砣洋蔥,使勁往雙眼上抹,嘴裡卻道:
“啊……啊……秋……好爽……爽死我了……你好棒……啊啊……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云云。
聽得虞初秋倍受鼓勵,趁勢朝楊憶海的囧囧,塞進了半截手指。
頓時,方圓五里,都可以聽到鮮酒樓後院,發出一聲破天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楊憶海猶自扯著嗓子,叫得比隔壁王屠夫殺的豬還大聲。而虞初秋老早受不了的抽回手指,捂著耳朵,坐在床角,幽怨的望著他。
楊憶海叫了一陣,坐起來,眼淚水汪汪地瞅著虞初秋,苦口婆心。
“秋秋,你究竟愛不愛我?愛我,就讓我在上面吧……”
虞初秋委屈道:
“我都讓你在上面這麼久了,你還看不透我的心嗎?我就想試試在上面是個什麼滋味……”
“可是我很痛嘛。我痛,你都不心疼嗎?”
“可我根本就沒進去……”虞初秋嘟嘴。
楊憶海的洋蔥牌眼藥水流得快差不多了,不敢造次,跪坐在虞初秋面前,低頭不語。虞初秋氣悶了一陣子,抬頭看見他淚紅的雙眼,顫抖的雙肩,嘴脣一張一合,想說什麼,又開不了口的模樣,心一軟,妥協了。
楊憶海開心極了,抱住虞初秋狂親,啃著啃著,氣息一亂,撲倒,又攻了一回。
第二天早晨,楊憶海抱著尤在昏迷的虞初秋去洗澡,洗到一半,虞初秋醒了。
楊憶海原以為,虞初秋又會為此生氣,卻不料虞初秋再也沒有提過在‘上面’的事。
從此,二人相安無事。一個願攻,一個願受,和諧之極。
可命運的齒輪卻開始‘卡、卡、卡……’轉動了。
話說轉眼到了冬天。
“冬天的太陽,膽子最小,天一黑就躲起來,從不敢出來遛達。月亮膽子就特別大,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在天上轉來轉去,並且有時候白天也出來,這不是欺負太陽麼?”
“噗嗤……就你腦子賊。那我就是太陽,成天被你這‘彎’月亮欺負。”
“嗯,我就欺負你,我只欺負你一個!往哪兒躲……”
“呀!憶海別鬧……那裡不能摸……別過來……哈哈哈……”
這天早晨,還沒起床的虞初秋和楊憶海,蜷在被窩裡聊天。正說笑呢,前門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楊憶海掃興的掀開被子,露出兩顆髮絲凌亂的腦袋。
虞初秋抓過床邊的衣裳,急忙套上,想去開門。偏偏他一邊穿,楊憶海一邊脫。弄了好半天,還是衣衫不整。虞初秋苦笑,偏頭躲避楊憶海的舔吻,手腳忙亂的系盤口。
楊憶海赤囧的上身露出被子,雙手由後圈住虞初秋的身子,隔著衣服,囧囧的撫摸他的胸蒂,嘴脣輕咬住虞初秋的耳垂,不啃鬆口。
“別去了,甭理他,才這麼早,又不知道是誰……”
虞初秋哭笑不得,轉頭想叫他停手,卻對上一雙溼濛濛的杏眼,裡頭的情慾,燒紅了自己的臉頰。虞初秋伸頭吻了他一下,安慰道:
“我馬上回來。”跑出了房間。再回來時,手中多了一張大紅紙張。
虞初秋眼睛亮亮的,開心道:
“憶海,你看這是什麼?”
楊憶海搶過來,隨便看了一眼,順手一丟,摟著虞初秋,撲倒又要攻!
虞初秋撿過紅紙蓋在嘴上,笑嘻嘻的看著楊憶海。楊憶海無處下嘴,沒辦法,只好起身,拿過證書,認真研看。
“喲!解元??虞、初、秋……”楊憶海翻過來,倒過去,看了好幾遍,一邊看,一邊高興的念,最後在茶几上,端正的放好,這才攤開雙臂,抱過虞初秋,開心地搖。
“哈哈哈……我就說我家秋秋是人才!解元啊!第一名啊!”
