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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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賽
決賽
在進入第四圈之前,蘇瑞勉強咬住了第一梯隊。黃蜂乳白色的機身上已被撞癟了一小塊,是她在翻滾道超越前面的賽艇之後,不小心擦到地面上去的結果。火星四濺的一瞬,她覺得難以呼吸,彷彿回到了夢魘中的長廊,腳下是冰涼溼潤的石板地,人群的喧鬧聲愈發清晰,似乎還摻雜了一絲柔媚的歌聲,一扇厚重的門在她身側嘭地開啟,裡面黑洞洞的。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把那些惱人的情緒甩開,心裡湧上來的情緒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憤怒。這些東西纏著她太久了。
“幹得不錯,”林肯的聲音從耳麥傳來,他似乎有些緊張,“到前面來幫幫忙,我被卡住了。”
這句話讓蘇瑞徹底清醒過來,她一面調整著平衡器的資料,一面透過導航面板看清前方的戰況。貼著醒目一號標記的赫爾飛艇遙遙領先,失去隊長的大西隊完全放棄了對第一名的爭奪,轉而去卡緊隨其後的林肯,二號和四號兩架深藍色的飛艇一前一側包圍著他的紅色中型飛艇,那個位置加速完全不可能。蘇瑞跟在排名第五的赫爾飛艇之後,暫列第六。
“你那麼大個子,”她輕鬆地笑道,“撞撞看也沒什麼嘛。”
“我很不喜歡那麼做。”林肯頓了一下,“而且我沒有試過。”
蘇瑞沒再說話,那種逞凶的做法看上去野蠻,其實很要技巧,稍有不慎就會機毀人亡,世界盃決賽不同於地下賽場,還要擔心裁判的罰時。心裡默默估計了一下,兩人之間的差距,待自己趕上去,大概要到最後一圈,那時候大西很可能會以一架飛艇來卡林肯,另一家提前加速。
心念一轉,幾乎是一瞬間蘇瑞就急停在賽道中央,跟在她後面的赫爾選手勉強繞了過去,已是嚇出一身冷汗,狠狠罵道:“小丫頭今天真是瘋魔了!”
“你在做什麼?”林肯吼道。
“開你的飛艇,少廢話。”她冷冷地說,再一次調整了飛艇的數值,心裡對黃蜂有著隱隱的歉疚。
她把飛艇往回倒退了一點點,停在第五圈的初始位置。當第一位的赫爾飛艇擦過身側時,蘇瑞開始加速,她緊皺著眉頭,一點點計算著與身後那三架飛艇間的距離,此時她開始無比慶幸自己參加了校隊,專門練習過卡人與配合的技巧。
“這簡直是瘋了。”林肯突然明白她要做什麼。
“告訴過你少廢話!”她吼回去,手心出了一層汗,“你要是拿不到亞軍,看我回去怎麼修理你。”
幾架飛艇的距離已經非常近,大西位置靠前的二號飛艇試圖加速,但去路被蘇瑞封死,幾次搖擺都無從超越,反而給林肯留出了空隙。他的反應非常快,幾乎一下子就鑽到那窄窄的空間裡,但速度並不足以脫離這個小群體。與此同時,深藍色飛艇以失去控制的姿態從側壁上擺回來,林肯毫無選擇,只能把功率加到最大,兩眼直直地看著前方——
爆炸的轟鳴聲讓機身顫抖著,而預想中的碰撞卻沒有到來。觀眾驚呼起來,林肯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憑著本能往前飛。導航螢幕上身後的幾個點都不動了,他耳朵裡充斥著自己的心跳聲。
“我的上帝——”解說員用誇張的語調驚歎著,“多麼悲慘的相撞事件,看來今天赫爾的女士真的發了瘋……”
後面的內容他無暇去分辨,腦子裡只想著,那個小傢伙居然自己減速撞上去!
手指顫抖著開啟通話:“蘇瑞?”
“咳咳……”那個聲音接通了,“你繼續,我沒事。”
他覺得手上一鬆,飛艇差點撞到側壁:“我真想殺了你。”
“放心,”她的聲音有點沙啞,“賽艇之神十分眷顧我,我很肯定不會死在這裡。”
“小孩子胡說什麼!”他衝過終點線,沒有一丁點喜悅的感覺,反而非常憤怒,“你覺得我會感激你麼?”
