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二十六柳梢春

二十六柳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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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柳梢春

上部 江南篇 二十六 柳梢春*

二十六柳梢春*

“……?”楊憶海歪頭:誰呀?不認識!

來人讀懂楊憶海眼中的意思,嗔道:

“喲,這才幾日啊?就把恩人給忘了,真真是個風流的孽障。”

說完,那人動手掀開了帽沿的白紗,露出一張雪膚芙蓉面。脣紅齒白,嘴角上翹,媚眼如絲,風騷**惑。雖說是個男子,卻比女人猶勝三分,難得的妙人兒。

“哎,是你呀,瑞雪。你怎麼在這兒?”楊憶海這才認出來人,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興奮地朝人撲去。

那人也不推阻,伸開雙臂摟住他,像抱著珍貴的寶貝,眼裡全是愛戀。滿大街人都看出來了,就楊憶海不知道。

…………

……

一刻鐘後,

楊憶海跟著瑞雪,來到雁城唯一的男倌館。由於還是下午,館內並未營業。二人走後門入,穿過大廳,上了二樓。

楊憶海一路尾隨,四處觀看,面露崇拜之色:

“哇,瑞雪,這家店全是你的?”

“是呀。”瑞雪吩咐龜奴倒茶,推開一間房門,靠在門邊,等楊憶海上來。

“太厲害了,瑞雪,這幾年你究竟賺了多少銀子?哇,這裝潢,這氣魄,噢噢!!那吊燈上是夜明珠??”

“呵呵……”瑞雪笑,走過去,攬住楊憶海的肩,帶他進屋:

“你再大喊大叫,我的小倌都要被你吵醒了。他們晚上還得接客呢,累壞了,要你‘賠’。”

楊憶海尋了張椅子坐下。

“怎麼,你還在幹這皮肉生意?話說回來,你怎麼在這??”

…………

……

虞初秋與宋雲飛吃著午飯,一個士兵找來了,耳語了一陣,宋雲飛說:

“先生,我兵營裡出了些事,得先走。你和孩子慢慢吃。”

“好,大人慢走。”虞初秋起身相送。

宋雲飛吩咐士兵結賬,匆匆下了樓。

虞初秋喂飽了兩個小冬瓜,一手牽一個,欲帶他們回家。走至男倌館前,宋乾拉拉虞初秋的手,興奮地跳來跳去。

“羊哥哥!”

虞初秋聞聲望去,果真看到楊憶海,尾隨一白衣男子進了後門。楊憶海那偷偷摸摸的架勢,以及白衣男人曖昧的眼神,觀者自明。

虞初秋臉色鐵青,呆站原地,好似生根。

宋禮得意,抱住虞初秋大腿:

“我都說了,剛才看見羊哥哥,先生你偏不信。”

此話一出,虞初秋的手指瞬間一緊,惹來兩孩子的哭鬧。

“疼!疼!嗚哇哇……”

虞初秋驚覺,放開手,抱過他倆,拍背哄:

“不哭不哭,是先生不好,我們回家。”

然後心神不寧的帶著兩孩子回了提督府。

…………

……

楊憶海異地見故友,和那人開心的聊了一下午,渾然不知瑞雪越聽臉色越黑,雙手緊握,指尖泛白,一張初雪似的芙蓉面,青一陣紅一陣,卻依舊苦笑,眼神深邃。

“……雖然那呆子遲鈍,不過心地極好,又單純。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隻吃他那一套。嘿嘿,他一定是狐狸變的,對我施了妖法~~~”楊憶海眉飛色舞。

瑞雪心裡好似被人狠命捅了一刀,眼神一冷,站起來,踱到梳粧檯那兒,開啟一盒子,嘴裡問著無關緊要的問題:

“那他呢,他喜不喜歡你?”

“呃……嘿嘿嘿嘿……”楊憶海傻笑,俊臉‘唪’地一下全紅了,趴在桌上,扭來扭去。

瑞雪拿起一個小瓶子,藏在手裡,微笑:

“這麼說,你們是兩情相悅?”

“沒……他都不知道……我喜歡他……”楊憶海彆扭。

“咚咚咚……”敲門聲。

瑞雪走過去,拉開房門,接過龜奴手中的託盤,快速開啟瓶塞,將裡面的粉末倒進了茶杯,然後不動聲色地走到桌前,遞給楊憶海:

“喝杯茶吧,說了這麼久,口渴了吧?”