虞初秋窩在楊憶海懷裡,幸福的笑出兩個小酒坑,美得豔麗。
楊憶海拍拍虞初秋的背,尋思道:
“嗯……那以後,我要如何稱呼?我是叫你虞舉人,還是叫你虞解元好?秋秋,你選一個。”
虞初秋咬耳朵,小聲道:
“我喜歡你叫我相公。”
楊憶海一愣,杏眼一亮,撲倒虞初秋。
“不對,你是娘子。又不記得了?我幫你複習一下。”
語畢,床邊衣裳翻飛,鴦帳垂放。屋外,入冬的第一場瑞雪,悄然而至。霧氣模糊的窗櫺內,一室的春意盎然,幾欲溢位門外。
這之後,虞初秋中舉的訊息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秦皇城內,是個人都知道,楊憶海的鮮酒樓掌櫃,是位解元。於是,聞訊前來一睹為快的人們,絡繹不絕。
為此,鮮酒樓的生意又一次紅火到高峰。客人不再是清一色的大兵,更有許多讀書人。這些人不像大兵粗魯,講話客氣,打賞也大方。楊憶海一天到晚,嘴巴就沒合攏過,咧到耳朵根。連一直欺負他們的稅官,再次登門時,看到虞初秋,也一個勁地點頭哈笑,說話客氣了不止十二分,還非常好說的給他們打了個八折。
楊憶海一高興,說零錢不要了,全當請他們喝酒。
稅官連連擺手,硬是一個子不少的找回給楊憶海,小心翼翼的出了門。
當晚,楊憶海看著滿床的銀子,龍心大悅,抱住床頭看書的虞初秋,伸嘴輕咬他。
“秋秋你好能幹,為夫賞你。嗯……好香!”
虞初秋手上還卷著一本書,只好騰出另一手,勾著楊憶海的脖子,笑如盛開海棠。
楊憶海壓在他身上,一邊喘息,一邊調笑:
“一樹梨花‘壓’海棠!我是梨花!”
虞初秋嗤笑,帶著呻吟回嘴:
“是呀,你獨佔欲真強,我都被你壓‘彎’了。”
楊憶海大笑,親吻虞初秋喜之郎果凍的眼睛,盡情享受他五花肉的身體,滿足低吼,此生無憾。
同是這晚,秦皇城的邊防卻不太平。滿族人趁著無月的夜色,突襲長城。
半夜三更,正是好眠時,秦皇城塔樓上,警鐘又一次急促的響起。
當虞初秋正躺在楊憶海懷裡,魚水歡好之時,杜府裡的朱小王爺,星眸清明,套好戰袍,拿上銀qiang,翻身上馬,朝長城賓士而去。
經過一番商議,宋雲飛決定派蘇紫煙,帶先鋒營兩千人,出城迎擊。
朱慧賢沉默聽完,翻身上馬,就要揚鞭尾隨蘇紫煙而去。宋雲飛突然上前,拉住韁繩,猶豫道:
“慧賢,你留下。”
“憑什麼?!”朱慧賢恨恨道,“我既是先鋒營的,別人去得,為何我去不得?”
“你堂堂小王爺,豈可拿生命當兒戲。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好向王妃交代。”
“哼!”少年冷笑,“是啊,你怕我死了,礙著你升官發財!不過你放心,我的命,比我姐硬多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反正你橫豎已經對不起我們朱家,本王的事,輪不到你管!”
說完,揚起馬鞭,抽在宋雲飛手背上。宋雲飛一個趔趄,鬆開了手。朱小王爺狠夾馬肚子,跑向長城大門。
宋雲飛對蘇紫煙急道:
“看好他,別再出岔子。”
“是,末將遵命。”蘇紫煙一抽馬臀,也緊隨而去。
宋雲飛看著血肉模糊的手背,右眼皮沒來由的狂跳。
索xing,滿族人的這次進攻,並不十分凶猛。雙方打到天泛魚肚白之時,滿族人吹響了收兵號角。宋雲飛心神不寧,也即刻傳令:收兵還營。
朱小王爺聽到號角,正想返回,一匹黑馬忽從身後襲來。馬上之人並未傷他分毫,呼嘯而過。待朱慧賢看清他時,才認出是上次在山丘上,問他姓名的滿族將領。
那年輕人故意逗他似的,攤開手掌,手指上吊著一枚精緻的手工平安結,嘴角上咧,露出白森森的虎牙,笑得像狼。
朱慧賢看到他手裡的東西時,臉色瞬間一變,慌忙低頭撫摸自己胸前,再抬頭時,目露凶狠之色。
“滿賊,還我姐姐遺物!”
