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悉尼奇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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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悉尼奇遇(五)
布萊德認識到她所面臨的絕望境地,十分不情願地改變了態度。“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好嗎,現在安靜下來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應該安靜下來,但是爸爸——請——現在馬上就去找找看。否則,我明天一早第一件事情就是不得不離開家,到布里斯班去。我不能夠冒這個險,他們也許不會及時將影印件送到的。”
布萊德順從地轉過了身。“好吧,”他嘟噥著,“我這就去找找看。”
她聽到他從他的床底下拖出那隻契約箱來,她的心焦急得在胸腔中怦怦亂跳。她豎起耳朵細聽著從那邊傳過來的每一下聲響
。她聽到鎖被打開了,接著發出抖動紙張的聲音。終於,布萊德手裡拿著一張紙出現在門口。莎倫感到一陣如釋重負之感流遍全身。
“你瞧,我告訴過你,不是嗎?它一直就放在那兒。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卻讓我剛才那麼地大驚失色。”她大笑著說。
他把出生證遞給她,臉上顯出奇怪的嚴峻神色。“我想,你最好仔細看看它。”
“你這是什麼意思?”莎倫粗略地看了看這份她以前從未看過的檔案,瀏覽著那上面提供的熟悉的文字說明:布萊德·範林,出生於愛爾蘭的裡米瑞克。母親:菲蘭克斯·派拉德,出生于波利尼西亞的諾密。然後她讀到了自己的名字:莎倫·菲蘭克斯·派拉德,1907年5月25日出生於布里斯班。
“爸爸,為什麼這檔案上寫的不是莎倫·範林,而是派拉德?這是媽媽孃家的姓呀。”
布萊德沒有回答,而是十分困難地迎上了莎倫的目光。
忽然她醒悟過來了。她氣呼呼地說道:“我明白了。”她開始遲疑不決地繼續說:“那就是為什麼你要假裝出生證被弄丟了的緣故。你不想讓我看到它,是不是?那是因為你並沒有同我的母親結過婚,不是嗎?”她直視著她的父親,他的臉上是一副被愧疚扭曲了的表情。眼淚象泉水一般湧出莎倫的眼眶。他在羞愧的重壓下低垂了眼睛,不能正視她的目光。“為什麼仍然不和她結婚?難道她不是一個好姑娘,她配不上你?難道一個混血兒的孫女就不足以配得上一個範林家族的人?去你和你那了不起的看法,你認為你自己橫豎又是個什麼角色?你什麼也不是,你只是個混血的私生子。”她尖刻地挖苦道,接著又用顫抖的嗓音繼續說,“你曾經無數次告訴我們,你是多麼地愛她,她去世以後你是如何地懷念她,或者,這也是一個謊言?看在上帝的份上,爸爸,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她哭叫著,眼睛裡燃燒著譴責的怒火。
“閉嘴,莎倫,”布萊德憤怒地反駁道,“你對以前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瞭解。你不知道那時人們對一個混血兒抱什麼樣的看法,而且還……”
“噢,是的,我確實知道,我知道它現在對我造成了什麼後果,”她頂撞道。她透過父親那可憐巴巴,進行自我辯護的企圖,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他一度顯示出來的溫和順從的魅力,以及為父的風範頓時都土崩瓦解了。現在,他身上流露出的不堪一擊的窩囊相深深地刺痛了她,連想到這件事情都讓她不能忍受
。要怎麼樣做她才能將此事告訴瓊·奎爾?她沒有法子能隱瞞住她真正的姓氏是派拉德這個事實,買好的船票上已經寫明瞭她姓範林。毫無疑問地,瓊·奎爾肯定會認為她是個騙子,從此以後誰都會懷疑到她的誠實。即使是在庫爾華達這樣的地方,作為一個非婚生女也已經是糟糕透頂的了,且不提在那個她渴望參與進去,成為其中一員的生活圈子中,她的恥辱將會被成千倍地複雜化。當她透過淚水模糊的雙眼再一次看到布萊德時,她禁不住發出一聲絕望的哭喊,她絕望得只希望自己從來就沒有回來過。
她那痛苦不已的樣子讓布萊德一刻也不能忍受了,他轉身準備離開。“想想你都想要些什麼,然後見鬼去吧。”他大聲吼叫道,出去後又使勁砰地一聲關上了紗門。