“謝謝,我還真有點渴。”楊憶海對他沒有戒心,拿過茶杯,一口飲盡。

瑞雪冷眼瞧,貼身坐,伸出手,摸上他的臉頰,深情款款:

“憶海,你為什麼不愛我,我為你付出那麼多,難道你的心是冷的嗎?”

“呃?”楊憶海詫異,“你在說什麼?我們不是好兄弟嗎?瑞雪,我頭好暈……”

“憶海……”瑞雪突然拉過他,撲倒在圓桌上,低頭就吻。

“嗯……!!!”楊憶海瞪圓杏眼,滿目皆是不可思議,大力將瑞雪推開,搖搖晃晃站起來,扶額問道:

“你在茶裡下藥了?為什麼??”

瑞雪跌坐在床,眼神受傷:

“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你當真以為沒人點你的牌子嗎?我為了不讓你接客,千人枕萬人睡,還不停的給老闆吹枕邊風。這麼多年了,我對你的心,你看不見就算了!我可以等!而你居然一句話不留,就這麼消失不見!好,你要走,我可以找。我翻遍天涯海角,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卻說你喜歡別人?!你叫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嗚嗚嗚嗚……”說著,蒙頭哭起來。

“……”楊憶海一臉錯愕,“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瑞雪苦笑:

“還說別人是呆子,從小,我們哥兒幾個,最呆的就是你……”說完,淚眼深情。

看得楊憶海,心裡一陣漣漪,一陣春潮,桃花氾濫了。

“那你也不能下藥啊。這下……嗯……怎麼辦?”楊憶海有點理虧,可話還沒說完,呻吟就出口了。當下驚慌,跑過去拉住瑞雪:

“解藥呢?快把解藥拿來!……嗯……有話……好好說……”說話間,杏眼濕潤,媚態盡現。

瑞雪看著心癢,撲倒他,貼面吐氣道:

“寶寶,我就是解藥,你把我吃了吧……”

說著,一個翻身,平躺在床,讓楊憶海壓著他,自己動手,姿勢撩人的寬衣解帶,扭腰摩擦楊憶海的下體。

“啊……”

楊憶海趴在他身上,看得鼻血橫流,身體越來越熱,腦袋越來越混沌,眼前的事物變得一片模糊。

…………

……

虞初秋坐在書桌前,修長的十指卷著一本書,撐頭看著。

宋乾、宋禮玩夠了,跑進書房,站在虞初秋椅子邊,奶聲奶氣:

“先生教我們識字吧。”

虞初秋回神,尷尬一笑:

“在下正在看書,你們去院子裡玩會兒吧。”

宋乾道:

“先生騙人。哪有人看書,半個時辰都不翻一頁的。分明是出神。”

宋禮接:

“先生教,不教我告訴爹,說你……嗯……誤什麼……子弟!”

虞初秋歎氣,抱起他們,一人坐一側:

“罷了罷了,怕了你們,人小鬼大。”

說完,拿過一張紙,端正寫下他倆的名字,笑曰:

“認不認識?”

“認識!”兩孩子異口同聲。

虞初秋分別指了指,他倆都飛快答了出來。

虞初秋點點頭,又寫了‘宋、雲、飛’,‘朱、惠、飛’六個字。

“這是你們爹爹和娘親的名字,要記牢了。”

“是,先生。”宋乾、宋禮點點頭。

虞初秋欣慰,摸摸他倆的頭,一個字一個字指著,教他倆念。之後,虞初秋又教了他們一些其他的字。

全部教完後,虞初秋說:

“今天就到這裡。下面我要考考你們,看你們記住了多少。記得多的,先生有獎勵。”

兩孩子緊張又興奮,躍躍欲試。

虞初秋微笑,拈起紙張,溫和道:

“宋乾,你先答,這三個字怎麼念?”

“……?”宋乾看了半天,沒答出來,急了,想哭。

虞初秋安慰地拍拍他,提示道:

“娘親叫什麼?”

“朱惠飛!”

“嗯。”虞初秋點點頭,指著‘宋、雲、飛’三個字:

“爹爹叫什麼?”

“老公!”