滿人的收兵號角一陣急過一陣。那人卻好似沒聽見一般,悠然伏趴在馬背上,搖晃手中的平安結,用不太純正的漢語說道:
“小鬼!我有名字。我叫努爾哈赤,你記住。想要東西,自己憑本事來取。”
說完,握緊平安結,拽緊韁繩,朝滿族人收兵的山巒奔去,一路大笑,豪放而灑脫。
朱慧賢才十六,正是氣盛的年紀,初生牛犢不怕虎;又生在皇家,心高氣傲,哪裡受過如此侮辱,當下惱羞成怒,策馬揚鞭,便要去追。
蘇紫煙先一步發現他的意圖,策馬趕來,拉住了他的韁繩。
“慧賢,不,小王爺,窮寇不可追。將軍已下令收兵,我們還是回去吧。”
“你敢來命令我?還是想拿宋雲飛壓我?”
“微臣不敢。”
“諒你也不敢。”朱慧賢正在氣頭上,蘇紫煙一來,等於撞qiang口上,“鬆開,待本王去禽那賊寇來下酒!”
蘇紫煙勒緊朱小王爺的韁繩:
“世子,萬萬不可。上次你已經違反軍紀,幸好沒出什麼差池,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今番,下官無論如何不能再放任你自流。”
“放肆!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本王!”朱慧賢眼看那滿族將領快要越過山頭,心急如焚,一腳踢在蘇紫煙的馬肚子上。
蘇紫煙險些被他踢下馬背,手一鬆,朱慧賢揚起馬鞭,急追努爾哈赤而去。
努爾哈赤絲毫沒有緊迫感,輕鬆策馬,朝身後追來的少年搖著手中飾物,口出調侃:
“來呀,來拿你姐姐的東西。”
“狗賊!”
“這東西有什麼好,這麼稀罕?你姐姐帶著它,不是一樣死了。哈哈哈哈……你這麼喜歡你姐姐,幹嘛不下去陪她?”
朱慧賢被他擊得雙眼血紅,不覺竟深入腹地數十里,不知回頭。翻過山頭,自己的駿馬忽然被槓馬腿繩伴住。朱慧賢連人帶qiang,摔了個人仰馬翻,眼冒金星,掙扎著想起身,數柄鋼刀已經架到了脖子上,泛著冷光。
朱慧賢憤怒抬首。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努爾哈赤身上,刺得朱小王爺睜不開眼。他一手勒馬繩,一手抗著小王爺的銀qiang,坐在馬背上,用純正的漢語,緩緩說道:
“小鬼,你中了三計。第一計:請君入甕;第二計:甕中捉鱉;第三計: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我用你們漢人的連環計,奪你一個漢人小王,喜乎,篾乎。哈哈哈哈……”
…………
……
當日,滿族的交換人質條約,送抵秦皇。寧興王妃得知其子被擒,雙目一黑,暈過去好幾回。
因為事出突然,人質又是高貴的寧興王世子。將軍宋雲飛和巡撫杜羨雲都做不得主,只好一層層上報朝廷。
這一拖,日子過了十來天。世子是死是活都不確定了。
事情傳到京城,並未引起什麼軒然大波。杜家兩兄弟、宋雲飛和王妃,黑著眼圈,等了半個月,只等來一張聖旨,一份調令:
“宣!隆恩浩蕩,皇帝昭曰……杜羨雲玩忽職守,撤巡撫之職,回京赴命……三品軍師杜子騰,決策錯誤,撤職查辦,即日起,押解回京……寧興王妃,有違宮規,即日起程,返回封地……”
公公還沒有唸完,寧興王妃已忍不住,搶過聖旨自己看。一邊看,一邊流淚,一邊擦,最後抖著那張黃橙橙的聖旨,指著公公,憤怒道:
“你老實給我說,這張聖旨,是皇上發的,還是我爹發的?”
公公偷瞟她一眼,低眉道:
“當然是皇上發的。”
“你放屁!”王妃扔掉聖旨,淚痕滿臉,“如果真是皇上發的,怎麼不叫人來救慧賢。卻把姓杜的一個個往回招?!這天下究竟是姓朱還是姓杜?!”
