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族公主洛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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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族公主洛琉璃
卻動搖不了內心的安詳，蕭長歌忽然便不介意將從未對任何人吐露的心事，和赫連暖琴分享。
“我母妃‘死’後，就住在這裡。”蕭長歌淡淡的看著窗外說道，“五年。”
赫連暖琴很是教衍的“哦”了一聲，準備睡覺——你願意講，我還未必樂意聽呢。
眼睛剛閉上，霍然又睜開——他說什麼？死後住在這裡？
赫連暖琴驚得渾身雞皮疙瘩一豎，這才想起蕭長歌的身世大家都知，他母妃是草原某小族的公主，和上任極王一見鍾情，那時炎帝已經登基了吧？
而那傳聞中的絕代女子，在上任極王染病去世時，殉情了吧？赫連暖琴記得自己第一次聽說蕭長歌的出身時就覺得哪裡不對勁，現在真相，從當事人自己口中揭出一半——原來那女子沒死，又活了五年，但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隱瞞著活下去？
“我六歲的時候，父王被炎帝派去攻打草原的一個小部落，”蕭長歌淡淡道，“父王才和草原在北疆有了一戰，我母妃就是在這一戰中被俘，和父王一見鍾情，成為父王的女人的。”
“她是草原邊境落日王族的族長之女，草原有日月兩大隱世族，都是出名的神祕，都住在邊境山脈之內，月舞族女子擅內媚之術，落日族女子卻被稱為天帝之寵，兩族女子向來是各地強雄爭奪物件，對於我父王來說，他並不相信這些一直認為是無稽之談而已，母妃她出現得很奇特，是唱著歌從天而降，落於父王馬上。”
赫連暖琴忍不住“咦”了一聲，天外飛仙麼？
“當日大雪，十里松林積雪盈尺，父王大軍涉雪而過，”蕭長歌遙遙望著窗外簷下的水流，眼神很遠，似乎越過雨幕，看見多年前草原冬日，萬軍之前那驚豔一幕，“母妃就是在大軍經過鬆林時，從松樹端掉落，當時她身著白衣，抱著只小松鼠，唱著古怪調子的歌，所有人抬頭看她，都以為一瞬間天仙下降。”
赫連暖琴微微的眯起眼睛，想著那日，飛雪、青松、蒼黑的明光鎧甲、白亮的槍尖，一切都是剛硬冰冷的，而那抱著松鼠白衣飛揚而下的少女，又該是怎樣的明豔而柔軟？
“母妃出現得奇異，軍中重將一部分說是祥瑞一部分說是不祥，險些爭得打了起來，父王乾綱獨斷，堅持留下了她，當時母妃的語言大家都聽不懂，她那歌也便沒人懂得。後來母妃慢慢學了些中原語言，但始終不愛說話。”“但是母妃知道，父王對她是好的，兩人也就慢慢在一起了。”
“父王和草原再次短兵相接，那次戰事不利，草原聯合風帝帶來的精銳，連下七縣，佔據了呼延河以東大片國土，軍中出現慌亂情緒，謠言，便是從那時開始的。”
“探子？”赫連暖琴忍不住問了一句。
蕭長歌瞟她一眼，脣角一抹澀冷的笑意，“是，也不是，是‘天帝之寵’舊話重提，有個臣子說，所謂‘天帝之寵’，並不是說得此女必稱帝，而是說落日族女子有天生預言能力，能預見和自身或後代相關的未來，仿若得寵於天神，得見來日——然後那首她落下父皇馬上時唱的歌，也被解譯了出來。”
“什麼歌詞？”赫連暖琴緊張的問道。
“不知。”蕭長歌搖頭，“知道的都死了。”
“大抵是不祥的……”赫連暖琴喃喃的道。
“是的。”蕭長歌昂起頭，手指無意識的有些**，無意中拂過赫連暖琴的臉，凍得她激靈靈一個顫抖。
蕭長歌發現她的顫抖，一伸手解了她穴道，赫連暖琴坐離他一點，想了想，俯身將火盆拖近了些。
“你是心疼我冷嗎？”身後那人低低問，語聲沉而柔。
“不是。”赫連暖琴不承認，“衣服還沒幹，我湊近些烤。”
取過一個枕頭夾在被窩裡試圖隔開，蕭長歌了笑，沒有勉強她，赫連暖琴看他那笑意又覺得尷尬，只好找話題：“然後怎樣？”“然後便是那樣了。”蕭長歌平靜的道，“軍中上下，都要求父王除去妖孽，當此非常時期，父王也奈何不得，兩個月後，傳出母妃跌落懸崖。去了。”
“這些都是我幼時嬤嬤告訴我的。後來六歲那年，母妃漸漸的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父王告訴我，這是我的母妃，我當時還不信，老是不讓母妃抱。當時看著母妃那想接近我又不敢的眼神，我很後悔。”
赫連暖琴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上任極王和極王妃是在蕭長歌七歲的時候離世的？那麼後來又發生了什麼變故？
“後來，就是父王去求炎帝賜婚，而炎帝不允，最後兩人都去了……”
“後來炎帝將我抱到皇后那裡，去了不過十幾天，我便開始重病，說是小兒褥熱，大抵救不活了，皇后稟了炎帝，炎帝嘆息一陣也算了。”
“然而就在我氣息奄奄快要死去的那天夜裡，皇后的院子裡突然鬧鬼，當時大家都以為我快死了，只有一個老嬤嬤守在那裡，也在打瞌睡，無意中看見有白影飄過，驚嚇大叫，眾人驚醒後奔來，卻發現我出了一身大汗，卻已經脫離了危險。”
“當時這事引為異事，但是眾人也沒太放在心上，我在皇后那裡待著，下人們不盡心，時常受傷，太子那時正是淘氣年紀，常喜歡將古怪東西塞我嘴裡，我的貼身嬤嬤不敢攔，時常抱著我坐在宮外流淚。”
蕭長歌的語氣一直很平靜，彷彿說的不是他自己的事，彷彿那只是個故事，主角的悲歡，早已凝固在歷史裡，化成那一地水晶，碎在前行的步伐中。
題外話：十八歲的時候，感覺法拉利神馬的都不是事，二十歲的時候，目標是奧迪a6l，二十二歲的時候，感覺有個奇瑞qq也挺好，現在只要上班坐公車有位置，一股幸福感就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