…………

……

宋雲飛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天空飄過朵朵烏雲,似要下雨。

虞初秋見他已回,便要告辭。

宋雲飛欲留他吃晚飯,虞初秋隨便找了個藉口,推辭掉,心不在焉往回走。再次路過男倌館時,不由自主停下腳步。

男館的龜奴,正在門口點燈籠,遠遠看到站在臺階下的虞初秋,玩笑道:

“喲,好像來了個賣身的,一臉想哭的樣子。”

“盡瞎說,你看他那身裝扮,是個讀書人,指不定還是個教書先生呢。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會來賣身。他們這些窮酸書生,只會嫖。說不明是看上我們這兒的紅牌了,沒錢睡,站在那兒做秀,騙財騙色的。”

龜奴們還在說笑,回頭間,虞初秋已經不見。

虞美人站了不到一刻,男館的後門,突然傳出一陣響動。虞初秋的位置,使他恰好可以看見後門;而站在大門處的龜奴,卻看不到。

虞初秋鬼使神差望過去,看清那跌跌撞撞扶門而出的男子後,撒腿就跑。

“憶海!”

“滾!”楊憶海滿目猩紅。虞初秋剛碰到他的手,他立刻大力推開。

虞初秋沒防備,被楊憶海生生推攘倒地,手掌心擦破了皮。他顧不得許多,快快爬起,又去扶。

楊憶海衣衫淩亂,發冠歪斜,雙目半閉。一雙手不停亂揮,嘴裡嘟嘟嚷嚷大喊:

“滾!!都給我滾!!除了虞初秋,老子誰也不要!!誰敢過來,老子醃了他!!”

虞初秋聞言,微微一愣。

楊憶海吼完話,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嘴脣不住的喘氣,面色潮紅,劍眉緊鎖。

忽然間,天空亮下一道閃電,緊接一陣鳴雷,瓢潑大雨傾瀉而下。不消一會兒,虞初秋和楊憶海所在的小路已溪流成河。

虞初秋緊緊抱著楊憶海,雨水順著他的臉龐滑下,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上,究竟有沒有淚。

大雨澆熄了楊憶海體內的一部分慾火,他睜開眼睛,終於看清了虞初秋的臉龐,欣慰一笑,卻又萬般苦澀。勉強撐起身子,楊憶海離開他的懷抱,扶著牆原,拐進了一條死衚衕。

虞初秋萬分不解,還是跟著他進去,卻見他走至衚衕盡頭,隨便坐在一堆柴草上,閉目不語,任憑雨水淋打。

“憶海,你在做什麼?快起來,我帶你回家。”虞初秋拖起他,摟抱著他的腋下,卻因不堪重負,背靠在牆上。

楊憶海隱忍已久,二人衣物因大雨侵濕,緊貼肌膚。虞初秋這一抱,身體相親,楊憶海一個忍不住,親了下去。

虞初秋被他嚇得不輕,身體夾在牆壁與楊憶海之間,躲閃不能,只能瞪大眼睛,承受著楊憶海越來越粗魯的深吻,耳邊聽到的,都是楊憶海無法自持的喘息。

楊憶海單手掐住虞初秋的脖子,拇指扳著他的下巴,逼他昂首張嘴,方便自己更深入他的口腔。另一手伸進虞初秋的衣領,曖昧而□的來回撫摸虞初秋的左胸蓓蕾。

大雨拍打在虞初秋的臉上。他雙目緊閉,呼吸不順,扭著腰想逃,卻被楊憶海趁機伸進一腿,頂開他的膝蓋,來回磨蹭他的**。

“嗯……”虞初秋忽覺渾身虛軟,呻吟出口之時,自己先被嚇了一跳,一狠心,勾過楊憶海的舌頭,不輕不重的咬了下去。

“唔……”楊憶海吃痛,皺眉睜眼,理智稍有恢復。

他放開虞初秋,趴在牆上不說話,雨水順著他高挺的鼻樑,一滴滴滾落,不停滑動的喉結,洩露了他的痛苦。

“你走吧。”

“你怎麼了,憶海?你好像很難受。”

“走啊,別碰我!”楊憶海甩開虞初秋,走到稻草堆上躺下,閉眼道:

“我中了春藥,已經沒多少理智了。你再不離開,待會兒發生什麼,你可別後悔。”

大雨越下越猛,天空黑似午夜。

楊憶海一語言畢,聽到了腳步踩水的聲音,漸漸遠去。沒多久,巷子口傳來雜物移動的聲音。之後,再無聲響。

他知道,虞初秋已經走了……

楊憶海抬手,用寬大的袖子捂住眼睛,躺在雨裡,忍受慾火的煎熬。

忽然,一個微微發顫的物體覆蓋住他,柔軟又溫暖。

楊憶海微震,移開手臂:

“初秋……你……”