“姑姑!!”杜羨雲難得大聲一次。
王妃愣住,站在那兒,眼神空洞,頭上的鳳冠搖搖欲墜:
“呵呵……哈哈哈……我才不回去。要走你們走。等不到慧賢回來,我就一直呆在這兒。我已經失去了慧飛……還有……我不能再……我的孩子……”說到此,思及什麼,哽咽無語。
宋雲飛走過來扶住她,寬慰道:
“王妃您放心,我會救他。”
王妃根本不聽,抽開他扶來的手,轉而撲到杜子騰懷裡痛哭流涕。宋雲飛皺眉,表情痛苦。杜羨雲拍拍他肩膀,眼神黯然。
宋雲飛苦笑:
“我明白,心結不可能這麼容易解kai的。”
杜羨雲點點頭,無話可說。
五日後,杜子騰帶著蘇囧囧,杜羨雲扣著蘇紫天,乘駕馬車,離開了秦皇城,留下肩挑重擔的宋雲飛,鬱悶的蘇紫煙,還有一個思子心切的母親——寧興王妃。
杜羨雲一走,巡撫的位置空了出來。許多當地的舉人,開始有意在衙門口探頭探腦,想謀個一官半職。說白了,就是相當巡撫!
虞初秋依舊整天在鮮酒樓忙裡忙外,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羨鴛鴦不羨仙。
有人走,自然就有人來。
閣老杜太師,憑藉權力,將自家孩子調離前線,隨之送來了一個又一個解決問題的替死鬼。
眼看就要過年了,天上的飛雪愈飄愈大。寧興王妃卻連自己孩子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夜裡常被噩夢驚醒,嚇得直掉眼淚。
東至這天,滿族人送來一份年禮:一份最後通牒的人質交換書,要求也較起初時,過分了更多。而另一個盒子裡,赫然放置著明朝前去和談的外交官頭顱。
東至算小年,可內閣大臣一個都不敢回家,圍著火爐商量對策。
“閣老,您看,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徐大人已經是第十二個遇害的官員。如今,世子已經成了燙手的山芋,沒人敢去接啊。您看,是不是……”
一個紅衣內閣,彎腰站在一位白鬍子老人面前,低頭等答覆。
老人身穿深紅色官袍,帽翎一尺有餘。白色的眉毛與鬍鬚一樣長,直到肚臍。手指修長乾瘦,彷彿老到只剩皮包骨頭,隨時都會嚥氣一般。
老人原在閉目養神,聽聞話音,微微睜開眼簾,嗓音老態龍鍾。
“不管他是不是世子,慧賢總歸是我外孫不是?人當然要救。朝廷不是沒人,只是畏首畏尾的人太多。”
“那依您看……”
“嗯……”老人摸摸鬍子,眼中凌光一閃而過,“秦皇城剛選過舉人吧?挑一個最好的,讓他去。”
…………
……
又是一個飄雪的早晨,天空還是黑的時候,虞初秋和楊憶海頭挨頭,睡得香甜。前廳忽又傳來一陣急切的拍門響。
虞初秋急急忙忙穿好外衣,縮手縮腳的去開門,居然看到一個滿身冰霜,手拿聖旨的公公。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鄉試恩科……解元虞初秋……擔任秦皇城巡撫……即日起,上任,欽賜!”
虞初秋跪在地上,聽到的,如同夢話。跪在他身邊的楊憶海,興奮地說,這是天上掉下個大燒餅,剛好砸在咱們頭上。抱住虞初秋,一個勁地親。
虞初秋長這麼大,第一次見聖旨,拿在手裡來回看,酒窩笑得圓圓:
“原來皇帝的字是這樣的。沒我的好看。”
“那當然!我的秋秋是天底下最棒的!”楊憶海恨不得把虞初秋揉進自己身體裡,抱著他不撒手。
虞初秋丟開聖旨,與之嬉笑。小小的屋簷,小小的幸福。虞初秋和楊憶海,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小小的慶祝著。
一街之隔的大宅門內,寧興王妃對雪空嘆。
女兒早逝,一個兒子生死未卜。而她位高權重的父親,正在將她另一個兒子,推向死亡的深淵。
遠在京城的杜閣老,今天特別開心。杜家老小齊聚一堂,歡歡喜喜吃著團圓飯。而困擾他十多天的難題,終於在找到一個名叫:虞、初、秋,的替死鬼後,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