她看著他大踏步地順著小徑走了出去,她知道用不了一個小時他就會喝得酩酊大醉。一霎那她想去追上他,但是在他背叛了母親之後,臉上還顯示出的那種頑固自尊的神情又使她停住了腳步。她寄之於將來的所有希望都紛紛旋轉著掉進了一個黑洞洞的陷阱之中。她摺好出生證放進包裡,又想到了瓊·奎爾。她本人的生活開端也並不是那麼光明磊落的,但她把一切都轉化成了有利條件。她會對莎倫這一繼承下來,較之她本人的開端更為悲慘的開端給予同情嗎?絕望籠罩了莎倫的心。當她試圖竭力擺脫這種絕望的重壓時,一個決心在莎淪心中形成使她全身起了一陣很大的顫慄。不管會發生什麼事,這個意料不到的戲劇性結局都意味著她將不得不重新點燃她的想象,防止那已開始黯淡的希望之光繼續黯淡下去。她必須設法使自己被烙上私生女恥辱印跡所遭受的屈辱得到加倍的補償。
窗簾在臺扇吹出的乾燥的熱風中翻卷著,莎倫躺在**輾轉反側,無法安寧,心不在焉地聽著一隻蒼蠅在房間裡四處兜圈子的嗡嗡聲。她知道在重新回到悉尼,並把自己的過去如實告訴瓊·奎爾之前,她是無法得到片刻的安寧的。每次她聽到平房外面有響動時,都以為一定是凱麗回來了。她很煩惱,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自己將在次日一早離開這兒。
莎倫的眼光無意中落在凱麗的佈告欄上,現在,她已經在全國各地舉行的運動會中贏得了許多紅藍相間的玫瑰形徽章。在近旁的一個木板擱架上陳列著幾個銀盃,還有拼貼起來的駿馬照片,驕傲地顯示出凱麗在騎術比賽中的輝煌戰績。這些凱麗獲得成功的象徵物使莎倫確信,在過去這一段時間裡,凱麗的生活是一帆風順的。她對騎術的熱衷使她在庫爾華達的生活有了意義。這種感受是莎倫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儘管凱麗渴望著離開奧特貝克,莎倫還有把握確信,她一定會發現城市生活對她而言是不可忍受的。她在另外一個天地中必須去做的事也還是騎馬
。終於,莎倫聽到了凱麗跑向平房臺階的腳步聲,她興奮地從**跳了起來。
“莎倫!莎倫!你在那兒嗎?”凱麗一路叫著進來,她的聲音響徹了整座房屋。她衝進臥室,發出一聲尖叫,猛撲上去一把抱住了莎倫。
“哇,讓我看看你!”她欣喜萬分地叫起來,“我不能夠相信,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說,然後突地住了口,又長長地嘆了口氣。“看看你的長指甲——還有你的頭髮——你美麗得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你再看看我——我真是一團糟。”她笑著說,一邊用手指攏了攏亂蓬蓬的頭髮。她的牛仔褲和t恤衫上粘著一塊塊的塵土汙跡。她的雙手很粗糙,而且被陽光晒得烏油油的。當她陶醉在莎倫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優雅和美麗之中時,欽佩和羨慕也使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噢,凱麗,說實話,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莎倫說著,再一次擁抱了凱麗。“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當她注意到妹妹用迷亂而豔羨的目光注視著她時,她真希望自己也是穿著令人舒適的舊牛仔褲和t恤衫。
凱麗帶著無比的興奮撲向莎倫那隻開啟的衣箱,讚歎地叫道:“看看這些東西,它們是多麼漂亮啊。現在你一定已經掙了好大一筆家當了。”她說道,同時滿懷敬意地用手指來回摩挲著莎倫那隻衣箱上的燙金花押字母。
“事實上,我的境況並不象你想象的那麼好。說起來,我似乎已經把我掙來的一切都花光了。”她帶著不以為然的微笑說道。
“看看你的內衣,它真的是絲的嗎?”她驚奇地低語著。
莎倫點了點頭:“我在愛麗娜的時裝店裡精心地挑選了這些東西。”
“呃——瞧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她改變了話題,展開一條做工精緻,帶名牌標誌的藍色裙裝,把它放在凱麗的肩膀上比試起來。
“你的意思不會是說它真的是給我買的?它一定花了你一個月的工錢。噢,真是萬分感謝,莎倫。”她滔滔不絕地說著,快步竄到穿衣鏡前面。她把頭偏到一邊,設想著自己穿上那條衣裙的模樣。“真象是在做夢啊。當然了,我一定得去弄幾雙鞋來同它相配。噢,真是萬分感謝。”她大聲嚷嚷著,又跑過來緊緊地擁抱莎倫。
“等等——這兒還有一隻手鐲和一條項鍊可以和它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