“別……別看……”虞初秋滿面羞紅,抱著他,側躺在草堆上。

楊憶海震驚不已,盯著身旁衣不遮體,玉體橫陳的尤物,半天移不開眼,愣在那兒,沒了動作。

虞初秋被他視奸得難受,咬著下脣,囁嚅道:

“你不是一直嚷著要上回來嗎?我現在許了,你動作快點吧。我把衚衕口用雜物堵了,暫時不會有人進來,你……”

虞初秋話還沒說完,楊憶海已經用脣封住了他的口。激烈而火熱的親吻,讓虞初秋氣息不暢,只能無力的倒在草堆上,雙手顫抖地摟住楊憶海。

楊憶海的腦子裡,什麼弦都燒斷了,只剩下熊熊的慾火,由裡向外燃燒,焚盡了理智,只留下粗暴。

他一路向下啃咬著虞初秋粉嫩的肌膚,毫不憐惜地留下一個個紫紅的印記。雙手雜亂無章的撫摸粉臀,又捏又掐,甚至非常猴急的開拓虞初秋的□。

“嗯……”虞初秋吃痛,微微呻吟一聲,瞪大的雙眼,有些恐懼的望向天空,看著一條條密密麻麻的雨線,打落在自己臉上。虞初秋咬緊下脣,十指深深陷進身下的泥水裡。

楊憶海畢竟沒有經驗,又中了春藥,神志不清,手忙腳亂。

虞初秋的□,乾澀緊滯,一時半會兒,根本進不去。

楊憶海被藥物迷得慾火橫流,手上的動作已經全無技巧可言,他甚至沒有愛撫虞初秋,只是一味的往虞初秋後穴塞手指。

虞初秋全身緊繃,又疼又怕,羞恥得無地自容,本能的夾緊雙腿,不讓他繼續。可一睜眼,看到楊憶海的神色,又不忍了。

“憶海……啊……別……別弄了……你進來罷……我沒事的……”

“初秋……”楊憶海頭腦昏昏,抽回手指,壓住虞初秋,**頂在入口處,不停跳動。

“嗯……”虞初秋感受到楊憶海的急切,紅著臉,將雙腿開得更大,摟抱楊憶海,親吻他的脣。

楊憶海受到鼓勵,猛一挺身,進去了一半。

“唔……”

楊憶海被夾在半途,進退不得,差點瀉了,顧不得許多,腰桿一挺,全根沒入。

“……”虞初秋全身僵直,頸項似要折斷般,一雙桃花眼,滿是無助與驚慌。

楊憶海透過雨,看到虞初秋咬破了嘴脣,一縷鮮血滑下嘴角,順著白皙的頸項,流到了鎖骨處。整個身體像貓一樣弓起,不停顫抖著。修長的十指,在泥地上抓出一道道水痕,顯是痛到盡頭了。

楊憶海緊緊抱住他,低喃:

“對不起,你再忍忍……”

“嗯……”虞初秋點點頭,笑得有些虛弱。

楊憶海吻他,手探下腹,想以愛撫減輕他的痛。下體卻再也不受控制地動作起來。

“唔……”虞初秋咬緊牙關,默默承受著撕裂般的痛楚。

冰涼的雨水合著初秋的晚風,冷得他嘴脣發烏。而他身上的楊憶海,卻異常灼熱,似一團火海,要將自己葬身其中。

虞初秋疼得四肢麻木,看著楊憶海在自己身上馳騁,來回性動。他眼裡漫溢的**;宛如野獸一般的低吼,都使虞初秋懼怕,內心像堵了塊大石,氣悶而悲傷。眼一黑,暈了過去。

楊憶海全然不知,整個人已經化身禽獸,抱著虞初秋,連要了他好幾次,最後倒在他身上,睡死過去。

半夜裡,雨停了。烏雲散盡,群星閃耀。

“嗯……?”楊憶海被夜風吹醒,睜開眼睛,看到了身側昏迷的虞初秋。

青絲淩亂地披在身上,發梢末端沾滿了泥沙。十個手指甲全抓破了,暗紅的血水合著泥巴,凝在他原本漂亮的手指上。

楊憶海輕輕喊他,又看到他的嘴角,留著一條乾涸的血水。一路向下看去,身上沒一處完好的,不是青一塊,就是紫一片。後穴流出的精血,染紅了身下的柴草,而虞初秋的前端,沒有一滴‘眼淚’。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過……

楊憶海小心翼翼抱起他,嘴脣緊抿,卻顫抖。多餘的液體,在眼睛裡打轉轉。楊憶海只好昂高頭,聲音哽咽而沙啞:

“初秋,不怕,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