“不用客氣。”她又咳嗽了下,“先不聊了,我擔心這個東西還要炸……”
他才放下的心又提起來,慌慌張張跳出飛艇,回頭看時,只見濃煙滾滾,工作人員和俄摩拉軍警已經把整個賽場都包圍起來,大螢幕上是醫務人員正在把賽艇的門撬開,那張被煙燻得黑漆漆的小臉出現的一瞬,他覺得眼睛發酸,伸手擦時,竟有些溼潤。
“公爵大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他連忙控制住情緒,回頭面對威廉。
“殿下。”
年輕的王子微笑著,一點都看不出慌張的痕跡:“有時候,我還真是嫉妒您呢。”
他不知該怎麼回答,眼睛卻忍不住去看那個螢幕,蘇瑞正在把試圖扶她的醫務人員推開,而另一位大西的隊員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躺在擔架上,看不清狀況。
威廉繼續說道:“我先去找組委會了,這次事情鬧得有點過了,她可能會被禁賽。——您還是不要出面比較好,領獎的時候記得稍微做點修飾,畢竟在赫爾還是有不少人認識您的。”
“當然,”林肯愣了一下,“麻煩您了。”
當她回到準備區時,一個小小的人影從林肯身側先撲到了蘇瑞身上。
“姐姐——”安東尼死死地抱著她的腰,“你嚇死我了。”
蘇瑞拍拍他,眼睛卻看著林肯:“黃蜂的發動機撞壞了……”
“你下次再這麼做,”他惡狠狠地回答道,“我就一輩子不跟你說話。”
“不錯不錯,”蘇瑞笑起來,“你比你兒子的反應強多了。”
“我是說真的。”他沉著臉,“我不喜歡這種不擇手段的玩法,這是對飛艇的侮辱。”
“或許。”蘇瑞點點頭,推開安東尼,“但這是我的玩法。”
“那你同那些……”他說了這半句,看到記者過來,就沒再接下去,抽出一根菸塞到嘴裡。
“這是一場遊戲,”蘇瑞盯著他,“獲勝者才有話語權。”
林肯沒有再和她爭論,領了獎盃,連赫爾隊的慶功晚宴都沒有參加,就抓著安東尼回國去了。坐在高速飛艇寬大的沙發座裡,白天的那一幕沒完沒了地在他腦中回放著,最後定格在她從飛艇裡出來那一瞬。他看著窗外,天已經黑了,遠處是一片一片的城市,燈光閃爍,帶有一種虛幻的無力感。他終於明白,蘇瑞和自己是不一樣的。他們的想法不會一樣,做法也不會一樣,儘管內心的目的,可能是相同的。一種痛苦在他的心裡蔓延開來,夾雜著可怕的悲哀,讓他覺得彷彿是一個糟糕的預兆。在他的生活中,曾經碰到過幾次這種預兆,但他都選擇了無視。此時此刻,他卻不知道,除了假裝它不存在,自己還能夠做什麼。
“你是因為離開蘇瑞女士而傷心麼,父親?”安東尼湊到他身邊,小聲問道。
他拍拍他:“你又知道什麼了?”
“您告訴過我,”男孩的聲音是稚嫩的,“對於男人而言,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個好妻子。”
“嗯,”林肯笑笑,“你面前就有一個反面例子。”
“我喜歡蘇瑞,”他堅定地宣佈道,“我要做她的丈夫。”
林肯吃驚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儘管不是沒有過這種想法,但聽到小孩子自己說出這句話,還是給他極大的震撼:“你說什麼?”
“我會成為她的丈夫。”安東尼握著拳頭,“你們等著瞧。”
“……是因為她的長相?”林肯試探地問道。
“您怎麼能明白呢?”安東尼皺著眉頭,“我愛的是她的靈魂。”
林肯咳嗽一聲,勉強忍住笑,擺出一副慈愛的面孔:“我知道了,這是個不錯的選擇,我支援你。”
“您沒有。”他鼓著腮,“您都不幫我製造機會,自己去和她幽會。”
“少胡說。”林肯沉下臉。
安東尼吐吐舌頭,蹭到他身邊:“放心,父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林肯嘆了口氣:“一肚子的機靈,怎麼就不知道往正路上使。”
“父親——”安東尼抱著他的胳膊撒嬌,“找妻子難道不是最正的正路麼?”
林肯輕哼了一聲,心裡不止是愛憐,卻還有幾分對這個小情敵不屑的意思:“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蘇瑞直到宴會結束去找林肯,才發現他已經離開了。
再去查時,發現總統套房的費用付到她離開那天,另一張單子卻是他和安東尼兩人訂的高速飛艇票據。心裡有些氣悶,從他的床頭摸出一包煙,點著了也不抽,就聞著那個味道。
“蘇瑞。”亞瑟悄無聲息地出現,“您今晚睡在這邊麼?”
“你覺得呢?”蘇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過頭盯著他,“是我做錯了嗎?”
“我認同您的做法,”他答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但是他不這麼覺得。”蘇瑞嘆了口氣,“還不知道明天用什麼參加隊賽呢,黃蜂恐怕修不好了。”
他沉默了一會:“我有一架飛艇。”
蘇瑞挑眉:“哦?”
“今年的機器,改裝過平衡器和加速器,”他微笑道,“上週才除錯好,本來是我要去參加少年組的個人競速比賽。”
“你會玩?”
“我在預選賽重新整理了您創下的賽事紀錄。”
“Wow!”蘇瑞很驚訝地看著他,“倒是我疏忽了,居然都不知道。”
“想不想去試試看?”
“現在?”
“城郊有一個訓練場,鑰匙指紋和密碼都應該還沒換。”他第一次對她露出孩子氣的表情,看上去很興奮。
蘇瑞把煙熄滅,站起身披上外套:“為什麼不?走吧,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亞瑟搶先走到門口,幫她拉開門:“只可惜我們不能比賽。”
“沒有備用的飛艇麼?”
“我沒法啟動。”
“嗯,”蘇瑞站在他身邊,俯身去提鞋,“有什麼關係,計時賽就好了。”
過著豬一樣的生活